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試圖從腦海中尋求和於正海有關的信息。


    也在思索當初前往戎西之地和異族的事,不管是壽命還是九葉的事,目前來看,都與九大徒弟有關。


    最初的時候,陸州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殺徒的事,天書的事,破九葉的事……還以為是個巧合。現在迴想起來,這哪裏是巧合。這分明是姬天道把關於九葉和壽命的記憶,全都封印在水晶裏了。


    那麽……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


    明世因見師父陷入沉思,哪裏敢繼續打擾,而是朝著司無涯和諸洪共使了使眼色。


    “徒兒告退。”


    諸洪共和司無涯隻得拱手,異口同聲道:“徒兒告退。”


    三人恭恭敬敬倒著退了出去,帶上門的時候,師父依舊處於沉思的狀態。


    走出東閣。


    小鳶兒從橫梁上跳了下來,笑嘻嘻道:“三位師兄好!”


    “小師妹好。”


    明世因看向司無涯說道:“老七,你那點心思,以後別在師父麵前顯擺,我能幫你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能幫你。”


    司無涯說道:“你那是幫我?”


    “枉你自詡聰明,師父已經晉升九葉,還會在乎大師兄?真是自作多情!”明世因譏諷道。


    “我——”


    “行了,師父好忽悠,可不代表我也好忽悠。大炎皇室三番五次挑釁魔天閣,你以為師父沒生氣?大師兄要打皇室,那正好,替魔天閣出氣。相信師父短期內不會找大師兄的麻煩。”明世因說道。


    司無涯聞言,點了點頭。


    剛才氣氛很壓抑,自己的想法也有點鑽牛角尖了。


    聽明世因這麽一解釋,似乎是那麽迴事,於是明世因拱手道:“多謝四師兄。”


    “不用客氣。”


    剛說完。


    半山腰傳來兩聲慘叫。


    “哎呦……你輕點兒!魔天閣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臭老太婆!你會後悔的!”


    “啊————”


    後麵這一聲慘叫,可就難聽多了。


    明世因搖頭道:“這可咋辦,闖進來了。”


    司無涯說道:“交給我吧。”


    他轉身朝著下山的地方走去,小鳶兒,諸洪共,明世因緊隨其後。


    從上麵俯瞰下去,在半山腰的台階上,一位老嫗,拄著拐杖,不急不慢地上著台階。潘重和周紀峰不斷後退,鼻青臉腫,慘叫連連。


    司無涯眉頭微皺,想起明世因的話,說道:“這便是儒門高手左玉書?”


    “是她。”明世因兩手一攤,表示無奈,“這老太婆一路走偏道而來,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你可要小心。她可是打死都不信有九葉。”


    “……”


    司無涯本來就是想要用九葉,嚇唬左玉書。


    這倒好,遇到這麽一個奇葩。


    左玉書常年深居峽穀,幾乎不擅長與人交流。這突然離開峽穀,自然是能避就避,又怎麽可能到處找人打聽九葉的事情。


    不多時,又是兩聲慘叫,潘重和周紀峰跑到了司無涯的跟前。


    “七,七先生!快,快……擋住她!”


    哪怕現在的司無涯看上去有些狼狽,帶著黑眼圈,一副病懨懨沒休息好的樣子。


    當他站直了的時候,神態自若的氣勢,又重新迴到了他的身上。


    噠。


    噠。


    老嫗左玉書,身形佝僂,終於來到了台階之上,抬起頭,目光掃過眼前之人,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明世因,說道:“年輕人,又見麵了。”


    “額……老前輩,你好。”明世因有點尷尬,這人不應該是年紀越大,眼力越差,記憶越差嗎,這倒好,她記得還真準。


    司無涯說道:


    “原來是左前輩。”


    “你又是何人?”


    “魔天閣第七弟子,司無涯。”司無涯坦誠道。


    左玉書嗬嗬道:“老身還真是高看了他的眼光,一個病秧子,一個傻丫頭,一個小胖子……還有一個愣頭青到處跑,他他還真是什麽人都收。”


    諸洪共、小鳶兒:“???”


    招誰惹誰了,這也能躺槍?


    司無涯倒是無所謂,說道:“左前輩想要見家師?”


    “老身來的目的,他沒有說嗎?”左玉書抬起拐杖,指了指旁邊的明世因。


    明世因說道:“前輩,封清河的死,您不是已經知道原因了,何必呢?”


    司無涯隻聽這一句,便明白了大概,笑道:


    “左前輩是想要替封清河出頭?”


    “老身隻想討個說法,老身曾答應過封清河,不管是誰,入了峽穀,定會全力殺了他。老身看在他的麵子上,放了這小子一馬。但他也應該給老身一個說法。不是嗎?”左玉書說道。


    司無涯點頭:


    “說法我給你就是。”


    “你?”


    老嫗的臉上浮現不以為然的神色。


    她似乎對司無涯的態度,不是很高興。


    司無涯卻絲毫不在意,說道:“封清河身為震蒼學派的掌門,勾結其他六大派,甚至暗中唆使雲宗十大長老,一同圍攻魔天閣。請問左前輩,這個說法,您滿意否?”


    左玉書眉頭微皺,開始打量眼前的年輕人,拐杖往地上一戳。


    砰!


    青石皸裂,裂成了蜘蛛網似網格狀。


    那些線路剛剛好亮了起來……


    “字印?”明世因後退兩步,這符號和字印和峽穀中梅花樁上刻畫的一樣。


    除了司無涯,其他人紛紛後退。


    司無涯說道:“前輩想要以大欺小?”


    光芒暗了下去。


    左玉書說道:“老身與你沒有話說,還是讓你師父出來吧……”


    “家師身體不適……還望見諒。”司無涯說道。


    “你好像瞧不上老身?”


    “不不不……”


    司無涯揮揮手,說道,“把‘好像’去掉。”


    “嗯?”


    左玉書老臉一僵。


    手中拐杖立了起來。


    在那拐杖上,出現了道道的字印。


    “年輕人,不懂規矩,老身便替你師父,好好教訓教訓你。”


    咻,咻咻……


    那些字符脫離拐杖,朝著司無涯飛了過去。


    司無涯朝著身後一抓,抓住了諸洪共。


    諸洪共驚唿一聲,來到了他的麵前。


    砰砰砰!


    字符砸在了諸洪共的胸口上。


    “哎呦——七師兄,你幹嘛?”


    諸洪共揉了揉胸口。


    老嫗左玉書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諸洪共,說道:“你竟然沒事?”


    司無涯說道:“儒門浩然罡氣的確厲害……”


    左玉書聽這話,有點被譏諷的意思,滿是褶皺的大手,抓住拐杖。


    砰!


    戳進青石地板中。


    四周的元氣湧動了起來。


    老嫗周圍十米範圍內,滿是字印盤旋。


    眾人連續後退。


    司無涯剛要開口,不遠處,傳來低沉的聲音——


    “夠了。”


    眾人循聲望去。


    那仙風道骨,一身長袍,麵色淡然的陸州,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拜見師父!”


    “拜見閣主!”


    左玉書抬起頭,目光落在了緩步而來的那位老者身上,眼中除了驚訝,便是敬畏。


    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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