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也是一陣接一陣的頭大,不知道事情該如何收場。而這個時候,胡薄荷突然咳了一聲。都是老夫老妻了,她這一聲咳意味著什麽,我當然明白。得,既然老婆都讓我給他爹一點兒麵子,我又怎麽能夠肆意妄為呢?要知道得罪老婆的下場,是很淒慘的喲!


    我沒法子了,隻得幹笑兩聲:“當然,您老是狐族的族長,又生了那麽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所以您的麵子我還是要給的,您老講的話我還是一定要聽的。”


    我毫無征兆地來了這麽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胡笳也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一會兒,才迴過神來:“鐵蛋賢侄,既然你這麽給老夫麵子,那老夫就直言不諱了。”


    “伯父請講,小侄洗耳恭聽。”既然老婆大人已經發了暗號,讓我尊重她爹,那我索性就使出了渾身解數,在不知不覺之間,拉近了自己與胡笳的距離,連伯父都叫上了。


    一旁的柴誌軍心裏不是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是他也知道我如果不鬆口的話,他們豺族的臉就會丟在這裏,怎麽也撿不起來了。所以氣憤歸氣憤,嘴上並不敢多說什麽。


    看我這麽給他麵子,胡笳也很受用:“鐵蛋賢侄,你覺得用碧玉虎弩和傷心小箭,來對付一個腳不能挪動的人,公平嗎?”


    “這個要看誰來問了?”我故意看了柴誌軍一眼:“如果是某些人來問,我會迴答,很公平呀。因為是有些人太不把人放在眼裏,所以才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對這種人,我自然要教訓一下。”


    這番話明擺著就是在挖苦柴誌軍,這小子臉上掛不住,剛要搶上來動手,卻被胡笳狠狠瞪了一眼之後,就隻能裝著兩隻耳朵塞驢毛了。


    看胡笳這麽配合,我當然繼續示好:“不過,既然是伯父來問,那我就要說,這是非常不公平的。”


    “不公平就好!不公平就好!”胡笳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鐵蛋賢侄,既然你與柴誌軍一戰不可避免,為了讓雙方心服口服,是不是廢除之前的約定,重新開打呢?這樣,柴誌軍可以隨意躲閃,你也可以隨意是用碧玉虎弩和傷心小箭,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這個嘛!”我剛要答應,突然我師父又咳了一聲。


    我這才想起來,師父起先說的話,要我借用柴誌軍的陰陽二氣,來促使自己體內的五族靈力合五為一的事情,心裏頓時有了計較:“伯父,您老的提議請恕我不能答應!”


    “為啥呢?”看來胡笳這隻老狐狸在中原大地呆過的時間不短,心裏一急,連方言都出來了。


    我絲毫不理會他的迫切心情,慢條斯理地說:“伯父,你剛才的提議其實很好。可是我如果就那麽痛痛快快地答應了,怎麽能夠體現你的威望的麵子呢?”


    胡笳本來心裏七上八下的,這時候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鐵蛋賢侄,那你認為該如何呢?”


    我正色道:“嚴格說起來,剛剛是我占了柴誌軍的便宜。因為他已經連鬥了兩場,連戰胡一刀和我師父兩大高手,而我卻還是生力軍,為了公平起見,我決定自己不躲不閃,不抵不擋,硬挨他三掌,這樣雙方才算是迴到同一起跑線上。”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除了正在調息的胡一刀和我師父之外,驚歎聲不絕於耳。


    尤其是我那兩位紅粉知己的嗓門最高。


    胡薄荷給出的反應隻有五個字:“腦袋進水了!”


    而柴娟則多了一個字:“腦袋被驢踢了!”


    “狂妄之極!”柴誌軍嘴裏迸出這四個字之後,又喜上了眉梢:“臭小子,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我隻好成全你了!”


    距離我最近的當然是胡笳了,他摸了摸我的額頭:“鐵蛋,你沒發燒吧?”


    情急之下,他這一次連賢侄兩個字也給省略了。


    我心裏一熱,我這個老丈人雖然有萬般不是,但最起碼他現在,心裏還是有一絲絲偏向我的。雖然他並不知道,我就是那個被他看不起的凡人女婿,但就是這麽一絲絲的偏向,我覺得自己剛剛做的一切已經值了。


    我微微笑了笑:“伯父,不礙事的,我心裏自有計較。”


    “好,就依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胡笳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點了點頭,然後高聲宣布:“鑒於柴誌軍已經連戰兩場,李鐵蛋自願先挨三掌,生死無論!”


    剛剛那些吃瓜群眾隻是驚訝而已,可是如今已經形成了事實,議事大廳內頓時炸了鍋,眾人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不過讓我略感欣慰的是,除了有少數人說我傻逼之外,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開始支持我,說我高風亮節,大氣,有古人之風。


    這在以前是絕對不敢想象的,可以說除了豺族和狐族,其餘大部分人開始站在了我這一邊。


    我知道柴誌軍是個聰明人,自然不能讓這種情緒肆意蔓延下去,快刀斬亂麻才是他如今最好的選擇。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沒有再沉默下去,而是冷聲說道:“李鐵蛋,狂妄之輩我見識過不少,妖界和人界都有,但是你是其中最狂妄的一個。好,既然你自負本領高強,那我就如你所願,打你三掌,隻要你接得住,那我就甘願認輸,絕無二話!”


    我嘿嘿笑著,又諷刺了柴誌軍一把:“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希望柴少主這一次不要在失言之後,再搬出別人做說客了。”


    “找死!”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可我故意來揭他的傷疤,柴誌軍如何不怒。右手一伸,也不見他如何用力,一掌就漫不經心地打了過來。


    放水?這不像是這廝的一貫作風呀!不可能的,這小子分明恨我入骨,恨不得一掌打死我,怎麽可能手下留情呢?那為什麽他這第一掌如此輕率呢?難道是試探?


    我正在琢磨這小子打的是什麽鬼主意呢,耳邊突然傳來了我師父急促的聲音:“李明,千萬別大意,這是陰陽二氣的陰掌。”


    “陰掌?”我心裏嘀咕道:“果然是好名字,看來是專門用來陰人的!”


    那一瞬間,一股陰風突然包圍了我。


    我嚇了一大跳,甚至有了躲避的念頭,但最終我還是戰勝了恐懼,搶上一步,故意迎上了他的掌風。


    既然我師父說,我體內的五族靈力需要柴誌軍的陰陽二氣來淬煉,那麽我就索性放開了。畢竟束手束腳,才是最要不得的。


    陰掌果然夠陰,柴誌軍的心思更加陰險。雖然我早就聲明,自己會不躲不閃,不抵不擋,但是這廝分明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這一招已經封死了我躲避的路線,想著一掌就把我拍死,解決所有的問題。


    也許在他看來,隻要我死了,那就一了百了啦,時間一久,那麽誰還記得他柴誌軍的所作所為呢?


    麵對這樣陰險的家夥,我自然不敢大意。我想了,他既然陰險,那麽索性就將大氣進行到底。


    我在那一瞬間,徹底放開了自己,隻是驅使著五族靈力迅速轉動起來。眼睜睜地看著那要命的一掌,拍向了我的胸口。


    說來也巧,在我胸口盤踞的是虎族靈力,也是我體內威力最大的一股靈力。


    所謂靈力,秒就妙在一個靈字。也就是說它們除了受我這個主人驅動之外,還能夠自己判斷利害得失。


    所以,我對柴誌軍這一掌並無任何戒心,但是虎族靈力自然而然地開始保護自己。它保護自己也就是在保護我。


    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聲響,柴誌軍的陰掌和虎族靈力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了。柴誌軍的陰掌掌力突然消失了。


    我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體內的虎族靈力也隨之楞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可是就在這時,柴誌軍的掌力過來了。


    好家夥,我隻覺得胸口就像是被大錘敲了一下,向後直接飛出了一丈開外,最後撞到了一根柱子,才算是停了下來。


    人總算是停下來了,可是體內的陰掌掌力還在四處蔓延,先是擊潰了首當其衝的虎族靈力,然後是貓族靈力,再然後是虎族靈力,接著是翼族靈力,而隻有豺族靈力,也許是是和柴誌軍的掌力同出一脈,並沒有被擊潰,而是隨著陰掌的瞬間走遍了我的全身。


    我靠在柱子上,哇哇一連吐出了幾口鮮血,整個人就像是爛泥似的,眼見是不得活了。


    胡薄荷和柴娟哭叫著想要撲過來,卻被人攔得死死的。


    耳邊聽著她們的抽泣聲,我苦笑了一聲,難道這一次玩大了嗎?


    柴誌軍站在我的麵前,獰笑道:“爛泥就是爛泥,中了我的陰掌,就算你小子真的是虎族新任族長虎駿,這一次死定了!”


    我算是明白了,這小子之所以沒有打出第二掌和第三掌,並不是自持身份,而是已經篤定我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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