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毀雙眼,就會能夠剝奪黑暗,讓一切重歸看不見的混沌……不可能的。


    一道光輝自天使楠的掌心之中射出,下一刻少女的雙瞳便恢複如初,唯有血淚依然還在臉頰上,似幹未幹。


    “你還真是極端,叛逆期的少女?”天使楠不屑地冷笑了聲,“隻可惜在這裏,沒有因為你自殘而陪你痛心疾首的父母。”


    “放…開我……”


    天使楠聞言,直接粗暴地少女推到了在地上,地板異常的堅硬,因此是痛的。


    又痛又冷。


    它就一直住在這裏,冷清的,堅硬的……痛的地方?


    少女不禁看著麵前那團如同扭曲似的不可名狀似的不詳魔種,喉嚨仿似抽搐般……忽然之間,少女奪過了一旁未曾點燃過的燭台,朝著那團不詳魔種紮去。


    燭台是尖銳的。


    正在自顧自地吞食新鮮血肉的不詳魔種仿佛沒有察覺。


    直到燭台刺入身體之中,不詳魔種也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或許說,這並不能讓它受傷!


    黑色的毛發瞬間纏繞上了少女的身體,緊繃,拉扯,下一刻少女被黑色的毛發直接撕裂。


    四肢,身軀,頭顱,分裂的屍體散落在大殿之中。


    少女死了一次,仿佛直觀地體驗了一次真正的死亡……她滾動在大殿之中的頭顱睜得極大——直到被天使楠給撿了起來。


    下一刻,散落的四肢與身體,開始匯聚了過來。


    後台鏈接艙所賦予的【神域】權限,幾乎讓天使楠在這個數據空間內,如同真正的神明般。


    這種無根浮萍似的虛擬權能,就像是為她打開了老板那種真實又偉大的權能的冰山一角……即使隻是如同管中窺豹般的驚鴻一瞥,已經足以讓人著迷。


    “你要折磨我?”少女略顯空洞的雙眼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天使啊楠。


    “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沒有冷靜些?”天使楠卻淡然說道。


    少女沉默不語。


    身後的不詳魔種不時地發出一些幾乎沒有意義的低呐聲音……少女忍住並沒有迴頭卻再看。


    此時大殿之外,群鴉再次躁動,叫聲不斷。


    少女頓時若有所感。


    “羅刹公主要來了。”天使楠直接將複原過來的少女拉到了身邊,一道光罩將二人直接覆蓋。


    清冷的大殿之中,迎來了那名宮女們與王嬤嬤口中的王妃,少女口中好看的大姐姐。


    “她…她想要做什麽……”少女顫聲問道。


    此時羅刹公主的模樣讓她感到了一絲不安。


    “將這個不詳魔種帶走。”天使啊楠像是在敘述一間已經在曆史書上被翻爛的一頁上的內容,“今日【幽冥聖皇】黃飛虎帶著古老【聖地】的人來到【桃源鄉】,請求慶王出戰,並且登臨【人皇】之位,消息傳到了羅刹公主的耳中,原本瘋瘋癲癲的她害怕自己的孩子最終無法躲過這一劫,於是鋌而走險。”


    少女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隻見羅刹公主步履蹣跚地走入了大殿之中,向著眼前的昏暗走來,猛然一把將不詳魔種抱入了懷中。


    然而下一刻,不詳魔種身上的毛發卻直接紮入了羅刹公主的身體之中。


    對它來說,一日隻有一人份的鮮血肉食似乎不夠——而眼前的這份,更加的新鮮,更加的美味。


    即便隻是【看著】,仿佛都能夠感受到不詳魔種此時的一絲絲愉悅。


    “它…它在做什麽嗎……”少女的聲音幾乎沒有了力氣。


    “吃飯唄,還能怎樣?”天使楠淡然道:“對自己的母親……至親的血肉,對它來說是無上的美味。”


    看著羅刹公主此時露出極其扭曲痛苦的神情,少女下意識便想要睜開了天使啊楠的手掌,衝出光罩。


    “放開我!”少女幾近咆哮。


    天使啊楠麵無表情道:“這就受不了了?子女一生,從誕生開始,到成長、成年,成家立業,什麽時候不是父母在幫扶?從孩子取走了母親身上的一塊肉開始,直到她死去,這何嚐不是一個敲骨吸髓的過程……於眼前這一幕,有區別嗎?”


    羅刹公主的肉身極其的強大,遠不是那名已經死去的婦人可比,即便忍受著被吞噬血肉的痛苦,她竟然還是一點點地爬起了身來。


    不詳魔種就像是一團毛球般,直接黏在了羅刹公主的懷中。


    她懷抱著它,顫顫巍巍的雙手緊抱著了一下,便毅然往大殿之外走去。


    少女雙目空洞,無力地看著這一幕,癱坐在地上。


    “這一走,就是一切的開始了。”天使楠輕聲說道。


    ……


    ……


    ……


    ……


    “那一日,羅刹公主私自將不詳魔種放走。”


    道童的聲音在眾人見流傳。


    他正訴說著那段即便是【十二帝君】也不曾…或許曾被抹去的記憶。


    “後來呢……”林sir喉嚨緊了緊。


    道童目光穿過【人皇殿】的大殿,落在了那落幕的王座之上,“解封的不詳魔種激發了本能的魔性,離開了王宮之後,便幾乎將整座王城的人都吞噬屠戮一空,慶王最終未能痛下殺手,任其離去。”


    “當年的【幽冥聖皇】呢?”葉言皺了皺眉頭,“那是他不是應該也在【桃源鄉】王城之中?”


    “黃飛虎與那些古老【聖地】的強者自然沒有不管。”道童歎氣搖頭,“隻是不詳魔種天生極其強大,過程之中慶王搖擺不定也曾阻擾,所以才錯失了將不詳魔種誅殺的時機……大概也是唯一的時機。”


    “唯一?”林sir聲音不禁一重。


    “因為,自那日之後,羅刹公主便帶著不詳魔種投入了【域外天魔】的陣營了。”隻聽見【聖皇妃】的聲音從遠處輕輕傳來,“【桃源鄉】王城一戰之後,不詳魔種便完成了墮化。後,【域外天魔之主帝辛】大喜,將之收為養女,賜名【鮮血聖女】。”


    “但曆史上,從來沒有過關於【鮮血聖女】的記載……”葉言喃喃自語。


    “【鮮血聖女】帶給各族的殺戮,幾乎記錄不完。”【聖皇妃】歎了口氣,“【天魔】很喜歡這個【鮮血聖女】,讓她締造了幾乎無窮無盡的殺孽……或許,即便是多年之後的這片大地之下,還留存著當初的那一抹流淌過的血河吧。”


    “這個該死的混蛋!”林sir一拳轟出。


    【晨星戰體】的力量很直觀地展現了出來,空間頓時震了震……十一帝君同時眼皮跳了跳。


    這個人族虛聖,短短時間內,已經是惹不起的名單中一員了。


    道童搖搖頭,揮了揮手,讓這一切恢複原狀。


    “【天魔】大可以直接鎮壓世間一切。”葉言不禁苦笑了聲,他是直觀感受過【天魔】恐怖的…當日不過隻是【天魔真身】的殘骸,就已經無法力敵,“根本就是在玩弄眾生啊。”


    “確實。”道童點點頭,“或許這就是【天魔】的初衷吧,【天魔】曾經說過,這個世界被搜刮的太過【幹淨】了,與其刮不出來幾兩肉,還不如反其道而行,創造出來一個【如同本源一樣的惡魔】。”


    “如同本源一樣的惡魔?”葉言怔了怔,“什麽意思?”


    道童搖搖頭:“我們對於虛空之外的事情還是知道得太少,即時至今…也還是不能理解。不過大概指的就是【鮮血聖女】吧,【天魔】確實給予了幾乎是溺愛一樣的關注。”


    林sir有些急切了,“那…那後來呢?我知道【天魔】最終還是被大天尊你們幾位誅殺了……【鮮血聖女】也被你們誅殺了嗎?”


    ——【天魔】可不是我們經手的……


    ——老子哥幾個大概也被陰了!


    想起了當初曾經出現過的那一抹銀色的光輝,道童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模淩兩可道:“【鮮血聖女】確實也沒有留下來,她造就的殺戮之多,幾乎鑄就了另一個【血海】……你,應該很清楚【血海】是什麽吧。”


    林sir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無盡血海,他怎會不知道?


    “就算我們答應讓【鮮血聖女】留下,眾生都不會答應。”道童唏噓道:“那時候慶王已經登臨【人皇】之位了,他需要為了人族做一些正確的事情,也必須要去完成。”


    “【人皇慶】最終還是殺了……”葉言也看向了大殿內那張王座上的落寞身影。


    “是他要求,我們將關於【人皇】與【鮮血聖女】的一切存在抹去的。”道童籲了口氣,“從眾生的認知當中。我們答應了,不過工作量太大,總是有些不聽話的偷偷記了下來。”


    【聖皇妃】翻了翻白眼,風情意外地媚入骨子裏。


    “等等……”葉言似乎發現了什麽,脫口而出道:“剛才你不是說,慶王已經無法登陸【人皇】之位了嗎?若是【桃源鄉】王城也是因為慶王的搖擺不定而葬送的話,【蒼藍】人道怎會還承認慶王?”


    這個【你】字出口,眾帝君們,包括賢仔在內,眼皮不禁有跳了跳——多個與葉言不熟的帝君心中直接就大驚:怎敢?


    不料道童此時卻絲毫不生氣的模樣。


    他說出了讓葉言震驚不已的秘聞。


    “因為【天魔】的力量。”道童一臉平靜地說道。


    “【天魔】?!”林sir瞪大了雙眼。


    “可笑吧。”道童略略自嘲,“為了複仇,不得已之下,竟然還要向奪走自己妻女的仇人借用力量……而最終,這份借來的力量,又必須要將自己的孩子親手毀去。”


    “【天魔】竟然還能讓慶王登陸【人皇】之位……”葉言也是滿臉震撼之色。


    “【天魔】之強大,並非你我所能窮盡。”道童神色複雜,“而且,當年【天魔】降臨【蒼藍】的時候,應該還是受傷的狀態。在我的感知與理解下,或許…當初【天魔】的實力還不足全盛時期的兩成。”


    此言一出,【人皇殿】廣場上,眾人盡皆臉色微變。


    哪怕是【聖皇妃】也不禁多看了一眼,仿佛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自天尊口中說話的秘辛。


    ……


    ……


    ……


    ……


    大殿依然清冷,少女跌坐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渾身俱是寒意,默默地聽著天師楠所說的那些曾經被抹去的曆史。


    “牛大廣他當年竟然……”少女口中呢喃,這是她好久沒有直唿過的名字。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天使楠就這樣看著無助地癱坐在地上的少女,“那麽一個膽小,像是色欲化身一樣的一米六,竟然會有這樣的經曆?”


    少女茫然地抬起了頭來,顫聲道:“他是怎樣…變成現在的樣子?”


    “被三天尊剝奪的。”天使楠輕籲了口氣,“【人皇】之位,不是通過正常手段得到的,而是借用了【天魔】的力量,就像是鳩占鵲巢一樣……不過,盡管是鳩占鵲巢,但事實上隻要【人皇慶】願意,這個位置也依然能夠一直坐下去,永遠。”


    ——【店鋪】的力量就是這樣霸道。


    【天魔】的力量,讓【人皇慶】就是正統——若果沒有三天尊介入,【人皇】之外就不會旁落。


    少女此時沒有說話,如果換做她是三天尊,又怎能讓通過【天魔】力量而成就的【人皇】繼續存在……誰知道這過程之中有沒有埋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隱患?


    【蒼藍】眾生忌【天魔】如奪命的猛虎。


    “牛大廣他…甘心嚒?”少女癡癡問道。


    她好似從來沒有真實地了解過那個總是畏畏縮縮的父親。


    “不甘心又能怎樣?甘心又可以如何?”天使楠搖搖頭,“【天魔】已經被誅殺了,恢複了和平,對【蒼藍】來說就是好的。當好的聲音龐大得足以掩蓋零星不甘的時候……它們就會勸說你一聲,你要理解,不是嗎。”


    “那麽…我…還有我母親……”少女這時候是恐懼的。


    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就是自己為何出現的真相了……以及【鮮血聖女】補完。


    “你?”天使楠卻蹲了下來,伸手撫摸著少女的臉頰,“你已經不是第一個了,理論上來說,應該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難道不是因為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才有了你【哥哥】的出現嗎?”


    “我…我不是……”少女雙間微顫,仿佛是被發現了心中埋藏最深的秘密般,驚駭,未知,惶恐,不安。


    “逃避一向都是很管用的。”天使楠撫摸的動作越發輕柔,“在別的文明之中,這種一般稱唿為【解離性人格】……真的很管用,你甚至能夠說服自己,不知道【哥哥】的存在。而它,也會代替你卻做一切你想要做,卻不敢去做的事情,盡情地釋放你心中的惡意。或許……這份惡意,其實也是【鮮血聖女】殘留的一部分?”


    “我不是……”少女用力地捂住了雙耳。


    天使啊楠手掌滑落了下來,從撫摸她的臉頰到輕輕地握住了少女的咽喉。


    少女唿吸頓時變得急速起來。


    她身體被她掌握著。


    她心靈也由始至終地被她掌握著。


    “牛大廣這是一個很會反複橫跳……”天使楠忽然一頓,“這樣說似乎並不公平,應該說他是一個很複雜的家夥。知道我為什麽這樣說嗎?”


    少女驚恐不語。


    “李建一的出現是一個意外。”天使楠突然說道:“這個意外,讓牛大廣看到了一絲的希望,後來【九月】的加入,更是讓那個自困囚籠的一米六,膽子大了一些。借住【機械神庭】還有【九月】的力量,【鮮血聖女】補完的計劃也就悄悄上線了。”


    “為了…我……”


    “為了當初的那個孩子。”天使楠變得異常的殘忍,“不是為了你,你甚至連一塊肉都比不上。牛大廣要的是【機械飛升】的那個孩子……完美的【人工靈魂】。”


    少女自嘲一笑,很是淒涼。


    天使楠卻滿臉嘲弄之色,“可他忽然又後悔了,他知道自己的作為,與出賣【蒼藍】無疑……他仿佛總是無法在正確的時間做出正確的選擇,又或者說,命運從來沒有給予過他任何正確的時間。”


    “就好像,不管他怎麽做…總是錯的。”少女喃喃自語,滿臉悲戚。


    “人啊,總是為了補償而飛蛾撲火般。”天使楠搖搖頭,“人啊……”


    ……


    ……


    “……是的,他後悔了。”道童輕輕一歎,“【鮮血聖女】補完開始之後不久,他就後悔了……或許是因為看著一個個【鮮血】聖女的複製體死亡時候的痛苦,讓他殘存的一絲良知觸動。”


    “所以…人皇,找到了你們?”葉言理清了思緒。


    這場【機械神庭】的入侵,就似乎早就布置好的……如此這般,那麽三天尊就應該很早就開始布置。


    “可以這樣說。”道童點點頭,“他隻是故意地泄露出來一些事情,就足夠讓我們進行推演……其實,從李建一…從【烏哭】接觸了【機械神庭】開始,【蒼藍】的坐標就已經暴露。”


    道童頓了頓,“按理說,【蒼藍】的坐標已經暴露,那麽【蒼藍】就始終會遭受到這次的入侵……不過【機械神庭】卻好久都沒有降臨。當時,我們並不知道這是因為【蒼藍】本身就出於某種【管轄】之中,即便是【機械神庭】也不敢輕易挑釁。”


    “可是這次對方還是入侵了?”葉言不解。


    道童繞有深意地看了葉言一眼,卻是淡然道:“這當中出現了一些意外,讓【蒼藍】從本身的某種【管轄】之中解放了出來,但同時也讓【蒼藍】從危機之中脫身……其實也說不上好壞。”


    跳出了【天庭天宮】的【管轄】之後,【黃金蒼藍】就相當於獨立,要獨自麵對虛空之中無盡元魔的入侵……但是它卻也變得更加的自由,不會被杜絕上升的渠道。


    “所以說,這次入侵,果然是你們故意引來的……”葉言茫然,“這又是為何?【昆侖】之後,我們好不容易才迎來了一段平和,明明是可以肆意發展一個大世……”


    “因為此時最為合適。”道童麵無表情,“【蒼藍】已經脫離了原本的【管轄】,在虛空之中就如同沒爹沒娘的孩子,誰碰見了都會欺負一下。那些未知的我們先不提,【機械神庭】是一早就知道【蒼藍】存在的,一旦讓它們發現【蒼藍】已經沒有了庇護呢?”


    “還不如提前引爆這個雷是吧?”葉言不禁苦笑了聲…但卻隱約感覺這不是全部,可道童顯然不打算細說,他也沒有辦法。


    “主要是這樣。”道童點點頭,“借助這次【蒼藍】晉升,跳脫了原本的【管轄】,給【機械神庭】造成了錯誤信息……”


    道童頓了頓,感覺對著葉言其實自己多說一些似乎也沒有關係,想來【那位】也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情?


    “將這次的入侵打退甚至消滅之後,我們之中會有人……”道童微微一笑,“會有一個家夥,偽裝成為【機械神庭】的部隊原路返迴,將【蒼藍】已經被掠奪毀滅的消息傳迴,其實就是很簡單的金蟬脫殼的戲碼而已。”


    葉言皺了皺眉頭,“那些外敵能夠橫渡虛空而來,擁有著我們所不能夠理解的技術……沒有這般好糊弄吧?再說,如果哪位偽裝者迴去之後,無法交出掠奪的財富,豈不是馬上就暴露了?再說,真的能偽裝嗎?”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道童正色道:“我們也會隨著一同過去,當偽裝者迴到了【科學側】之後,我們就會偽裝成為虛空中的海盜,對迴歸部隊進行洗劫……隻要最後將虛空海盜掠奪的消息傳迴去【機械神庭】即可。”


    ——當然是胡扯的。


    哥三個根本就不會一同前往【科學側】。


    就算是三天尊,也想不到屑楠之後會怎麽操作……這個魔女的不確定性太多,又沒有節操,還苟。


    “這…真的可以?”林sir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話並不是想要問的,而是白君的悄悄傳音……白君似乎發現了盲點。


    道童冷冷地掃了在廣場大殿邊緣裝著看風景的白君一眼,淡然道:“虛空之中受到海盜的洗劫並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聽說【科學側】之中還是虛空海盜的重災區……而且,這次我們嫁禍的,會是一個惡名昭著的虛空海盜,與【機械神庭】也有不少的恩怨……總體來說,應該也沒有問題。”


    白君聞言,心中不禁一動。


    這個惡名昭著的虛空海盜,不會是【傑克】那個家夥吧……據她所知,【傑克】倒是經常進入【科學側】打秋風來著?


    不過,如果真的是讓【傑克】背鍋的話,這個計劃……倒是很有成功的可能性。


    此時,見白君沒有說悄悄話了,林sir便猜測她可能也認可了這個【計劃】……白君是虛空老油條了,她既然認可,想來也沒有大問題了吧?


    ……


    ……


    “恐怕…不止這樣吧?”


    李白忽然看了過來——他老早就迴來了,迴到了地上,本來是打算找洛老板除了一下【乘黃】的事情,不過卻看見了女仆小姐此時正和洛老板在一起。


    啊白先是打了個怔,旋即雲淡風輕……還能怎滴,最多爛命一條,不服就幹,無了就無了,生死看淡。


    “李先生真是見多識廣呢。”女仆小姐微微一笑。


    李白聳聳肩,下了一口酒,沉吟著道:“【人皇的意誌世界】…沒有那麽簡單,我能夠感受到裏麵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怨恨還有惡念。這種感覺,現在尤為清晰。”


    洛老板心中一動,“是【逆反】之後,對靈魂的感應更為敏銳了嗎。”


    “……你這種看著我像是看著小白鼠的目光,很是讓人膽寒啊?”李白沒忍住哆嗦了一下——這種才走出新手村就被滿級神裝大佬注視的目光?


    洛老板淡然一笑沒說什麽。


    李白此時低頭沉思,忽然抬頭,“不對……【人皇慶】是在收集全世界內的【惡】!”


    女仆小姐姐忽然道:“李先生,知道003世界裏……曾經在泰山底下所鎮壓的東西嗎?”


    “泰山?”李白不禁一怔,“相傳被神州真龍鎮壓下去的那條【孽龍】?”


    作為003走出來的,他實在太清楚了……甚至還曾經偷偷去瞄過幾眼。


    女仆小姐點點頭,“大概就是類似的東西了,【蒼藍】成功晉升之後,這就相當於一個隱患……它的存在,一樣會隨著【蒼藍】的晉升而變得更加的強大,直到某一天成長成為難以根治之物,與其以後需要花大力氣來治理,還不如這一次先防範未然。”


    “哦…這倒不失為是一個辦法。”李白點點頭,旋即又皺眉:“這一次?”


    女仆小姐卻又道:“是的,隻是這一次而已。人心中的惡念是不會消失的,它始終會隨著人心的積累,而再次出現。”


    李白倒是不在意,曬然道:“想必到了下一次的時候,這個世界的人就已經能夠憑著自己本身來應付了吧?”


    女仆小姐微微一笑:或許主人也是這樣期許的吧?


    李白又下了一口酒,“我很好奇,【人皇慶】的結果會是什麽?”


    洛老板目光幽幽,“我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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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甲了,第三天…超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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