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晉安閃身來到了陸州麵前,朝著他的手臂抓了過去。


    陸州迴身一轉,天相之力附著全身,躲開了解晉安,問道:“你是怎麽知道老夫在這裏?”


    解晉安火急火燎地道:“來不及解釋了,先跟我走!”


    “你以為老夫懼怕太虛?”


    “我知道你不懼怕,你這脾氣就不像,但現在你不是與太虛為敵的時候。”解晉安說道。


    “你果然來自太虛。”陸州說道。


    天空中的迷霧不斷地湧動,天啟之柱的天空中亮起了光華,像是一輪明月,照亮了隅中。


    解晉安皺眉道:“琉璃珠亮了!走!!”


    掌心一推。


    星盤出現,橫在三人麵前。


    空間凝滯,拉出一股旋渦,將三人強行帶走。


    ……


    一座偏僻的山澗當中。


    陸州,解晉安,秦人越落在了地上,透過山澗,看向隅中的方向。


    由於距離較遠,他們隻能看到天啟之柱上琉璃珠的光芒,其他的什麽也看不到。


    滿天的兇獸,似乎都很懼怕這光華,全部四散而逃。


    其中不乏獸皇級的兇獸。


    陸州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別這麽緊張,我若是你的敵人,就不會幫你了,還給你送東西。”解晉安說道。


    秦人越皺眉道:“還說你們不認識?”


    解晉安說道:“是不認識。”


    “……”


    陸州說道:“你莫不是以為,老夫不是他們的對手?”


    解晉安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指著天啟之柱最頂處的迷霧團,說道:“看。”


    一名白衣修行者,腳踏霜龍,劃破長空,眨眼間繞行隅中一圈,又朝著山澗的方向掠來。


    解晉安一邊看著那冰龍說道:“我得到消息,九爪黑螭被人擊殺,便馬不停地趕來了。沒想到還真是你。在晚一步,你就被太虛盯上了。”


    他指著那冰龍,示意陸州和秦人越朝著旁邊退一退。


    秦人越看到那冰龍的時候,亦是心生驚訝說道:“竟然是冰龍!?”


    “太虛裏有很多高級的玩意兒,這不過是冰山一角。曾經的未知之地有多輝煌,現在的太虛就有多厲害。毫不誇張地說,太虛看你們,如果你們看黃蓮。”解晉安說道。


    秦人越麵色凝重,說道:“不愧是太虛中人,此人修為如何?”


    那白衣修行者踩著冰龍劃過了山澗,消失不見。


    解晉安說道:“這隻是一般的巡邏隊,他們並不強,強的是那冰龍。那冰龍是太虛僅剩下的三頭冰龍之一,上古聖兇!”


    秦人越心生驚訝:“與火鳳相比,誰強誰弱?”


    他們對聖兇的概念都不了解。


    解晉安說道:“這個沒法比,火鳳可以涅槃重生。冰龍則不行。火鳳以真火傷害為主,冰龍則是馭水能力。論力量的話,冰龍更勝一籌。二者差不多吧。”


    “竟如此之強。”秦人越說道。


    “這些都是被駕馭的兇獸,一些兇獸,智慧和人類無異,它們才更可怕。”解晉安轉過頭看了陸州一眼。


    陸州卻說道:“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麽?”解晉安疑惑道。


    秦人越提醒道:“九爪黑螭。”


    解晉安:“……”


    他連忙拍了下額頭,看向陸州說道:“怎麽殺死黑螭的?”


    陸州沒有迴答。


    解晉安圍繞陸州轉了數圈,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最後連連搖頭,說道:“不可能,絕無可能……”


    秦人越沉默不語。


    他當時一直在黑霧之外,具體看不清楚裏麵的戰況。


    他也很難相信,隻是從當時的情況來判斷,也隻有陸州最有可能擊殺黑螭。


    嗡————


    天啟之柱的方向又傳來一陣特殊的能量共振聲。


    這共振聲令解晉安臉色微變,他踏地而起,低空出瞄了一眼天啟之柱的方向,迅速落地,說道:“聖女,我躲了,兩位保重!”


    “等等!”


    等不了,趕緊走!


    解晉安閃身,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消失了。


    秦人越來到陸州身邊,說道:“陸兄?”


    他在征求陸州的態度,是留下,還是趕緊走?


    陸州負手而立,說道:“無需擔心。”


    他們看到兩道身影,在天空中留下兩座高聳入雲的青蓮法身,高度不知多少,法身消失時,那兩道身影,出現在山澗的高空中。


    就在秦人越擔心被太虛中人發現的時候,陸州反而開口道:“你終於來了。”


    “……”


    高空中那兩位修行者俯瞰了下去。


    接著身形下墜,光華閃爍,定身出現在山澗低空。


    雙方對峙。


    熟悉的麵孔,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故人。


    “藍羲和。”陸州說道。


    事實上他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為他通過聞嗅神通聞到了對方的味道。


    恐怕這世上再也找不到與之相同的氣味,像是薄荷的清涼氣味,一如出水的芙蓉。


    藍羲和黛眉微皺,清澈的雙眸劃過驚訝之色,說道:“是你?”


    “承蒙太虛惦記,還記得老夫。”陸州麵無表情。


    藍羲和說道:“九爪黑螭是你殺的?”


    “確為老夫所為。”陸州敢作敢當。


    藍羲和說道:“你可真是好大的勇氣……不怕太虛降罪?”


    降罪,往往指的是上級對下級的懲罰。


    哪怕是藍羲和,一言一行都充滿了高位者的優越。


    陸州目光迎上藍羲和說道:“就你一人?”


    藍羲和說道:


    “我相信黑螭不是陸閣主所為,希望你多多保重。走。”


    言罷,她和侍女轉身。


    陸州繼續道:“老夫殺黑螭,目的就是要見太虛中人。”


    “……嗯?”


    藍羲和轉過身。


    陸州說道:“你最好不要亂動。”


    藍羲和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更多的是疑惑,不明白陸州為什麽有這麽大的敵意,但她還是說道:“當年與陸閣主切磋的,不過是我留在白塔的聖物凝聚而成的影像。你有信心勝我?”


    她感覺,陸州像是隨時會出手似的。


    陸州開口問道:“不管你是地上的人,還是天上的神。殺了老夫的徒兒,皆是死罪。”


    “你的徒兒?”


    “重明鳥是你座下坐騎?”


    “正是。”藍羲和道。


    “敢作敢當,你倒是有些膽魄。”陸州語氣一沉,“當年,老夫給你的教訓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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