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例實施後過了幾天,透過pm在網路播放的全國新聞,也開始報導第一清麗指定都市的詳細情況。


    今天我也一邊拚命嚼早餐,一邊專心看媽媽用她的pm投影出的新聞。


    新聞上,來當節目來賓的女性拿著解說板表達意見。


    『各位請看,違反條例者的這個數量!你能相信嗎!?成年人將近百名,未成年人超過千人!有違反條例之嫌而成為強製搜查對象的家庭則是數也數不清!』


    給我好好計算啦。又不是精子,哪有可能數不清。


    『第一清麗指定都市在恐怖分子卑劣的恐怖攻擊下,成了罪犯的巢穴,這次實施的條例讓我們清楚明白事實有多麽可怕。今後也希望善導課能好好努力。』


    『不,可是,這個數量不會太多了嗎?這樣別說保護孩童,連做為教育都市的機能都很難繼續運作。應該再慎重討論一次該如何運用條例——』


    『哎呀?難道你反對《將孩童健全養育成人,保護其不受犯罪行為侵害條例》!?你的意思是保護孩童不受犯罪行為侵害是錯誤的行為!?』


    『不,我就說了,追根究低這個為了保護孩童的條例,在運用上是不是會對小孩子的生活造成危害——』


    『你反對將孩童健全養育成人的條例!?你想叫他們繼續讓小孩子處在猥褻恐怖分子的威脅下!?』


    喂,搞屁啊這個上麵嘴巴早泄女。這是放送事故吧?同樣是放送事故,麻煩給我女主播努力忍住的喘息聲被麥克風收音那種。


    「這人到底是怎樣……」


    「她跟蘇菲亞的丈夫一樣,是執政黨的議員——金子玉子。她還在蘇菲亞的家長會擔任幹部,現在代替休養中的蘇菲亞整頓家長會。記得國際上的猥褻根絕團體『向性說不』也跟她有關。」


    呃。糟糕。心裏想著憋不住喘息聲之類的事,結果反而是我自己忍不住把心中的話脫口而出。最近這幾天,我跟媽媽都沒好好講過幾句話,所以真的有種喘息聲被聽見的感覺,好尷尬。


    「幹麽?還在生氣?」


    媽媽的語氣像在訓斥我不耐煩的態度,她喝完味噌湯後開口說道:


    「身為一名善導課職員就不用說了,我身為一個母親,也不能放任那隻狗不管。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想變得跟安娜一樣』。這座城市現在充滿太多會阻撓你願望成真的可憎事物。必須加以淨化。」


    「……是這樣沒錯。」


    我來到這座第一清麗指定都市,進入時岡學園就讀,夢想是成為安娜學姐那樣的人。媽媽認同我的目標,用靠取締猥褻事物賺來的薪水扶養我長大。事到如今,我怎麽可能說得出「那個目標不算數了」這種話。我想繼續譴責媽媽沒收佩斯的心情迅速萎縮。可是——


    「佩斯那件事,我怎麽樣都無法接受。」


    「……我知道你國中時跟酪農家的女兒走得很近。」


    「我還是聲明一下,這跟由都梨沒關係喔!」


    「別急。我想表達的是,盡管那時候的交流多少會讓你對獸類產生感情,但如果是我所知道的你,應該會將健全成長視為優先才對。」


    媽媽眯眼瞪向我,彷佛看穿了什麽。


    「來到這座城市後,你變了嗎?」


    我跟在街上看到女孩子內褲走光一樣,心髒用力跳了一下。


    直到媽媽嚼完滿嘴的白米飯,將它吞下去前,家中都籠罩著宛如置身風俗店等待室的尷尬沉默。不,我沒去過風俗店啦。是聽人說的。


    「……是女人嗎?」


    「噗!?」


    從媽媽口中蹦出出乎意料的辭匯,害我把配菜噴出來。


    「白癡!不要浪費食物!」


    媽媽立刻賞我一拳。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所以呢?是誰?」


    「啊?什麽東西?」


    「我在問你蘇菲亞的女兒和之前那隻狗的飼主,你打算跟哪一個生小孩?」


    大家相信嗎?這人可是善導課的幹部喔……?


    「怎麽?你該不會想說你兩個都要吧?我會殺了你喔?」


    「不是啦!我是因為突然被問這種事,而且還是被你問才嚇了一跳!」


    「我講戀愛話題有什麽好奇怪?別看我這樣,我好歹是個女人。」


    我有好多地方想吐槽!我有好多地方想吐槽耶!


    「媽媽不是最討厭猥褻的東西嗎!?為什麽你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


    「你在說什麽?猥褻是指和無法控製欲望的野獸一樣,輕率、無秩序地看待那類事情。創造生命是人類的自然行為,隻要能適可而止就是無罪的。」


    咦咦咦……?呃,哎,老爸不可能用人工授精,所以從老媽生下了我來看,她有這種價值觀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我這個媽會在意孫子長什麽樣子也很自然吧。快點從實招來。若你抵抗,我也是可以問你的身體。像以前那樣。」


    唉唷……可是跟媽媽聊這種話題不是會很別扭嗎?請你體諒我的心情。


    「……看你這副倉皇的模樣,莫非已經做過會讓人家懷上小孩的行為?」


    拜托不要再問了求求你!跟媽媽聊這麽露骨的話題我會精神崩潰!


    「你太跳tone了啦!為什麽會突然開始討論我有沒有喜歡的女生!」


    「連話鋒都不會觀察嗎?因為你從半年前就開始產生顯著變化,我才會這麽推測。僅此而已。」


    「……為什麽我變了就代表跟女人有關?」


    「戀愛會使人改變。」


    媽媽板著臉說。那個,我內心的生命值真的已經歸零羅?


    「不,正確地說,是人類會喜歡上足以讓自己改變的對象。」


    誰來救救我!我什麽都做!前麵和後麵的貞操我都願意獻上!


    「我和蘇菲亞也常常被人說變得比以前圓滑。」


    圓滑!?這種跟錐子一樣的個性虧你講得出這種話!


    「所以是怎樣?有這麽一號人物存在對吧?快跟我爛子全招了。」


    喂,你幹麽這麽纏人?可以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想知道老媽的這一麵。


    嗶嗶嗶嗶。


    這時,媽媽的pm鬧鍾響起。


    「姆,都這時間了嗎?」


    她一口氣把早餐掃進胃中。媽媽的上班時間一直都很早。


    「算了。這件事我就暫且不提。」


    她一邊穿鞋,一邊略顯不甘地咂舌。隻是「暫且」啊……


    「啊啊,對了。之前帶走的那隻狗——」


    她打開玄關的門迴過頭,彷佛剛剛才想起來似的開口說道:


    「好像今天早上就能還給你的新娘候補。」


    「……真的嗎!?」


    我選擇忽略露骨話題完全沒被「暫且不提」的事實,高興得兩眼發光。


    「嗯。不過勸你最好不要期待。畢竟根絕猥褻事物,就是我們善導課的工作。」


    媽媽表情凝重,出門工作了。


    ●


    佩斯要到第一清麗指定都市的善導課本部領迴來。


    條例實施後過了幾天,機能還沒完全恢複的時岡學園,總算要在今天下午重新開課。


    我跟不破同學一起在空出來的上午時間,來到善導課本部。


    「你就那麽中意佩斯的擺腰嗎?還特地同行。」


    「才不是!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全力否定不破同學語氣平淡、聽起來不像在開玩笑的發言。


    「我隻是覺得我該負責陪你。」


    而且,我跟華城學姐說佩斯被帶走時,她再三囑咐我要


    注意不破同學的動向。


    我不知道她為何下達這種指示,但看到不破同學比以前還要深的黑眼圈,我不覺得會發生什麽好事。


    「你好累的樣子,矯正教育果然很難熬吧?」


    「是啊。跟軍隊一樣的無理斥責、隻是不斷叫我們複誦『白色是黑色』的作業,著重於如何有效率地讓人精神崩潰、改變認知,真是非常出色的教育內容。隻要能反過來加以應用這個手法,想把善導課職員全都洗腦成會主動將棒子跟其他人的排泄孔結合,也是有可能的吧。」


    喂,善導課,你們惹到一個不好惹的人羅……


    「啊。」


    策畫著恐怖複仇計劃的不破同學叫出聲,從大廳的長椅上站起來。


    一名善導課職員拿著寵物提箱,朝我們走近。


    「別再違反條例和法律了。」


    善導課職員麵色嚴厲,叮嚀不破同學後打開提箱。


    「佩斯……?」


    看到佩斯從行李箱走出來,不破同學歪過頭。


    佩斯搖著尾巴蹭向不破同學。


    它靜靜吐氣,冷靜舔著不破同學的手。


    這時我才總算察覺到不對勁。再怎麽說,佩斯都太乖了。


    它身上沒有變痩或受傷等遭到虐待的痕跡。不如說大概是被照顧得很好吧,毛和體型都變得比以前還要健康。


    然而佩斯身上發生的變化,卻連跟它相處不到一小時的我都看得出來。


    「你真的是佩斯嗎?」


    或許是因為很久沒見到不破同學,佩斯表情看起來非常幸福。


    不破同學抱起佩斯。


    我有想過會變成這樣。不如說這是理所當然。可是,我跟不破同學仍然掩飾不住驚訝之色。


    佩斯被閹了。


    想必手術動得十分仔細。佩斯身上本來是陰莖的地方,隻有隱約可見的漂亮手術痕跡,彷佛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東西長在那邊。


    「……變成這樣,我想生生看佩斯小孩的實驗計劃也破滅了。」


    「你實驗的有病程度是不是變得比以前還要恐怖!?」


    佩斯優雅跟在我和不破同學後麵,沒有擺腰、使出身體撞擊,也沒有左顧右盼。會傷害人類的爪子和利牙被除去、會發出吵人叫聲的器官被切除、被結紮、變得溫馴優雅的佩斯,一定是一般人會譽為「理想」的寵物型態之一吧。


    如今在市麵上流通的寵物,幾乎都跟現在的佩斯一樣。


    但我看過淘氣時期的佩斯一次,不可能對它現在的狀態沒有任何想法。


    「……抱歉。」


    「你無須道歉。反而是我要感謝你。正常來說,這種狀況佩斯是不可能被還迴來的。你有幫它說話對吧?」


    不破同學的分析冷靜、正確得一如往常。


    但我好像在哪裏……好像在哪裏感覺過現在不破同學心中的危險性。


    所以她這麽冷靜反而讓我非常害怕。


    「奧間同學並沒有錯。奪走佩斯的『佩斯』的敵人另有其人。」


    「那個,不破同學。我現在有點吐槽不出來。」


    事到如今幹脆直接叫佩斯「penis」就行了吧!?那剛才的提箱就是陰莖箱羅——盡管這麽想,我現在的心情也講不出這種話。並不是因為有pm限製。


    「奧間同學知道這座城市現在充斥多少不滿嗎?」


    不破同學將臉湊近,抬頭望向我。


    「大人和小孩都對那個條例抱持強烈的不滿。大部分市民應該都希望它能立刻撤迴吧。」


    那麽不講理又被害眾多的條例,會這樣也是理所當然。


    如今雖然過了尖峰期,每天還是會有上百人因為違反條例被善導課帶走。


    「然而,那個條例恐怕不會廢除。機率跟奧間同學不會為了滿足我對知識的好奇心提供排泄孔一樣。」


    不知為何,她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肯定。嗯,我後門陷落的機率當然是零羅。


    「所以,之後我要做的事隻是遷怒。想必是極度無用的行為吧。跟男性獨自處理自己的欲望一樣,既無用又空虛。」


    喂,別說尻槍的壞話。


    「奧間同學。」


    不破同學那雙帶著嚴重黑眼圈的眼睛緊盯著我。


    「假如我讓這座城市累積已久的不滿爆發,『so』會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嗎?」


    「……」


    啊啊,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了。


    從不破同學身上散發出的氣息。


    就是那個。


    和發現正攻法對政府沒用,開始接觸恐怖活動時的爸爸一模一樣。


    「我……不,我們一定已經無法停下。」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我也感受到了一點她失去佩斯的失落感。


    看著不破同學帶著佩斯踏上迴程的背影,現在的我無話可說。


    ●


    「我從嬰兒說飯飯或『馬麻』(同女性陰部俗稱)這點,隱約感覺到世界的真理。」


    「華城學姐,你怎麽了?終於接收到電波之類的東西了嗎?」


    「我才沒受精咧。(受信原文與受精音近)請不要對我性騷擾。」


    「這是我要說的!我無論何時都很紳士!」


    「因為你長著一張射精跟戴帽子一樣悠然自得的臉嘛。」


    「隨便你啦太莫名其妙了!」


    「真的有種隨便他們的感覺呢。」


    華城學姐軟綿綿地趴到桌上。


    跟不破同學一起接完佩斯後,我們「so」上完下午的課,在老地方的咖啡廳集合。


    店長似乎勉強逃過善導課的取締,才能繼續開店,不過常客或許沒那麽幸運,現在整間店隻有我們幾個人。


    鼓修理大概是在使用奴隸聯絡網吧,她開啟pm畫麵,不知道在忙什麽,這幾天瘋狂觀察市內情況的早乙女學姐則叼著鉛筆,「喀喀喀」專心打草稿。


    話說迴來,朱門溫泉那邊也幾乎沒被強製搜查,所以平安無事的樣子,但聽說有很多人取消預約,這點反而讓他們比較頭大。


    「怎麽想都很異常。精液是主食?隻能插耳洞?用鰻魚自慰?不,現在的狀況就是詭異到這種程度的異常性癖還不足以比喻。」


    「學姐的腦袋才……我就先別吐槽了,確實很不對勁。」


    全國風紀優良度前段學校比比皆是的第一清麗指定都市,不到幾天就有上千名學生成了前科犯。


    雖然也可以想成是他們掃蕩了受汙染地區,但就算這樣,手法也太高調、激進了。


    「總覺得善導課這一連串行動有股可疑的味道。」


    「詭異可疑的味道。也就是花枝味。」


    「為什麽合體了!?」


    「合體是人類的本能嘛。」


    「今天大家聚集在一起是因為情況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我們終於能討論之後該怎麽辦吧!?請你克製講猥褻笑話!」


    「笨蛋!這種時候不講下流梗我怎麽坐得下去!」


    「中毒嗎!?」


    「對啊沒錯!我是借由開黃腔分泌腦內啡的下流梗中毒者!」


    誰來限製一下下流梗……我才剛這麽想,就意識到都已經限製了還是這副慘狀。


    「所以狸吉,讓我聽聽你國中時憧憬真空口交結果對吸塵器出手,最後差點死掉的故事!」


    「不要竄改別人的過去!」


    「那看到幼女的手心快要凍傷,對她說『握住它吧,這樣會溫暖些』用勃起的雞雞代替暖暖包讓對方握住的傳說呢?」


    「再不適可而止我就雇律師告你妨害名譽!」


    「讓


    律師勃起?大新聞啊早乙女學姐,總受狸吉終於轉受為攻了。」


    啊啊這人可不可以趕快用完pm無效化時間啊。


    ……算了,區區pm是沒辦法控製這個人開黃腔的。


    「夠了喔,狸吉。叫來叫去吵得跟烏鴉一樣。」


    「咦?隻罵我一個人?」


    剛剛都在忙著使用pm的鼓修理用力撞了一下我的側腹。


    「那當然。綾女大人不管做什麽都是正義。狸吉不管做什麽都是隻蟲子。」


    「你倒是一直都這麽神清氣爽呢……明明你爸那副德行。」


    「呃啊!」


    鼓修理捂著胸口倒下。


    這次的開學考也是鼓修理罩我的,那個時候,我發現鼓修理拚命辱罵我時大部分都可以用這招化解。不過一旦提到父親也會被拿我爸反擊,所以要注意用法和用量。跟自慰一樣。得小心不能過度。


    「哎呀,我也不會因為父親有那種興趣就瞧不起女兒的人格啦,隻是我很好奇他女兒會是什麽心情。欸欸,父親擁有可能會被社會抹殺的嗜好,你現在感覺如何?好想知道喔~我想看看~學妹有點不甘心的模樣!」


    「唔唔唔……」


    diy難就難在會不小心做過頭。


    「混帳東西……!都是因為你害鼓修理最近一直胃痛,不要補刀啦……」


    「我又不知道有這迴事。」


    這家夥從暑假結束時開始,就常常用胃痛當理由對我抱怨,到底是怎樣?


    嗶嗶嗶嗶。


    「嘖。說曹操曹操到,什麽事?洗衣板。」


    好像是由都梨打電話給鼓修理。


    「啊——?鬼才知道咧。想知道狸吉的近況就自己去問。」


    鼓修理將pm切換成擴音模式,讓由都梨能跟所有人說話。


    『咦?等一下,狸吉在那裏嗎?喂,鼓修理,迴個話啊!』


    濡衣由都梨焦急的聲音,透過鼓修理的pm傳出。


    她是日本四大下流梗恐怖組織「絕對領域」和「捕乳類」的現場指揮官,暑假時成了我們的夥伴。


    暑假尾聲,我給了她我的pm號碼,由都梨卻從來沒打來過,我已經一個月沒聽見她的聲音。


    「由都梨,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


    『狸、狸——暫停一下!』


    ——嗶。


    電話掛斷了。看來由都梨還是一樣,改不了跟男生說話時會反射性拒絕的習慣。


    「誰準她暫停啊。看我的重撥地獄。」


    鼓修理露出機車臉,毫不留情操作起pm。


    「欸,狸吉。『暫停』會不會是從男人蛋蛋被踢時要求休戰的『等一下蛋蛋、我的蛋蛋!』演變而來?」


    「請問你一臉認真在講什麽鬼話?」


    「對美麗深奧的日文進行考察。」


    換個說法感覺就不一樣了呢。


    『……啊——喂喂?』


    看來由都梨屈服於鼓修理的重撥地獄了,她比想像中還要早恢複通話。


    『先別管鼓修理這白癡說的蠢話了。我總算說服這邊的老家夥們,所以來跟你們報告。』


    「penis timing,由都梨。我們正好為了討論這件事聚集在一起。」


    你是想講「best timing」嗎?


    『就算是我們這邊的老家夥,看到第一清麗指定都市現在的情況似乎也慌啦。他們終於願意行動。接下來隻要聽從你的指示準備就行,「雪原之青」。』


    她們好像暗地做了很多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我晾在一旁。


    鼓修理擰了下目瞪口呆的我的臉。


    「喂,狸吉。不用你羅羅嗦嗦吵來吵去,綾女大人也會製定對策。好好反省你白訓了綾女大人一頓。」


    「是是是你老爸你老爸。」


    「呃啊!」


    在我給予鼓修理精神傷害時,華城學姐進入正題。


    「之前計劃的將性知識傳播到外部都市!我決定認真開始實行。因為在這座第一清麗指定都市,已經搞不出像樣的下流梗恐怖攻擊了嘛。」


    原因除了我媽率領的善導課+風紀委員的取締行為戲劇性地加劇外,那個條例害我們散播的色情圖片都沒人要撿了。


    「剩下要做的就是讓知識悄悄擴散,把其他九個清麗指定都市全部汙染。不能讓它們一直是清純小寶寶!我們要讓它們變成色色的大人!」


    華城學姐開啟pm,投影出全國地圖。


    分散在全國各地的清麗指定都市和首都用紅燈表示,其中一個紅燈閃爍著。


    「第五清麗指定都市。先攻陷這裏。我們要讓所有居民變成誠實麵對欲望的母豬。」


    那是最靠近第一清麗指定都市的清麗指定都市。


    「到那邊的管道就交給『絕對領域』、『捕乳類』和鼓修理正在展開的國中生聯絡網來辦。鼓修理,狀況如何?」


    「目前透過電話和簡訊成為鼓修理仆人——不對,是『朋友』的國中生,在第五清麗指定都市內有十人。如果第一清麗指定都市內部的學生和第五的學生關係再緊密一點,事情是會比較好辦,但現在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看來透過第一清麗指定都市內的國中生介紹,連其他都市的國中生都慘遭鼓修理這家夥的荼毒。盡管因違反條例而被抓的國中生數量還不多,所以剩下不少能用的棋子,她這麽有效率也太恐怖了。工作速度快得跟早泄一樣。


    「辛苦了。做為獎勵,我來摩擦幾下你那顆龜頭。」


    「唔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華城學姐輕輕撫摸鼓修理的頭。鼓修理,你這樣真的好嗎……


    「我們也不能不去上課,所以周末我會親自去第五清麗指定都市,實況三分鍾的鈴蟲交配。希望『絕對領域』和『捕乳類』以此為踏腳石,努力傳播性知識。」


    『了解!我們這邊的經驗比你們還要豐富。隻要有優秀的不健全雜誌,一下子就傳播性知識給你看!』


    由都梨慷慨激昂地說。


    她應該是因為能堂堂正正參與下流梗恐怖攻擊,打起幹勁了吧。暑假期間那有點陰鬱的氛圍蕩然無存,現在是精力旺盛、跟我的記憶一致的本來的由都梨。


    「那就麻煩你維持這個幹勁羅。既然第一清麗指定都市通過了這麽搞笑的條例,其他都市也很可能因為有前例,早早就製定類似的條例。麻煩你們以猛烈的活塞運動迅速擴散知識。」


    大家向著目標團結一心,感覺非常可靠。


    「那事不宜遲,今後詳細的日程——」


    「請等一下。」


    我知道這是在潑冷水。然而,我還是忍不住舉手發言。


    「那個作戰計劃非常正確,可是,第一清麗指定都市內的學生又該怎麽辦呢?」


    「我們束手無策。」


    華城學姐迴答得十分簡潔。


    「隻要沒有推翻條例的手段,我們在這座城市就什麽都做不了。跟被牢牢綁住,眼睛也被蒙上的m女一樣。抽搐和潮吹或許有辦法啦。」


    「不過這麽奇怪的條例,人民還有直接請求權吧?監護人八成已經累積一堆不滿,隻要私下收集署名……」


    「那種事早就有人在做,不用鼓修理等人煽動。」


    鼓修理抱著華城學姐,抬頭瞪向我。


    「重審條例所需的署名數量——市內成年人人數的五十分之一,好像也已經收集到了。」


    「那為什麽……」


    「收集署名的時岡學園監護人,因為違反條例被抓啦。」


    「……啥?」


    「


    除此之外,好像也有很多監護人收集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署名。所有人這幾天都慘遭逮捕。現在別說要求連署了,大家似乎都很怕是不是光簽名就會被善導課盯上喔?畢竟善導課的人會趁亂把連署名冊沒收,說這違反條例。」


    搞什麽……?比a漫中—那個量有幾公升啊?」的精液,和「這樣會搞出一個裂胯下女而不是裂嘴女啦!」的巨根還扯。


    「可是這樣來,我們跑到其他都市,不就是對這座城市的人見死不救嗎?」這是結果論。我明白沒有其他辦法。


    但我們可以對我們擴散性知識後導致的情況坐視不管嗎?


    「……我也有想過這點。但即使我們被感情牽著走,繼續在這座城市暗地活動,也隻會每況愈下。想拯救第一清麗指定都市,就要迅速汙染剩下九個都市和首都,讓性知識封鎖徒具其形。盡管很迂迴,我們也隻能出此下策。」


    嗶嗶嗶嗶嗶嗶嗶_!


    這時,華城學姐的pm響起。


    『綾女同學!我到底該如何是好……!』


    「安娜……?怎麽了嗎?」


    連我們都聽得見的悲痛之聲,令在場所有人皺起眉頭。


    安娜學姐最近特別沒精神,她在煩惱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拯救情況嚴重到無法好好開課的時岡學園。


    這種時候接到這通電話。我有不好的預感。


    華城學姐冷靜安撫安娜學姐,詢問詳情。


    不久後,切斷pm通話的華城學姐不安地說:


    「時岡學園學生,好像用不健全雜誌的影本包裝了數名風紀委員。」


    「「……?」」


    『喂,你們家的大將在說什麽啊?』


    對不起由都梨。我們也一頭霧水。不如說華城學姐也一副搞不太清楚的樣子。


    「總之,從安娜的狀況看來,我們不能置之不理。現在立刻迴時岡學園吧。」


    我們跟在綁好麻花辮、戴上眼鏡的華城學姐身後,衝出咖啡廳。


    「喂,別丟下老朽。」


    一直專心打草稿的早乙女學姐跳到我肩上。


    「姆唿唿。這個世界雖然無趣,不愁沒題材這點倒是挺好的。」


    看來,早乙女學姐這次又嗅到靈感的氣息,興致勃勃地準備看熱鬧。


    ●


    「這是……」


    抵達時岡學園後,我們看到的景象是滿身白的六名風紀委員。不過,他們並不是被潑特濃雞雞汁。


    六名風紀委員全身被貼上白紙,淒涼地站在肛門附近。好可怕。什麽東西可怕?「校門」在我腦中極其自然轉換成「肛門」這件事特別可怕。


    「綾女同學!」


    安娜學姐帶著轟力學長跑過來。


    「安娜,光用電話我聽得不是很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現在說明……不過在那之前——」


    安娜學姐臉上浮現微笑。


    「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麽綾女同學跟奧間同學會一起出現嗎?」


    她同時抓住我和華城學姐的領口。


    慘了。我因為跟媽媽一起住後再也沒有遭到夜襲,上次約會也讓我鬆懈下來,所以都忘記了——安娜學姐仍然是個徹底的狂戰士。


    「我剛剛在那邊遇到他!真的!」


    「是的!我覺得市內的樣子好像有點奇怪正準備迴學校然後就跟華城學姐會合了!」


    「……是嗎?」


    安娜學姐眼中的殺氣消失得比想像中還快。意思是風紀委員以奇怪的模樣僵在原地不動的情況,就是如此緊急嗎?畢竟安娜學姐沒去管我肩膀上的早乙女學姐和鼓修理這個附帶品。


    「所以?這是怎麽迴事?」


    「嗯,這是——」


    安娜學姐低下頭,開口說道:


    「放學後,留在校內的風紀委員們被時岡學園學生襲擊。」


    「被時岡學園學生性……襲擊?」


    華城學姐剛才是想說「性侵」吧。


    「與其說是襲擊,他們包圍風紀委員,將那些紙貼在他們身上,威脅『那是不健全雜誌的影本。要是你們把它撕下來,就會抵觸《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等他們動彈不得後,就像這樣把風紀委員排在校門前。那幾個犯人則是剛剛逃掉了。」


    該怎麽說呢,風紀委員那群人還是老樣子不知變通啊……


    表麵上,在場隻有我能判斷那是不是不健全雜誌的影本,所以我撕下一張紙翻過來。嗯,確實很色。從微微透出的膚色來看,其他張紙似乎也是同樣的東西。


    「噢,奧間大人。」


    這時,我跟身上的紙被撕下來的風紀委員對上目光。喂,這不是月見草嗎?


    「您手上的是不健全物品。由於您違反條例,請讓我逮捕您。」


    「我才不想被現在這副德行的你這麽說!」


    豈止是持有不健全物品的程度,你都變得跟和a書同化的妖怪一樣啦!


    我將撕下來的色情圖片揉成一團。早乙女學姐看到自己作品的影本被糟蹋,表示「啊~下次新作就決定是狸吉被黑猩猩蹂躪的薄本了」。拜托別這樣。


    是說我還在想老師們怎麽沒有出來、為什麽把風紀委員放到現在,原來是怕違反條例所以不敢出手嗎?


    「——啊啊,原來如此。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安娜學姐,你是不是報警抓把風紀委員整成這樣的人了?」


    「嗯。我說時岡學園有二十名左右抵觸條例的人一同行動。」


    果然。對方的策略應該是,麵對不講道理的取締方式,就讓取締人員自己也變成條例違反者。


    他們把色情圖片反著貼,讓附近的人看不到正麵,代表他們也有注意不要害自己觸犯禁止一切性表現的《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難道製定這個作戰計劃的人是……


    「話說迴來。」


    剛才都在掌握狀況的華城學姐進入學生會模式,抬頭狠狠盯著轟力學長。


    「雖然我們維護校內風紀的職責被免除了,看到學生作惡多端,你隻是在旁邊看嗎?你鍛煉過的身體是裝飾品?」


    轟力學長製服上沒有跟人扭打過的痕跡。華城學姐應該是覺得這點很奇怪吧。


    「這個……」


    「綾女同學,請不要責備轟力學長。」


    難得的是,轟力學長尷尬地支吾其詞,安娜學姐則像要保護他般站到他前麵。


    「轟力學長確實有想要好好處理。是我的錯——」


    「不,會長。這件事由我來說吧。」


    轟力學長向前踏出一步。


    「我忍不住對犯人們心生同情。」


    他臉上的表情宛如一隻正在懺悔罪過的大猩猩,苦悶不堪。


    「其實前幾天,我的母親被善導課抓了……在她把五十分之一以上的市內法定成年人簽署的反對條例署名名冊送出去時,當場被抓。」


    「咦……?」


    我啞口無言。華城學姐和鼓修理大概是已經知道了吧,她們神情依然嚴肅。


    「不隻是這樣。再這樣下去,時岡學園在下次考核的風紀優良度排名肯定會大幅下降。豈止如此,這個都市甚至可能被從清麗指定都市除名。我這個三年級,大概已經沒希望正正當當地就職和升學了吧。」


    轟力學長說他暑假很用功時的得意表情,浮現我的腦海。我不太想想起來,不過這種情境就是該迴想一下吧。


    「這實在太荒謬了。所以我能理解那些家夥想做這種事的心情。我絕對不會那樣做,可是,我也不想去抓他們……即使這是安娜會長下的指示。」


    轟力學長愧疚地垂下頭。曆經鍛


    煉的身軀,現在卻顯得十分渺小。


    「下次我會好好處理。」


    「不,沒那個必要。」


    轟力學長的聲音彷佛是硬濟出來的,這時,安娜學姐出聲製止。


    「因為,所有責任都在我身上。」


    安娜學姐的表情,不知何時轉為異常的悲痛。


    「一切都是因為我一直眼睜睜看『so』逃掉。身為學生會長,我不能讓時岡學園學生繼續遭受不講理的災難。責任由我來扛。不這樣的話,我會不再正確。不正確的人就會……」


    安娜學姐怯生生瞄了我一眼後,立刻別開目光。


    「因此,請除了我以外的學生會成員,今後不要再牽扯上取締工作。盡量安穩度日。畢竟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像轟力學長的母親那樣,因為違反條例而大難臨頭。」


    「那安娜學姐要怎麽辦?」


    「我會解決這個狀況,拯救時岡學園、拯救第一清麗指定都市、拯救住在這裏的人。」


    我擔心地問,安娜學姐則堅定迴答。


    「靠我自己一個人。」


    這個時候善導課的車開到校門前,幾名善導課職員從中走出。


    他們一看到風紀委員的醜態就「這什麽鬼」,陷入混亂狀態,也許是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吧。嗯,我明白你們的心情。


    嗶嗶嗶嗶嗶嗶!


    不知所措的善導課職員們的pm同時響起。


    「……啥!?這次是本部!?」


    鼓修理看到善導課驚慌失措的模樣,迅速開始操作pm。


    她似乎一下就得到情報了,鼓修理附在華城學姐耳邊小聲說話,華城學姐瞪大眼睛。


    「我明白安娜的決心了。那我就先迴去羅。」


    華城學姐轉身背對安娜學姐,跟鼓修理一起離開學校。


    「奧間同學跟轟力學長也可以迴去了唷。我沒事的。」


    安娜學姐不容反駁的魄力,使我隻能轉過身去。


    說實話,我有被安娜學姐那句「拯救住在這裏的人」吸引到。


    從身後傳來的安娜學姐不安定的氣息,也讓我不忍心離開。


    可是,我不能幫助安娜學姐。


    因為安娜學姐說的表示負責的手段,除了抓住我們「so」外別無他法。


    「咿嘻嘻。」


    隻有坐在我肩上的早乙女學姐高興地揚起嘴角,愛看熱鬧的性格表露無遺。


    ●


    善導課第一清麗指定都市本部,正被大量學生包圍。


    老實說,鼓修理得知的情報非常緊急,不過……


    「狸吉,你是那種人對吧?小時候會偷喜歡的女生泡剩的洗澡水,用來洗衣服。偽裝成生活節約術的生活性欲術。」


    「已經超越偷舔直笛的程度!?」


    「還有那個呀。你感覺就不會把直笛拿來含,而是分解後把雞雞塞進去,說這是間接口交來讓自己滿足。」


    糟糕,不小心提到直笛結果給她開黃腔的提示了!失策失策。


    「其他還有那個吧。你是打掃時間一定會搬喜歡的女生的桌子,趁機用雞雞摩擦的類型?」


    那是怎樣的類型!


    「等一下,你從剛剛到現在到底都在說些什麽啊!」


    與安娜學姐和轟力學長告別後,我一和華城學姐她們會合,她就開始胡言亂語。善導課本部好像發生了什麽騷動,在這個情況下華城學姐仍然十分安定,不停講語無倫次的下流梗。


    「因為剛才的氣氛跟月經來一樣沉重嘛。我就講個會讓下半身熱起來的故事,溫暖你的心吧。」


    「有必要讓那裏熱起來嗎!?」


    「因為性器可是幸福的源頭喔?」


    「你這人生觀真了不起!」


    「有種說法是靈魂並非寄宿於大腦或心髒,而是住在性器裏麵。」


    「我超在意提倡這種說法的人會有什麽樣的生死觀!」


    「我的生死觀非常普通唷?」


    「原來是你啊——!」


    「是說為什麽會叫『生死觀』呀?先生再死,叫『精子觀』不是很好嗎?」(同音)


    「我看得見華城學姐的腦中!『seishi』的選字好奇怪啊!」


    「說到自慰,我以前誤以為『自我意識過剩』是『自慰士氣過剩』,還想說『自慰士氣過剩的人對自慰真有熱情耶~是自慰過度而死的高風險群呢~』」


    糟糕。光是身在區區幾分鍾的嚴肅氣氛中就讓華城學姐的黃腔停不下來。跟擴張太過頭導致沒東西能堵住它的肛門一樣。


    這人不是自慰過度而死,是嚴肅氣氛殺手吧。


    「說到自慰過度,我以前開發了『自慰過度舞』這個嶄新的舞蹈。」


    是淫穢的舞蹈吧!?


    「我跳給我爸看了。」


    獨生女跳這種舞會讓人想自殺呢。


    「最後他起立打手槍,給予我極高評價。」


    ……我記得華城學姐的爸爸是議員。這件事讓我看到民主主義的極限。


    「綾女大人,到了喔。在那個轉角轉彎就是善導課本部。」


    跟不上我們的對話,默默走在幾步之前的鼓修理迴過頭。


    「哎呀,真可惜。我還想發表小學時其實很想做的十大自由研究的說。」


    這人的下流梗到底有多少庫存……還是說剛才正經的情境給她的壓力全都轉換成下流梗了?不管怎麽樣,她的大腦未免太專注於培育這個才能。


    順帶一提,我爸念小學時,似乎列了一堆能在市內拍到的小動物交配照片加以分析、比較,這個自由研究持續五年後,他在六年級時繳交了名為《哺乳類會進行生殖活動的場所》、整理好野炮地點的自由研究。這主題實在太過自由,校方表麵上麵有難色,其實卻很受教職員工歡迎,校長也挺喜歡的。我懷疑那裏會不會不是小學,其實是變態養成機構。


    「善導課本部那邊好像傳來比想像中還驚人的熱氣耶?他們在開大亂交屁眼兄弟特別版♂大會嗎?」


    先別管華城學姐的感想了,我確實聽見很吵的聲音。


    簡直像禁自慰的tnp(原指節奏,代指鈣片中老二一詞),散發出一觸即發的危險氣息。


    這個時候——


    ——咻。


    「哇!」


    咚。一個像軟綿綿的球的東西突然掉到鼓修理頭上。


    「這什麽鬼?」


    鼓修理抱怨著將它撿起。看來那東西是用白紙將橡膠球包起來,再把前端搓成細紙繩,乍看之下像魂魄也像精子。


    「咦,這不是猥褻圖片的影本嗎!」


    「喔!是老朽的作品。有確實在人們手中流通就好。」


    把紙灘開來一看,上麵畫著名神情恍惚、全身上下的洞都被肉棒塞滿的女孩。覺得「以早乙女學姐來說這張畫真普通」的我已經病入膏肓。


    「這是從善導課本部飛過來的對不對……」


    把全白那麵朝向外麵的做法,讓我想到剛才的月見草他們。


    我們從轉角窺探善導課本部的狀況。映入眼簾的是——


    「那些人是認真的嗎……」


    無數用色情圖片包住的精子型橡膠球,在空中飛舞。


    包圍善導課本部的數百名學生不斷擲出橡膠球,善導課跟被顏射過一樣,逐漸染成一片白色。變態扔球大賽舉行中。


    「這些全都是一般學生?」


    豈止是一觸即發,根本已經爆發了。


    「大概有三百人左右。針對善導課的恐怖行為能動員這麽多人,事態並不尋常。」


    這應該是鼓修理


    加上從國中生聯絡網取得的情報,經過統合後推算出的數字。做什麽事幾乎都會在百般刁難下被當成違反條例的這個狀況,有三百名學生聚集而來,與善導課衝突。鼓修理說的沒錯,這無疑是異常事態。


    「你們這群小鬼,給我適可而止!」


    這時,一輛車停在善導課本部正門前,媽媽從裏麵走了出來!?


    媽媽氣勢洶洶地站著,對善導課周邊快要演變成暴動的騷動,直直投以彷佛在鄙視一群小蟲的視線。啊,有好幾個被虐狂學生光看到媽媽的眼神就屈服了。


    她沒用pm擴音機能,充滿壓迫感的怒吼就能傳到學生集團深處,正門前的騷動一時間被壓製住。我家老媽真的太可怕啦……真虧老爸有辦法對這種人勃起。


    「……那就是連安娜都被擊退的狸吉之母——善導課的爛子啊。」


    華城學姐咽下一口唾液。


    「擊退那個怪物嗎!?得、得快點閃人才行……」


    聽到媽媽是超越安娜學姐的怪物,鼓修理方寸大亂,嚇得腿軟。放心啦。我媽沒瘋狂到那個地步……大概吧。


    也有「正因為是家人,對方的很多麵貌自己不會知道」這種說法,所以我無法斷言。


    『……喂,難道「爛子」現在在你們那邊?』


    由都梨的聲音從鼓修理的pm傳來。咦?通話還沒切斷嗎?


    「啊——因為這個白癡一直拖拖拉拉,鼓修理想說幹脆實況你們曬恩愛的模樣,讓她好好看清楚……」


    仍然處於驚嚇狀態的鼓修理試圖遠離善導課本部,迴答了意義不明的話。她是怕到腦子壞掉了嗎?看,早乙女學姐看到你這副德行也在竊笑喔。


    『喂喂,不是吧。說到爛子,她可是那個「絕對領域」和「捕乳類」的資深老頭千叮嚀萬囑咐的「鋼鐵鬼女」耶……』


    由都梨好像很害怕。


    『被「鋼鐵鬼女」逮到的恐怖分子不計其數……每次策畫恐怖行為時,「愛乳者」和「雙足步行之獸」都會忠告我們……製定出來的計劃太天真的壞小孩,會被「鋼鐵鬼女」帶走,吃遍所有苦頭……』


    老媽在下流梗恐怖分子界被當成生剝鬼了。


    『我聽說「鋼鐵鬼女」是從近二十年前的首都淨化作戰開始,就一直在前線跟恐怖分子戰鬥的怪物……你們那邊隻是聚集了幾百個學生,應該沒辦法和她對抗吧?』這時,由都梨的擔憂彷佛化為實體,媽媽行動了。


    「在場所有人都違反條例。小子們,給我好好教育他們。」


    媽媽身上散發出「有人會在此喪命」的氣魄,走向學生集團。


    就在這時。


    『比起我們,眼前不是有違反更多條例的人嗎?』


    不帶感情的聲音透過pm擴音機能,從學生集團中傳出。


    這聲音……是不破同學!?媽媽「啥?」了一聲,臉部表情扭曲。


    『單純持有不健全物品。我們現在並沒有「持有」。因為我們沒有拿在手上。相對地,善導課本部裏麵又如何呢?到目前為止,被逮捕的人都隻是因為自己的領域裏有不健全物品,就被說是違反條例。既然如此,現在的善導課本部確實抵觸了條例。你們不逮捕現在分散各處、全身貼滿不健全物品的風紀委員嗎?』


    不破同學平靜的聲音,讓害怕的學生們逐漸恢複士氣。


    學生們開始「對啊對啊!」不滿地怒吼。然而——


    「你們有看清楚條文嗎?」


    媽媽完全沒有動搖。


    「第二章第三條,『無過失的情況不在此限』。我們沒有過失。所以不算違反條例。」


    這蠻不講理的發言,令學生們的抗議一口氣爆發。精子球紛紛砸向媽媽和善導課本部,人人異口同聲地說「逮捕他們!逮捕他們!」


    可是媽媽大概已經習慣被瘋狂發牢騷了吧,她不耐煩地對附近的善導課職員說:


    「麵對對方拙劣的抵抗,拿這種道理應對就行了嗎?」


    「是,上頭就是這麽指示的。」


    「雖然這不合乎道理,不過既然是為了恢複第一清麗指定都市的風紀,那也沒辦法。總而言之——」


    媽媽開始操作pm。受過訓練的善導課職員,在包圍善導課的學生們周圍散得更開。


    「讓我用拳頭教教這裏所有的小毛頭,引起猥褻騷動會有什麽下場。」


    她衝進學生集團之中,發揮以一敵百的壓倒性戰鬥力。善導課職員彷佛被此情此景鼓舞,也跟著著手逮捕學生。


    「……真是安定的自我中心主義。連清槍用的h-game都會讓劇情更有整合性。那些家夥比h-game還差勁。」


    看到善導課將條例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釋的態度,華城學姐發表令人心服的感想。嗯?不,清槍遊戲那部分我好像不太能接受……我沒玩過h-game這種傳說中的遊戲,但爸爸常激昂地跟媽媽辯論『少看不起h-game!』然後慘遭物理性的駁倒,我大概被感化了。


    『作戰第一階段因善導課的暴行失敗。進入第二階段。』


    不破同學的聲音一傳出,學生們就同時開始脫衣服。是真的。


    下一瞬間,全身貼滿純白紙張的變態紳士們出現了。


    看來他們是把色情圖片背麵朝外,像炸彈客一樣在身上貼了一圈又一圈……結果你們還是違反條例了嘛。


    「喔唷!大飽眼福。實在壯觀。」


    早乙女學姐笑得跟被帶到玩具店的小孩一樣。喂!安靜一點!


    『自爆恐怖作戰,開始。』


    在善導課本部附近的學生們翻過圍欄撬開大門,湧進善導課本部。全身雪白向前猛衝的他們,宛如衝向善導課本部這個卵子的精子。


    那些家夥真喜歡精子啊。快點去結婚啦。不對,是結合,快點去結合啦。


    變態精子們明明不可能感應到我的想法,卻一個個從善導課本部所有的洞(窗戶或玄關之類的)侵入其中。


    「喂——!快點招待我到矯正教育房去啊——!我們可是條例違反者喔——!」


    「堂堂的善導課大人應該不會無罪釋放搞出這麽大騷動的學生吧!?」


    「我們已經是條例違反者,前途一片黑暗羅!多矯正(笑)我們幾次啊!」


    「我們要讓你們一直對牛彈琴過勞死啦!呀唿——!」


    ……這全是不破同學教的嗎?


    不是斷他們軍糧而是撐爆他們肚子。是要借由大量投入條例違反者,讓善導課的機能癱瘓吧。靈感來自於胃袋和子宮都被精液灌滿、讓對方屈服於快感的a漫。肯定沒錯。


    不破同學感覺真的會在善導課有人過勞死前都不停手……


    而媽媽也會在我方或自己倒下前都一直工作。


    「華城學姐……這已經停不下來了。」


    「是啊。這就是所謂的『太舒服我的腰停不下來了!』」


    「並不是好嗎!?」


    我一邊遠離善導課本部,逃離規模開始擴大的騷動,一邊重新向華城學姐提議。


    「那場騷動大概不會平息了。坐視不管的話,說不定又會跑出『布料成群』那種勢力……要是我們不調整一下他們爆發的方向,將這納入『so』的作戰計劃中……」


    隻要透過八成在背後負責指揮的不破同學,應該不難才對。


    「不行。現在該以汙染其他清麗指定都市為優先。」


    然而,華城學姐的迴答還是一樣。


    「把那麽多人加進作戰計劃裏麵,知識擴散起來應該也會比較快啊。」


    「不行就是不行。跟無套中出一樣不行……啊,這樣譬喻就


    像在預告我會說ok耶。」


    跟善導課本部拉開足夠距離時,華城學姐突然靠到眼前公園的柵欄上,神情認真起來。


    「控製大眾或集團,這種作法不是跟蘇菲亞和慶介一樣嗎?排除敵人,卻利用憑自身意願選擇這麽做的他們——我不想用這種手段抗爭。」


    「你說的或許沒錯。」


    這一定是正確的想法。


    到目前為止,我們都是用訴諸於本能和恥度的性知識,改變這個由印象操作、捏造教育——由理性和知性構成的美麗世界。


    「so」選擇貫徹至今以來的做法,不跟用理性創造出這個健全世界的蘇菲亞和慶介等人同流合汙,從信念和戰略上來看都是正確的。


    可是,我無法接受。


    這樣下去,不破同學他們的抵抗會徒勞無功吧。就像爸爸那樣,最後沒拿出半點成果就被抓了。


    竟然叫我不要去管心存正當的不滿、胸懷正確的反感,讓無可奈何的心情爆發後遭到鎮壓,卻一定會無疾而終的不破同學他們。


    我們也該負一部分的責任。至少讓我們這些一丘之貉參加作戰又有何妨?


    「的確,蘇菲亞和慶介的手段卑劣又奸詐,我覺得很討厭。」


    我麵對華城學姐。


    「但要用那種手段做什麽事不也很重要嗎?盡管手段相同,目的不同的話,髒掉的雙手應該也會變成其他東西才對。」


    是為了自慰找色情圖片,還是為了練習人體素描找色情圖片?就算做的事情相同,後者也比較容易被肯定……應該吧?


    「我覺得不需要因為蘇菲亞和慶介用過,就完全不考慮那個做法。能接納的東西,我們就接納吧。」


    「不行。」


    華城學姐的迴答沒有改變。


    「情況刻不容緩。假如組織內部有兩個方針,兩者都會出現破綻。首領是我。『so』要以汙染外部清麗指定都市為優先,傾注全力。能同時讓好幾件事順利進行的,大概隻有老鳥av男優的愛撫。」


    「……你為什麽那麽頑固?」


    華城學姐的主張是正確的,也說得通,應該照她說的做。我一定才是那個在耍任性的人。


    但她堅定不移的態度,使我下意識脫口而出。


    聽到我不經意說出的這句話,華城學姐瞪大眼睛。


    「我才不頑固!」


    華城學姐瞬間激動起來,然後猛然迴過神。


    「……我才不頑固。煩得跟一直問『舒服嗎?欸,舒服嗎?』的沒經驗男一樣的,不是狸吉你嗎?你愛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這說法讓我有點不爽。啊,不是,我不是在不爽沒經驗那部分喔。


    「華城學姐什麽時候變得跟蘇菲亞一樣那麽難溝通了……啊。」


    糟糕,我講得太超過了——等我捂住嘴巴時,已經為時已晚。


    我一邊在心底後悔,一邊跟華城學姐互瞪了一會兒。


    「……唿——」


    華城學姐吐了口氣後,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低聲咕噥道:


    「……我知道了。你就想辦法處理那些一般學生吧。那麽嚴重的騷動再這樣持續下去,確實會成為讓『so』的惡名傳遍全國的好材料。那邊就交給你了,也算是為了讓我們的知識傳播作戰能順利進行。」


    這說法跟我的主張微妙地不同,不過對華城學姐來說,這就是兩者間的妥協點吧。


    「之後我們就分開行動吧。」


    「鼓修理當然要跟在綾女大人身邊!不管發生什麽事!」


    鼓修理趁機抱住華城學姐。由都梨的聲音也從她的pm傳出。


    『啊——狸吉。我也是這邊的人。不如說我幫不上其他忙。那個,呃,狸吉,我說啊……』


    由都梨不知道在嘀咕什麽,一直支支吾吾的,這時華城學姐開口對她說:


    「啊——這麽說來由都梨,你很在意狸吉的近況對吧?這個嘛,講重點的話,狸吉每天都精神百倍地在對巨乳圖發情。」


    『你這人真差勁!』


    「冤枉啊!」


    我連反駁的時間都沒有,由都梨就把電話掛了。喂,這個展開是怎樣?


    「哎,總之就這樣。你幾乎要憑一己之力處理一般學生,狸吉,你可以嗎?」


    華城學姐的視線彷佛在測試我。這種事還需要問嗎?


    「我可以!」


    「可以生小孩?」


    「最好生得出來啦!」


    華城學姐對我揮揮手後,帶著鼓修理離開。


    「喂,狸吉。老朽還是先跟你說清楚,老朽可是中立人士喔。想要老朽的圖盡管開口。」


    早乙女學姐輕輕從我肩上跳下來,「老朽肚子餓,先走一步」快步走掉了。拜托你千萬別觸犯條例。


    「好了,那——」


    等騷動平息後,先跟不破同學接觸吧。


    我坐到公園長椅上,想著色色的事打發時間。


    想色色的事有治愈效果耶。


    ●


    ——戀愛中的少女的作戰會議。


    『欸、欸,狸吉果然也比較喜歡大一點的嗎?我已經沒希望了,不過隻要跟他說我老家的牛「良子」可以讓他摸到爽,狸吉是不是也會喜歡上我……』


    「你低能喔?是說你剛才是在磨蹭什麽?應該趁狸吉跟綾女大人產生那麽一點嫌隙時安慰他,快點把他搶走啊。」


    『呃,因為我會害羞嘛……而且,我還是沒有勇氣介入狸吉跟「雪原之青」之間……』


    「所以說由都梨就是這樣……你跟綾女大人的事都快要在鼓修理胃上開洞了。麻煩死了,可以由鼓修理把你的心意告訴狸吉嗎?」


    『等等!我什麽都願意做所以拜托不要這樣!』


    「那就這樣吧,讓興奮的狸吉躺在地上,綾女大人和由都梨則蒙著眼睛走路。誰先用那個部位含住狸吉的那話兒誰就贏。不是破西瓜,而是要用破瓜分出勝負。」


    『你未免被「雪原之青」荼毒得太嚴重了吧!?』


    「因為真的很麻煩啊。綾女大人跟你都不幹不脆,鼓修理該說是左右為難呢,還是都把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了呢……」


    「你還是老樣子,真辛苦啊(竊笑)。讓老朽多看看你苦惱的表情。」


    「……還被惡劣的座敷童子盯上,啊啊狸吉那白癡能不能卷入暴動中快點死一死啊。」


    『這樣講很不吉利耶!』


    「哎,總而言之,接下來那段期間,綾女大人似乎是鼓修理一個人的。鼓修理會示範怎麽攻陷傷心難過時的心上人,你就拿來當參考吧。」


    『不,你的做法太卑劣,我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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