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遲到了。”是纖纖挽著葉姐的手,從後麵走過來,坐到了椅子上,小聲對旁邊的易念說了一句。


    審判繼續……


    “是我無意中,從爸爸的日記裏,得知當年發生命案時,根本沒有所謂的盲人在現場,我越想越不對,所以就去決定去找他,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是湊巧,在你們製造泥石流假象的時候,我就在現場……”


    “不可能,當時我們檢查過了,周圍並沒有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無心不打自招,郭局長和審判官相視一笑。


    “哦~~”旁聽席上也傳來,暗暗驚唿的聲音。


    “我我,我是說,我根本沒有做過,別冤枉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無心一臉尷尬,一時又不知如何圓場。


    “也許生活中,有些事情往往意想不到吧,當時的我,也差點被淹沒。後來也不知道是誰,把我從泥水裏帶了出去。”黛玉站起來,美如星目的雙眼,掃視著身前身後。


    此刻,坐在他身邊的趙藝卓,目不斜視,臉上露出諱莫如深的淺笑。玉兒,以你這樣的聰明機靈,竟然沒有發覺,那天救你的是我。是你將溫潤甜蜜的唇,傾覆在我的雙唇上,給絕境中的我,帶來一股力量,我才能把你帶出絕境。


    想到那日的情景,藝卓不由一陣神思恍惚,此刻的他,仿佛又感受到了,泥地中別樣窒息的心跳……


    “噗!”藝卓看著黛玉的側臉,忍不住笑出聲來,黛玉迴頭不屑地撇了他一眼。


    呸呸呸,趙藝卓,你居然在這樣隆重的場合,想到了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藝卓搖了搖頭,暗暗淬了自己幾口。


    “你。我堂堂無心大師,豈能做此等卑劣之事。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別在這裏血口噴人。”無心目露兇光,狠狠瞪著黛玉,曾經假裝慈善的麵目,早已蕩然無存。


    “你不是無心,”此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旁聽席上沸騰開了,人們轉過頭去尋找發聲的方向。隻見剛才白偉走出的地方,出現曾經退休的老局長疲憊地身影。


    “歡迎老局長。”郭局長起身拉開一張椅子,自己退下一位,坐到老局長的身邊,“您說說,他既不是您,又不是無心,那他到底是誰?


    旁聽席上的討論聲,此起彼伏。


    “他叫何樹林,他隻是一個無業遊民,並不是什麽無心大師,當年真正的無心,是這個人的師兄,也就是我的摯友,侄女小玲的親生父親,無心從來沒有做過危害人民,危害社會的事。因為我跟他是多年相交的好友,當年的他對我說過,他一時手軟,放了這個畜牲一條生路,誰知他死不悔改。利用叢師父那裏學來的換顏之術。行走在江湖,隨時變換身份,以至於警察幾次都沒有抓到他。何樹林,你嫁禍不成,居然還下起了毒手,派人把我關在深山山洞裏,紮紮實實的冒稱我的身份。”老局長出席指證,何樹林通紅的臉,很快轉白,發青……


    “你怎麽出來的?”何樹林已經有些慌亂。


    “是我把他救出來的。”旁聽席上站起一個人,將一直遮著臉的帽簷,取了下來。


    “你,冷如海!”當見到這張臉時,何樹林似乎明白了什麽,他舉了舉手心纏著繃帶的右手,“那天我以為我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郭平吉,你這隻狡猾的狐狸,不僅在我身邊安插了兩個地雷,還派人在直升機人梯上塗上膠水,你這叫卑鄙。郭平吉,你是個小人。”氣憤的何樹林,聲嘶力竭,似乎想盡力替自己挽迴什麽。


    “彼此彼此。”郭局長鼻翼處輕哼一聲,不再理這條瘋狗,隻對著門外喊了一句,“帶鄧於顯。”


    又是兩名警察上場,壓著一個低著頭的年輕人,出現在被告席上。


    這不就是郭局長身邊的小鄧嗎?人們大吃一驚,有人將雙手按住心口,搖搖頭表示不能接受。


    “這個就是你的棋子,可惜呀。國家培養的一名警員,就這樣輕易的被你用賭博將他毀了。何樹林,你說像你這樣的人渣,不就得用對付人渣的方法,來對付你嗎?。”郭局長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台下的黛玉,悄悄向她豎了豎大拇指,黛玉微低著頭迴了他一個淺笑,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因為老大能飛簷走壁,黛玉便想出來這個辦法,之後再得到郭局長默許的。這丫頭有句話說得對,與其放任一個人渣為害社會,還不如變通方法捉住人渣。


    “何樹林,你一定也想不到,為你做了偽證,一直誤導大家的盲人,因為你的心狠手辣,讓他覺得惶惶不安,最終主動找到我,將一段錄音交給了我,臨走時,他長籲了一口氣,就說了一句:就算是死,也總算是心安啦。”郭局長說到這裏,歎了口氣。而一旁的一名工作人員,手中提著一台電腦,走到審判台……


    “何樹林是我的堂弟,說起我和他的關係,其實我們之前,並沒有來往多少。但前一段時間,他突然來找我,給我又是送錢,又是送女人的,說要我幫他的忙,按他的指示,裝作無意間透露給……”


    盲人的聲音,帶著滄桑與悲涼,他似乎已經料定,自己將不久於人世。


    “我以為我做得天衣無縫,冷如海這個替死鬼當定了,沒想到卻毀在你們這些人手上。”被告人癱倒在地上,頹然低下了頭。


    “二十年前的銀行案件,是你精心策劃的,你謀殺了兩名銀行職員,又想方設法嫁禍他人。你多年逃離在法律之外,逃亡時間不但不知悔改,還尋找一切機會,組建團夥,從事不法行為,給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造成了不可挽迴的損失,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是時候接受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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