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顧玖到和堂請安,眾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


    顧玖挑眉,“大家都看著我做什麽?”


    蕭琴兒著大肚子,一臉同,“我們都知道了。大嫂,你也別太擔心。”


    “知道了什麽?”顧玖懵bi)。


    蕭琴兒捂著嘴,“都是一家人,大嫂何必這樣。大公子的事,也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替他遮掩。”


    顧玖蹙眉,“大公子出了什麽事,我怎麽不知道?”


    “都這時候了,大嫂竟然還在裝傻。昨公子進宮,迴來就被請太醫,出事了吧。你也別太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玖看著蕭琴兒一本正經地安慰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蕭琴兒臉都綠了。


    顧玖笑著說道:“多謝大家的關心,我家公子很好,沒什麽事。”


    沈側妃等人紛紛附和而笑,“老大媳婦就是心寬,想得開。”


    顧玖低頭一笑,她有什麽想不開的啊。


    這些人真會腦補。


    裴氏出來,大家起行禮。


    “免禮!”


    裴氏朝顧玖看去,眼神也很複雜,“老大媳婦,老大還好嗎?”


    顧玖恍然大悟,原來連王妃也誤會了嗎?


    她微微躬,說道:“啟稟母妃,公子他很好,無恙。”


    “是嗎?”


    裴氏有點心塞。


    她想起昨詢問寧王,劉詔到底出了什麽事。


    寧王一副不想說的樣子,隻說:“沒事,你別多想。”


    光是寧王那個表,就會讓她多想,好不好?


    結果寧王說什麽也不肯吐露實,還說:“本王關心詔兒的體,所以請太醫過府為他診治。太醫檢查了,體很好,沒問題。”


    “真的?”


    “自然是真的。本王有必要撒謊嗎?”


    裴氏不相信寧王的說辭。她同別人一樣腦補了一出出驚險的況,擔心得一晚上都沒睡好。


    這會她見到顧玖,忍不住叮囑道:“好好照顧老大,他要吃什麽喝什麽就吩咐廚房做。若是銀錢不湊手,本王妃會貼補你們。總之,不可委屈了老大。”


    顧玖憋著笑,一臉嚴肅地應下,“母妃放心,兒媳一定會照顧好公子。”


    ……


    忙完事,顧玖迴到東院上房,見到劉詔就發笑。


    劉詔合上書本,“笑什麽?”


    顧玖擺手,“你先讓我笑完,一會我再和你說,哈哈……”


    顧玖笑得不能自已,劉詔頓時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朝林書平看去。


    林書平心虛,低著頭沒敢應聲。


    哼!


    劉詔從鼻孔裏出氣,簡直是荒唐。


    顧玖笑完後,才將今早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如今王府上下都誤會你有什麽毛病,還有人懷疑你是不是在宮裏挨了打。哈哈,母妃還特意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想吃什麽喝什麽盡管開口,千萬不要擔心銀錢。”


    劉詔揉著眉心,朝林書平看去,“府裏都在議論本公子?”


    林書平急忙說道:“全都是胡說八道,老奴就沒敢稟報公子。”


    劉詔冷哼一聲,“荒唐!可笑!”


    然後他又質問顧玖,“你親眼看見別人誤會本公子,你就不知道替本公子辯解兩句?”


    “這種事如何辯解?越是辯解,別人越發認定你心虛,有見不得人的事。隨他們去吧,過個天,就沒人提起此事。”


    劉詔也明白這個道理,這事無從解釋。他總不能逢人就說,寧王懷疑他不行,於是給他請了太醫。太醫證明了他很行的事實。


    真要見人就說這事,如此丟人,他恨不得去死。


    讓人誤會他受了傷,或是在宮裏幹了什麽,總比別人誤會他不行要來得好。


    劉詔揉揉眉心,很是心塞。


    這一切,全都死寧王沒事找事惹出來的。


    “父王就是閑得慌。”


    劉詔冷哼一聲,對寧王一肚子火氣。


    顧玖笑道:“父王也是關心你。”


    “他是想看本公子的笑話。”


    所以他必須迴敬一二,叫寧王別那麽閑。


    劉詔啟程迴軍營的時候,順手在王府燒了一把火:他告訴裴氏,寧王私下裏存了一筆私房銀子,數量巨大。前些子還到青樓豪擲千金,成了青樓美談。


    裴氏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門房來報,一位青樓姐兒找上門來。


    啪!


    裴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個下三濫的jiàn)人,也敢上王府。打,狠狠打。”


    “王妃娘娘,打不得啊。那人手裏拿著王爺的帖子,說是王爺請她來王府。”


    “荒唐!簡直是越發荒唐。他將王府當成了什麽地方,連青樓姐兒這等下三濫的人也敢請到王府,他是成心惡心本王妃嗎?派人去將那姐兒控製起來,本王妃這就去見王爺。我倒是要問問他,他眼裏還有沒有本王妃。”


    裴氏怒氣衝衝,衝到碧璽閣找寧王麻煩。


    什麽青樓,什麽姐兒,聽了半天,寧王才弄清楚事的前因後果。


    “你是說,本王將青樓姐兒請到了王府?”


    “不是你,難道這王府還有別人?王爺,你平裏如何荒唐,要納什麽女人,我可有反對過?結果你卻讓一個青樓姐兒上門惡心我,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是想敗壞王府的風氣嗎?”


    “荒謬!本王什麽時候叫青樓姐兒上門。這種事,能是本王做出來的?”


    “哼,那人拿著你的帖子上門,能有假?”


    寧王蹙眉,“你確定是本王的帖子,不是假的。”


    “你是懷疑我的眼光嗎?我難道連真假都分不清嗎?”


    寧王一腦門子的官司,“常恩,派人去問清楚到底怎麽迴事?本王的名帖怎麽會到青樓姐兒的手裏。”


    “老奴遵命。”


    裴氏指著寧王,“人都找上門來,你狡辯也沒用。你如此辱我,我要進宮告狀。實在是荒唐,荒唐。”


    “你要告狀本王不攔著,不過本王可以保證,絕對沒有給過青樓姐兒名帖,更不會將人叫到王府。這些年,本王在外麵不管如何荒唐,可曾將外麵那些人弄迴王府惡心你?”


    裴氏盯著寧王,“那你的私房銀子是怎麽迴事?府裏都快揭不開鍋了,你倒好,不僅存了一筆私房銀子,竟然還在青樓豪擲千金,成為青樓美談。王爺,你的良心呢?難道都被狗吃了嗎?”


    寧王臉都綠了,“你怎會知道本王有私房銀子。”


    “你被管我是怎麽知道的,你就說吧,你到底存了多少銀子?”


    寧王皺著眉,這件事越看越像是個謀。


    “本王的確存了點私房銀子,本王也可以告訴你具體的數目。不過你先告訴本王,你是從哪裏知道這個消息?”


    裴氏板著臉,“自然是詔兒告訴我的。要不是詔兒,我還一直被蒙在鼓裏。我成天擔心裁減了用度,王爺會受委屈。卻沒想到,王爺早就背著我存了一筆銀子。真是令人心寒。”


    寧王咬牙切齒,“本王就知道是那個臭小子壞本王的好事。來人,將大公子叫來,本王今天非得狠狠收拾他一頓不可。”


    “啟稟王爺,大公子在一個時辰前已經離府迴軍營。按照大公子的腳程,這會應該快到了。”


    寧王一臉心塞,他對裴氏說道:“你聽到了,這一切都是你的好兒子挑起的。他就是報複本王,故意給你添堵。”


    裴氏冷笑一聲,“什麽報複,分明是你立不正。難道詔兒說的是假的嗎?私房銀子,還有外麵那個青樓姐兒都是假的嗎?”


    寧王篤定地說道:“青樓姐兒手裏的名帖,肯定是劉詔這個臭小子安排人送去的。他就是栽贓誣陷本王。等他下次迴來,本王一定狠狠收拾他一頓。”


    裴氏冷漠一笑,“我從不過問你在外麵如何荒唐,那個青樓姐兒,我也可以不過問。不過,你手裏的私房銀子,得拿出來貼補家用。”


    寧王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說道:“哪有什麽私房銀子,即便有,也早就用光了。”


    裴氏臉色都變了,“王爺非要如此嗎?你剛才還承認有一筆私房銀子,還答應說出具體的數目。”


    寧王抓抓頭,“這全都是劉詔那個臭小子弄出來的,他就是見不得本王過幾天舒心子。”


    裴氏突然哭了起來,哭得措不及防,寧王都嚇了一跳。


    “你哭什麽啊?”


    “王爺對妾就沒有一句實話嗎?妾自嫁給王爺,自問沒有對不起王爺的地方,還替王爺生兒育女,打理內務,盡心替王爺分憂。王爺卻如此待我,實在是令人寒心。”


    寧王眉眼抽抽,“行了,行了,這點事哭什麽。本王手頭上的私房銀子,隻剩下兩三萬兩,你若是要,全都給你。”


    裴氏止住了哭聲,“果真隻有兩三萬兩?”


    “本王不屑騙你。”


    裴氏擦擦眼淚,“多謝王爺。妾恭敬不如從命,就收下這些銀子。有了這些銀子,公中的開銷就能寬裕一點。”


    寧王心塞,“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本王說給你銀子,你還真收下。”


    裴氏笑了起來,“你我老夫老妻,何須客氣。王爺將賬目交給妾吧,我將銀子帶走,以免夜長夢多。”


    寧王越發心塞,心很是鬱悶。


    他揮揮手,“常恩,把本王的那筆私房銀子交給王妃。”


    常恩臉頰哆嗦,替寧王感到痛。


    王爺啊,你和大公子,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算起來,還是大公子技高一籌。


    常恩領命,去清點銀子。


    裴氏心滿意,心頭想著:詔兒不愧是她的親兒子,知道一心替她打算。簡簡單單,就將寧王手裏頭的私房銀子撬了下來。


    裴氏備有成就感,對劉詔多了兩分喜。


    要是多來幾次,她何愁銀錢不湊手。


    拿了銀子,裴氏告辭離去。


    寧王很是痛,那是他攢了許久的私房銀子,就被王妃給弄走了。


    “逆子!”


    寧王怒斥劉詔,“去,派人到軍營,將大公子請迴來。”


    常恩提醒寧王,“除非王爺親去,老奴沒辦法將大公子請迴來。”


    “你告訴他,他媳婦重病,叫他趕緊迴來。”


    “大公子今才啟程去軍營,說大夫人病重,隻怕不能取信大公子。”


    “荒唐!本王要見自己的兒子,還要找各種理由。劉詔這個臭小子,本王不就是懷疑他不行,他竟然行如此齷齪手段報複本王,還有沒有一點孝心。”


    常恩不敢作聲,隻能低著頭聽寧王暴怒發泄。


    寧王對著空氣,將劉詔臭罵了一頓。


    罵完了,他心裏頭舒坦。


    他問常恩,“那個青樓女子處理了嗎?”


    “按照王爺的吩咐,已經將人打發走了。”


    “真是腦子不清楚了。拿著本王的名帖就敢找上門來,誰給她的膽子。”


    常恩小聲提醒,“當然是王爺給了她膽子。”


    “閉嘴!你是成心拆本王的台嗎?”


    “老奴不敢。”


    “哼!”


    寧王板著臉,鼻孔裏出氣,鼻孔一張一合,顯然是被氣狠了。


    “去把老大媳婦叫來。”


    常恩不解。


    寧王瞪了他一眼,“你隻管去叫人,本王有話要同老大媳婦說。”


    “老奴遵命。”


    顧玖得知寧王召見,暗道一聲不好。


    劉詔的鍋,卻要她來背。


    劉詔這個王八蛋,隻管放火,不管滅火。


    顧玖揉揉眉心,對來人說道:“告訴王爺,容本夫人換一衣服就過去請安。”


    “請大夫人快一些,王爺不耐煩等人。”


    “本夫人知道,一會就過去。”


    青梅很擔心,“王爺不會責罰夫人吧。”


    顧玖問道:“聽說王妃從碧璽閣抬了一箱銀子離開?”


    “正是。”


    顧玖笑了起來,“王爺一定很痛吧。一下子損失那麽多銀子,又找不到罪魁禍首。罷了,罷了,夫妻一體,本夫人就替公子料理了這樁事。”


    顧玖啟程前往碧璽閣。


    見到王爺,先是請安。


    寧王板著臉,罕見地麵對顧玖動怒。


    一般況下,寧王不會對兒媳婦擺臉色。


    在幾個兒媳婦心目中,寧王算是很好相處。不好相處的則是王妃裴氏。


    寧王怒問:“老大媳婦,老大幹的事你都清楚吧。”


    顧玖裝傻,“不知道父王指的是哪件事?”


    哼!


    “今府中發生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兒媳耳聞了幾句。”


    “你可知,之所以有今的鬧劇,全都是老大做下的?他害得本王損失銀子,你為他的媳婦,你得和他一起承擔責任。”


    顧玖一臉懵bi),似乎是被寧王的言辭給驚到了。


    她說道:“兒媳聽說,母妃從父王這裏拿走了一筆銀子。父王同母妃夫妻一體,父王的銀子就是母妃的銀子。父王將銀子交給母妃,等於是從左手轉到右手。為何父王如此震怒?難道在父王心目中,您和母妃並非夫妻一體嗎?”


    “牙尖嘴利,胡攪蠻纏。王妃拿走的是本王的私房銀子,這一切全都是劉詔造成。你是他媳婦,難辭其咎。”


    顧玖一臉驚訝,“兒媳沒想到,父王竟然也會有私房銀子。王府上下,一切財物,皆是父王的,父王何苦?”


    寧王氣得吹胡子瞪眼,“廢話少說。將劉詔的私房銀子拿出來,此事因他而起,你們夫妻二人絕不能置事外。”


    顧玖低頭一笑,寧王也是窮瘋了,竟然問她要銀子。這要是傳出去,很丟臉吧。


    不過寧王臉皮堪比城牆,他肯定是不怕丟臉的。


    顧玖一臉委屈地說道:“父王也知道,公子開銷大,自從府中裁減用度,我與公子一直入不敷出。公子原先的確是存了點私房錢,也就三四千兩。不過這兩月已經全部用掉了。父王若是不信,兒媳這裏有賬本,請父王過目。”


    連賬本都帶來了,顯然是有備而來啊。


    寧王很心塞,兒子精明算計他就算了,連兒媳婦也是一肚子精明算計。


    真是豈有此理。


    “本王不用看你的賬本,你隻需將錢拿出來就行。”


    顧玖幹脆利落,“兒媳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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