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砰!轟!


    浩瀚的神界,轟隆聲不絕,每一聲,都如末日降臨前的喪鍾。


    這,便是神明紮堆的後果,不約上一架,怎對得起後世傳承。


    噗!


    西方星空,金色血光炸開,葉辰已不知第幾次喋血,方才落下,便被虛無中潛藏的至尊偷襲,一條手臂當場被卸了下來。


    “滅。”


    “汝走不了。”


    “留下。”


    眾神追至,同有一種默契,齊齊打出了攻伐,遮了那片星空。


    “滅吾?”


    葉辰冷哼,以永恆遁身。


    他雖遁走了,可那片星域,卻遭了大殃,眾神的攻伐,不會因他逃離而停止,有一個算一個齊齊落下,打崩了那片星域。


    轟!轟隆隆!


    這一日,該是神界最熱鬧,天曉得多少神明參戰,有事兒的沒事兒的,全特麽殺過來湊熱鬧了,也不知是真與葉辰有殺父之仇,還是見不得後輩強大,不弄死葉辰,就不準備罷手。


    “遛狗,我是專業的。”


    葉辰且戰且遁,神色語重心長。


    這話,倒是不假。


    去遙望星穹,他遁走在前,眾神追殺在後,再往後,便是看戲的至尊,葉辰走到哪,他們便跟到哪,可不就像極了遛狗嗎?


    別說,遛狗遛到他這份上,也的確吊炸天了,領著一眾神明,滿星空的溜達,高端大氣上檔次。


    不過,他這狗溜的動靜嘛,貌似有點兒大,凡他們所過之處,沒有哪一片星空,是完整的。


    也得虧世人已去下界避難,這若還在,天曉得會死多少生靈。


    這幫畜生,太生性了。


    不知哪瞬,葉辰眸光亮了,目所能及之地,已能望見一片淨土,有佛光普照,有洪鍾之音。


    乃佛國。


    真不愧佛家淨土,隔老遠,便能聽聞佛音,染的星域也璀璨。


    “讓我好找。”


    葉辰冷笑,一步跨過虛無,直奔了佛家淨土,一路溜達這般久,找的就是佛國,必須大鬧。


    “該死。”


    阿羅佛尊見之,頓的震怒,似已看出了葉辰目的,顯然要去佛國搗亂,這麽多至尊與神明,若在佛國紮堆兒,哪還了得。


    轟!


    他一步踩塌一片星空,直追葉辰,佛的祥和,已蕩然無存。


    葉辰無視,目標明確。


    前方,已見一片念力汪.洋,無邊浩瀚,掩了星域,佛光四射,佛音莊嚴,而所謂的佛家淨土,那所謂的佛國,便在其中。


    佛家的禁區,的確很不凡,欲入佛國,便需跨過那念力之海。


    但那念力,非鬧著玩兒的,縱神明踏入,也有被度化的可能,說白了,不是誰想進,便能進的,進的去,便未必出的來。


    這等例子,屢見不鮮。


    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神,跑佛家淨土溜達,但能出來的神,著實寥寥無幾,要麽被度化了,成了佛家的信徒,要麽被困死了,成苦海中的一堆枯骨。


    葉辰自不怕,連萬佛尊神,都無法將其度化,會怕念力之海?


    說話間,他已踏入。


    所謂念力,他直接無視的,抬腳橫跨,越過了苦海直上彼岸,彼岸的盡頭,便是佛家佛國。


    凝眸去眺望,禪堂、古廟、寶刹、佛塔、雕像,真數不勝數,被佛光籠暮,連花草肉染著佛音,羅漢、佛陀、菩薩這些,隨處可見,皆是佛家的信徒。


    轟!


    葉辰一部落下,佛國巨顫,不知多少古刹,被震得轟然崩塌,不知多少僧侶,被震滅佛身。


    “汝,當真該死。”


    佛尊殺入,祭了困佛之鍾,成一座八千丈巨嶽,罩向了葉辰。


    葉辰冷笑,永恆瞬身。


    “必斬你。”


    眾神紛紛殺入,鋪天蓋地,依舊是漫天,依舊是漫天仙佛,一句廢話都沒,上來便打。


    尤屬婆羅魔神,最是上進,手持伏魔散,極盡複蘇至高神威,毀滅魔光一片片,未能命中葉辰,反抹平了一座座的古廟,成片的佛陀,當場魂飛魄散。


    “婆羅。”


    佛尊怒斥,眸子猩紅無比,你特麽的,眼神兒不好,便瞄準再打,不是你家的,你不心疼。


    吾真不心疼。


    婆羅未語,神態代表一切,俺家的婆羅魔域,都被打成廢墟,憑啥你佛國安生,這不公平。


    的確,不公平。


    正因不公平,婆羅才放肆,這麽多的神明至尊,就屬她最猛,掃了一片片佛堂,也崩了一座座古刹。


    自然,並非所有的神明們,都如她這般肆無忌憚,靠譜的至尊,還是有的,都盯著葉辰打。


    縱如此,佛國也夠淒慘。


    沒辦法,來的狠人太多了,紮堆兒擱這幹架,能安生了才怪。


    看那畫麵,也足夠養眼。


    所謂佛國,已成混亂之地,念力之海洶湧,被魔光與血煞斑駁,俯瞰蒼穹,再難見一座完整的廟宇,入目所見,即瓦片橫飛,青磚古像,崩滿了天地。


    祥和的淨土,蒙上了血色,自星空看,便如一件血色的袈裟。


    “佛尊挖了一手好坑啊!”


    看戲的至尊,多唏噓嘖舌,僅從外界看,便忍不住心靈震顫,可想而知,佛國此刻多混亂。


    所謂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佛國,便是血淋的例子。


    “多少年了,還是頭迴見佛國這般慘。”


    “傳說中的報應?”


    “等著吧!仙塚與煉獄也跑不了。”


    “神明所見略同。”


    至尊湊在一塊,話聲不斷,揣手的揣手,捋胡須的則捋胡須,已看出葉辰目的,真要把四大至高傳承,都搞一遍才算完。


    事實,如他們所料。


    萬眾矚目下,葉辰出來了,拖著血淋的聖軀,遁出了佛家淨土,跨過了虛無,直奔了北方。


    “得,朝仙塚去了。”


    看客們的眸子,熠熠生輝。


    別說,真就如此。


    而葉辰,就是這般計劃的,混亂了佛國,那也得去仙塚轉轉,完事兒,便是羅睺家的煉獄。


    “哪走。”


    隨後殺出的,便是眾神明,依舊是佛尊,頭懸著至高困佛鍾,追的最兇,哪還有佛的溫和。


    身後,念力之海已然斑駁,在步入先前那般,祥和莊嚴純淨,被染了猩紅色,佛國毀於一旦。


    “必斬你。”


    與佛尊聯袂的,自是仙尊,堂堂準荒巔峰的至尊,不是傻子,朝北方去的,顯然要去仙塚。


    所謂的佛國,所謂的魔域,既是仙塚前車之鑒,他已了然了。


    “追上我,跟你姓。”


    葉辰冷哼,一步橫跨虛無。


    嗡!


    方才落下,迎麵便見刀芒,也不知是哪個人才,祭了如此一擊,威力霸絕,一刀給他劈翻。


    得,裝逼的姿勢沒擺好。


    葉辰一臉尷尬,頗顯狼狽,剛穩住身形,追殺的眾神便到了。


    其後畫麵,就很血腥了。


    待再殺出,隻剩半個軀體,聖血淌流,筋骨曝露,沒了人形。


    就這,他依舊不改初衷。


    所謂仙塚,他是必須去的,不止要去,還得鬧的天翻地覆了。


    仙塚,顧名思義,葬仙之地。


    古老傳聞,那是仙的墳墓,不知葬了多少神明,不知埋了多少傳說,鮮有人去過那個禁區。


    葉辰到時,先見一片仙海,雲霧繚繞,仙氣氤氳,而那仙塚,便在深處,端的一個浩瀚無疆,比玄荒還大,古老的滄桑。


    自蒼穹俯瞰,仙塚的形狀,咋看都像一座棺槨,無愧仙塚之名。


    “果是不凡。”


    葉辰踏入,心中不免驚異,此仙海不簡單,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看虛無之中,不知刻了多少陣紋,皆屬神級,有毀滅之力,一個不留神,怎麽死的都不知,處處是坑。


    還好,他底蘊夠強。


    轟!砰!轟!


    伴著轟隆,仙塚也遭殃了,去要看,一座座山嶽,一座座仙城,一座接一座的崩塌。


    除此之外,便是生靈。


    仙塚也有生靈,多在自封,或懸於仙池,或墮身一座座冰棺,因這場浩劫,多在沉睡中葬滅,一縷縷血霧,成赤色麵紗,籠暮仙地,於外看格外醒目。


    “該死。”


    仙尊震怒,如發了狂的神,手持鎮仙殺旗,掃出一片片仙光。


    “殺。”


    暴怒也如他,佛尊與婆羅,也足夠的懵,到了其他傳承的地盤,自是不客氣,動靜能造多大,便造多大,沒人會心疼的,隻有這般整,心中才會平衡。


    本就混亂的仙塚,更淒慘,不比佛國和魔域好哪去,成廢墟。


    “舒坦。”


    觀戰的至尊,多樂嗬嗬的,大場麵,看著都養眼,平日被禁區欺壓,憋悶氣終於散出來了。


    “羅睺,換你了。”


    葉辰一喝鏗鏘,響滿寰宇,鬧了佛國,擾了仙塚,接下來便是煉獄了,落幕的大戲得演好。


    尷尬的是,未見羅睺。


    或者說,那廝早已迴煉獄,既知有人要鬧,當然要迴去守著。


    “你倒不傻。”


    葉辰冷笑道,殺出了仙塚,又跨過仙海,直奔南方星空而去,還未去過煉獄,竟與玄荒煉獄齊名,說啥也得過去轉上一轉。


    看婆羅、看佛尊、看仙尊,他仨的臉色,就不是一般的難看了,先前隻顧追殺葉辰,忽略了羅睺,竟半途退出迴去鎮守。


    大鬧煉獄。


    三人咬牙切齒,自家毀了,同為盟友的煉獄禁區,憑啥安生。


    看身後眾神明,一個個的,是真不嫌事兒大,去哪打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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