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天賦不天賦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虞京臣用指腹擦去傅延樂眼角的濕潤,語氣正經而認真,“我隻是想吻你,深一點,所以按照直覺去做了,僅此而已。”


    傅延樂悶悶地說:“人家接吻是纏/綿,你親誰就是要誰的命!”


    虞京臣的嘴,抓人的鬼!


    “你看起來很精神。”虞京臣秉持著做人要坦誠的原則,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而且你要否認自己並不排斥我的親近,甚至還很喜歡嗎?”


    傅延樂噎了噎,隨即脖子一梗,“是,我是很喜歡!”


    作為一個生理心理都正常的、喜歡美好事物的男人,他享受並喜歡虞京臣的親昵,這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既然喜歡,我們以後可以多親親嗎?”虞京臣按住傅延樂蠢蠢欲動的肩膀,輕輕地壓在他身上,“我喜歡和你挨著,喜歡和你保持親密的距離,那些與你相處的分秒會告訴我……”


    他頓了頓,隨後接上,“你在這裏。”


    傅延樂有些聽不明白,下意識地說:“可是之前你說過,我們協議結婚,不包夫夫義務的。”


    “這不是義務,我不會為了義務去親吻一個人。”虞京臣認真且真誠,“你會這樣嗎?”


    “不會。”傅延樂搖頭。


    虞京臣垂著眼,將所有的情緒都遮掩在陰影之中,傅延樂卻從中窺探出了幾分令他不可置信的真相。


    ——虞京臣在難過。


    可是為什麽呢?


    傅延樂抿唇,不知所措地看著虞京臣沉寂的麵容,心想:為什麽要難過?


    傅延樂感覺自己掉入了陷阱,挖阱的人那麽高高在上,眼神卻又出奇的令人不解。這讓他很心慌,不禁煩躁地捶了捶床,“那你在幹嘛!”


    “我在追你。”


    虞京臣嘲笑他,“傅延樂,你好笨。”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舒服!


    恭喜大虞解鎖今日成就:【深吻*1】


    第34章 洶湧溫柔


    兩柱壁燈裹著柔和的微光, 傅延樂側身半趴在枕頭上,盯著床櫃發呆。


    虞京臣在追他。


    傅延樂心道。


    雖然之前就有所猜測,允許虞京臣送玫瑰花,也是一種暗戳戳的試探。可是, 當親耳聽到這個猜測成了篤定的事實, 傅延樂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可是為什麽要追他呢?因為喜歡嗎?


    傅延樂無意識地扣弄著枕頭, 腦海中快速地掠過和虞京臣相處的記憶片段, 而後驚覺自己竟然將和虞京臣相關的時間碎片記得這麽清楚。他因為這個發現而心跳加快,莫名緊張,立刻將臉埋進了枕窩。


    如果虞京臣真的對他有意思,那應該不是從他們協議結婚之後開始的,畢竟從那天在陸家相見開始,虞京臣對他的態度就非常好。那就是……更早以前?


    “那是一種無法消磨的陣痛。”


    這句話再一次在傅延樂的耳邊響起。


    他必須承認, 自己一直對這句話耿耿於懷。可能因為“虞京臣有過暗戀史”是個令人不可置信的消息,也可能是因為他沒辦法想象虞京臣偷偷暗戀一個人的樣子, 或許還因為虞京臣說這話時,聲音裏藏著無法遮掩的痛苦。


    這些原因都讓他無法想象, 甚至因此產生了一種微妙又複雜的情緒。他不能到反駁,那些複雜的情緒讓他很不舒服。


    可是現在虞京臣卻說在追他?


    傅延樂不禁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虞京臣的暗戀對象會不會就是……他?和他協議結婚也並不是為了應付虞夫人, 而是故意的?


    雖然這麽想有些自戀,但邏輯是通順的……吧。


    扣弄的動靜一停,虞京臣睜開眼睛, 果然聽見一陣翻身的聲音, 一直僵硬在不遠處的傅延樂側身向著他, 還往近處挪了挪。


    “臣哥。”傅延樂輕聲問, “你睡了嗎?”


    虞京臣說:“沒有。”


    “我睡不著。”傅延樂給了枕頭一拳, “都怪你。”


    “好, 都怪我。”虞京臣微微偏頭,借著柔和的暖光去看傅延樂,“需要我給你唱搖籃曲嗎?”


    “我又不是小朋友!”傅延樂索性一個翻身,滾到虞京臣身旁,將腦袋枕在虞京臣的枕頭上,“臣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秉持著‘大帥比不騙大帥比’的原則,老實迴答我,好不好?”


    傅延樂沒意識到這樣的親昵依偎會帶給別人怎樣的遐思。


    虞京臣幾不可聞地吸了口氣,說:“看情況。”


    “不行!”傅延樂伸手按住虞京臣的肩膀,語氣憤憤,“你都親我了,你必須老實迴答我!”


    虞京臣說:“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必要的邏輯關係嗎?”


    “你!真的是萬惡的資本家,一點都不帶吃虧的!”傅延樂伸出指頭,泄憤似的戳虞京臣的肩膀,“你把我親成那樣了,你不得賠償啊!”


    “哦。”虞京臣意味不明地說,“親成哪樣了?”


    傅延樂嚴肅地說:“差點吐了。”


    虞京臣一愣,隨即支起上半身,“你說什麽?”


    “就是快喘不上氣,然後就有點想吐啊。”傅延樂摸了摸心口,心有餘悸。


    雖然牡丹身/下死,做鬼也風/流,但是被親死也太丟臉了吧?他被/幹/死還能證明虞京臣是真牛皮,被親死就隻能說明虞京臣是黑白無常變的,舌/頭能勾魂。


    虞京臣聞言又躺平,說:“問吧。”


    “好的,那個——”傅延樂俯下身,很有先見之明地伸出一隻手掌,輕輕抵著虞京臣的側臉,防止他待會兒偏頭躲避。而後和虞京臣四目相對,雙眼迸射出震懾人心的神秘之光。


    虞京臣“嗯”了一聲,語調上揚,好整以暇地和他幹瞪眼。


    傅延樂被勾得耳朵發癢,但還是堅守陣地,說:“你——”


    虞京臣說:“嗯?”


    傅延樂試探地拋出勾子,“是不是?”


    虞京臣挑眉,“什麽?”


    傅延樂猛地俯身,和虞京臣鼻尖相對,輕聲說:“喜歡我呀?”


    同樣俯身的動作,虞京臣隻會帶來令人無法抵抗的壓迫感,但傅延樂是那麽無害。他的所有壓迫和逼勢都藏鋒斂鍔,足以讓人在無法預料的危險中驚慌失措,暴露心神。


    虞京臣輕顫的睫毛宛如振翅的蝶,在傅延樂心尖掠過一陣酥麻,混著虞京臣失控的心跳,在昏暗下蕩出一片暗湧。


    傅延樂用手掌輕按虞京臣的側臉,得意地說:“被、我、逮、到、了。”


    虞京臣抿唇,沉默地與之對視。


    傅延樂實在狡猾,太懂得利用自己的漂亮——這是虞京臣早就檢驗出的真理,但自我警告無效,他隻能放棄抵抗。


    傅延樂向來沒有耐心,見狀忍不住伸手推他,“你說啊!”


    “……你想要聽什麽答案?”虞京臣說,“答案不同,你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同。”


    傅延樂偏頭,用鼻尖蹭過虞京臣的唇,輕抵著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我、要、聽、真、話。”


    虞京臣垂眸,捕捉到傅延樂的目光,輕笑著說:“嗯,我喜歡你。”


    “什麽時候?”傅延樂焦急地催促,“你什麽時候拜倒在我的褲腿下的?快點說!”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虞京臣突然伸手攬住傅延樂的後腰,將人從身上翻到另一側,轉身說,“睡覺。”


    傅延樂不死心,反手就往虞京臣的腰上撓,“不睡!”


    虞京臣渾身繃緊,伸手攥住傅延樂的手腕,摁在傅延樂肚子前的床麵上,手臂也順勢搭在傅延樂的側腰上。他垂眸盯著傅延樂的頭發,啞聲道:“再不睡,今晚就別睡了。”


    都是成年男人,傅延樂也不能裝純,聞言嘖了嘖,“真不說?”


    虞京臣“嗯”了一聲,“就不告訴你。”


    傅延樂偏過臉,陡然對上虞京臣專注而幽深的目光。他愣了愣,隨即臉笑皮不笑地說:“臣哥,你的嘴真的和小小虞一樣。”


    傅延樂琢磨著說出一個形容詞:“堅韌剛硬。”


    虞京臣聞言沉默不語,傅延樂將這種反應視為無法反駁,正打算發送第二波攻擊時,虞京臣突然往前挪了挪,用膝蓋抵開了他的腿。


    “那它能不能撬開你的嘴?”虞京臣語氣認真。


    什麽玩意兒?哪張嘴?上麵的還是下麵的——不是!


    傅延樂瞪大了眼,呐呐道:“你好騷啊。”


    虞京臣鬆開傅延樂的手,捧著他的側臉,拇指撫過那皺起的鼻頭,掌心夾在傅延樂的下頜線,輕輕往上一抬。


    “別招我了。”虞京臣說,“我不是好人。”


    溫熱的觸感燙上頸側,傅延樂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卻將虞京臣的手夾得更緊。他脖子一僵,說:“你對我很好。”


    “我平時對你好,不代表我在床上的時候也會對你好。”虞京臣低聲警告,“乖乖的聽話,好嗎?”


    偏著頭很累,傅延樂索性轉過身來,和虞京臣麵對麵地躺著一個枕頭。


    “如果你真的不好,就不會跟我廢話這麽久。你一直都很尊重我,哪怕是今晚喝得有點多,你也隻敢多進一步而已。”


    接吻後就是得寸進尺的最佳時機,因為他沒有反抗的征兆。虞京臣不會不知道這是個難得的進攻機會,可還是選擇停下,好像不論何時都忘不掉“分寸”二字。


    虞京臣似乎給自己設置了一個閾限,再失控也不會超出標準。


    傅延樂將腦袋往前蹭了蹭,閉眼說:“你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虞京臣注視著傅延樂的臉,說:“那你想象中的我,本來是怎麽樣的。”


    “高高在上,霸道獨斷,城府頗深,冷酷無情,是兇猛的獸,吃人不吐骨頭。以前,這是我對你的全部想象。”傅延樂說,“觸手可及,紳士體貼,進退有度,溫和有禮,獠牙都戴著枷鎖。這是你在我麵前的樣子。”


    “都是誇讚。”虞京臣與傅延樂額頭相抵,近距離地數著他的睫毛,“我很高興。”


    “我要向你道歉。我不應該因為別人說的話,就對你產生了固有的印象,並且一直用警惕的心態遠離和你有關的一切,這是不對的。”傅延樂睫毛顫動,睜開了眼,可他垂著眼皮,沒有去看虞京臣。


    “我不瞞你,蘇風遙也在我麵前說過你,內容和之前從其他人那裏聽過的別無二致,但之前我很相信他的話,不帶腦子的相信。”傅延樂頓了頓,而後哂笑,“你可以把我當成小說裏的炮灰,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主角們當墊腳石,所以我本來的性格都是虛無,我隻需要給出人設意義內的反應,去完成這個角色的任務就行,但是……”


    傅延樂終於抬起眼皮,“我、我不是的。”


    雖然母親去得早,父親也比泡芙渣還渣,但他好歹也是富貴水裏泡大的。除去小時候的那幾年,自從認識了老爺子,他要什麽都可以得到,他也是無法無天著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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