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製定玩鬼捉人遊戲規則的第二天的早上。


    水樹馬上就將這件事在班級裏公布,並寫在了黑板上。


    『第二局比賽,鬼捉人的規則如下所述』


    ·女生十五名對男生十五名


    ·比賽的場地限定在操場到體育館和建材放置場周邊一帶


    ·由哪方當鬼到當天用石頭剪子布決定


    ·鬼數到三十開始追逐逃走的人


    ·鬼抓到逃走的人中的某一人的話,那名鬼也就不能再行動了


    ·五分鍾以內超過半數的人被鬼抓住的話就是鬼獲勝


    ·不準在比賽日前對場地做事前準備


    ·不準學生以外的人介入


    『哎』


    厚發出了感歎一樣的聲音。


    『這也是變種的鬼捉人遊戲啊』


    『啊啊,當鬼抓住一個逃走的人的時候,那鬼也會不能行動這一點是特征。總而言之,雖然形式上是團體站,但實際上還是會變成一對一的戰鬥』


    聽到這話,其他學生也興致勃勃的注視著黑板。


    『然後時間限製是五分鍾,超過半數……抓住八人的話就是鬼的勝利吧』


    『這還真是相當速戰速決啊』


    『我們這邊也隻要派跑得快的人上就行了吧。最合適的是不是赤穗君啊』


    聽到芹沢的話後得意的擺出造型的原田徑部的厚。


    『哈哈哈!交給我吧,讓你們見識下我引以為豪的腳力。芹沢,可別迷上我啊!』


    『不用你說也不會迷上的!』


    『因為假如和同班同學成為情侶的話,周圍的視線貌似會刺的我很痛啊!』


    『而且問題不在那邊好吧!』


    對厚的話感到萬分火大而漲紅了臉的芹沢。


    還不知道周圍的男人們(雖說芹沢也是男的)的眼神,已經變得越來越危險了。


    『啊啊,生氣的芹沢也好可愛啊』


    『就是說啊。可惡,好羨慕赤穗那家夥!』


    『……你們啊』


    水樹雖然嘟囔著想說些什麽,但是忽然假咳了一下把話題扯了迴來。


    『咳咳。總之。不光是厚,其他對體力有自信的人也要在這比賽中出場。但是,老實說勝算很小。因為我們沒辦法像上次一樣做事前準備了』


    叉起雙臂陷入了思考。忽然,其他學生輕鬆的說道。


    『但是,對方不也被禁止投入學生以外的人員了嗎?這樣一來條件就公平了,靠實力決勝的話,不是對體力更好的男生們更有利嗎?』


    『不對,因為對手是神菜。一定策劃了什麽計謀沒錯。還是不要大意為妙』


    然後環顧所有同學,


    『總之,比賽是在下個星期一。到那天之前我會考慮出作戰計劃的,你們之中對體力有自信的家夥就自告奮勇吧。推薦也成』


    『『知道了』』


    穿著水手服的男人們一致迴答道。


    ○


    『無論多少遍我都會說,教學進度會趕不上的!』


    吊梢眼看上去很神經質的四十多歲的男人正在和神菜極力爭辯。


    她保持著平時那種好勝的表情迴看向老師。


    『那麽。想說什麽呢,高木老師?』


    『請趕緊取消這種無聊的比賽!還是說因為教學計劃總是被打亂的關係導致學生們的成績下降也沒關係嗎?』


    『又沒什麽大不了的』


    神菜幹脆的迴答他。


    高木的表情變的茫然若失。


    『因為教學進度慢了一點就無法考上大學的學生,從一開始就沒有學習的意誌。那種學生,就算上了大學也隻是一天到晚的玩然後玩掉前途罷了。大學名額給他們太浪費了』


    聽到這種無比強詞奪理的解釋,高木哆嗦著肩膀,


    『怎麽那樣……你難道就沒有人的良心嗎!』


    『好煩啊—。你才是,反正也隻是為了討好pta或者是教育委員會之類的東西才會這樣替學生說話的吧』


    『什?』


    『看你這張臉,被我說中了吧。隨便一看就知道了,你就是這種人。別看我這樣,看人的眼光可是從小就開始培養了的』


    高木老師雖然在神菜銳利的目光下有一瞬間顯得膽怯起來,但馬上又漲紅了臉大聲道。


    『不、不是的!我隻是為了學生們著想……!』


    『哎呀,是嗎……算了,那就好。正好,我也覺得差不多該是時候了』


    『咦?』


    聽到這句話,高木再次瞪大了雙眼。以為自己說的話突然被采納了。


    不過他錯了。


    『高木老師。你被解雇了』


    『…………啊?』


    『我說你被解雇了。以理事長的特權。嘛,老早就覺得不得不這樣做了,這次正好是個機會。誰叫你偏要跟我作對呢』


    『混、混帳!到底,是因為什麽要把我借故……!』


    『葉月』


    『是』


    葉月從隔壁一本正經的走了過來。托盤上放著幾張照片。


    每一張拍的都是高木。還有,一起拍到的是……


    『這、這是!』


    『高木老師,擔任教師的同時,還對學校的女生們強行出手。而且還是複數』


    葉月笑嘻嘻的將一張張照片給他看。


    從看到那些而石化的高木的背後,吹來了使他感到更加恐懼的殺氣。


    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是,架著木刀的鷗。


    『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像你這樣的旁門左道之徒竟然披著教師的外衣,令人反胃!』


    『不、不是的,那隻是跟自己所在的學校的學生們搞好關係罷了。沒、沒有其他的意思……』


    『是嗎。但是這個穿西裝製服的女生看起來像是其他學校的學生啊』


    『呃,為什麽會有那個!』


    而且拍攝地點還是在紅燈區。也就是到處都是旅館等設施的地方。


    已經,沒辦法再狡辯了。


    『來,趕緊給我卷鋪蓋走人。現在也可以給你寫辭呈的時間喲』


    『可、可惡!』


    『還是說你希望這照片被曝光?』


    『…………!』


    麵對笑眯眯的神菜,高木老師唯有哭著訕訕退場。


    就像是和他交換一樣,水樹進來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為所欲為啊。門外麵都聽得到哦』


    『哎呀,水樹。特意過來有什麽事?』


    明明才把一個人的人生給毀掉了,神菜卻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


    水樹聳聳肩,


    『不,隻是路過的時候聽到要不要解雇之類的讓人不安的談話,覺得有點在意就進來看看情況罷了……你啊,對老師們總是這麽蠻不講理嗎?』


    『當然。今年內被我辭退的老師這已經是第七個了哦』


    對著水樹的指責,反而挺起胸膛迴答的神菜。


    邊上的鷗也補充道。


    『反正辭退那些老師也不會內疚的。私下體罰,或者對學生性騷擾的人也不少。神菜就是專挑這樣的家夥解雇』


    『哎呀,我隻不過是因為看不順眼才解雇他們的喲。這種自尊心,誰都會有吧』


    『……本人卻堅持這種令人討厭的說法』


    『令人討厭嗎,我倒覺得是真心話呢』


    看著自豪的神菜的臉,水樹哼哼著。


    不管怎樣先在沙發上坐下,


    『你啊,就算是學生會長兼理事長,一直那樣肆意妄為的話,總有一天會遭到天罰的哦。這世界上還是有天理的』


    『哎呀,如果是那樣的話,哥哥應該會先被消滅呢』


    『說什麽呢、葉月!清正廉明的本大爺,為什麽不得不被消滅掉啊!』


    『打算改造視聽教室的事情,已經忘記了嗎?』


    死盯著哥哥看的妹妹。


    水樹不由得將視線撇開,嘀咕道。


    『……正義的事業總是伴隨著犧牲的』


    『我倒不覺的那是正義的一方會說的台詞』


    鷗半睜著眼低聲說。


    隻有神菜一個,依舊笑著麵對水樹。


    『算了,就讓神在這次的比賽裏告訴你這世道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的好了。不過我可不覺得自己會輸呢,水樹』


    『真巧啊。我也不覺得會輸給你們啊……要問為什麽的話,你們的計謀已經全都被我看穿了』


    『你說什麽?』


    『嘛,你們就盡管垂死掙紮吧。我走了—』


    留下這句話,水樹露出扭曲的笑容從學生會室裏出去了。


    剩下來的三人,麵麵相覷。


    『……什麽意思?看穿了我們的戰術?』


    『說到底戰術什麽的有嗎?』


    『嗯,隻有一個。不過,本想留到當日再說……』


    『噓,請安靜!』


    忽然,葉月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抬起了頭。


    慢慢的靠近水樹坐過的沙發,在靠墊下麵摸索了起來。


    抓住了某樣東西拿了出來。小聲叫鷗。


    『鷗學姐』


    『唔嘸』


    鷗看也沒看就一刀砍碎了。


    是小型竊聽器。


    『我就覺得奇怪嘛,這個學生會室是在沒有其他教室的走廊盡頭。隻要哥哥不是有事要來這裏的話,我並不覺得他會路過』


    『原來如此,那就是指這個竊聽器啊』


    神菜半睜著眼睛,看著壞掉的器械的殘骸。


    『隻要說看穿了我們的戰術,我們就會再次確認作戰計劃,所以才做了這個小動作啊。還真是隻會動歪腦筋啊。對吧、鷗……?』


    叫著好朋友的名字的神菜,卻很罕見的被嚇了一跳。


    因為鷗正從全身散發出怒氣。


    『紫藤水樹你這個東西……竟然使出這種花招!在全是女性的房間裏藏竊聽器這種行為,根本就等同於犯罪啊!』(譯:居然是因為侵犯隱私生氣 我眼鏡掉了)


    『話說迴來,這就是犯罪啊。去告的話能贏的』


    『算了,要是那樣做的話比賽就沒勁了,還是別告了吧』


    滿不在乎的迴答的葉月和神菜。


    然而,鷗的憤怒看來還沒有平息。


    『好,現在就拿著這殘骸作為證據,去吧水樹痛打一頓。要好好糾正他那腐爛的性格!』


    『喂、住手啦!要是那樣做的話,比賽就搞砸了呀!』


    『被這樣對待,還談什麽比賽這種悠哉的事情!話說迴來,一開始就沒有比賽的必要。對於那種腐爛的邪門歪道,唯有用這把木刀讓他們跪地求饒!』


    雖然是個比葉月、神菜要有點良知的人,但鷗說到底也是學生會的一員。


    而且還是惡鬼副會長。一旦發飆的話比誰——某種意義上比神菜——都要恐怖。


    像“籲—籲—”的扯住烈馬一樣哄著鷗的神菜,


    『算了算了,鷗。水樹的確性格又差,做事情也很陰險……不過對我來說,跟水樹比賽是非常有趣的事』


    『……有趣?』


    『是啊。所以,就看在我的麵子上,這次就忍一下吧』


    用無憂無慮的笑顏這麽迴答的神菜。


    如果鷗是平凡的少女的話,應該就會察覺到那個笑容的意義吧,但她是為武而生的少女,因此也隻不過感到『笑的真開心啊』罷了。


    鷗不情願的收起了太刀。


    『嗯,知道了。既然你說到那種地步的話就沒有辦法了。就用比賽來一決勝負吧』


    『而且,現在的情況對我們來說還比較有利喲』


    忽然,葉月插嘴道。還用那把扇子遮著嘴。


    『什麽意思?』


    『既然對方使出這種伎倆的話,那麽我們也應該能使用類似的招數才對。這麽一來就能光明正大的收集那個了』


    『啊啊,那個啊』


    神菜和葉月得意的相視一笑。


    隻有鷗一個人置身事外。因為學生會像這樣製定作戰計劃的時候,自己從不會插嘴。


    (想主意的是葉月,做決定的是神菜,而付諸實施的就是我)


    分工向來如此,這次也會這麽做。


    但是,對此,之後她追悔莫及。


    另一邊,神菜從學生會室的窗戶向外望去,重複著自己剛才說過的台詞。


    ……對我來說,跟水樹比賽,是非常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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