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顧小將軍到了!”


    顧玖一臉欣喜。


    蕭琴兒有心見一見這位顧小將軍,就賴著沒走。


    劉議也是同樣的想法。


    顧珽被請進東院。


    “妹妹!”


    妹妹變了。雍容華貴,氣度凜然。


    不再是印象裏柔柔弱弱,需要他來保護的妹妹。


    “哥哥!”


    顧玖大笑,眼中都是光芒。


    顧珽也跟著笑了起來,印象中爽朗的妹妹又迴來了。


    他咧著嘴大笑,“我迴來了!”


    “嗯!迴來就好。”


    兄妹見麵,難掩激動。卻又不約而同選擇了克製。


    “這位就是顧小將軍吧。”劉議來到偏廳。


    顧玖壓著緒,鄭重地給雙方介紹。


    “哥哥,這位是四下,這位是議夫人。四下四弟妹,這是我哥哥顧珽,在西北從軍。”


    “顧小將軍幸會!”


    “拜見四下議夫人。”顧珽恪守禮節。


    “顧小將軍客氣。”


    劉議不動聲色地打量顧珽,好一個英武男兒。


    多年前,劉議見過顧珽。


    那時候,顧珽就是個普通官宦子弟,雖然在京營曆練,卻看不出任何出眾之處。


    數年不見,當年那個毫無出眾之處的顧珽,已經成長為頂天立地,能保一方平安地真的顧小將軍。


    “顧小將軍好生威武!”


    “四下謬讚!”顧珽不卑不亢。


    劉議點點頭,“你們兄妹多年未見,想來有許多話要說。本下就此告辭。晚上顧小將軍留下來喝酒,本下要敬你三杯。”


    顧珽笑了起來,“晚上另有宴請,昨已經定下,不好改期。不如等我大婚,我敬下三杯。”


    “好!一言為定。”


    劉議攜蕭琴兒離開。


    “哥哥一走,就是六七年。還以為怕是這輩子都難得見一麵。”


    顧玖說著,眼眶開始泛紅,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


    “妹妹哭什麽?可是劉詔欺負你?我揍他。”顧珽咋咋唿唿,猶如當年那個莽撞的臭小子。


    顧玖被逗笑了,擦擦眼睛,“別有什麽事,都怪到劉詔頭上。他哪裏又招惹了你,你一來就要揍他。”


    “妹妹竟然幫他說話。”


    顧珽一臉不服。


    顧玖哭笑不得,“我會幫他說話,也會幫你說話。我哭,是因為太激動。”


    在她心裏,真正血脈相連的親人唯有顧珽。


    顧珽歸來,她心頭空缺的某一個地方,瞬間就被填滿了。


    “妹妹別哭!我這迴能停留三個月。得空我就來看望你。”


    顧珽有些手足無措。


    顧玖重重點頭,“哥哥喝茶。哥哥這迴迴京,路上順利嗎?想著外麵漫天風雪,你還要趕路,心裏頭就難受。”


    顧珽哈哈一笑,拍著口,“放心吧,區區風雪對我來說,不在話下。比這惡劣十倍的天氣,我都經曆過。”


    顧玖打量著顧珽,明顯壯實了許多。一張臉,一如既往的俊俏。


    顧家人不論男女,都長得好看。


    感謝顧家老祖宗。


    “好久沒被人這麽盯著看,還有點不好意思。”顧珽摸摸頭,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即便盯著他看的人,是自己的親妹妹。


    顧玖抿唇一笑,“哥哥臉皮何時變得這麽薄?”


    顧珽嘿嘿一笑,“你也知道,人在軍營,周圍都是糙老爺們。能見個女的,都稀罕。突然迴京,人還沒適應過來,讓妹妹看笑話了。”


    顧玖偷偷一笑,“哥哥和裴姑娘在一起的時候,臉皮也這麽薄嗎?”


    “那不一樣。”


    顧玖了然一笑,“原本還擔心哥哥要一直打光棍,沒想到你自己把婚事解決了。哥哥,你行啊!”


    “哈哈哈,也就一般。”


    說完,顧珽還有些心有餘悸。


    被大舅子,老丈人連番考察的子,苦不堪言啊!


    幸運的是,很快,他就能將裴蔓娶迴家啦。


    想到這裏,顧珽得意地笑了起來,十分嘚瑟。


    林書平走進偏廳,“夫人,下請顧小將軍到臥房說話。”


    顧玖對顧珽說道:“劉詔現在行動不便,並非有意怠慢。你隨我去見他。”


    顧珽咧嘴一笑,十分開心,“我知道。我一迴來就聽人說了,他挨了廷杖,一時半會下不。嘿嘿……”


    顧玖瞪了他一眼,“收起笑臉。見了他別一臉幸災樂禍。”


    顧珽哈哈大笑出聲,“我一想到他挨打,就忍不住想笑。”


    顧玖扶額。


    伺候在旁邊的林書平,一臉的一言難盡。


    下一會見了顧小將軍,怕是要受刺激。


    顧玖領著顧珽到了臥房。


    “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劉詔小聲抱怨,又像是撒。


    顧珽首先就不答應,“怎麽著,我和我妹妹說會話,你還有意見了。我和我妹妹多年未見,別說隻說一會話,就是說一天一夜,你也得給我憋著。”


    劉詔盯著顧珽這位大舅子,一臉心塞。


    一見麵就懟他,上輩子是仇人吧。


    顧玖:“……”


    她夾在中間好為難哦。


    “你們慢慢聊,我去廚房看看,酒席什麽時候能置辦好。”


    沒良心的顧玖,跑了。


    這下子輪到顧珽一臉心塞,“妹妹怎能如此對我!”


    他一臉嫌棄地看著劉詔。


    劉詔齜牙咧嘴。


    兩個同樣心塞的男人,齊齊一聲歎息。


    顧珽在邊圓凳上坐下,踢了一腳榻,“死不了吧!”


    劉詔直接甩了他一個白眼,攤上這麽個大舅子,得少活三天。


    他沒好氣地說道:“放心,死不了。”


    顧珽咧嘴一笑,“死不了就行。我大婚,你能喝酒嗎?要是不能喝酒,你就別去了。”


    “喝!當然能喝酒。”本下喝死你。劉詔咬牙切齒。


    顧珽一臉看好戲的表,“你這頓廷杖,來得真是時候。今兒出門,遇到幾個老朋友,都說你這是遭了陛下的厭棄,從此要淡出朝堂。”


    劉詔嗬嗬兩聲,“我倒黴你很高興?”


    顧珽快人快語,“當初第一次見麵,我就覺著你這人欠揍。等了這麽多年,終於挨了一頓廷杖,我當然高興!”


    劉詔側著體,盯著顧珽,“別忘了我和小玖是夫妻,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有如何!我妹妹那麽能幹,離了你說不定過得更好。”


    “世上怎麽有你這樣的舅子,不盼著小玖好,盡盼著我和她雞飛狗跳。我倒黴,外人高興就算了。你也跟著瞎湊鬧,你股坐哪邊的?你就沒發現你的立場很有問題嗎?”


    “沒覺著我的立場有問題。你倒黴,對妹妹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劉詔哼了一聲,“荒謬透頂!”


    顧珽嗬嗬一笑,“過去,妹妹的產業需要你的皇孫份做靠山。而今,妹妹的產業,完全可以脫離你的皇子份。即便她今不是皇子妻,朝堂和陛下,會一如既往地重視她。”


    劉詔搖頭,“你錯了!沒有本下的皇子份頂在前頭,小玖充其量就是個生意人。對付生意人,朝廷和父皇有一百種辦法。三兩下,就能奪了小玖的產業。


    不想產業被奪,小玖依舊需要尋找靠山。我這個皇子,看似好像沒用,實則我的皇子份,才是四海商行能屹立多年的根基。一旦我真的倒黴,你以為那些豺狼虎豹,能放過四海商行?


    你知不知道,光是京城,有多少人眼紅四海商行,妄圖有朝一,將四海商行一口吞掉。隻要本下在一天,那些人就得忌憚三分,不敢妄動。本下就是小玖的定海神針。”


    顧珽微蹙眉頭。


    他鄭重說道:“我不信妹妹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妹妹不可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一人上。我相信她應該早有準備,即便離了你,依舊有辦法讓豺狼虎豹忌憚。”


    不得不說,顧珽真相了。


    不愧是兄妹,顧玖了解顧珽,顧珽同樣了解顧玖。


    顧玖絕不會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雖說顧珽不知道顧玖到底如何打算,但他堅信,顧玖一定有辦法在劉詔倒黴後,力挽狂瀾。


    他對顧玖,充滿了信心。


    沒有什麽能難住妹妹。即便是皇帝,也休想。


    他對她如此信任,因為他們是兄妹。


    劉詔聞言,笑了起來,“你說的對,我若真的倒黴,小玖的確有自保的手段。但是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因為本下會自始至終頂在最前麵,為她遮風擋雨。”


    顧珽盯著劉詔受傷的部位,臉上寫著不相信。


    “你這頓廷杖可不簡單,京城的風向眼看就要變了,你確定你還能替妹妹遮風擋雨。”


    劉詔嗤笑一聲,“你真的相信市井流言,認為本下要完蛋了嗎?”


    “即便沒完蛋,也不複過去。”


    劉詔搖頭,“你錯了!過去本下既是皇子,又是朝臣,就得守著朝廷的規矩。而今,本下不再是朝臣,隻是皇子,行事反而沒了拘束,怎麽囂張跋扈怎麽來,朝臣拿本下都沒辦法。


    因為這是皇子的特權。披著臣子的皮,這項特權我不能用。沒能這層皮,無人能阻止本下做個紈絝皇子。懂了嗎?”


    顧珽點點頭,他懂。


    過去他也是個紈絝,肆意行事。


    如今做了武將,他還是他,但是紈絝能做的事他就不能做。


    不過同皇子比起來,他隻能算個小紈絝。說是能肆意行事,其實很多事都不能碰。


    劉詔為皇子,真要化紈絝,除了不能造反,幾乎就沒他不能做的事。


    京城的大小紈絝,到時候要倒黴了。


    比背景,誰能和大皇子下比?


    顧珽隱約猜到了劉詔的打算,“你真打算做個紈絝?”


    劉詔哈哈一笑,“盡管紈絝令人生厭,同時又足夠讓人放心。大舅子,你應該深有體會吧。”


    顧珽笑了笑,“當心玩火**。”


    “焚不了!”劉詔擲地有聲地說道。


    顧珽沉默了一會,鄭重說道:“不管你接下來要做什麽,我隻有一個要求,別讓妹妹擔心,別連累她。”


    “我沒辦法保證讓她不擔心。我唯獨能保證的就是不連累他,所有後果我一人承擔。”


    顧珽嗬了一聲,“這就是我為什麽一直反對妹妹嫁給你,一直看你不順眼的原因。”


    劉詔切了一聲,分明就是嫉妒。


    大舅子什麽的,真是太討厭了。


    兩個小腦袋,在門後麵偷偷摸摸。


    禦哥兒牽著衡哥兒的手,偷偷發笑。


    顧珽猛地迴頭,盯著兩個小孩子看。


    禦哥兒急忙擋在衡哥兒麵前,保護衡哥兒。


    顧珽頓時笑了起來,一改嚴肅表,“禦哥兒,衡哥兒?”


    禦哥兒點點頭。


    “我是你們大舅舅,快過來。我給你們準備了見麵禮。”


    禦哥兒遲疑。


    衡哥兒鑽啊鑽,終於鑽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流口水。


    最近衡哥兒在出牙,口水比較多。


    顧珽見到兩個孩子,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他走上前,一手抱著一個,兩個孩子都咯咯咯笑起來。


    原本認生的禦哥兒和衡哥兒,在被舅舅抱起來的那一瞬間,突然就親近起來。


    沒有任何理由,一瞬間就接納了這位滿臉胡茬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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