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和三夫人出門後,老夫人又叫來了二夫人。


    "這幾個月來,府裏有些不安寧,你掌管中饋,打理庶務,還要處理這些閑言碎語,也是辛苦。"


    二老爺是庶出,卻比三老爺爭氣,在工部任主司,很快就要升侍郎。夫榮妻貴,二夫人在這個家的地位,也是不容置疑的。


    "母親言重了,這都是兒媳應盡的本分。"


    老夫人看她一眼,雖然心中不甘,卻也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已過世的沈氏,還是老二媳婦,都比老三媳婦強。兒子比不過人家,媳婦遜色。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老夫人心裏慪了一口血,麵上還不能計較,"飛鸞也醒了,再不提往事,但這事兒還沒過去。若再讓那些人揣測嚼舌根,傳出去也有損姑娘們的閨譽。我想著,你這幾日辛苦些,把府中上下裏裏外外都徹查一遍。若還有編排主子是非的,打死或者趕出府都行,缺的從外麵牙行裏買來補上就是。"


    這樣的事,其實知道的也並不太多。老夫人再是想給葉飛鸞教訓,也得顧及一下侯府裏其他姑娘的名聲,畢竟她也是有親孫女的。


    除了老夫人的心腹和梅蘭妝的人,二夫人和三人都不完全清楚,也就大概曉得葉飛鸞和齊王有私情而已,具體細節卻是不得而知。可越是不知道,便越是揣測。


    二夫人道:"心鸞罰了禁閉後,兒媳就約束過府裏的下人,現在倒是沒什麽人敢私底下議論了。但心鸞是當事人,怕是絳雪居那邊還有知情者,不得不防。"


    絳雪居裏自然也有老夫人的耳目,現在卻是顧不得那麽多了。


    "那就查,除了子佩和子矜,其他人都查一遍,沒問題的留下,有問題的全部換。春深居也是,挨個查。絕不能有任何有損侯府顏麵的流言傳出去。"


    "是。"


    二夫人掌家三四年,素來雷厲風行,查春深居的時候,親自去了趟絳雪居,傳達了老夫人的意思。


    葉飛鸞自然配合。


    "我這院子裏伺候的人多,人多了分配的活兒就少,閑來無事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也是在是不成體統。我又是個蠢笨的,素來不知該如何禦下,十分苦惱。二嬸嬸願意幫忙,我自是求之不得。"


    二夫人特意跑這一趟,多半是來示好的。


    老夫人偏心自己的親兒子,對二房自然也是不喜,現在老夫人要利用梅蘭妝和齊王聯姻,大房又有爵位。對比之下,二房就弱勢了。討好三房是沒用的,倒不如和父兄不在家,孤立無援的葉飛鸞結盟。


    葉飛鸞的記憶裏,這個二嬸嬸對她雖算不得十分好,卻也不算差。


    同一屋簷下,多個幫手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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