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為寧王妃,不缺智謀和手段。


    她一出手,果斷遏製住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語。


    貴族圈子都下了封口令,皇室宗親也隻私下裏議論。


    目前大局未定,沒人想在這個時候招惹上寧王府。


    萬一寧王走了狗屎運,被立為儲君,和寧王府結仇就是自絕前程。


    上層圈子不再議論顧玖的事,中層圈子的人膽子更小,趕緊閉上了嘴巴,隻當沒聽說過這件事。


    大家不議論,不代表不好奇。


    各個圈子裏的人,都要好奇死了。


    顧玖到底給寧王妃灌了什麽**湯,竟然讓寧王府替她出頭。


    不光外麵的人好奇,王府上下人等一樣好奇。


    瞧瞧裴氏一連串的手段,幹淨利落的根本不像是她的風格。


    偏偏命令都是從和堂出來的。


    歐陽芙躲在房裏,哈哈大笑。


    “我說什麽來著。我就說大嫂會去見王妃,還能說服王妃替她出頭。果不其然。”


    心腹丫鬟一臉佩服,“夫人竟然一早就料到了,真是了不起。”


    歐陽芙輕蔑一笑,“我這點微末本事算得了什麽。真正厲害的人是大夫人。我都好奇死了,她到底和王妃說了什麽,才能讓王妃改變主意替她出頭。”


    心腹丫鬟說道:“奴婢聽說,當時屋裏隻有王妃和大夫人兩人,無人知道她們說了什麽。”


    “哎!”


    歐陽芙一臉失望,“要是能知道大嫂說了什麽就好了。我也學學,下次使出同樣的手段,也叫別人震驚震驚。”


    心腹丫鬟出主意,“夫人想知道,不如直接去問大夫人。夫人幫大夫人說話,大夫人肯定念著你的好。”


    歐陽芙搖頭,“這事不著急。你派人盯著那幾個妾室,要是她們嘴碎,說了不該說的話,記得及時稟報。”


    “奴婢這就去安排。”


    ……


    西院,蕭琴兒一臉不爽。


    “母妃是瘋了嗎,竟然幫大嫂出頭。幫大嫂出頭能有什麽好處,反而惹來一腥。表哥,你倒是說話啊。”


    劉議沉著臉,也在琢磨這件事。


    蕭琴兒猜度,“不會真的像丫鬟們說的那樣,大嫂給母妃灌了**湯吧。”


    劉議瞥了她一眼,“不要胡說八道。”


    蕭琴兒鼓動道:“不如表哥親自去問問母妃,母妃一定會告訴你真相。”


    “不要一遇到事就問人,先動動腦子自己琢磨琢磨。”劉議否定了蕭琴兒的提議,話說得很不客氣。


    蕭琴兒嘟著嘴,一臉委屈。


    劉議正在琢磨事,哪有空搭理她。


    蕭琴兒隻能忍著委屈,不做聲。


    劉議琢磨了半天,總算將這件事給琢磨明白了。


    明白後,他就感慨道:“大嫂果然深得借力打力的精髓。以大朝議為切入點,事關前程,自然能說服母妃替她出頭。”


    蕭琴兒一臉懵bi),“表哥,你在說什麽?”


    劉議盯著她看,有些失望,卻又有些慶幸。


    “大嫂如此聰慧,難怪大哥駕馭不了,連個妾室都沒有。”


    蕭琴兒一聽,頓時被勾起滿腹心酸。


    “表哥倒是厲害,一口氣納了三個妾。”


    一年之期到了,劉議沒委屈自己,他納了妾,一口氣三個。


    全都是品貌出眾的女子,而且小意溫柔,伺候得十分用心。


    劉議本就是多公子,之前一年一直克製著自己的**,力求上進,不曾想過女色。


    這迴納了妾,他倒是荒唐了幾。


    好在力求上進已經形成習慣,而且劉詔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他並沒有因為女色耽誤正事。


    隻是蕭琴兒滿腹委屈,心酸得直冒酸水。


    劉議沒理會她。


    他之所以感到慶幸,是因為他覺著娶一個不那麽聰明的女子為妻,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不會被掣肘。


    顧玖太聰明,借力打力玩得很溜。


    明明放在任何女人上,都是必死的局麵,結果到她這裏輕鬆化解。


    一開始,最憤怒的莫過於王妃。


    而今,偏偏又是王妃替她出頭。


    隻能說世事無常,顧玖手段了得。


    想了許多,劉議倒是有所收獲。


    他暗暗提醒自己,以後做事,切不可急躁。


    一定要求穩。


    就像是顧玖,前幾天流言一厲害過一,她是半點不慌。


    等到大家都露出了真麵目,她才出麵,一出手就是定乾坤。


    劉議長出一口氣。


    因為有所得,心倒是好了些。


    他朝蕭琴兒看去,“你這是什麽表?”


    蕭琴兒直言說道:“我心頭不爽快。”


    劉議蹙眉,“大嫂是有真本事的人,你該多和她親近親近。”


    蕭琴兒笑了起來,“若是父王被立為儲君,他登基,你便成了皇子。從今以後,我們和他們大房就是競爭關係。你確定要和我大嫂親近?”


    “你是你,我是我。男人之間不影響你們女人。”


    “這話你信?”蕭琴兒譏諷一笑。


    劉議蹙眉,“即便我和大哥是競爭關係,也不會一開始就競爭。父王正當壯年,若真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少說也是十年後的事。你著什麽急?


    十年時間,能發生多少事。你和大嫂親近,多賺點零花錢也是好的。等我們開了府,開銷有多大,看看如今的王府花銷,你就該明白。不多準備幾手,到時候開府另過,恐怕養下人都養不起。”


    蕭琴兒哼了一聲,“你也太小看我。就憑我的嫁妝,難道連下人都養不起?”


    劉議笑了,笑蕭琴兒的天真。


    他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開府,你可曾想過要養多少人?不是西院這幾十個人,而是整個王府幾百人,上千人。


    知道我們寧王府現在養了多少人嗎?少說兩三千人。知道有多少人靠著寧王府過子嗎?至少三四萬人。這麽多人,就憑你那點嫁妝,你是要打發叫花子嗎?”


    蕭琴兒臉色都變了,“王府當差的人不就一千來人嗎?”


    “你隻算王府,王府外麵的人就算了嗎?這迴父王能夠平安迴京,靠的就是王府養在外麵的人。養著那些人都是要花錢的。”


    劉議滿臉嚴肅,“從今兒開始,你給我省著點花銷。盡量和大嫂打好關係,能多賺點零花錢都是好的。我可不想等開府後,像湖陽姑母一樣年年打秋風。”


    蕭琴兒低著頭說道:“父王未必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


    “趙王叔和燕王叔已經完了,小皇子也沒了,其他王叔不足為慮。父王有很大的機會登上那個位置。無論如何,我們要早做打算。”


    劉議眼睛發亮,一副興奮難耐的模樣。


    從皇孫變成皇子,一字之差,卻是份上的巨大改變。


    那麽多皇孫,有幾個有機會做皇子?


    做了皇子,有榮耀也有風險,更需要大量的錢財。


    劉議不由得迴想起寧王這些年的舉動。


    有許多次,都是在為錢奔波。


    可見,錢對於皇子的重要,至少是排在前三。


    他提筆在在紙張上寫著隻有他自己看得懂的符號。


    蕭琴兒見他入了魔,也不打攪他,悄聲退出去吩咐下人做事。


    ……


    顧玖抱著孩子,心思卻在劉詔上。


    劉詔最近為了查案,熬得厲害。


    每次見麵,他眼睛裏麵都是紅血絲,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好好休息。


    天子命他閉門思過,他全當耳旁風,整裏帶著人往外麵跑,親自查線索。


    顧玖知道,劉詔這麽拚,全都是為了她。


    她被綁架被囚,刺激到了劉詔那根暴躁的神經。


    抓不到周瑾,也要將背後的人抓出來。


    很多次,她都想對劉詔說不用那麽拚。


    可是劉詔是為了她才那麽拚,她無法阻攔。


    這是劉詔的心結,她不能阻攔。


    她問許有四,“公子迴來了嗎?”


    許有四搖頭,“公子昨兒出門就沒迴來。”


    顧玖皺眉,“公子迴來後,記得說一聲。”


    “小的遵命!”


    方嬤嬤上前,“夫人抱著禦哥兒這麽長時間,一定累了。讓奴婢抱著他吧。”


    “他會哭。”


    “奴婢試著抱抱。”


    顧玖點點頭,她的確有點累。抱孩子可是個體力活,尤其是長時間抱著孩子。手臂酸痛得仿佛自己是大力士。


    她將孩子交給方嬤嬤。


    方嬤嬤向來刻板的臉,隻有在麵對不禦哥兒才會笑出來。


    “禦哥兒,你娘家累了,讓娘親休息可好?”方嬤嬤溫柔地哄著。


    禦哥兒張張嘴,以為他要哭,卻沒想到他隻是做個樣子,並沒有真的哭出來。


    顧玖見了,念道:“謝天謝地,總算沒哭出來。整裏哭泣,我都快累瘋了。”


    “孩子受了刺激,長久沒見到夫人,難免粘著你。”


    顧玖點點頭,“我都知道。我沒想到他這麽想就有記憶。”


    不是說小孩子沒記憶的嗎?


    可是禦哥兒,分明能記住一段時間內熟悉的人。


    “禦哥兒聰明。”


    “別誇他,叫他趕緊睡覺。這麽小的孩子,就該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再活動活動就好。今白天他都沒怎麽睡。”


    “夫人被cāo)心,奴婢哄著哥兒睡覺。”


    “夫人,公子迴來了。”小翠急匆匆跑進來稟報。


    顧玖一陣激動。


    劉詔熬了這麽長時間,難得這麽早就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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