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倒沒有什麽,隻是虎爪這家夥,纏著我說了半天的話,說他的感覺非常不好,老是擔心我明天會出事,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現在直接殺出去呢。畢竟明天的刮脂早餐時間,這個院子裏可以說是高手如雲,如果到時候事情有變,再動手的話,無疑給我們增添了許多難度。


    我拍了拍虎爪的肩膀,笑了:“乖徒弟,你這就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為師隻要服下那一粒李代桃僵,還能有什麽事呀?你呀,就別擔心了,乖乖聽話,去睡覺去吧。”


    虎爪看我已經拿定了主意,隻好憂心忡忡的去了。這小子,雖然和我認識沒幾天,但是已經把我當成了自己最親的人對待,有了這麽一個徒弟,我心裏非常欣慰。


    奇怪的是,虎爪走了之後,翻來覆去了好大一陣子,但終究是睡著了。我卻是難以入睡,不是我麵對明天的刮脂早餐有所緊張,畢竟我大風大浪見的多了,這樣的場麵對我來說,並算不上什麽大場麵。但是我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原因。如果刨根問底的話,那就是可能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把自己的命運完全交給了別人掌握。別的不說,如果李代桃僵失效,或者是效果沒有七巧玲瓏手說的那麽神奇的話,那麽我的小命可就要交代在這裏了,而且還是慘死,如同黑牛一樣的慘死。


    但是理智告訴我,這樣的擔心絕對是不可能的,畢竟七巧玲瓏手那是什麽樣的存在,那可是有些實打實的金字招牌的,他製造出來的藥丸怎麽會有問題呢。除非這個七巧玲瓏手是個假冒偽劣產品,可是他如果是假冒的話,又怎麽能治好敖傑那麽嚴重的傷呢?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吭聲的小雪說話了:“主人,雖然我說不清楚,但是我卻是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明天早上的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要不你把他們幾個叫醒,再重新商量一下如何?”


    我笑了:“小雪你怎麽也開始疑神疑鬼起來了?大家已經定好了的事情,我怎麽能夠出爾反爾呢?我如果按照你的話去做的話,他們幾個肯定認為我是慫了,那樣的話,讓我李某人的麵子往哪兒擱呢?”


    “死要麵子活受罪!管你呢?到時候遇到危險的時候,這一次可別指望我救你的命了。”小雪看上去有些生氣了。


    大家一起相處了這麽久,我當然知道小雪的脾氣,她完全可以用刀子嘴豆腐心來形容,別看他說的這麽六親不認,可到時候我萬一真的遇到什麽危險了,她肯定是第一次跳出來幫我。


    刮脂小地獄的長夜漫漫,然而再漫長的夜終究都會成為過去,天該亮的時候,還是依然會亮的。盡管對於這個鬼地方來說,就算是天亮了,也是一片灰蒙蒙的。


    隻聽一連好幾聲淒厲的鈴聲過後,有一大幫獄卒進了院子,然後就是哐當哐當的開門聲,各個監室的門全部都被打開了,然後那些獄卒揮舞著鞭子,把所有人都驅趕到了院子裏。


    來我們監室的還是那個牛頭族獄卒,不過他的態度和隔壁比起來,當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我們剛要出門的時候,七巧玲瓏手突然擠到我身邊,掏出一粒藥丸讓我吞了下去,然後低聲說道:“兄弟,我忘了告訴你了,這個李代桃僵對付一般的兵刃自然是毫無問題,但是如果麵對神器,就無能為力了。就黑繩城來說,如果他們請來了宋帝王的刮骨刀,那麽你就隻能自求多福吧。”


    我笑了笑:“怕什麽?偌大的黑繩城,不就隻有一把刮骨刀嗎?況且以牛頭十九的身份,想把刮骨刀借來比登天還難。”


    我們說著話,到了院子裏一看,隻見整個刮脂小地獄的一幹人等已經按照監室排成了好幾個縱隊,而在大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搭起來一個很大的台子,上麵鋪著紅毯,正中間的椅子上,端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哦就是我之前見過的,這裏的司獄大人牛頭十九,而另外一個是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雖然看上去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但是我從她的眼神裏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殺氣,想必就是那一位急著為弟報仇的司獄夫人了。聽黑豹說,這一位司獄夫人的實力遠在牛頭十九之上,我也沒想到會長的如此漂亮。


    奇怪的是,作為刮脂小地獄的二把手,馬麵七十二並沒有出現在台子上,就連那一位馬麵七萬七也是不見蹤影。如果他們兩個不是出了什麽大事的話,現在倒是一個盜取下水道建造草圖的大好機會,畢竟牛頭十九和他夫人都在這裏。


    牛頭十九說了一番開場白之後,就宣布刮脂早餐開始,然後手下那些掌刑者就忙乎起來,然後就是一大片鬼哭狼嚎之聲。


    黑牛被我幹掉之後,我們監室的掌刑者換成了一個大白牛,白白胖胖的身子,看上去一點兒也不靈活,不過我從他走路的樣子,和拔出刮脂刀,一晃就是好幾個刀花的手段來看,這個家夥的確是一個用刀的高手。


    大白牛提著刮脂刀走到了我們監室門口的刮脂台邊上,然後衝著牛頭族獄卒叫了一聲:“牛頭三萬三,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那個倒黴的家夥,弄過來享用刮脂早餐呀!剛剛我過來的時候,司獄大人和司獄夫人再三交代,讓我好好伺候這位仁兄,要讓刮上九百九十九刀,才能讓他斷氣,你說我能做到嗎?”


    牛頭族獄卒,也就是那個名叫牛頭三萬三的家夥,急忙躬身說道:“白牛大哥作為刮脂小地獄最厲害的掌刑者,九百九十九刀當然是小意思了,隻要你願意,三千刀也根本不是問題。”


    牛頭三萬三拍著大白牛的馬屁,然後走到了我的麵前,一扭臉,本來滿臉的笑容,頓時變成了一臉的哭像:“真的對不住了,你的事情小的真的是無能為力了!這是司獄大人和司獄夫人親自督辦的,不要說我這個小小的獄卒了,就算是副司獄大人隻怕也是愛莫能助了。”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好歹,這件事情當然怪不到你頭上。但是你放心好了,我沒事的!”


    “沒事?犯到了大白牛的手裏,如果還沒有事的話,那就奇了怪了。”牛頭三萬三嘴裏嘀咕著,但是大白牛在那邊看著呢,他也不敢再耽擱時間,把我推到了刮脂台邊上。


    就是在這個刮脂台邊,我曾經把當初蠻橫無理的黑牛大卸八塊,如今想起來這件事情,我就覺得一陣痛快。


    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大白牛當然不樂意了,冷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這廝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過來,乖乖地趴在那裏,任由老子宰割!”


    我笑了:“大白牛,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兒,要不我現在就要你好看!”


    “嚇唬我?老子是嚇大的嗎?別說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囚犯了,就算你是五品境界的高手,見了老子也得乖乖聽話。”大白牛冷笑道:“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可是刮脂小地獄的第一掌刑者,六品初境的實力,一把刮脂刀下,不知道有多少亡魂,怎麽樣,怕了吧!如果怕了的話,就乖一點兒,那麽老子會看在你這張小白臉的份上,盡量對你溫柔一些,或者給你來一個痛快!”


    我笑得更加大聲了:“六品初境很了不起嗎?我倒是不覺得。實話告訴你吧,上一個在我麵前這麽囂張的家夥,如今已經消失不見了,難道你不引以為鑒,還要重蹈覆轍嗎?”


    大白牛一愣:“小白臉,瞧你這瘦的給小雞子似的,你能夠讓誰消失呀?”


    我捏了捏鼻子,微微搖著頭說道:“黑牛的名字,你總該不陌生吧。你知道他到什麽地方去了嗎?我可以告訴你實話,前幾天,這個黑牛也是站在刮脂台邊上,衝著我說著一些無關要緊的話,你猜後來怎麽回事,他被我大卸八塊,然後把他的屍骨處理了,這就叫做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大白牛,怎麽樣?這個故事是不是很刺激,你要不要試上一試呢?”


    大白牛有些慫了,但還是色厲內荏道:“你這小子,編故事真的是一把好手,竟然遍了這麽一個狗屁不通的故事,來忽悠老子,老子就不相信了,就憑你,也能夠把黑牛大卸八塊?”


    我懶得和這廝廢話了,隻是一伸手,他本來放在刮脂台上的那把刮脂刀,就像是想了翅膀一樣,飛到了我的手裏,然後我施展胡家刀法,隻是在大白牛麵前輕輕一揮,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和你無冤無仇,況且今日牛頭十九和他老婆都來了,我怎麽著都難逃一死,所以就留你一條狗命,隻是刮掉你的兩條眉毛,以示警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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