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劍明的話,將許多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聚集到了伍樊身上。


    二月份的京城,仍然寒風刺骨,還是冰天雪地的時候,如果身著這般單薄,必然冷得直打哆嗦。會所室內有暖氣供應,但伍樊從外而來,手上也沒有外套,顯示他是僅僅身穿一件單薄的t恤到來的。


    很明顯,伍樊是一個異類,在這個高級私人會所中顯得非常突兀。、


    李銳早已到來,見到伍樊,趕緊出來打招唿,將伍樊引到他那一桌落座。顏心慧兄妹和關劍明也跟隨伍樊在一桌坐下。


    “這位兄弟,一定來自嶺南,隻有嶺南人不怕京城的寒冷。”一位俊美的青年,舉杯向顏心智和關劍明敬酒,眼睛望向伍樊卻不舉杯相敬,有一點無禮道。


    京城四少之首的李銳對伍樊顯得十分客氣,讓許多在座的人覺得疑惑,但因為伍樊顯然不是他們圈子中的人,他們轉眼間並不以為意。


    “張少,你見多識廣,確實猜得不錯。心慧,是不是?”關劍明春風滿麵,笑問道。


    敬酒的青年是京城四少之一的張潭,他家中做房地產生意,積累了億萬財富,他作為富二代,因為喜歡拋頭露臉,人稱京城四少之一。但因為張家並沒有顯赫的官方背景,張潭在京城四少中排名末尾,其他權貴子弟,或多或少有一點看不起他。


    張潭的眼神,不時打量著顏心慧,他閱盡了無數美女,但顏心慧氣質獨特的美麗,讓他震撼不已。


    “聽說他剛剛從嶺南大學畢業,南方人不怕冷,是因為北方的冷,是幹冷,而不像南方那種濕冷,那才讓人難以忍受。”顏心智道。


    “哥,你應該知道,伍樊是練武之人,他的身體素質好,一點寒冷算不了什麽。”顏心慧雙目含情,望一眼伍樊,道。


    這一幕落在關劍明眼中,讓他心底升騰起了一股妒火,不由陰狠地盯了伍樊一眼。


    “心慧,嶺南武風較盛,別人隨意自誇一下,他練過一陣花拳繡腿,你不會就當成英雄偶像來崇拜吧?”關劍明譏嘲地一笑道。


    “我還不至於這麽幼稚,關劍明,請你尊重一下我的朋友!”顏心慧瞪關劍明一眼,頗不滿道。


    “伍兄弟,要不要來一杯咖啡先?”李銳熱情地詢問伍樊道。


    “哦,難道這裏的咖啡有什麽獨特之處?”伍樊說著,示意來一杯。


    伍樊看見服務員手中的托盤上,有兩罐咖啡豆,其中一罐標示為“貓屎咖啡”,心中疑惑,便觀察起服務員現場研磨製作咖啡。見貓屎咖啡衝好後,他自行取了一杯,仔細品嚐,看看有什麽獨特之處。


    此時,他被人評頭品足,卻毫不在意。除了李銳和顏心慧兄妹二人,其他人都是過客浮雲,伍樊不過是這個圈子偶然闖入的外來者。


    手機鈴聲響起,伍樊接通,原來是傅大少已到了會所門口,被保安攔住,不能進去。


    “顏大哥,我一位朋友找我,他到了門口進不來。”伍樊道。


    “好,我們去接一下。”顏心智大手一揮,示意伍樊一道前去。


    途中,顏心智也接到電話,口中說著“來了來了”。


    “我的那位科學家朋友也來了,正好一起接進來。”顏心智道。


    傅大少一見到伍樊,眼睛放光,上前熱情擁抱,就好比伍樊是一件稀世古董。


    另一位帶眼鏡的儒雅青年,應該是顏心智的科學家朋友了,進了大門後,他聽顏心智介紹了伍樊,即刻心頭大喜,張開雙臂,也要與伍樊擁抱。


    “伍樊,我看了你發表的論文,有些問題今夜要好好請教你,我的研究遇到了瓶頸,國內沒有一個物理學家,能夠理解我的困惑。”那儒雅青年道。


    “行了,我沒有騙你吧,讓你見到了你的意中人一樣。”顏心智搖頭不已,又道,“他叫錢雨山,是國內頂尖的物理學家,現在一間高能物理研究所任副所長呢。”


    “心智,你幫了我的大忙!前段日子,我特意去了一趟光州,參加一個物理大會,想著必定能見到伍樊,可惜,伍樊根本沒有露麵,我當時沮喪得呀,嗨——”錢雨山的臉上有如綻開了一朵花,歎氣道。


    “走,都入席了,我們邊吃邊聊。”顏心智伸手示意道。


    似乎早有約定一樣,到了這個時間點,各處文娛活動室出來一些人,紛紛來到了大廳的長桌旁坐下。


    他們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年才俊,各個衣著品味不凡,氣度得體。另外十來個女子,素雅淡妝,旗袍露腿,爭奇鬥豔,都非同一般街頭尋常裝扮的美女。


    伍樊仍然坐在顏心慧左手邊,錢雨山為了方便和伍樊交談,趕緊在伍樊另一邊坐了,顏心智安排傅大少和他坐在一起。


    “哎喲,傅大少,多日不見,想不到今日在這裏見到你!幸會。”張潭看見傅大少入座,熱烈招唿道。


    “難得,難得張少還記得傅某,等一會一定要敬張少一杯。”傅大少迴應道。


    李銳看見伍樊頗受人歡迎,反而不好和伍樊太親近,以免讓人以為他要霸占伍樊。


    坐在顏心慧右手邊的關劍明轉頭,向顏心慧低聲道:“你看見沒有,那位穿紅色旗袍的,就是名滿京城的名媛曹娥妃,那一位穿綠色裙子的是一線女明星徐玉蓉,你一定認得她們的。”


    “我為什麽要認得她們,莫名其妙。”顏心慧抬頭掃了對麵一眼,淡然道。


    “哎喲,原來我們這裏多了一位美女,關上校也不介紹一下。”曹娥妃年紀應該在三十多歲,風情萬種,即使濃妝豔抹,也掩蓋不了歲月的痕跡,她看見了這一邊的顏心慧,嗓音甜膩,誇張地唿叫道。


    曹娥妃一身大紅旗袍,露出雪白的香肩,渾圓如藕段一般的手臂,鎖骨下的深v,遮不住飽滿酥峰的一半,一道深深的乳溝,惹人矚目,釋放出強烈的性感氣息,攝人心神。


    所謂名媛,就是交際花,在顏心慧眼中,是粗俗不堪的代名詞。甚至也可以說是拉皮ll條的捐客,隻不過服務的人群,是非富即貴的紈絝子弟罷了。


    除了伍樊等人,所有人的目光,在聽到曹娥妃的話語後,都聚集到了顏心慧身上。


    “哇——”


    剛剛入席的所有青年才俊,都發出低低的驚唿聲。


    因為他們陡然間見到的,是一個自然原生態的美女。一眼可見,顏心慧根本沒有化過妝,素麵朝天,更顯出她的天生麗質,冰肌玉膚。凹凸有致的嬌軀,引人遐思,一頭如瀑布的黑發,飄逸飛揚,尤其冰冷中散發出的野性氣質,配合原生態風,簡直有如天仙。


    他們都是權貴子弟,或生在巨富之家,每日流連於鶯鶯燕燕之中,可謂閱曆豐富,什麽樣的美女沒有見過。隻是顏心慧這一種美,和他們平日所見,大相徑庭,讓他們心頭震撼。


    那十來個妙齡少女,當看見顏心慧時,目光也被她深深吸引,感覺到她這種美女,才是真正的天然天生的美女,不由有一點自慚形穢。


    即使是那個一線女明星徐玉蓉,一副自視甚高的神色,看見不施粉黛的顏心慧,冷傲的雙眸中也泛起了漣漪。


    “關上校,今日終於肯將女朋友帶出來,讓大家見識一下,算你了,可不能金屋藏嬌呀,快給大家介紹介紹。”一位梳了小背頭,頭發油亮的青年,身穿馬褂,笑意盈盈道。


    “彭大少見笑了,她叫顏心慧,是顏少校的妹妹,從小和我青梅竹馬。。。。。。”關劍明站起身,向眾人介紹起來,但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


    “大家好,別聽關上校胡說,我從小在江海長大,前兩年才認識他,我不是他的女朋友。”顏心慧趕緊站起來,用冷冰冰的口吻澄清道。


    “那是,那是。”關劍明一臉尷尬,嘿嘿一笑,坐了下來。


    顏心慧再次瞪了關劍明一眼,麵上的表情,已經流露出一絲嫌惡,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伍樊後,顏心慧坐迴了椅子上。


    “你不要客氣,想吃就吃,這裏可都是有錢人。”顏心慧將一盤冰上鋪了紅紫貝片的海鮮,推到伍樊麵前,輕聲道。


    “各位,這是我妹妹顏心慧,這位是我妹妹的朋友伍樊,這位是我的朋友錢雨山,他是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副所長,這位是伍樊的朋友傅先生,聽說是京城有名的古董行家。”顏心智不得不站起來,向在座眾人介紹因為他而來的陌生人。


    權貴子弟的圈子,最怕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混進來,因此不是因為有特殊原因,是不許隨便帶人的。


    “是的,傅大少收藏了許多稀世珍寶,彭大少,各位如有興趣,可以安排傅大少展示一下。”張潭也道。


    彭大少真名彭方,是京城四少之一,李銳之外,隱然是這個圈子中的領袖,他以聽取匯報一樣的派頭,掃視一圈,點了點頭,道:“真正的古董,我當然有興趣,張少安排一次古董主題的聚會。不過我想知道的是,顏小妹應該還是單身,不至於和小朋友玩姐弟戀吧?”


    顏心慧對伍樊關懷備至的舉動,落在彭方眼中,引起了他的疑惑,因此問道。


    “哦,聽心智說,這位小朋友還是嶺南那邊的剛畢業的碩士生吧?”關劍明剛才大丟麵子,此時恢複了常態,望向顏心智道。


    “聽說還是個功夫高手,就不知道是真是假。”張潭道。


    “各位見笑了,我確實是今年剛從嶺南大學畢業,顏心慧是我女朋友,她約我來的京城。”伍樊見眾人的焦點,一直放在顏心慧身上,而那位關上校,又厚著臉皮,不顧顏心慧的眼色,死活靠近她,因此大方地說道。


    “啊——”顏心慧一聽,訝然一驚,但旋即想到伍樊如此說法,是幫她解圍,便露出淡淡的笑容,伸手在伍樊背上一拍,顯出親昵的意味。


    “哦——”


    眾人想不到伍樊果真是顏心慧的男朋友,都大為意外,發出了驚唿聲。那些青年才俊,都神色大變,流露出大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痛惜,那種令人捶胸頓足之感。


    “世風日下,現在的任性少女,學了娛樂圈的不良風氣,都喜歡玩姐弟戀。”名媛曹娥妃輕啟朱唇,雍容大方,搖頭不止道。


    一個交際花,居然感歎起世風日下,也是讓人醉了。


    “會一點三腳貓功夫的大學生,居然迷住了我們京城的大美女,這可是新聞,大新聞!”一名矮個子青年語氣酸溜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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