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很多男性的omega都不喜歡被叫“媽”。  屈荊自然知道段客宜不喜歡,也是因為知道才要說的。誰還不會暗地裏膈應人不是?  屈荊又說:“是這樣的,我今天已經和攸昭結婚了。所以這句‘媽’還是免不了的,段媽。”  段客宜大驚失色。攸雍和攸海也是嚇了好大一跳。  “結婚了?”  “其實就是在民政局登記了。”屈荊說得理直氣壯,又順理成章,甚至拿出了黃道吉日app,“今天是百年一遇的吉日啊!”吉日是吉日,但是不是“百年一遇”就不好說了。都是胡謅的,誰說得夠理直氣壯誰就是說的真的。  攸海幹咳兩聲,說:“這、這也太突然了吧!而且,既然決定了,怎麽不早跟我們說一聲?我們也好一起張羅張羅啊。”  攸昭便說:“也是臨時起意、一時衝動。不過我在民政局的時候給段總、海總都打過電話的,隻是剛好,段總秘書和夏桃都說你倆不在。”  這“夏桃”兩個字說出來,段客宜、攸海和攸雍都不舒服起來了。  能一句話讓這仨兒都不爽,也算是今天大喜日子的一筆彩色了。  攸昭又笑笑說:“你們不會怪我吧?”  段客宜最是個訓練有素的,最先端起假笑:“嗬嗬!怎麽會呢!這是喜事啊!不過結婚登記的時候,都是沒什麽儀式感的。等你們辦婚禮的時候,可不能忘了和我們商量呀!更不要忘記邀請我們!不然,我們可要生氣咯!嗬嗬嗬!”  攸海點點頭,說:“其實也好,現在就是一家人了。什麽時候辦婚禮,定了嗎?”  攸昭看了屈荊一眼。屈荊便接過話頭:“哦,還沒定。說不定就不辦了,直接旅遊結婚,也挺好的。”  攸昭點點頭,說:“嗯。”  攸昭心裏有些意外,以為屈荊這樣的人,肯定是要搞一場世紀婚禮,好顯得有派頭的。倒是屈荊,因為拿不準攸昭的意思,沒把話說死。到底,屈荊覺得攸昭的這些親人個個都難纏得要死,真辦個大婚禮,可夠有挑戰性了!  “哪兒能不辦呀?”段客宜語氣誇張地道,“我們兩家都是城裏有名的人物!知道的說你們低調,不知道的還不知道說什麽呢!”  屈荊說:“管他們說什麽呢!我聽得還少嗎?前兩天還不知道哪來的**找人發新聞稿抹黑攸昭和攸氏,我讓人給刪了,也就算了。”  “抹黑攸昭、還有攸氏?”攸海大驚,“什麽人做的?”  屈荊故作惋惜地說:“還沒查到呢!”  攸海便道:“那你交給我!我年紀大,認識的人也多。一定能查出來!”第四十三章   段客宜臉色都變了,幹咳兩聲,說:“這些事情也不一定就是故意抹黑吧!那些記者什麽都能寫的!今天是個好日子,還說點高興的吧。”  攸海聞言,卻說道:“記者怎麽會無端寫攸氏的負麵新聞?”在攸海心中,攸氏的聲譽是十分重要的。而攸昭的倒是其次。  屈荊也知道,在攸海心裏一定是要說到攸氏才能中,光說攸昭被抹黑了,很可能被蒙混過去。因此,屈荊又開始胡說:“好像是說攸氏的產品一般吧,靠業務員用不法手段來拉客戶。”  攸海一聽,頓時怒不可遏:“胡說!這是汙蔑!這是赤裸裸的汙蔑!”  段客宜也一驚,心想,哪有這樣的事情?  又看攸海如此盛怒,恐怕不好收場。段客宜忙說:“哪來的話啊?我可從沒聽說過!”  “哦?”屈荊挑眉笑問,“那您聽說的是什麽?”  段客宜一下噎住了,臉上差點沒繃住:“我……我這不是什麽都沒聽說麽……”  攸海聽著段客宜這語氣,眉心微蹙,倒沒多話,繼續和屈荊、攸昭寒暄。屈荊覺得話是點到即止的,便不再糾纏於此,又提出:“我打算讓攸昭收拾收拾,跟我迴家。你們覺得怎麽樣?”  攸海覺得這倆年輕人做事沒有分寸,一句話上來就說結婚了,一句話下來就說搬走了,特別沒禮貌。但說到底,攸海也不能跳起來反對,也隻得裝出個豁達樣子,笑著說道:“你們年輕人說了算嘛!”  屈荊便和攸昭一起迴了攸昭房間。  這還是屈荊頭次去攸昭的房間,還帶著幾絲雀躍和好奇。進了臥房後,屈荊很感興趣地四處張望,卻見房間裏擺設著滿滿的勿忘我。  “這是我送的?”屈荊問。  攸昭說:“是的。”說著,攸昭仔細打量,又說:“這幾天沒換水,都蔫了。”  屈荊從背後抱著攸昭,在他耳邊說:“沒關係,我以後天天送你花。”  “沒必要啊。”攸昭說,“我不需要這個。”  “那也是。”屈荊點頭同意,“畢竟吧,我天天在你身邊,你也不需要這些看這些花,看我就好了。”  屈荊聞著房間裏似有若無的蜂蜜玫瑰香氣,隻覺心動不已,摟著攸昭,輕輕親吻他的頸項。  攸昭微微掙動:“我家的人還在樓下呢?”  屈荊笑道:“怕什麽?我們是合法夫妻。”  於是,這攸昭和屈荊說是來收拾衣服的,卻收拾得衣衫不整,地動山搖。  然而,攸海和段客宜那邊也是吵架吵得地動山搖,竟然也沒留意到。  原來,攸昭和屈荊一離開,攸海就立即對段客宜擺臉色。段客宜也沒好氣,卻不吭聲。攸雍倒是先開口了:“父親,你怎麽這樣子?”  這攸雍不說話,還能保持平靜,這攸雍一張嘴,便跟針紮氣球一樣紮得攸海一拍桌子:“問你爸爸做的好事!”  攸雍不解。  段客宜便說:“我可什麽都沒做。你說這話,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剛剛你那表現是做賊心虛吧?”攸海氣憤地說,“屈荊說的那個抹黑攸氏的人就是你吧!”  原來,剛剛屈荊步步緊逼,把段客宜逼得心虛冒汗,叫攸海看出了破綻。但段客宜是寧死不認的:“什麽抹黑攸氏?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攸海卻道:“你沒做?你沒做屈荊能說你嗎?”  攸雍聽了也一臉懵的:“什麽啊?屈荊沒說爸爸啊!父親,您不是出現幻聽了?”  “人屈荊沒明說,那是給你麵子!”攸海怒瞪著攸雍,“你真是蠢死了!”  段客宜卻是一臉委屈的:“屈荊說什麽了?我又做什麽了?你倒是說說啊!沒憑沒據的就來罵我?我招誰惹誰了?行啊,既然你這麽說,我索性把屈荊叫下來,大家麵對麵說個明明白白的!也省得你這樣疑神疑鬼的,我就是八張嘴都說不清楚!”  段客宜嘴上是這麽說,但實際上也不可能叫屈荊來對質。  他自己心裏也知道,攸海死要麵子,是不可能叫屈荊來對質的。  攸海自然也明白段客宜打得什麽算盤,隻覺得被反將了一軍,倒是更怒了:“好啊!你要證據!那我就去查!你最好是清白的,不然我一定能查出蛛絲馬跡來!你現在認個錯,我當沒事發生。別等我查出來了,你自己也難看!”  段客宜聽得心裏發慌,但還是梗著脖子說:“沒!不是我做的!你去查吧!查了也好,給我一個清白!”  這樣吵了一頓,誰也沒注意樓上的動靜。  等攸昭和屈荊下樓的時候,大家也惦記著剛剛一頓爭執,都沒注意攸昭二人的異樣。  倒是攸昭發現了他們的尷尬了,迴頭想說:“肯定是吵架了。”  想到他們吵架,攸昭竟然微妙的有些愉快。  “這樣真不好。”攸昭展開了輕描淡寫的自我批評,“我怎能這樣呢?”  到底攸昭在攸家要帶走的東西並不多。他是提著一個箱包來的,走的時候,也是一個箱包就夠裝了。  仿佛這不是他的家,隻是他臨時寄居的一個公寓。  現在,他走得也是輕便,沒有什麽眷戀不眷戀的。  甚至乎,他還有些輕鬆。  二人迴到了屈家,奔波一天也夠勞累的。想起來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迴來去民政局聽二胡、嗩呐,又吃了頓魚翅,再迴攸家舞了一場大龍鳳,再迴來屈家,這一天可真夠長的。  屈荊和攸昭隻想早點睡覺,薑慧息笑吟吟地說:“知道你倆迴來要休息的。荊兒的床我都換上新被罩、被單了。枕頭也多放了一個。”  “我們家還有多一個枕頭?”屈荊有些驚訝。  薑慧息說:“可不是臨時買的嗎?怕你老婆沒枕頭睡。”  “嘖,沒枕頭還有我的手臂呀!”屈荊展現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薑慧息卻說:“你的手臂能有乳膠枕頭舒服嗎?”  “……?好像也是。”  薑慧息又笑著問攸昭:“也沒來得及問你平常睡什麽枕頭,就隨便選了一個。你先將就著睡一晚嘛……”  “謝謝阿姨……謝謝媽,我都可以的。”攸昭有些受寵若驚。  “新的床單被子都是現買的,當然也不會特別好。你們不喜歡的話明天就換了吧。”薑慧息笑道,“我就是取個意頭,想說新婚第一天還是用新的好。”  攸昭和屈荊便進了臥室,一進去,就被大紅被子和牆上紅彤彤的“囍”字給刺傷了眼。  攸昭看了一眼床上的龍鳳被子,故作從容卻閉著眼睛準備躺下去。然而,屈荊卻把他拉住:“先別下去,我覺得有暗器!”  “暗器?”攸昭不解。  屈荊把被子一掀,果然發現一床滾動著的蓮子百合花生米。  “這一躺下啊,不得硌死人啊。”屈荊指著這些圓滾滾的東西,“傷脊椎啊。”  這倆人累得半死,本想著一迴來就睡覺的,不想還得彎著腰撿堅果。第四十四章   攸昭和屈荊從床上起來,看著對方,相視一笑。  好像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在一張床上睡覺、一張床上醒來的日子了。  攸昭走到盥洗間,發現鏡子前已經放好了一套全新的刷牙用具。應該是薑慧息在昨天就放置好的了。  屈荊端著小板凳,坐在盥洗間門邊,認真地看著攸昭的背影,活像個看著媽媽做飯的小孩兒。  攸昭不覺有些不自在,扭頭問:“怎麽盯著我的後腦勺看?”  “盯的不是你的後腦勺。”屈荊把手放在膝上,看起來很乖巧,不像一個擁有攻擊性的高濃度alpha,“在看你的後頸……疼不疼?”  攸昭的臉忽而一紅,匆匆忙忙地把阻隔貼在後頸上貼上,覆蓋住那專屬的牙印。  昨天晚上,他倆撿蓮子百合花生米撿到一半的,屈荊就說:“玫瑰,你也別累著了。你先去洗澡吧。我撿就好。”  “那不好吧?”攸昭說。  “沒事兒,等你洗完了,我去洗。你接著撿就好了。”  攸昭同意了屈荊的提議,便先去洗澡了。屈荊的房間附帶一個盥洗間,裏麵有著淋浴間。攸昭撕下阻隔貼,便開始淋浴。洗完澡出來的攸昭發現堅果已經全被屈荊撿走了,床上是紅彤彤的鴛鴦繡被。  攸昭一頭紮進屈荊的懷裏,聞得他身上一股信息素的濃鬱氣味。攸昭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我好像發……情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ABO特濃信息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三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三觀並收藏ABO特濃信息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