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胡廣讓我吃酒,那我就吃酒,一碗接著一碗地往肚子裏灌。既然那不三不四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那我就應該把套路做全做足了,這樣才不會被這兩個老狐狸看出破綻來。


    妖族秘境的酒就跟現實世界裏的黃酒差不了多少,我往肚子裏灌了十幾大碗,才醉眼朦朧起來。


    恍恍惚惚之中,我看見胡廣帶著兩個人黑衣人走了進來,都是瘦瘦弱弱的身子骨,留著山羊胡子,隻不過一個比另一個高了小半頭而已。如果不是那兩雙泛著精光的眸子,就和鄉下老頭沒什麽區別。


    我心想,這大概就是不三不四兄弟兩個了。


    要知道狐族中人能夠永駐青春,而這兩個人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容顏,看來真像胡飛說的,把精力都用在了整人上麵。


    我覺得應該配合胡光一下,就起身迎了上去:“胡大哥,你回來了。敢問這兩位是?”


    胡廣並沒有向我介紹不三不四,而是對著我繞了一下手指:“倒也!”


    說來也奇怪,起先我還不覺得自己醉得有多很,可是一聽胡廣的話,隻覺得天旋地轉,連站都站不穩了。我隻記得自己失去知覺的那一霎那,聽到胡廣在想不三不四諂媚道:“兩個哥哥,大禮我已經送到,接下來就看兩位如何表演了。不過我聽說,豺族少主柴誌軍出手大方,兩位如果能在大婚之前,將這廝押到青丘,交給柴誌軍發落的話,賞錢肯定不會少的。”


    “胡廣兄弟,我們兄弟正有此意。不過你放心,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你如果想回青丘,我們兄弟自會在族長那裏替你美言。”


    我已經分辨不出來這番話,到底是胡不三說的,還是胡不四說的。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脊背火辣辣的疼,看來定然是不三不四在我身上施了手腳。因為我體內的狐族靈力和豺族靈力全部被封印了,手無縛雞之力,成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幸虧醜貓大哥暗中跟著,要不我真的會擔心,這一次的冒險,會不會弄巧成拙。


    我聽胡廣說過,個頭高是胡不三,個頭矮是胡不四,這兄弟二人除了喜歡折磨人之外,最喜歡的東西就是黃白之物了。


    “小子,你終於醒了。我們兄弟已經等你多時了。”胡不三冷笑一聲:“剛剛這二十脊杖隻是開胃菜而已,實話給你說吧,此去青丘,雖然路不遠,但是我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令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等到了青丘,把你交給柴誌軍之後,才是你噩夢的開始。你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竟然膽敢和柴誌軍爭我們家大小姐,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胡不四接口道:“不過你這個凡人真的是好運氣喲,身懷狐族和豺族兩種靈力不說,甚至連虎族之寶虎弩都搞到手上了。你是不是想著用虎弩來對付柴誌軍,很可惜,你沒這個機會了。這把虎弩隻能好過我們兄弟了。”


    我說自己的脊背怎麽疼得厲害呢,原來這兩個家夥剛才打了自己二十脊杖。


    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兩個家夥對我身上的虎族靈力絕口不提。難道是他們沒有發現?可奇怪的是,我照著虎駿教的方法試了試,並沒能激發這些靈力。


    他們說話陰森森的,讓人隻覺得毛骨悚然,但我既然敢以身飼虎,就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不但沒向他們兩個說軟話,反而啐了一口過去:“兩個老不死的,隻等到了青丘,小爺一定取你們的狗命!”


    “好!好!隻要你有命在,我等著你!”胡不三淡淡一笑,輕輕拭去了臉上的吐沫,把手一揮:“老四,先給這廝戴枷!”


    說話間,一麵七斤半團頭鐵葉護身枷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胡不四用手掌一拍,就把一紮多長的大釘拍進了鐵枷之內,釘的是結結實實,然後就上路了。


    我失去靈力之後,又剛剛受了脊杖,本來引以為傲的身子骨,一下子變得弱雞起來。


    一步挨一步走不動。可是這兩人仍然不依不饒地催著我趕路,稍有遲疑,水火大棍就會劈頭蓋臉地打過來。當天足足趕了二十裏,等天黑透了,才找了家客棧住下。


    我身上的蒜條金已經被他們兩個收刮幹淨,所以隻能胡亂吃了幾口他們留下來的殘湯剩飯,就和枷倒在一邊,隻覺得渾身上下鑽心的疼,連翻個身都困難。


    可能是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跑不了,胡不三和胡不四則是睡得很踏實,躺下沒多大一會兒,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望著窗外的一彎冷月,不由得想著後世的爸媽,自己這一趟出來,已經有好多天沒回去了,他們如果知道自己如今這個熊樣子,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當初被打二十脊杖的時候,我沒有哭,帶鐵枷的時候,我也沒有哭,但是現在卻是忍不住淚流滿麵。


    我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胡家兄弟的實力,沒想到他們直接封印了我的靈力,如今就像砧板上的肉,隨時隨地任人宰割。


    我心裏清楚,自己眼下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醜貓了。他如今身懷虎撲絕技,打發掉這兩個家夥,應該不成問題。希望他能夠牢牢地在身後盯著,千萬不要跟丟了。


    人在最虛弱無力的時候,難免會胡思亂想。但想來想去,我最終還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為了能夠如期趕到青丘,見到薄荷,不管吃再大的苦,受再大的罪,我也認了。


    “老三,醒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覺得有人在喊自己,睜開眼睛一看,隻見一燈如豆,燈光下站著一個人,身材高大,麵目猙獰,一雙綠豆眼,卻光芒四射,正是我的結拜大哥醜貓。


    我又驚又喜:“大哥,你終於跟上來了。我就知道,不三不四雖然狡猾,也鬥不過你這樣的好獵手。”


    醜貓的臉色卻是異常的難看:“老三,不三不四走的這條路,果然布滿了機關。哥哥我有好幾次差一點兒,就跟不上來了。我看不如這樣,趁著這兩個家夥不備,我直接把他們打發了,然後逼著他們帶我們去青丘?”


    我搖了搖頭:“大哥,這樣做風險太大,萬一不三不四死活不願意,我們又該如何呢?以我看,你還是按照原定計劃,悄悄跟在身後就是了。”


    醜貓看我主意已定,隻得從懷裏拿出兩條蒜條金,“老三,聽說他們兩個非常貪財,這些東西你帶著,以防萬一。說不定有大用呢?”


    “多謝大哥了。”我也沒客氣,把金子收了。醜貓又囑咐了我幾句,剛要走,卻被我叫住了:“大哥,你隻留下一條金子就行了,我就是讓他們兩個分不停,這樣我們才能有可乘之機。”


    “老三所言甚是。”醜貓又收回了一條金子,然後就告辭走了。


    我本來想一人一條金子的,忽然想起來二桃殺三士的故事,何不用一條金子讓他們兩個狗咬狗呢,這樣他們也就沒有時間和精力來折磨自己了。


    我主意打定,然後叫醒了不三不四,把手裏的一條金子遞了過去,“兩位大哥,你們一路辛苦,這條金子就拿去買酒吃。”


    胡不三和胡不四正睡得香,卻被吵醒了,胡不三嘴裏罵罵咧咧的,脾氣暴躁的胡不四更是直接一腳踹了過來。


    “金子!”胡不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胡不四,然後從我手裏把金子奪了過去,放進嘴裏使勁咬了一下,就嚷了起來:“十足的蒜條金呐,算你小子識相,知道孝敬爺爺。可是,我們先前已經搜過你的身了,沒發現什麽金子呀。老實交代,你小子剛剛把金子到底藏在什麽地方?”


    壞菜了,我怎麽忘記了這個茬。我暗暗叫苦,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來圓這個慌。


    胡不四的雙眼轉了幾轉:“你小子是不是暗地裏有幫手呀?剛剛趁著我們哥倆兒睡著的時候,來跟你送金子了?”


    我連忙說道:“哪能啊?我如果真有幫手的話,早就對你們兩個下手了。”


    胡不四冷笑道:“想暗算我們兄弟,沒那麽容易?你大概沒聽說過,我們兄弟就算是睡覺,也能躲過任何靈力的攻擊。像你這樣被封印了靈力的,就算是拿著鐵枷砸,你認為能傷到我們嗎?”


    我隻覺得一陣後怕,難怪這兩個怪人敢睡大覺,原來藏有後招呢。幸虧剛剛醜貓沒有貿然出手,否則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胡不三根本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抓著我的破綻往下問:“小子,別打算蒙我,老實交代,你剛剛把金子藏在哪裏?”


    一般的謊話根本瞞哄不過這兩個老狐狸,我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看過某個電視劇,說是錢庫的兵丁往外偷銀子的時候,就喜歡把銀子藏在*裏。


    於是,我吭吭哧哧了好久,才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剛剛把金子藏在拉屎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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