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命,換他隱閣一個消息。”


    慕容淩澈手指擺弄著沐知毓的發絲,微不可幾的輕笑一聲,淡然說道。


    正在紅錦蓮迷惑之際,石全義上前一步緩緩開口,為慕容淩澈那句話作了解釋。


    “靈雨宮有著天下最精密的情報網,對於隱閣一事也有所了解,自然知道荊歌皇是出身於隱閣。但是多年來,宮閣沒有查到任何有關隱閣閣主及其各位長老的消息。而我們靈雨宮在接任務之前,有權選擇任何交易條件。”


    “宮主是想將計就計,隻為得到隱閣閣主及各位長老被關之地。若是他不答應,我們自然有理由推脫,若是答應了,等救出隱閣閣主及各位長老,我們便有了攻入荊歌皇城的理由以及勝算。”


    紅錦蓮終於明白了,順著石全義的話說了下去,但是轉眼間又有了一個疑慮。


    “宮主,若是千楓浩夜告訴我們一個假消息,我們又當如何?”


    慕容淩澈抬眸,眸光冷淡而森寒,看著紅錦蓮無任何言語。


    紅錦蓮立即拱手怔怔說道,“宮主放心,屬下定當解決好。”


    那一眼,看得她後背冷汗直流。


    她暗罵自己,怎麽問出了這麽愚蠢的問題,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靈雨宮盡早解散得了。


    石全義在一旁暗暗搖頭,對著紅錦蓮輕輕歎了口氣。


    看著她退至一旁,上前一步道,“宮主,屬下已查明紫翎國內經濟危機的緣由。”


    沐知毓聞言身子坐直,耳朵也立了起來,仔細的聽著他接下來的話,這一舉動卻引得慕容淩澈暗暗一笑。


    石全義頓了頓繼續說道,“紫翎國內多重產業結構遭到破壞,導致各商家、錢莊經濟出現了癱瘓,全是寶字號錢莊的幕後東家所為。早在十年前,他就開始暗中製造這條經濟網,各個產業之間相互聯係,才會造成如今這種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局麵,想必這些淩霄統領早已查明。”


    慕容淩澈微不可幾的點點頭,沐知毓卻泛起了疑慮,開口道,“既然是寶字號的幕後東家,那麽製造這場經濟風暴對他又有何好處呢?據我所知,寶字號錢莊在這場危機中損失最大。”


    “這也正是屬下今日來要秉明的問題。寶字號錢莊的幕後東家為荊歌國人,早在十年前,荊歌皇便派他暗中來到紫翎國,入股寶字號錢莊。這個人的能力極強,沒過多久,便掌控了整個錢莊。而打斷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對這個國家造成的影響絲毫不亞於戰爭帶來的災害。”


    沐知毓眯了眯眼,這千楓浩夜可真是陰險,早在十年前,就設了這個局,隻等一朝待發。


    他要稱霸整個千栩大陸的野心就像餓狼撲食,最終千栩大陸上躺著的,不是滿地的白骨,就是這匹狼的屍骨。


    而她和澈一定會傾盡所有,竭盡全力的殺了這頭餓狼。


    慕容淩澈麵色仍舊沒有任何波瀾,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讓他驚慌,除了懷中的這個女人。


    沐知毓看他如此淡定的樣子,便知道他定是有解決之法。


    突然感覺之前自己的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他早就有所準備,危機來臨之時也有計策對待,在他麵前,她的腦子根本不夠用,以後還是不要瞎操心了。


    不過,她還是不會停止任何努力的,盡管她承認,她的各方麵實力都不如他,但是不能阻止她要和他比肩而立的決心。


    驀地,慕容淩澈輕喊了一聲,淩二從門外走了進來,“王爺。”


    看到慕容淩澈腿上的沐知毓後,隻愣了瞬間,便恢複了平靜,他早就應該習慣了王爺與王妃人前大秀恩愛才是。


    “淩雲騎抵達邊關之後,由淩風、淩宣接手淩霄查探的紫翎危機一事,根據石護法帶來的消息,盡快解決此事。”


    “是。”淩二得令,轉身離去。


    沐知毓的目光時不時地停留在那個白衣女子的身上,從他們之前的話中能夠聽得出來,她應該就是靈雨宮的白蓮使。


    不過,從來了到現在,她沒發一言,不可能隻是來打醬油這麽簡單吧。


    果然,下一刻,就提到了她。


    紅錦蓮微微看了一眼白衣少女,猶豫了片刻,然後上前一步開口。


    “宮主,此次白蓮使隨屬下一同前來,是擔心宮主身邊沒有女隨從侍候在側,所以,希望宮主能同意絲盼隨侍左右。”


    紅錦蓮看到宮主與夫人如此恩愛之後,也知道不該說這話,但是在來之前白蓮使曾多次懇求,她既然答應了也不好食言,隻得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靈雨宮護法級別之下便是靈雨六使,分別為青龍使、白虎使、朱雀使、玄武使、白蓮使以及紅蓮使,白衣少女即為白蓮使柳絲盼。


    柳絲盼聞言立即楚楚可憐的看向慕容淩澈,上前一步開口,聲音如黃鶯般柔軟嬌媚。


    “宮主,絲盼願意為奴為婢侍候宮主一輩子,希望宮主還有主母能夠成全。”


    慕容淩澈頓時寒眸冷射,抱著沐知毓的手又緊了幾分,意欲讓她安心,所有的人頓感書房內的氣壓驟然降到了零點。


    沐知毓微眯著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台階下溫婉動人、楚楚可憐的柳絲盼,這女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覬覦她的男人居然還這麽順理成章的說出讓她成全的話,是看她脾氣太好了還是看她太好說話了?


    她知道慕容淩澈定然不會同意,但是這件事情須得她親自解決。


    雙手握上他的手,順帶著狠狠地掐了他一把,讓他給她招來麻煩,有時間非得好好教育他一番。


    慕容淩澈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幾分無奈,這也怨不得他不是,不過隻要毓兒相信他就好。


    沐知毓忽然冷笑一聲,“白蓮使是嗎?不知道你可清楚你們宮主的另一個身份?”


    暗暗磨著牙,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柔弱的看起來好像是她欺負了她一樣,竟然打她男人的注意,果真是一朵招恨的小白花。


    柳絲盼聞言頓時跪倒在地上,“主母,屬下知道不該對宮主懷有不該有的念頭,但是屬下一見到宮主,便感覺自己的心不屬於自己了,愛上一個人本就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屬下願意以婢女的身份待在宮主身邊,隻求能夠時常見到宮主,請主母成全。”


    沐知毓使勁的壓抑心中的火氣,以婢女身份待在澈的身邊,然後製造一個機會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求自己給她一個名分嗎?


    當她沐知毓是傻的嗎!


    真是氣得她快要爆炸了,怎麽能夠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不是被譽為靈雨宮第一美人嗎?


    就是這樣一個毫不矜持,理直氣壯的搶奪她人夫君的人嗎?


    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慕容淩澈聞言也是冷氣直冒,本想直接下令讓她滾,但是毓兒想要親自解決,隻好由著她來。


    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給予她溫暖與鼓勵,定不能讓她因此而氣壞了身子。


    沐知毓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安心,這點小事她還是能解決好的。


    平息自己的氣息,有點想開了,斷不能氣著自己,不然到時候笑的就是別人了。


    “白蓮使剛才似乎並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臉上掛著妖豔的笑容,淡淡的說著,眼睛裏卻泛著森寒冷冽的光芒。


    石全義站在一旁,暗暗瞪了紅錦蓮一眼,責怪她怎麽這麽沒有眼力勁,明知道宮主的性情,還偏要往風尖浪口上撞。


    宮主是誰,他可是威風凜凜的戰神淩王,更有不好女色,殺人不眨眼的名聲。


    據他所知,在淩王大婚之前,淩王府中沒有一個女眷,連丫鬟婆子都沒有一個。


    隻有淩王妃是一個特例,淩王極寵他的王妃,從剛才所見,也證實了這一點。


    而且,這宮主夫人某些時候身上的氣場和宮主一樣強大,也是個不好惹的主。


    紅錦蓮也是暗叫不好,她從宮主的眼神中看出了殺氣,從他任由主母來解決此事來看,估計白蓮使下場不會很好了。


    沐知毓冷厲的眼神讓柳絲盼心中一震,但還是緊咬著下唇答道,“宮主的另一個身份是紫翎戰神淩王殿下。”


    “白蓮使倒是知道嘛,那可知淩王他根本不好女色,意圖接近他的任何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嗎?”


    沐知毓冷冷的說著,倒是想要知道她接下來會怎樣迴答。


    柳絲盼心底閃過一絲憤恨,但還是強迫自己抬頭看向沐知毓,咬咬牙,淚眼朦朧,聲音柔軟且帶著點顫抖。


    “但那也隻是傳聞,主母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好,非常好,竟敢拿她說事,沐知毓氣的牙癢癢。


    不過,她也很想知道,慕容淩澈到底是真的不好女色,隻因為她的出現而傾心於她一人,還是之前的不好女色隻是一個傳聞?


    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慕容淩澈微微歎氣,淡然說道,“遇見毓兒之前,本王的確極其厭惡女人,任何女人意圖接近本王一丈之內,都不會活著離開。”


    垂眸看著沐知毓的頭頂,眼神之中滿是寵溺,“直到遇見毓兒,本王才知道,愛上一個人的感覺,那是想要無條件的寵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守護她一輩子。”


    忽然抬眸掃了在場的三人一眼,目光深邃而悠遠,“本王隻想與毓兒一人永生永世的相守,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介於我們兩人之間,人的一輩子何其短暫,兩個人剛剛好。”


    沐知毓微笑著,心中暖暖的,這是她第一次聽他一下子說這麽多話,不由得感動的想要掉淚。


    但是她知道情況不允許,他替她迴答了柳絲盼的話,也解了她的疑慮,接下來該她去麵對了。


    “白蓮使可聽明白了我家王爺的話?”


    柳絲盼淚眼婆娑的抬頭注視著慕容淩澈,在那日新宮主接任大典上,見過他一麵之後,她的心就全部的交給了這個全身充斥著冰冷的男人。


    她知道他們身份懸殊,但是她隻是單純地喜歡著他,為什麽要殘忍地連這麽一絲念想都不留給她,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更何況他還是尊貴的王爺。


    一定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她不允許任何其他的女人接近他,她就是一個妒婦,如此善妒的女人如何配得上淩王妃的身份。


    柳絲盼眼中閃過一絲惡毒,隨即很好的掩飾了下去,抬眸楚楚動人,極盡可憐。


    “宮主,主母,剛才是屬下逾越了,以後再不敢有非分之想。但請主母能將屬下留在您的身邊保護您的安危,您是宮主最在乎的人,這也是屬下唯一能為宮主做的事情了。”


    沐知毓不禁冷笑一聲,保護她?這個理由可真可笑,說不定是趁機殺了她,然後借機上位。


    好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毓兒的身邊從來不乏暗衛的保護。白蓮使,念你為宮閣多年赴湯蹈火的份上,本尊不與你計較,隨紅護法迴去吧。”


    未待沐知毓開口,慕容淩澈就已下了命令,他也想到了那種可能性,任何對毓兒不利的隱患他都不容許存在,他生怕毓兒一時好玩,答應了下來,到時令他防不勝防。


    沐知毓並沒有反對他,她現在沒有任何閑心與精力作戰小白花,距離才緣大會沒有多少時間了,她不想再多生事端。


    “宮主,屬下……”


    柳絲盼還想為自己爭取,卻聽得慕容淩澈冷冷說道,“本尊不想再多費口舌,毓兒是本尊的一切,誰要是惹得毓兒不痛快了,休怪本尊,殺無赦。”


    遇見毓兒之後,他改變了許多,但也唯獨是在麵對著毓兒時,若是必須的話,他不介意做迴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淩王。


    柳絲盼怔怔的癱坐在地,不再多說,任由著紅錦蓮將她給拖了出去,石全義搖搖頭,也跟著走了出去。


    書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沐知毓噘著嘴,朝著他的胳膊狠狠地擰了一把。


    慕容淩澈不為所動,任由她發散著心中的火氣,仿佛一點也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


    直到她的手停了下來,他緊了緊手臂,更加的抱緊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間,柔聲說著。


    “毓兒,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保證,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沐知毓聞言嘴角微微上揚,抬手覆在他的墨發上胡亂抓塞,嘟著嘴道,“我知道不怪你,要怪隻能怪我的王爺大人太有魅力了啊。”


    慕容淩澈唇角微勾,抬起一隻手臂抓住她在他頭上肆意蹂躪的那隻小手,輕咬了一口,薄唇輕啟,“調皮。”


    沐知毓看著他那一頭整齊的墨發已經被她抓的亂糟糟,指著他的頭發噗嗤笑出聲來,“我們英明神武的王爺大人若是這樣走出去,估計都沒有人敢相信。”


    慕容淩澈幾分無語,忽地邪邪一笑,伸出手在她的身上撓著癢癢,惹得沐知毓咯咯笑個不停。


    “不行了,不行了,我求饒。”沐知毓躲來躲去,就是躲不過他使壞的手,笑出了眼淚,最後隻能求饒。


    放開了她,慕容淩澈輕輕戳了戳她的額頭,吻上她的眼睛,將眼淚全部吻掉,輕歎一聲,“毓兒,你把我的頭發弄成這個樣子,隻能由你親自為我梳頭了。”


    “那你每天都是由誰給你梳頭?”沐知毓斜著腦袋看向他,應該是他自己梳的吧。


    “當然是我自己啊,不然還能是你?”好笑的看著她,抬手又想戳她的額頭。


    沐知毓急忙緊緊的護住自己的額頭,從那日後,他好像特別喜歡戳自己的額頭,不知道是什麽癖好。


    “又想戳我,我可是早有防備。”衝著他得意的笑,眉飛色舞。


    “傻。”薄唇輕啟,又是這一個字,在他眼裏,她就是傻的可愛。


    “對呀,我就是傻,你王爺大人不還是喜歡嗎?這說明一個問題,不是你王爺大人喜歡傻的,就是你王爺大人本身就是個傻的。”哈哈哈,捂著嘴樂不可支,笑的快要背過氣去了。


    慕容淩澈無語的看著她,他真的擔心她笑出病來,最後無奈隻能覆上她的唇,讓她冷靜下來,炙熱的吻讓她喘不過氣來,才漸漸停止了狂笑。


    感覺到她唿吸困難,慕容淩澈慢慢的放開了她,看著她通紅的小臉,諳啞的問道,“還笑麽?”


    沐知毓一本正經的看著他,麵無表情,突然忍不住的又笑了出來,慕容淩澈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毓兒,看來,我應該要好好的調教調教你。”


    說著便將她打橫抱起朝著那邊的軟榻走去,沐知毓心下一驚,急忙說道,“不笑了,不笑了,你放我下來,我給你梳頭。”


    慕容淩澈停止腳步,好笑的低頭俯視著她,“真不笑了?”


    “真不笑了。”連連點頭,使勁控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慕容淩澈輕歎一聲,“剛才你狂笑不止,我真怕你笑出病來。”


    沐知毓不禁抿唇輕笑,“我自己就是大夫,就算是有病也能治,王爺大人你太多慮了。”


    “你呀,現在的性子與初次見麵時,真是截然相反。”


    “那還不是隻和你這樣麽。”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眯眯的道,“你若是不喜歡,我可以再變迴去呀。”


    “不需要。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隻要隨性便好,在我麵前,不需要壓抑自己的本性。”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好啦,放我下來吧,老這麽抱著我多累啊,我給你梳頭吧,不然你王爺大人這英明神武的形象就要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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