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鸞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當然您也可以肆意傳播一些不盡不實的流言,但容我提醒祖母一句,我一人名聲有損倒是不算什麽,我父兄皆是朝中重臣,我哪怕一時落魄,將來也總有出頭之日。隻是您的親孫女,我的二妹妹和五妹妹,怕是就沒這麽好的福氣了。"


    老夫人怒不可遏,一把將杯盞揮落在地。


    "你這個孽障…"


    葉飛鸞冷冷截斷她,"氣大傷身,您年紀大了,還是少動怒為好,若有個好歹,以後可就沒人與三叔和二哥謀劃了。"


    老夫人氣得捂住胸口,"你…你…"


    劉嬤嬤趕緊替她拍背,又譴責的看向葉飛鸞,"大姑娘,老夫人都是為您好,您不領情也就罷了,怎能如此傷她老人家的心?若真氣壞了她老人家,您可要背上大不孝的罪名。"


    葉飛鸞冷笑一聲,"在這侯府,連下人竟都能責問主子了,看來祖母平日裏確然太過寬厚,縱得一群不聽話的狗,竟敢反咬主人,簡直膽大包天不知好歹。"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


    劉嬤嬤是老夫人的心腹,素來得臉,便是二夫人三夫人對她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從未被人當麵罵做一條狗,當即臉色又白又紅。偏她還真沒底氣敢罵迴去,尤其是葉飛鸞連老夫人都敢懟,更何況她一個下人?


    老夫人震怒非常。


    葉飛鸞自打病愈後是有些不一樣,但也從未說過這樣難聽的話,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她豈能忍?


    "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我今日便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來人,請家法…"


    "我看誰敢!"


    葉飛鸞也懶得再與她虛與委蛇下去,"我父親馬上就要迴來了,您也知道,父親素來最是疼我了,若他知曉他不在府中時我被人如此欺淩,會善罷甘休麽?當然您是長輩,父親不會將您如何,可二哥明年還要參加童試,以後還有院試,會試。落下一步,都無法入仕。您當真肯賠上他的前程?"


    老夫人猶如被人掐住脖子,半晌說不出話來,隻能怒瞪著她。


    葉飛鸞氣定神閑,"還有一件事,祖母大概會感興趣。之前我身染風寒,吃了快一個月的好卻不見好,後來才發現,我的藥被人給偷換了。祖母不若猜猜,這人是誰?"


    老夫人驚怒交加,"胡說八道…"


    葉飛鸞根本不理她,自顧自的說道:"我那還有當日不曾吃完的藥,隻要找來郎中一驗便知。"


    她語氣雲淡風輕,卻步步緊逼。


    "我記得,當初給我抓藥的,是您身邊的翠紅吧?您說,若我將此事稟明父親,他會作何感想?"


    老夫人怒斥,"你少在這裏信口雌黃誣賴好人,我好心讓人替你抓藥,不知你安的什麽心,換了毒藥,卻說是我來害你,簡直…"


    葉飛鸞輕笑,"祖母別急啊,我可沒說您害我。不過您養的狗,確實不太聽您的話。還好我福大命大,躲過一劫。否則等我父兄迴來,隻怕我墳頭都長草了。那時,您便是有千張嘴,怕也說不清。"


    她說完便起身,"我還有事,不打擾您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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