果然,她突然停住了腳步,拿起奶茶杯裏的一片薄荷葉,看了好久,突然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真名應該叫胡薄荷吧,你的父親應該是青丘狐族的族長胡笳。幾年前我就聽說青丘狐族的大小姐失蹤了,沒想到卻變成了我的小白?”


    真的假的?原來胡靜的真名叫胡薄荷,竟然是青丘狐族的大小姐?我和她同床共枕了這麽久,怎麽完全不知道這些呢?


    柴鵑沒等胡靜回答,繼續說道:“胡大小姐,今天是你一百六十歲的生日,有人買了十六杯仙草蜂蜜奶茶,還加了薄荷葉,我相信以青丘狐族的能力,再加上青丘集團胡力的人手,天亮之前就應該能找到這裏了。可是你說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胡靜還在笑:“隨便你怎麽說。哪怕你舍棄這裏,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我還是那句話,我如果是胡薄荷的話,是絕對不會任你宰割的!”


    “這個嘛!”柴娟皺了皺眉頭:“可是我冒不起這個險。當斷不亂,必受其亂,刀疤臉,還不趕緊去收拾東西,我們得馬上離開!”


    “老大,好好好,我這就去!”刀疤臉本來還一臉的緊張,聽柴鵑這麽一說,慌不迭地走了。


    柴鵑托住了胡靜的下巴:“其實,我也想賣青丘狐族一個麵子,讓你們父女團聚,隻是你和小黑耗費了我這麽久的心血,我還指望著你們去豺狼城地下鬥狗場,給我賺回臉麵?所以,隻能胡大族長撲了個空啦!”


    胡靜還是麵不改色:“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青丘狐族的大小姐,可是你卻像胡力一樣多疑,真是相當可笑。說真的,我如果真是胡薄荷的話,現在就會把你踩在腳下!”


    “這個?”柴娟看了看胡靜,又扭頭看了看我,自言自語道:“也是,青丘狐族的乘龍快婿,怎麽會是一個凡人呢?難道真的是我多慮了嗎?”


    柴娟又喊起了刀疤臉:“先收拾東西,然後等候命令。”說完,急匆匆的走了。


    而我和胡靜又被分別關進了籠子裏。


    胡靜隔著鐵珊欄拉住了我的手:“老公,謝謝你!”


    “我們一家人,你這麽客氣幹什麽?”我把自己剛才冒的風險說得雲淡風輕,但是胡靜已經感動的流下淚來。


    我望著她那如花似玉的臉龐,心裏麵琢磨開了。胡靜可以瞞得過柴娟,但是瞞不過我。


    因為她當初僅僅憑借著視頻,就能讓我頂住胡力的壓力,走進總套,而且還陰差陽錯地救了胡力一命。難怪胡力醒過來就叫大小姐,我當時以為他男女不分呢,原來他的大小姐是衝著胡靜叫的。既然胡力的青丘集團是青丘狐族的產業,那麽胡靜應該就是青丘狐族的大小姐了。


    難怪她這麽漂亮,原來是一隻狐狸精。


    我望著胡靜的眼睛:“你說,我是該叫你胡靜呀,還是應該叫你胡大小姐胡薄荷?”


    胡靜臉色一沉,但突然輕鬆起來:“你知道了也好,反正這件事情你遲早就要知道。”


    “這麽說,你真的就是胡薄荷了?”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事實就在眼前的時候,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胡靜,不對,現在應該叫她胡薄荷,柔情似水地說:“傻李明,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為什麽每次都讓你帶小雨傘了嗎?因為我們人狐有別,我擔心那樣會傷了你的元氣。”


    我心裏麵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過了良久,才問道:“為什麽是我?我平常人一個,就算是扔進人堆裏,也不會打個水漂那種。”


    胡靜望著我,抹了一把眼淚:“因為你善良,很多年前救過我。”


    “什麽時候?我怎麽不記得了呢?”說真的,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


    聽胡靜一說,我才知道,原來那是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我還在上初中。那個周末,我一個人在家做作業,天氣本來很好,但突然開始打雷了。風很大,把我家的窗戶都吹開了。要知道我們村子四麵環山,很少有這樣的大風的。


    我去關窗戶的時候,很意外的在窗台上見到了一條小黑狗,沒多大,顫顫抖抖的,很可憐的樣子。


    她的小眼睛很亮,就那麽就迫切的眼神望著我。我心一軟,也不知道為了什麽,就把它抱了起來。真是危險吶,我剛把它抱進屋,一個炸雷就劈在了窗台上。把我也給震暈了。


    我記得自己暈暈乎乎地,被那條小黑狗在舔醒了。我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它一副手舞足蹈的樣子,眼睛裏滿是淚水。


    後來我給它洗了個澡,才發現它根本不是什麽小黑狗,隻見它的全身上下都是雪白色的,長著一張瓜子臉,再加上那雙靈氣十足的眼睛,真是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當時我高興極了,覺得自己多了一個小夥伴。可是就在我轉身拿了毛巾,打算擦去它身上水珠子的時候,它卻不見了。


    為此,我氣得一天沒吃飯,覺得這個小家夥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可是我怎麽也沒想到,當初那個小白狗,會是後來的胡靜,竟然為了報恩,而嫁給了我。


    我望著胡薄荷那雙靈動的眼睛,心裏想難怪我和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覺得好像在什麽見到過。


    我沉默了良久,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最後幽幽地說:“老婆,原來你嫁給我隻是為了報恩吶。否則的話,你是狐族的千金大小姐,怎麽會嫁給我一個凡人呢?”


    胡薄荷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子:“老公,說什麽呢?說實話,起先的確是為了報恩,但是後來,我就愛上了你。因為大度,真誠,善良,還有男子漢氣概。找你這樣的老公,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聽著她的誇獎,我覺得臉上隻發燒。不錯,她說的這些優點我都有,可是猜疑和對她的不信任,也是曾經有過的。想起來那些,我不禁悔恨交加。


    胡薄荷搖了搖頭:“老公,沒事的。你如果不是在乎我,又怎麽會那樣呢?再者說,那是別人設下的陷阱,你一個凡人看不透也正常。”


    我一愣:“是誰設下的的陷阱?是不是柴誌軍和菲菲?”


    胡薄荷點了點頭:“就是柴誌軍。他是豺族族長的兒子,一直想和我們狐族聯姻,但是看不慣這個人,所以就沒有答應他。這一次,如果不是他的暗算,讓我失去了靈力,我又怎麽會被落入柴娟之手呢?”


    “柴誌軍?柴勇?柴忠?還有柴娟?以及那個會變身的家夥?”我念叨著這幾個名字,問道:“他們是不是都是豺族的人?”


    “嗯。柴娟是柴誌軍的堂姐,不過他們姐弟兩個一直不怎麽對付。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聯起手來了?而且奇怪的是,柴誌軍並沒有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柴娟。”


    胡薄荷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說道:“老公,你放心,天亮之前,狐族一定會被我們救出去的。”


    “那就好。”我臉上的笑容很牽強。因為我明白,等我見到了嶽父大人,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畢竟,從我們夫妻兩個如今的情況來看,他並不滿意我們的婚事。否則的話,我老婆早就帶著我回家認親了。


    胡薄荷也是輕輕歎了口氣:“老公,我現在隻擔心一點。就是我的求救信號發出去之後,隻怕瞞不過柴誌軍的耳目。”


    “瞞不過又怎麽樣?難道他還能帶人把你轉移走嗎?”一提起柴誌軍,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家夥不愧出身豺族,真不是個好東西。不過如今天就要亮了,就算是柴誌軍想出了什麽鬼點子,也沒有時間和機會實施了。


    胡薄荷卻是悶悶不樂道:“老公,當初我是偷偷離家嫁給你的,我家裏人並不知道。我父親為了尋找我,曾經發下了懸賞通告,隻要誰找到我的人,就能成為青丘狐族的乘龍快婿。就因為這樣,當柴誌軍發現我的身份之後,我才與他虛與委蛇。現在怕就怕,柴誌軍帶著我父親找上門來,把我們救出去。這樣一來,我父親迫於諾言的壓力,會中斷我們的婚約,從而把我許配給柴誌軍。”


    “不會吧。”我大吃一驚,這種情景,絕對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我想了想說道:“柴誌軍如果想這樣做的話,早就這樣做了,用不著等到現在。”


    胡薄荷搖了搖頭:“他以前不這樣做,是想取得我的歡心。而後來不這樣做,是想讓我在這裏吃盡苦頭之後,從而屈服於他,否則,他為什麽要機關算盡暗算我,把我們兩個弄到這裏來呢?”


    我也傻眼了:“不錯,當他所做的一切都徒勞無功的時候,那他就隻能搶先一步,把你的消息告訴狐族,從而搖身一變,成為狐族的乘龍快婿!”


    我咬了咬牙說道:“老婆,你放心,隻要有我在,柴誌軍不管是人還是豺,都不能把你怎麽著?更何況我們如今已經把生米做成了熟飯。嶽父他老人家又怎麽會舍得棒打鴛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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