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五味雜陳,有甜蜜,也有心酸和苦澀。甜蜜的是,我這輩子遇到了胡薄荷這麽一個老婆,心酸和苦澀的是,我身為一個男人,卻不能保護她,反而讓她跟著我一起埋骨在地下密道裏。


    當然,更多的還是遺憾。因為,我這輩子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沒有完成。


    年邁的父母還在老家翹首企盼著我早些迴去,有孕在身的柴娟還在豺族明月城等我去接她,胡美麗的救命之恩,我還沒有報答,還有大哥醜貓和二哥虎駿的兄弟深情,我還沒來及償還,就這麽死了的話,我確實是心有不甘。


    我越想越氣憤,就一巴掌拍在旁邊的牆壁上。說來也奇怪,隻聽轟隆一聲,牆壁上竟然出現了一個門,石門,剛好容我和胡薄荷進去。


    真的是天不絕我啊,我急忙抱著胡薄荷摔進了門裏,管它呢,哪怕屋裏有洪水猛獸,或者是萬丈懸崖,都比站在那兒讓大石頭碾成肉泥強上百倍。


    好險啊,我和胡薄荷剛進門,兩塊大石頭就滾過去了,如果晚上個一兩秒鍾,想不嗝屁都不行。


    這時外邊傳來了大鯰魚的狂笑聲:“李明,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凡人,也敢和我們水族作對,真的是不自量力。這一次美了吧,變成了肉泥,就連屍骨也難以保全。隻是可惜了胡薄荷那個小娘皮,那麽漂亮的女人,就這麽香消玉殞了。可是別怪我辣手摧花,隻怪她執迷不悟,我給過她機會的,可是她不知道把握。”


    這廝真有意思,這步田地了,還對胡薄荷念念不忘,隻聽他長籲短歎了一陣,然後就走了。


    我本來還打算抓了大鯰魚,再找到密道出口的,可是沒想到這廝不但滑溜的很兒,而且對這裏的機關布置了如指掌,再去貿然跟蹤他,難免會再次落入他的陷阱。


    況且,從這個陡坡上去,沒有什麽可遮擋的,肯定會被他發現,到時候,難免就成了活靶子了。我就不信了,死了張屠夫,就吃帶毛豬嗎?這個密道這麽大,出口肯定不止一個,就憑李某人這隨隨便便一腳,就能踩著狗屎的運氣,難道還會出不去嗎?


    有了這種想法之後,我的心裏就踏實多了。


    不過奇怪的是,這一道石門後麵,是一個偌大的石屋,屋裏的設施比起剛才要儉樸多了。地上沒有地毯不說,就連照明用的夜明珠也沒有了。


    胡薄荷當初是被胡力抓到的,所以隨身帶的東西,基本上都被搜光了,根本不可能有火鐮子。


    我身上倒還是有一個火鐮子,這還是當初胡力給我準備的呢。不過如果沒有油燈或者蠟燭的話,火鐮子是堅持不了多久的。我想了想,也就沒急著用。


    好在石屋外邊的甬道上有夜明珠的光亮,石屋裏也不是太黑,並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那種誇張的地步。過了這麽一會兒,我和胡薄荷的眼睛,已經對石屋的黑暗有些適應了。


    更奇怪的是,這個石屋麵積不小,但是裏麵放的東西並不多,什麽桌子椅子、床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一樣都沒有。


    我和胡薄荷分開行動,看看有沒有另外的門。找了半天,門沒有找到,卻發現了好幾個木桶,我用柴刀劈開木桶,隻覺得裏麵全是粉末狀的東西,不過看上去不像是石灰或者是麵粉,因為白顏色的東西,在黑暗中十分顯眼,不會像現在這樣黑黢黢的。


    胡薄荷說道:“老公,把火鐮子打開瞧瞧,看這是什麽東西?”


    “好!”我答應了一聲,掏出了火鐮子,剛要打著,忽然覺得不對頭,因為我好像聞到了,小時候過年放鞭炮的味道。鞭炮?難道這些東西全是*嗎?幸虧我剛才沒打開火鐮子,萬一點著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東西和*不能比,別說是現實世界了,就算是妖界,現在也很少有人用了。它僅有的用途,好像除了做鞭炮之外,就是做*了,雖然說它威力不是很大,但是這麽幾大桶,少說也有好幾百斤,我和胡薄荷非得被炸的粉身碎骨不可。


    我搖了搖頭:“這東西沒啥用處!”


    “誰說的?這東西用處大著呢!”胡薄荷卻是眉開眼笑,隻要我們找對了方向,然後把它堆在甬道邊上,點著了,不就炸開一條出路了嗎?


    “老婆,還是你聰明!”我扳過胡薄荷的肩頭,狠狠的香了她一口。看來,討一個聰明的老婆,用處還是很大的。


    不過話說迴來,這麽大的密道,想要找對方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後來胡薄荷又在牆角發現了許多竹筒和引線,更是笑逐顏開:“老公,我們可以做幾個大炮仗,然後順著斜坡上去,大鯰魚那廝如果還沒有走的話,你就用大炮仗炸他,就是炸不死他,也得把他嚇跑了。”


    這個主意不錯,我們兩個七手八腳的,很快做了六個大炮仗,一人拿了三個,然後躡手躡腳的出了石屋,以匍匐前進的姿勢,往斜坡上爬。


    爬了大概十幾米,我就停住了,畢竟大鯰魚是居高臨下,一旦被他發現了,再滾下來幾塊石頭就不好辦了。


    我計算了一下距離,叮囑了胡薄荷幾句,然後用火鐮子點著了兩個大炮仗的引線,振臂向斜坡上扔去。


    自從體內有了五族靈力之後,我的臂力自然是沒說的,十來斤重的兩個大炮仗,竟然被我一下子扔到了斜坡上。就這一下子,如果我去參加奧運會的鐵餅比賽,那個金牌,打破個世界紀錄那是妥妥的。


    隻聽轟隆隆一連兩聲巨響,雖然距離挺遠,但還是有一股爆烈的氣浪衝了下來,震得我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我身後的胡薄荷猝不及防,差一點兒被我帶倒在地。幸虧我反應快,急切間急忙出手摟住了她的*。


    好家夥,這個*的威力大出我的意料,隻見斜坡上下,煙霧彌漫。不過沒聽到大鯰魚吭聲,就連慘叫聲也沒有,看來這廝以為一定是認為我和胡薄荷已經被大石頭砸死,所以早就離開了。


    我看了看身後的胡薄荷,連忙問道:“老婆,你沒傷著吧?”


    胡薄荷咳嗽了兩聲,道:“放心,我能有什麽事……我真的沒事。”


    “老婆,你怎麽啦?”我聽她說話有些奇怪,心裏想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威力這麽大,都把她震感冒了。


    胡薄荷抽了抽鼻子:“沒什麽!我隻是有些感動。剛剛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你都能想到擋在我的麵前。”


    “說什麽呢?”我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不擋在你麵前擋在誰麵前呢?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所以你不用這麽感動,否則的話,我會不自在的。”


    “我知道了。”胡薄荷點了點頭。


    後來煙霧漸漸散去,我便拉著胡薄荷往斜坡上走去。沒多大一會而兒,我們兩個順利的上了斜坡。


    沒想到斜坡上竟然還是一條甬道,一眼望不到邊的那一種。而甬道兩邊還是用花崗岩壘成的,每隔幾步還有一顆夜明珠。


    按說胡薄荷作為狐族族長的愛女,什麽場麵沒見過,但是此時此刻,也是咋舌不已,看來她也沒有想到,在狐族總舵旁邊,竟然會有這麽一座如此雄偉壯觀的密道。難以想象,當初建造的時候,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和財力。


    不用說,這一定是當初狐狸王廷建造的,別人根本沒有這樣的實力。隻是奇怪的是,作為狐狸王嫡係傳人的胡力,好像並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地方,反而是水族的大鯰魚卻對這裏了如指掌。


    我拉著胡薄荷順著甬道一直往前走,吃一塹長一智,為了防止大鯰魚暗中偷襲,我這一次學聰明了,右手提著菜柴刀。


    這樣走了大約四五十米遠,這一次卻是在甬道正中間,出現了一處厚厚的石門。


    我把柴刀別到後腰上,然後催動體內靈力,使勁一推,門開了之後,才發現這裏還是一間石屋。


    這一間石屋比剛剛裝*的那一間還要大上許多,地上鋪著華麗而厚實的地毯,石屋四周的牆壁上,每隔幾米遠,就有一顆熠熠生輝的夜明珠。


    而這些夜明珠,與甬道裏的比起來,無論是個頭還是亮度,都要大上許多,照的屋裏如同白晝一般。


    我在石屋裏看了一遍,覺得這裏應該就是密道的盡頭了,隻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出路。於是就拔出柴刀,在四周的牆壁上敲敲打打,可是每一處的發出的聲音都是實實在在的。


    後來,我把目光停留在石屋正中間,那裏有一張巨大的床,床的四周罩著金絲羅帳。我聽了一會兒,並沒有聽見任何唿吸聲,知道裏麵並沒有人。就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掀開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隻見床上躺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衣著華麗,雙目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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