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又笑了:“我先走一步,你等在原地,十分鍾之後再啟動,然後,隻要你能在天黑之前找到我,就算你贏,我也會心甘情願去做你們城主府的首席幕僚了。”


    又是打賭。怎麽我李明碰到的人,都這麽喜歡打賭呢?不得不說,打賭是人的天性,就算是修行者也不能抹殺這種天性。


    不過他既然提出了條件,我也隻能接受了。於是就點了點頭:“好吧,我在這裏等著,你先走。”


    根據以往張順展現出來的實力,並沒有多麽的高明,我相信自己的乘風身法,就算是讓他先走十分鍾,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別的不說,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更何況,我既然要走,就不能讓柴崗和柴壯這樣忠心耿耿的下屬,在這裏拚命,因為他們雖然如今沒落下風,但是變數太大,我可不能為了什麽江湖規矩,而讓他們流血甚至是犧牲。


    至於什麽以多打少,嗬嗬,反正這裏又沒有外人,我就是以多打少了,誰又能把我怎麽樣呢?隻要我把兩頭蛇和那個車夫給殺了,誰又能證明我是以多欺少了呢?


    主意打定之後,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對準兩頭蛇的後背就是一刀,無形之刀。他淬不及防,隻顧著在對付柴崗的厚背刀呢,所以一下子被我劈了個正著,雖說沒有什麽外傷,但是卻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戰鬥力也是大打折扣了。


    這廝倒也是硬氣,回頭叫道:“李明,有你的。有了這份狠辣,相信不久的將來,黑石城就會在你手裏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柴崗也沒和他客氣,直接一刀斬了下來,竟然斬斷了兩頭蛇的一顆頭,血水頓時噴了出來,卻化成了一團血霧,彌漫著四周,與此同時,兩頭蛇已經不見了蹤影,遠處傳來了他的聲音:“李明,我們的事情還沒完,我還會回來和你算賬的。”


    就連我也沒有想到,兩頭蛇的一顆頭掉了之後,竟然會化作血霧。知道此時,我才明白,原來兩頭蛇是故意讓柴崗斬下他的一顆頭的,這樣他才能逃出生天。此舉要比壯士斷腕更加難以操作,也隻有兩頭蛇才能做出這種馬又蟲式的操作,畢竟別人隻有一顆腦袋,而他卻有兩顆,被砍掉一顆之後,還有一顆,這樣他就還能活著。隻要他還活著,那麽就還有複仇的可能性。


    不過,我並不擔心兩頭蛇的所謂複仇,因為他失去一顆腦袋之後,實力大減,他有兩顆腦袋的時候,我都不怕,難道還會怕隻有一顆腦袋的他嗎?


    兩頭蛇一逃,那個車夫的心也亂了,沒幾個回合,就被柴壯一錘把腦袋敲爛了。我看了看時間,剛好到了十分鍾,就讓柴崗和柴壯先回城主府,而我則是乘風到了半空中,尋找著張順的下落。


    大概一公裏之外吧,有一匹駿馬在飛馳而行,馬蹄子打在黑石地麵上,聲音非常的清脆。馬背上坐著一個人,身材微胖而高大,身上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保安製服,應該是張順無疑了。


    我剛想追過去,但想了想又笑了,這廝何等聰明,既然已經與我打了賭,這樣暴露自己的行藏,豈不是大傻瓜一個嗎?如果說別人是傻瓜我信,但是張順如果是傻瓜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什麽聰明人了。因此我覺得還得再等等看再說。反正我能夠乘風而行,又能夠在黑暗中視物,張順跑不了多遠的。


    我就像風箏一樣飄在空中,可以說方圓一公裏之內,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的耳目。而那匹馬已經越跑越遠了,我卻並沒有追上去,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裏,始終覺得張順還應該躲在附近。


    漸漸的,院子裏有人醒來了,這是之前被獅子吼震暈倒的弓弩手。有人哼哼唧唧的,看來是受了傷,有人呼叫著,讓同伴給自己上藥,反正是亂成一團。


    又過了一會兒,龍鑫集團已經有人來清理現場了。而明月軍之所以沒派人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結果。隻要龍鑫集團的人趕在天亮以前把這裏處理幹淨了,那麽這一場大戰就沒有人會再提起。


    我幾乎連身上的任何一個汗毛孔都放鬆了,飄在空中就像是睡在床上一樣舒服愜意,我在觀察著那些傷員,反正後來的那些人一個個都被我記在了心裏,在他們當中,當然沒有張順的影子,我想如果我是張順的話,就會混在傷員裏。然後找機會再走。


    到了後來,擔架隊終於過來了,他們輕手輕腳的把傷員放在了擔架上,然後再小心翼翼地抬走。


    漸漸的,小院裏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那些人用馬車運了許多黑水河的水,然後嘩嘩啦啦衝下去,屋裏屋外的鮮血頓時被衝的無影無蹤了,如果不是大門還爛著,門口的那行石板路碎了幾塊石板的話,隻怕沒人會相信,這裏不久之前還發生過一場血戰。


    天似乎馬上就要亮了,院子外麵的胡同裏也有了行人,這個小院裏已經剩下了最後一批傷員。而我自然不能再飄在空中了,沒辦法,我隻有回到了原先的那棵黑樹上。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不過再早起的鳥兒,也不敢把我當做蟲子吃下去。所以,我在樹上很安全。而在我眼裏,不安全的人無疑就是張順,他的破綻我約莫著該露出來了。


    最後一批傷員終於上路了,我利索的下了樹,然後跟在擔架隊後麵,沿著黑水街向龍鑫集團總部的方向走去。由於時間還早,所以黑水街上行人很少,城主府那邊的掃大街人員還沒有到上班時間,所以沒有人發現宛如幽靈一般的我。


    很快的,擔架隊到了龍鑫集團的總部,那裏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好像是他們自己的醫院。傷員們已經被安置起來了,一些醫務人員在忙裏忙外。


    真是巧了,小院的圍牆旁邊,長著一棵黑樹,那樣子就像是,我躲了半個晚上的那棵黑樹的兄弟,嘿嘿,我自然而然,當仁不讓地又躲了上去,然後透過濃密的樹葉,打量著醫院裏的動靜。張順如果混在傷員裏麵的話,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否則的話,等到龍鑫集團的頭麵人物都過來的時候,他再想離開就難上加難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沒過多長時間,一個病房裏,突然走出來一個人,從外表看,根本不像是張順,但是那雙腳和那雙鞋卻是我非常熟悉的。我笑了笑,張順果然沒有走,我賭的這一把,賭對了。


    張順小心翼翼地走著,在走廊裏還碰到了一個醫生,可是這家夥反應很快,問了問茅廁在哪裏,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離開了。這個橋段和以前那些逃離的橋段很像,尿遁是所有借口中最常見的,也是最管用最不會引起別人懷疑的借口。


    這家夥出了走廊之後,並沒有走大門口,而是從後麵圍牆那裏翻了出去,身手還算不錯,兔起鶻落的,雖然比不上我的乘風身法,但是僅僅以輕身功夫來說,並不比胡薄荷弱多少,看來這位張順先前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張順出了圍牆之後,把自己的外衣反過來穿,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頂帽子,扣在頭上,然後大搖大擺地在明月軍的眼皮子底下,出了外城。


    我不得不佩服這人真的是厲害,本來他的衣服是龍鑫集團的製服,可是反過來穿之後,竟然變成了城主府那邊的采買雜役製服,而且手裏還拿著城主府的令牌,此人反應之快,心思之縝密,真的是讓人歎為觀止。


    我遠遠的跟在他的身後,隻見他微胖的身軀走起路來,有點扭秧歌的架勢,帽子後麵露出了一小撮倔強的頭發,給人的感覺有點嘚瑟。我想,等這廝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擺脫我的時候,我李某人再出現在他的麵前時,他的臉色一定會變得非常好看。嗬嗬,敢在我麵前裝逼,我一定讓我*。


    張順出了外城,並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而是一直往前走,沿著黑水河一直往前。我看了看河對麵,並沒有什麽動靜,也不知道我師父他老人家過河了沒有?


    不知道為了什麽,我對胡一刀有著很強的信心,盡管萬年龜詭計多端,手下的龜軍也實力不凡,但是我始終認為,他根本不是我師父和飛狐軍的對手,所以我才一直沒有派人去接應。畢竟我師父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不可能在這個小河溝裏翻船。


    因為我的人手有限,所以除了外城城門口之外,我並沒有在城外設關卡。倒是龍鑫集團,也許是為了接應萬年龜的龜軍,關卡層層不窮。可是張順那廝早有對策,出了外城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傳令兵,而且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匹快馬,自然是暢通無阻。而我則是展開了乘風身法,也是飛躍過了這幾道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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