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情偏偏就是這麽巧,這一次由我推波助瀾,再加上小琴爺孫兩個的關係,宋公主再也不能置身事外,而我則就可以趁勢而為,好好修理一下牛頭三十六,也讓他長長記性,以後好歹收斂一些,也算是為黑繩城類似於小琴爺孫兩個這樣的,謀取一個福利吧。


    我和宋公主對視了一眼,各自坐在長凳上一動不動,就等著牛頭三十六的儀仗隊伍過來。而宋公主則是有意無意的,把臉轉了過去,看樣子事到臨頭,她還是希望我能出手擺平這件事情。看來在她看似冰冷的外表下,還有一顆柔弱的心。我也算是明白了,鬧了半天,說一千道一萬,她還是邁不過去親情的那一道坎。除非是牛頭三十六把我牢牢踩在腳下,那麽宋公主就不可能再出手了。


    就在那一瞬間,我腦子裏甚至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是不是玩一出苦肉計,讓牛頭三十六虐一虐自己,從而逼迫宋公主徹底與這廝決裂,最好是親手解決了他。但是事到臨頭,我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當我看到了他那目空一切的眼神時,就再也不想玩了,我甚至不想耽擱哪怕一秒鍾,隻想讓牛頭三十六付出代價——沉重的代價。


    牛頭三十六在距我有一丈開外的時候,把手一揚,讓八抬大轎停了下來。


    然後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冷聲說道:“小子,你莫不是吞了熊心,吃了豹膽,竟然敢與我們淨街司作對,竟然敢與我牛頭三十六作對!聽我良言相勸,你最好把牛頭四百五送過來,那麽三十六爺可以法外開恩,給你留一個全屍!”


    這廝的口氣真大,用上了法外開恩這四個字不說,而且在他看來,給我留一個全屍,就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實乃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呀!


    “你叫我放人我就放人?你以為自己是哪根蔥呀?”我心裏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先到水缸那裏舀了一大勺涼水,然後緊走幾步,往牛頭四百五的臉上一潑,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這頭蠢牛名叫牛頭四百五吧,以前他也許是你的手下。但是現在是與不是已經與你沒多大關係了。因為他和我打賭打輸了,現在小命在我手裏捏著,願賭服輸,我想怎麽處置他都成!莫說你一個小小的淨街司主事了,就算是宋帝王殿下親自來了,隻怕也管不著!”


    既然牛頭三十六氣勢洶洶而來,那我也就沒給他留任何麵子,和他針鋒相對起來。剛好這個時候牛頭四百五已經醒了過來,我一腳踩到了他的臉上,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四百五,你怎麽說?”


    牛頭四百五真是一個慫貨,別看當初和我打賭的時候,那是何等的豪言壯誌,如今輸了之後,卻又拉了稀屎。他根本不搭理我,而是聲嘶力竭地向牛頭三十六求救:“主事大人,看在小的鞍前馬後伺候您老的情分上,你趕緊救救我吧!”


    “四百五,你真是把三十六爺的臉都給丟盡了。我們整個淨街司衙門,也由於你而名聲掃地。我要你還有何用?”牛頭三十六也真是一個狠角色,一聲令下之後,至少有三十名弓弩手張弓搭箭朝著這邊射了過來,一時間箭如飛蝗一般。


    不用說,這廝肯定是看牛頭四百五已經斷了雙角,實力大減,難堪大用了,所以就想拿他做犧牲品,連帶著一起射死算了。由於碧玉虎弩和傷心小箭的關係,我可以說是一個用箭高手,自然明白弓箭的特性,所以說在那些弓弩手沒有射出箭矢之前,我已經有所動作了。當然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有所慶幸,慶幸自己早早得讓小琴爺孫兩個轉移走了,否則的話,隻怕是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


    雖然我知道以宋公主的身手和反應速度,這些貌似普普通通的箭矢是難以傷著她的。但是出於一個男士的風度,我還是在第一時間拉住了她的小手,然後施展乘風身法,就像是一條小魚兒似的,尋找著箭雨之間的空隙,很快就避到了牛頭四百五那輛被我打翻的馬車後麵。


    作為淨街司的管事,牛頭四百五大大小小也算是個人物,所以他坐的馬車質量非常不錯,最起碼馬車底板很厚實,而淨街司的弓箭威力有限,所以根本就射不透。


    “主事大人,救我!救我……”但是牛頭四百五就沒有這麽幸運了,這廝直到現在還對牛頭三十六抱有不切合實際的幻想,他剛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密密麻麻的箭雨就射了過來。這廝剛從昏迷之中醒過來,再加上雙角被我擰斷,靈力大損,根本抵擋不住,眨眼之間,已經被射成了刺蝟一般。


    見識過了牛頭三十六的狠辣之後,宋公主再也忍耐不下去了,跳著腳嬌聲喝道:“牛頭三十六,是誰借給你的膽子,竟然連本公主也敢射!你信不信我和兄長說一下,馬上就能撤掉你這個勞什子的淨街司主事!”


    “怎麽是你?”牛頭三十六大吃一驚,不過這廝也真是個狠角色,知道這件事情一旦鬧到宋帝王那裏去,絕對沒有他好果子吃。畢竟他隻是宋帝王的小舅子,而宋公主卻是宋帝王殿下的親妹妹,就算是他再怎麽得到宋帝王的寵信,也和宋公主差著關係呢?


    看著牛頭三十六目瞪口呆的樣子,宋公主不由得得意起來,瞟了我一眼說道:“李明,瞧瞧,本公主隻是發了一下聲,就嚇得牛頭三十六呆若木雞了。如果換做是你的話,隻怕這廝還是用弓箭來打招呼了。”


    沒辦法,就在黑繩城這一畝三分地上來說,宋公主露個麵的確是要比我管用多了,鑒於這樣的事實,所以我服個軟也未嚐不可。可是就在我準備打個哈哈,然後服軟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身處眾護衛之中的牛頭三十六,眼眸中掠過一抹凶狠之色,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莫非這廝是要狗急跳牆嗎?


    其實這件事情站在牛頭三十六的立場上,發狠也沒啥毛病。畢竟他除了宋帝王小舅子這個名分能夠唬人之外,最關鍵的是身處淨街司要職,這樣才能讓他威風八麵,耀武揚威。可是剛剛宋公主的那一句撤掉他淨街司主事的話,讓他鋌而走險了,隻要滅掉這裏所有的活口,那麽他就可以把責任完全推到別人身上,從而把自己洗的一幹二淨。


    要想公道,打個顛倒。我設身處地在牛頭三十六的位置上想過之後,就知道這家夥很可能要殺人滅口了。這也是宋公主有些想當然了,所以一句威脅的話語,從而把牛頭三十六逼到了絕路上,他肯定要做出反擊了。如果我是宋公主的話,那麽我肯定先與牛頭三十六虛以逶迤,等到他完全失去戒心,以為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再悄然出手將其拿下,然後往宋帝王那裏一交,這樣一來,牛頭三十六就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了。


    因此上,當我從牛頭三十六的眼神裏,觀察到那一抹狠色的時候,就知道事情要糟,急忙一拉宋公主的小手,嘖嘖,她的小手真軟和,簡直就可以用柔若無骨來形容了。不過現在並不是風花雪月的最佳時機,而宋公主也誤會了我的意思,一下子羞紅了臉,然後猛地一甩手,說道:“李明,你幹什麽?這麽多人看著呢?”


    嗬嗬,有意思!非常有意思!從宋公主這句話往深處想,真的很有意思了。因為這句話裏麵包含的內容很多。比如說如果沒有這麽多人看著的話,那麽我李某人是不是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嘛。我望著宋公主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心裏那叫一個美呀。如果說以前我不能接受宋公主的話,那麽經過近距離接觸之後,我發現這個丫頭並不像表麵上那麽高冷,相反她還是一個心如烈火的奇女子,這樣的一個女人,配我李明絕對能夠配得上。


    我明明知道牛頭三十六即將對我們采取行動,卻偏偏在這種關鍵時候,心猿意馬了一番。但是在小雪的提醒下,我很快回過神來,低聲說道:“公主,那個勞什子的牛頭三十六隻怕要對你我不利呀!”


    “借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直到現在,宋公主也不相信牛頭三十六會狗急跳牆。而我這個時候,已經聽到了弓弦聲響。可是我們兩個如今正躲在馬車後麵呢,既然剛剛他們的弓箭手已經徒勞無功了,那麽此時此刻故技重施,又有什麽意義呢?


    隻聽邦邦邦!一陣密雨一般的箭矢釘在了馬車地板上,但是與剛才截然不同的是,那輛刷過桐油的馬車竟然很快燃燒起來。而且火勢非常凶猛,也就是眨眼功夫,已經把我和宋公主裹在了火海之中,急切之間,竟然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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