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浩瀚的疆土,山嶽林立大川縱橫,籠暮繚繞仙氣,氤氳又朦朧,生靈之氣磅礴,立於遠方,便覺磅礴之氣。


    這,便是傳說中的封禪仙地,乃散仙界中,唯一一處不受境界壓製的地方,凡有散仙界修士突破,除了去上仙界,便是來這封禪仙地渡劫,待出了此地,境界又會被壓製。


    無人知道此地,究竟藏著何種秘辛,亦不知為何沒有境界壓製,隻知它見證了無數滄海桑田,可稱散仙界一大聖地。


    轟!轟隆隆!


    天色還未大亮,便聞轟隆聲,多見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乃渡劫之景象,每一處都有人影圍觀,看的眸光熠熠。


    世人對此,已然習慣了,隔三差五,便有可怕的雷劫。


    待東方映出第一抹紅霞,便見四方人影聚集,或騰雲駕霧,或腳踏飛劍,來自四海八荒,多為大神通者,或是一派老祖,其背後勢力底蘊深厚,皆是來參加五嶽鬥法的。


    自然,如這等盛世,自不會缺了天界之人,如太乙和太白,早在昨日已到,正四處逛遊,期望能淘些好寶貝。


    俯瞰封禪仙地,人影泱泱,不乏上界的仙家,亦不缺下界的大魔,可謂魚龍混雜,場景之熱鬧,還遠甚華山論道。


    但,無論是誰,來了封禪之地,都是規規矩矩的,無人敢在此作亂,連天庭的玉帝來此,也不敢造次,隻因封禪仙地,臥虎藏龍,其底蘊之深厚,五嶽大派都忌憚三分。


    虛空,幾道人影劃天而來,正是葉辰他們。


    其他人還好,倒是第一次來的葉辰,滿目的新奇,封禪仙地真不是一般的遼闊,比諸天門還浩瀚,透著古老滄桑氣。


    “人傑地靈,好地方。”葉辰驚歎道。


    “給我老實點兒。”華山神女瞥了一眼他,頗具恐嚇的意味,此刻的她,已非聖人,進封禪仙地的那一瞬,便再無境界壓製,已是一尊準帝級,反觀葉辰,還是一個小聖人。


    葉辰瞥了一眼,真不知這姑娘,哪來的自信,準帝又如何,真要幹架,老子一樣虐你,修為高有吊用,重要的是道。


    比起華山神女,華山神子的臉色,就更顯陰狠了,有那麽幾個瞬間,都險些出手了,他也是準帝,自認一掌便能碾滅葉辰,以報前日之仇,記仇的人,多會做瘋狂之事。


    葉辰眼珠擺動,瞥了一眼神子,未曾說話,心中卻在冷笑,你家的神女不夠看,你特麽也一樣,準帝很牛逼?老子還屠過大帝呢?盯了老子一路,還沒看夠?真要找打?


    “莫再造次。”華山真人淡道。


    此話,自是針對華山神子。


    這一路都盯著葉辰,他自是看在眼裏,不成想,來了封禪仙地,竟更肆無忌憚,儼然未將他這個掌教放在眼中。


    華山神子深吸一口氣,終是收了眸,嘴角微翹,眸中寒芒一閃而過,等著吧!五嶽鬥法落幕後,便是爾等葬身之時。


    “誒?華山的人。”


    “那個就是道經認主的小石頭精?沒啥特別嘛!”


    “不知走了啥狗屎運。”


    太多人仰首,更多關注葉辰,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更有大神通者雙目微眯,欲窺看葉辰,可看過之後,眼神兒就奇怪了,是葉辰的皮囊不假,可為嘛是華山神女的元神。


    華山的套路,真捉摸不透啊!更多人發覺,眼神兒皆奇怪,不知華山神女與石頭精葉辰,為嘛交換肉身。


    逢到此時,便有倆老東西竄出來,揣著手,把華山之事,一樁樁一件件,都給眾人拎了個門兒清,其中,除了道經認主,便是帝蘊分離,一日破四境、一爐出八丹,包括鬥敗華山神子與神女,沒有他們不知道的,惹來了諸多聽眾,也惹了一片又一片驚異,都不知這些時日,華山還有這等事。


    這倆老東西,自是太乙與太白了,真是個話嘮,走一路說一路,力求把葉辰的光輝事跡,傳遍整個封禪仙地。


    以至於,還未等葉辰落下,他的名號,便已響滿這片天地,比華山論道時更火,諸多出關的老家夥,也都震驚了。


    虛空,葉辰踏天而行,還在掃看四方。


    封禪仙地多仙山,亦多古城小鎮,人影絡繹不絕,隔著縹緲,能見仙山中的仙鶴,在翩然起舞;隔著虛無,亦能見古城中攤位遍布,吆喝聲此起彼伏,真一副繁華景象。


    前方,一座磅礴的仙山,已映入眼簾,還未靠近,便聞大道天音,更有諸多異象幻化,掩映雲霧之中,如夢似幻。


    那仙山,便是昆侖山了,先前曾參加華山論道的昆侖真仙,便是出自昆侖一脈,五嶽鬥法之盛會,他們便是東道主,皆是老輩傳下來的規矩,已屹立封禪仙地無盡歲月了。


    昆侖峰巔,仙霧繚繞,已是人影滿座,諸多石桌石椅,已擺滿了仙果與瓊漿玉露,多仙風道骨的仙人、玉樹臨風的神子、與曼妙多姿的神女,能到此處者,都是一流大勢力。


    華山的到來,惹得四方矚目。


    亦如先前,葉辰這個小石頭精,又備受矚目,怪隻怪這些時日,他的風頭太盛,任哪個見了,都會刮目相看,都不知這小家夥,哪個山旮旯冒出來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道經認主之人,果是不凡。”老家夥們多捋著胡須,未等葉辰落下,便已抬眸仰看,能嗅出一股玄奧的道蘊。


    神子神女們亦在看,多是不服氣,都不知葉辰走了啥狗屎運,竟能讓道經認主,這何止是機緣,就是逆天的造化。


    “華山掌教帶他來此,寓意深遠哪!”昆侖掌教笑道。


    “吾曾聽聞,他鬥敗了華山神子與神女,如此驚豔之後輩,華山掌教必有心傳他衣缽,他年,多半會是新任掌教。”


    “那可不好說,華山的局勢頗微妙。”


    “也對,那幫老家夥可不安分,一個整不好,會有血雨腥風。”更多老家夥沉吟,摸著下巴,言語有深意,眸光亦深邃,盤觀者清,看樣子,多華山之事,早已了如指掌。


    “眾仙家,別來無恙。”


    華山真人微笑,已從天而降,拱手與眾仙寒暄。


    “多日不見,越發榮光了。”


    一語寒暄之後,混成一片,老家夥們一派,後輩們一派。


    華山神子瞥了一眼葉辰,轉身走開了。


    華山神女倒懂事兒,與葉辰形影不離,怕這貨頂著她的肉身,到處搗亂,還是那句話,如這號的,得時刻盯著。


    葉辰提了酒壺,自落下之後,便一直環看四方,欲尋找轉世人,奈何,一番掃看下來,未見大楚一個親人。


    “莫看了,過來。”華山神女拖起葉辰便走,尋了一張石桌,保險起見,還是安穩穩的坐著為好,還得緊盯著。


    “那小石頭精與華山神女,啥個情況,咋互換肉身了。”


    “聽聞是鬥戰時,出了未知的變故。”


    “能鬥敗華山神子與神女,融道經之人,可是可怕。”


    不少神子神女望來,竊竊私語,語氣與神情各不相同,或唏噓、或咋舌、或好奇、或怪異,而且消息都很靈通的說。


    葉辰揣手埋頭,也不吃仙果,也不飲美酒,就擱那安靜靜的坐著,也不知在想啥,不知的,還以為他睡著了呢?


    “你能不能坐好了。”華山神女踢了葉辰一腳,狠狠瞪著,一個風華絕代的神女,這般揣著手,究竟成何體統。


    葉辰未說話,心情不怎麽好,順手摸出了一根棍子,哐當一聲放桌上了,意思很極其明顯,你再特麽的嗶嗶,老子當場就給你破了,咱倆為何這般尷尬,你心裏沒點逼數?


    別說,他這一舉動,真真好使。


    華山神女真安分了,生怕這小石頭精,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一件無法無天之事,若如此,她會火遍整個天界。


    “昆侖竟也有帝道神蘊。”葉辰雖埋首,卻感知的頗清楚,這昆侖仙山,與華山一樣,都潛藏著一股可怕的帝蘊。


    對此,他並不意外,道祖必也在昆侖悟過道。


    他無需去看,五嶽其他四派,多半也如此,就是不知,其他幾派與這昆侖一脈,是否也能孕育出玄奧的道經。


    “她乃天山派的神女,雪靈。”華山神女遙指了一方。


    葉辰抬眸,瞟了一眼。


    那是一個水靈的小丫頭,古靈精怪,還有幾分俏皮,乍一看,與帝九仙性格頗為相像,看得出,她並非人修,其本體,乃一株聖潔的雪蓮,不知修了多少年,才修成了人形。


    “那是大明山的神子。”


    “東南方向,乃炎山一派的神女,先天便有道火。”


    “紫竹林的那位,龍山一脈的神子。”


    華山神女頻頻傳音,挨著個的介紹,這也是華山真人事先交代的,小石頭第一次來,起碼得認認各派傳承。


    “散仙界,真有意思。”葉辰一臉意味深長,都是以山掛門派嗎?隨便占個山頭兒,便是山大王,便能成一脈傳承。


    而且,他還發現一個挺有趣的事。


    這些個神子神女們,還真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一眼望過去,人修與人修紮堆兒聊天兒,如雪靈那等非人修的,則聚一起嘰嘰喳喳。


    掃看時,他望見了華山神子。


    那廝人緣頗是不錯,不少人圍著,不乏各派神女,亦有不少神子,聊天兒就聊天兒,幾人總會朝他這邊望一眼,華山神子眼神兒兇狠,他的那些個狐朋狗友,也皆是如此。


    那畫麵,頗有同仇敵愾的意味。


    “你的人緣兒,貌似不怎麽好啊!”


    葉辰又埋了頭,是對華山神女說,這麽熱鬧的場景,這麽多神子神女,紮堆兒的紮堆兒,八卦的八卦,就屬他倆這清靜,基本是鳥不拉屎,也隻偶爾幾人路過,寒暄一笑,隨後便走開了。


    “懂不懂何為政.治。”華山神女不以為然。


    這倆字一出,葉辰瞬間了然,這副畫麵看似和諧,看似熱鬧,實則潛藏暗湧,紮堆兒的人,都是利益共同體。


    不知為何,看著看著,他眼神兒變的有些奇怪了,總覺神子神女聚一塊兒,像是相親大會,嗯,也便是傳說中的政.治聯姻,各派皆有算計,神子神女多半也帶著使命。


    想到這,他又瞟了一眼身側這位,“咋沒人找你嘞!”


    “誰敢哪!”華山神女得意一笑。


    葉辰上下掃量了一下這娘們兒,看她笑的這般得意,她家那位,必定是個狠角色,一般人惹不起的狠角色,神子們不敢上前搭訕,多半怕挨揍。


    果然,很快便印證了他之猜測。


    在他目視下,一個青年走了進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放蕩不羈的氣質,腰間掛著酒葫蘆,頭發也略顯蓬亂,渾身的酒氣,一瞧便知,是個酒鬼,這形態,倒是跟謝雲頗有幾分相似。


    此貨,身份可不簡單,乃昆侖一脈的神子,不是一般的強,起碼,不是華山神子那等貨色可以比擬的,介於少年帝級與帝子級之間。


    “總算來個能看的了。”葉辰揣著手道。


    昆侖神子的到來,致使在場人,眸中都多了一抹忌憚,別看昆侖神子一副醉鬼相,可他幹起仗來,猛的一逼。


    昆侖神子隨意擺了手,一路晃晃悠悠,朝葉辰這般而來,對葉辰與華山神女換肉身一事,他早已知曉,並無詫異。


    “夢道仙法出了問題。”華山神女一聲幹笑。


    “都說了別動那仙法,就是不聽。”


    昆侖的神子,倒是自來熟,一屁股坐葉辰與華山神女中間了,一雙惺忪醉眼,上下瞅著葉辰,裏裏外外,看了個遍兒,摸著下巴道,“道經認主,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妖精。”


    “道經給麵子。”葉辰一語百無聊賴。


    “待五嶽鬥法落幕,找個地兒,我揍你一頓。”昆侖神子灌了一口酒,說話很有學問,打人都被他說的清新脫俗。


    很顯然,葉辰用了華山神女的肉身,他很是不爽。


    “好說。”葉辰迴的頗隨意,真一點兒表情都沒,誰特麽挨揍還一定嘞!這娘們兒的肉身,你以為老子想用?我是招誰惹誰了,稀裏糊塗被換了肉身,咋地,還得挨頓揍唄!


    “先說好,我是**家仙兒,不是摸你。”


    昆侖神子又開口,已抓了葉辰的手,摸了又摸,一邊摸葉辰,一邊跟華山神女聊天兒,沒辦法,誰讓他倆換了肉身,他總不能去摸華山神女吧!她用的可是葉辰的肉身。


    葉辰深吸了一口氣,總覺有一種被**的感覺:惡心。


    還有,他坐在這,也總覺自己頭腦發光,就像個電燈泡兒,而他所存在的價值,就是披著華山神女的肉身被摸。


    “這麽多人,多不好意思。”華山神女多了一抹嬌羞。


    “早晚的事,有啥不好意思的。”昆侖神子的臉皮就賊厚了,摸了手還想摸摸臉,摸了臉還想摸摸胸,真不安分。


    他是真有情調,摸著華山神女肉身,與華山神女元神聊天兒,那等美妙的畫麵,咋看都像是跟倆人在談戀愛。


    昆侖掌教見了,一陣捋胡須,他家的神子,越發上道了,拐了華山的神女,昆侖便又多一個人才,他就喜歡人才。


    而華山真人與華山仙子見了,則一聲幹咳,表情略顯尷尬,是為葉辰而尷尬,被人**的感覺,該是很惆悵的。


    奸.夫淫.婦。


    事實上,葉大少已是臉色發黑了,心中也已不知一次開罵,順便,還把這倆人的祖宗八輩兒,挨個問候了一遍兒。


    終究,他起身走了,再特麽惡心下去,必定會吐。


    身後,昆侖神子還在與華山神女談情說愛,對的是葉辰的肉身,他還真說得下去,若換做葉辰,已吐八百迴了。


    說話間,又有一行人從天而降。


    乃黃山一派,亦是掌教親至,外加一個女長老。


    說起他家的神子與神女,就頂有意思了,乍一看,男的玉樹臨風,女的嬌豔如花,可仔細一瞅,倆人的眼都不怎麽正常,一個斜視,一個鬥雞眼兒,看的葉辰都摸了下巴,這倆若結成夫妻,孕育出的娃,搞不好會是個斜視鬥雞眼兒。


    隨後到的,便是泰山派。


    這一脈的神子神女,就正常多了,本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極為般配的說,可這倆人,卻好似也不怎麽來電,落下之後,便各奔一方,一個找情郎,一個找情人。


    其後,恆山派與衡山派不分先後趕到。


    這兩派道號諧音,底蘊亦不分上下,神子神皆非泛泛之輩,血脈極為強大,對道之參悟亦不低,尤屬衡山一派的神子,看的葉辰不由側眸,修的就是縹緲之道,身影似隱若現。


    至此,五嶽鬥法的門派,已如數到場。


    一番寒暄,各自安坐,而五嶽的掌教,雖表麵笑的溫和,可私下,火藥味兒正濃,明日才是五嶽鬥法,可如今這個局麵,卻頗有當場開幹的架勢,都不知哪來的仇怨。


    還有五嶽的神子神女,亦是如此,長輩看長輩,小輩看小輩,眸光熠熠,已按耐不住開打的心緒,眼神頗具挑釁。


    而身為華山弟子的葉辰,也被那等眼神兒招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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