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看得出來,這個橫行無忌蟹是個小肚雞腸之人,又非常愛麵子,剛剛胡力逼著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胡如是道歉,讓他失了麵子,所以我估摸著,他一定會對胡力痛下殺手的。


    “光說不練假把式,蟹族長,你倒是請啊,你遠來是客,所以我讓你先出手!”胡力在現實世界呆久了,說起人類的俗語來,真是一套一套的,張嘴就來。


    “那好,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那本族長就隻好勉為其難,送你上路了!”橫行無忌蟹說打就打,揮動著兩個大鉗子,八條腿裏最少有六條腿都參與進來了。一時之間,議事大廳內仿佛全是螃蟹腿。


    我看橫行無忌蟹攻勢相當凶猛,擔心胡力有失,就拉著胡薄荷又往前走了十幾米,幾乎是站到了他們兩個的頭頂。由於我和胡薄荷是從房梁上進來的,特別是學了依葫蘆畫瓢之後,輕身功夫增強了許多。雖然大廳內高手眾多,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發現我們兩個。


    我居高臨下,觀看兩個人相鬥,幾乎是沒有任何死角。


    我不得不承認,作為狐狸王廷的嫡係傳人,胡力雖說沒有學到依葫蘆畫瓢這門最高深的技能,但是蘭花烙印卻被他用的出神入化。盡管橫行無忌蟹腿影如山,攻勢如潮,但是短時間之內,還是傷不了他一根汗毛。


    要知道對傷兵滿營的青丘狐族來說,五局三勝製的任何一局的勝負都非常關鍵,也都輸不起,所以胡力將自身的實力簡直是超常發揮了。而水族那邊雖然兵強馬壯,按說輸一場也沒什麽大礙,但是橫行無忌蟹一向自視甚高,怎麽也不會允許自己輸給一個後生晚輩。所以兩個人越打越打出了火氣,越打越快,仿佛走馬燈似的亂轉。


    在一旁觀戰的兩頭蛇心裏有些不耐煩了,不由得高聲道:“蟹兄,你到底行不行呢?是不是昨晚又幹什麽壞事了?怎麽成了軟腳蟹了,連一個區區的胡力都拿不下來?你不行的話,幹脆認輸算了,兄弟我馬上給你找回場子!”


    我聽的出來,這個兩頭蛇看來和橫行無忌蟹不怎麽對付,所以才出言挖苦他。


    “蛇老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著什麽急喲?哥哥我隻是和胡力這小子好好玩一玩而已。”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霎那間,橫行無忌蟹明顯加強了攻勢。看來是明顯受到刺激了。


    “小子,老蟹我陪你玩了這麽久,也該結束了!”隻見他大喝一聲,騰空而起,八條長腿蹬向了胡力的下三路。


    “不見得吧!”胡力眉頭一皺,雙手祭出蘭花烙印,十朵蘭花陡然盛開,擋向了哪八條大長腿。


    沒想到橫行無忌蟹這一招是虛的,就在胡力已經出盡全力的時候,他的八條大長腿突然鬼魅般收了回去,然後一把大鉗子閃電般夾向了胡力的脖子。他的大鉗子足有一米多長,上麵全是鋒利的鋸齒,如果真的夾上了,胡力的腦袋非的落地不可。


    其實就連我也沒想到,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橫行無忌蟹,竟然用上了這麽陰損的招數,所以當我看出來形勢不對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救援的最佳時機。更何況,按照賭局的規則,在雙方單打獨鬥的時候,是不允許第三者插手的,否則就會被視作投子認輸。而在我的潛意識裏,胡力應該不會這麽著就輸了。


    胡薄荷狠狠擰了我一下,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怪我眼睜睜看著胡力人頭落地,我也沒解釋,一是時間上來不及,二來呢,我想讓事實說話,這樣要比我的解釋更加有說服力。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就在橫行無忌蟹的大鉗子距離胡力的脖子隻有幾寸遠的時候,胡力突然一張嘴,一個鴿蛋大小的珠子從他嘴裏飛了出來,竟然擋住了橫行無忌蟹的大鉗子。


    這個珠子我認得,當初在河洛悅來大酒店,我和胡力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最先看到的就是這顆珠子,後來還陰差陽錯地幫了他,而他也投桃報李,把家傳的蘭花烙印傳給了我。而在我此後的曲折人生裏,蘭花烙印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可以說,如果沒有蘭花烙印的話,我也許都死了好幾回了。


    我想起往事,不由得感慨萬千。那時候,我根本沒有料到,我和胡力的關係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我知道這顆珠子就是胡力的本命珠,也可以叫做內丹。它是每一個修行者最關鍵的存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可能展露在外麵的,因為本命珠一旦受到損害,那麽珠子的主人的靈力就會嚴重受損,如果本命珠碎掉的話,那麽珠子的主人甚至被打回原形,把數百年的苦練成果毀於一旦。


    因此,當胡力祭出本命珠的時候,大廳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歎聲,當然更多的是惋惜之聲。


    橫行無忌蟹哈哈大笑道:“廢材就是廢材,竟然連自己的本命珠都祭出來了。但是這有用嗎?胡力小子,你就算是祭出了本命珠,這一場賭局還得輸,而且會輸得更慘!”


    “罷了,老蟹我也不欺負小輩,就這一個大鉗子就把你解決掉了!”在橫行無忌蟹的狂笑聲中,他的大鉗子突然光芒四射,鋒利的鋸齒好像一下子長了一尺多,又是狠狠地夾向了胡力。看來他這一次是想把胡力的脖子和本命珠一起夾斷。


    然而,讓人大跌眼球的是,胡力的本命珠也泛出了月亮一般的光輝,竟然把橫行無忌蟹的大鉗子擋住了,任憑橫行無忌蟹如何暴跳如雷,他的大鉗子就是不能越過雷池一步。


    兩個人一時間僵持住了,沒過多大一會兒,兩個人的頭頂都冒出了熱氣,雨滴一般的汗水竟然打濕了地麵。就連我也沒有料到,胡力竟然和橫行無忌蟹比拚起了靈力。


    在妖界,對於修行者來說,比拚靈力是最凶險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沒有人膽敢這麽做。可是如果較技的話,如果靈力不如對方的話,完全可以用招數和法寶來取勝,但是靈力比拚卻慘不得任何虛假,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誰都看得出來,橫行無忌蟹比胡力多修煉了一百多年,靈力遠在胡力之上,胡力選擇與其比拚靈力,無疑是以其之短對敵之長,因此上,用不了多長時間,胡力一定會燈滅油枯而死。但是話說回來,剛剛胡力已經在生死邊緣上走了一遭,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可是任誰也沒想到,胡力竟然又堅持了一盞茶時間,雖然他渾身上下都是汗水,但是本命珠的光華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弱。


    那邊觀戰的雙頭蛇有沉不住氣了:“老蟹,你到底行不行呀!區區一個胡力,你都耗費了這麽久的時間,如果是胡笳這個老狐狸親自出手的話,你隻怕早就嗝屁了。”


    我以為兩頭蛇的熱嘲冷諷會讓橫行無忌蟹暴怒,這樣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因為比拚靈力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心神不寧了。沒想到橫行無忌蟹反而靜下心來,一副不驕不躁的樣子。這兩個人宛如兩尊石像,隻是衣服和須發無風自動。


    我琢磨了一下,算是明白了。這樣下去的話,胡力非得被他熬死不可。畢竟橫行無忌蟹的靈力修為要比胡力深厚得多。怎麽辦呢?可是急切之間,我卻想不出任何辦法來。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胡力本命珠上麵的光華突然開始減弱了,這分明是靈力難以為繼的信號。


    橫行無忌蟹等得就是這樣的時機,他大喝一聲,體內靈力如潮水一般,連綿不斷地通過大鉗子,向胡力的本命珠發出攻擊。


    “糟了!”我心頭剛剛冒出這個字眼,隻聽啪啦一聲,在橫行無忌蟹的暴力攻擊線之下,胡力的本命珠竟然被他的大鉗子夾碎了,碎片散落了一地。胡力整個人倒飛出去好幾丈遠,最好背靠著柱子,才緩緩坐了下來,可是臉色蒼白如紙,眼中、鼻子還有嘴裏全部滲出了鮮血。


    “拿命來!”橫行無忌蟹剛要趕盡殺絕,大廳內想起了胡笳的輕歎之聲:“蟹族長手下留情,你贏就是贏了,何苦要傷人性命呢?”


    橫行無忌蟹哈哈大笑道:“老狐狸說的有理,胡力這小子愣是逞強,如今連本命珠都碎了,隻怕等會兒就要現出原形了,這樣一隻狐狸,對我們水族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


    胡力背靠著柱子,卻是笑了起來:“不錯,我是馬上就要現出原形了。不過我們的賭局還沒有結束,你並沒有贏!”


    橫行無忌蟹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我沒有贏?哈哈,胡力,你這廝是不是暈了頭了?竟然敢說我沒有贏?那好,你站起來打我呀!難道青丘狐族的人就是這麽輸不起嗎?你是不是非得逼著我當場殺了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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