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夠了,她才道:"你看著柔柔弱弱一副文靜端莊的模樣,沒想到罵起人來這麽厲害。瞧瞧玉洛華那模樣,想還嘴又心虛,想打人又打不過,我看著都替她憋屈。還有那群想看熱鬧的,大概覺得人多勢眾,或許每個人都準備好了詞兒,結果被你先聲奪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跟吞了蒼蠅似的,簡直比台上唱戲的角變臉還快。"


    謝素華樂不可支。


    "本來我以為今日之行會很無趣,沒想到還有這麽多樂子。你可跟你哥描述的一點都不像,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葉飛鸞說:"你還是別喜歡我了,我怕我哥跟我吃醋,我可打不過他。"


    額……


    謝素華笑聲戛然而止。


    她看了葉飛鸞一眼,咕噥了一句什麽,就不說話了,耳根子卻有點紅。


    葉飛鸞暗笑。


    "你也不差嘛,走都走了還踩人一腳,估計那位縣主得留下陰影了。不過話說迴來,我有皇後的賞賜在身,她不敢對我怎麽樣,你這麽明著嘲諷她,不怕她將來報複?"


    "我怕什麽?"


    謝素華一臉的無畏,"你都把她罵成那樣了,她還敢繼續丟她祖宗的臉?再說,她雖是縣主,我也不是什麽平民老百姓,她再猖狂也不敢無故拿我撒火。反正她也不敢跟我動手。"


    葉飛鸞輕笑。


    "那倒是,得罪我頂多就是挨一耳光加一頓罵。得罪你這個戰場女將軍,怕是就不那麽容易善了了。"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


    "當然是誇你。"葉飛鸞理直氣壯,"縣主嘛,隻要皇上太後高興,賞誰都可以。但女將軍就不同了,那可是真刀實槍的在戰場上拚殺得來的。我平生最敬慕將士,浴血奮戰,保家衛國,那才是真英雄。"


    "難怪你看不上那些皇子王爺。"謝素華總結了一句,又道:"我也看不上。"


    她忽然反應過來,"皇後不喜歡玉洛華的跋扈,你剛才打著皇後的旗號教訓了她,豈非比她更囂張?皇後隻怕更不喜。所以她心目中兒媳婦的人選,你就得往後靠了。"


    "何止。"葉飛鸞一臉從容自信,"你當麗貴妃今天來做什麽的?難道就為了看戲?宮裏的女人,哪裏那麽簡單?若我所料不差,無論皇後相中誰做兒媳婦,她都會千方百計阻止。我嘛,當然要給她一個恰當的理由。要知道,天家的兒媳婦,除了家世,品行也很重要。"


    "高。"


    謝素華不吝誇讚,"看來我剛才踩玉洛華那一腳,剛剛好。"


    兩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


    不多時,有宮女過來稟報,說皇後已在水榭中設宴,請她們過去。


    重迴水榭,每個人神色都有些諱莫如深。


    淑妃賢妃已經走了,皇後一人主場,她顯然已經知曉方才在梅園裏發生的事,目光分別從玉洛華葉飛鸞謝素華臉上掃過,最後落在葉飛鸞身上,笑了笑。


    "這珊瑚簪,倒是極配葉姑娘顏色。"


    無人出聲,卻都有意無意的朝葉飛鸞看過來,神色各異。


    葉飛鸞起身,"承蒙娘娘賞賜,臣女不甚榮光,必珍之重之,定不會損其分毫。"


    最後一句意有所指,玉洛華臉色微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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