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柴娟說起過,柴誌軍嘴裏的七師叔也是豺族的長老,排行第七,名字就叫做柴七。雖然他在豺族長老裏排名最末,但也畢竟是長老,一身靈力還在柴娟之上。柴誌軍想必是以為,派柴七出馬,拿下醜貓不過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可是,他又怎麽能想到,醜貓如今已非吳下阿蒙。他機緣巧合,得了虎族的不傳之秘虎撲,戰力已經不是區區一個柴七能夠拿得下了。


    柴七大步朝前,對著醜貓冷笑道:“醜貓,你是李明的什麽人?卻要為他出頭?”


    醜貓嗬嗬笑道:“李明是我三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強出頭的後果隻有死!”柴七也沒廢話,出手就是一招豺狗爪,目標卻是醜貓的心窩。


    “手下留人!”貓族的兩位長老話音剛起,柴七的利爪已經到了醜貓的心口,莫說是他們,就算是大羅神仙隻怕也救不了了。


    “太慢!妖界知名的豺狗爪也不過如此!”話音聲中,隻見醜貓滴溜溜一轉,已經躲過了這勢在必得的一招,然後鬼魅似的到了柴七的身後,抓著這廝的肩頭,就像撚著一根燈草那樣摔了出去。


    柴七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就已經甩出了一丈開外,身體重重地撞在一根柱子上,然後一連吐了三口鮮血,看樣子是起不來了。


    技驚四座!誰也想不到,名不見經傳的醜貓,竟然一招撂倒了豺族的長老。


    已是大廳內高手眾多,眼光獨到者也是比比皆是,瞬間之後,兩聲驚呼不約而同地響起:“虎撲!”


    “虎撲!怎麽可能?醜貓隻不過是貓族的後生晚輩,能夠學會貓族的不傳之秘貓撲,就已經是祖上積德了,他怎麽會虎撲呢?”


    “看剛才那一招的脆勁,堂堂的豺族長老,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那不是虎撲還會是什麽?再者說了,這可是胡一刀和狐族族長胡笳親口鑒定的,那就一定是虎撲!”


    ……


    眾說紛紜之中,已經坐實了醜貓剛才擊敗柴七,用的正是虎族的絕技虎撲。


    柴誌軍的瞳孔收縮了:“你們兩兄弟真有意思,李明用的是虎族的碧玉虎弩和傷心小箭,而你竟然會虎族的不傳之秘虎撲,著實令我大開眼界啊!”


    “好說,好說,我們兄弟兩個隻是幸運而已。”醜貓哈哈一笑,道:“柴少主,據說你們豺族的陰陽二氣,威力尚在虎族的虎撲之上,既然今日我適逢其會,便想領教一下你柴少主領會了多少?”


    既然雙方已經撕破了臉,醜貓的話一點也不客氣,言下之意好像根本沒把柴誌軍和陰陽二氣放在心上。


    柴誌軍雖然年輕,但是這麽多年的曆練,江湖經驗還是相當豐富的。他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是叫醜貓是吧?別以為學了幾招虎撲就可以出來指點江山了。”


    說著,他把目光掃向了我:“李明這小子還欠我一掌沒有挨。咱們三個的事情一碼歸一碼,等我收拾了李明,回頭一定讓你嚐一嚐陰陽二氣的厲害!”


    醜貓嘿嘿一笑,說道:“柴誌軍,你有本事便打死我三弟。他如果死了,你們整個豺族的人都要給他陪葬!”


    說著,他抬頭瞟了一眼,然後喝道:“我貓族弟兄何在?”


    話音剛落,隻見大廳內的大梁之上出現了十幾個人頭,每人手裏拿著的正是飛狐軍的標配神鴉火筒,對準了柴誌軍等人。


    柴誌軍臉色一變,對著胡笳說道:“胡族長,沒想到你們狐族竟然和貓族沆瀣一氣了!”


    胡笳冷冷一笑,卻是不做任何辯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隨便你怎麽說了!”


    醜貓笑了笑:“柴誌軍,你別冤枉胡族長。這十幾隻神鴉火筒是我堂妹從胡能府上搜刮來的,她和胡能有殺父之仇,如今胡能已經被我三弟所殺,她拿這點東西作為利息,也不為過吧。”


    我抬頭一看,隻見大梁之上,站在最前頭的,正是飛天貓。昨日黃昏在狐族總舵大門口一別,沒想到她和醜貓走在了一起。


    想來事情也算是巧了,如果是別人得了這十幾支神鴉火筒,也不可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到這大梁之上。


    這也是醜貓現身的時候,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否則的話,貓族的人雖然身法輕靈,但絕對難以瞞得過胡一刀和胡笳的耳朵。


    不過話說回來,也許胡一刀和胡笳已經知道了飛天貓的小動作,但是狐族和貓族關係不錯,所以沒有說破而已。


    誰都知道飛狐軍神鴉火筒的厲害,一支已經夠厲害了,更何況是十幾支齊發,這麽一來,就算是豺族的幾位長老和柴誌軍能夠逃生,但是其餘人就隻能是葬身火海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在胡笳和胡薄荷的安排下,狐族的人還有其他來賓都開始往大廳外麵退去,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而豺族眾人個個臉上變色,都把目光望向了柴誌軍,看他如何抉擇。


    我暗暗叫苦不迭,因為我非常了解柴誌軍。他這一次暗中學會陰陽二氣之後,本來以為今日可以抱得美人歸,順便取得狐族的控製權,從而順利接過豺族族長之位。沒想到卻束手束腳,處處碰壁,先是丟了和狐族聯姻的機會,後來柴忠和胡能身死,柴七落敗,每一次都在打他的臉。如果他這一次不能趁著機會滅了我的話,那他柴誌軍的名聲就算是臭了,回到豺族隻怕也是難以服眾,所以我估計這廝會拚一個魚死網破。


    果然沒出我的所料,柴誌軍雖然眼見情勢緊急,竟是絲毫不顧及豺族眾人的性命,喝了一聲:“豺族眾人,聽我號令,殺!後退一步者死!”


    豺族眾人一下子嘩然了。我也是深有同感,這些人都不怕死,但是要死得其所才行。如今貓族已經占據了天時地利,豺族要硬拚的話,隻能是徒增傷亡而已。


    醜貓牙一咬:“好,那我們就陪柴少主好好玩玩了。”


    大戰一觸即發,不,這隻能是單方麵的殺戮而已,誰都知道水火無情,更何況貓族眾人手裏拿著的可是狐族的利器。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喊道:“且慢,聽我一言!”


    卻是柴娟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個小妮子想做什麽。


    可能是柴誌軍剛剛的做法犯了眾怒,所以柴娟要說話,這一次他師父並沒有阻攔。


    柴娟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醜貓,突然說道:“李明,你能讓他們收回神鴉火筒嗎?畢竟,豺族的人大多數是無辜的。”


    “這?”醜貓看了看柴娟,又看了看我,好像是迷過來什麽味了,雙手一攤道:“三弟,這件事你做主好了!”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柴娟的麵子是必須要給的。她為了我犧牲了那麽多,況且腹中已經有了我的骨肉。而豺族畢竟是她的母族,這一次如果大開殺戒的話,柴娟那裏我無法交代。況且,以柴娟的脾氣,也不會離開豺族獨自逃生。


    這樣一來,豺族上下肯定不會心服口服不說,今日事情也無法了結。畢竟,神鴉火筒傷不了柴誌軍,他的第三掌那是遲早要打的。既然遲早要打,那又何必要讓貓族、狐族和豺族結下死仇呢?


    我哈哈一笑:“娟姐,無論你和薄荷讓我做什麽,隻要我能做到,都會照辦的!”


    說著,我向飛天貓吹了一聲口哨。飛天貓把手往後一擺,貓族的人頓時把神鴉火筒都給收回去了。


    柴娟望了望自己的師父,一咬牙說道:“師父,柴誌軍的所作所為,您老想必已經看見了。這樣一個不把豺族上下性命放在眼裏的人,有資格繼承族長之位嗎?以後何以服眾?”


    “娟兒,這件事情,你做得對!李明那小子有情有義,你跟著他,師父放心!”柴娟的師父回頭看了看豺族上下,然後沉聲道:“你們想跟我走的話,就走吧。至於違抗豺頭令的後果,自有老夫一人承擔!”


    “柴誌軍,你好之為之!當然,你想留下老夫的話,盡可以朝我出手!”柴娟的師父可是豺族的大長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這一走,豺族上下跟著他的人有七七八八,甚至連幾位長老也沒有留下。


    柴誌軍的拳頭幾乎都攥出水來了,可是他還沒有瘋狂到朝豺族大長老出手的地步,隻是輕歎一聲,任由那些人離開。


    這樣一來,大廳之內的情勢已經非常明顯了,就算柴誌軍能贏了我,但是眾叛親離之下,隻怕也沒有可能擔任下一任的族長了。這真是應了那一句話,人算不如天算。


    柴誌軍須發皆飛,仰頭狂笑道:“堂姐,我念及骨肉親情,處處忍讓,可是你卻幫著李明,處處與我作對,這是你逼我的,別怪我!”


    話音聲中,柴誌軍已經飛身而起,左手陰掌,右手陽掌,陰陽雙掌齊出,不過誰也沒想到,他的目標竟然不是我,而是他的堂姐柴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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