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甄眼前一亮,覺著花芊芊很是善解人意,她可以先把藥賞給下人看看效果再說啊!


    “那好吧,給我拿一瓶燙傷膏和一瓶凍傷膏,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若藥膏不好用,你這鋪子就別想開下去了!”


    花芊芊隻是笑笑,有的時候解釋太多反而會招人質疑,不如用結果證明。


    “秋桃,帶這位小公子去拿藥膏吧。”


    門口的百姓瞧見衣著不凡的程甄都進鋪子買了藥,也紛紛心動起來。


    “十文錢而已,還不夠買一斤豬肉,要不咱也買一瓶試試!”


    “說的也是,反正鋪子也在這兒,咱們也知道鋪子的東家是誰,真要用出毛病,肯定跑不了他的!”


    “對對對,要是真好呀,那就撈到便宜了,六娘子可是說後日就恢複一百文的價格了!”


    眾人想通這個道理,便你爭我搶地湧進了鋪子了。


    阿多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擠出人群,他拐進旁邊的巷子,就瞧見了坐在暗處的離淵和守在他身邊的阿默。


    阿多拍著胸脯,邀功地走到離淵麵前,“主子,你交代我的事兒都辦妥了!”


    離淵還沒開口,阿默卻是丟過來一個白眼:“浮誇!”


    “嗨,你懂不懂欣賞!”阿多不樂意了,阿默居然好意思嘲諷他,“主子,你評評理,我演得好不好!”


    離淵眉頭一跳,難不成這小子還演上癮了!


    “要不要送你去折桂樓?”


    “不不不!”阿多聽了這話,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折桂樓表麵上是唱戲聽曲的地方,實際上就是養小倌的南風院。


    “我要是去了折桂樓,誰來保護主子!”


    阿多有點委屈,他犧牲那麽大,主子居然都不誇他!


    他抿著嘴賭氣地走到了離淵的身後,本想忍著不再說話,可他實在是忍不過主子和默木頭。


    他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兒憋得實在難受,一會兒清清嗓子,一會兒又撓撓頭。


    離淵怎能不知道阿多是想說話,瞧他那張快要憋紅了的臉,他的眉心就跳了起來。


    他怎麽就找了這麽個話癆放在身邊當暗衛!


    “有話就放!”


    聽到這話,阿多如蒙大赦,深深地吸了口氣。


    “主子!您不知道,那蕭家實在太惡心了!


    屬下找到那賬本的時候就打開瞧了一眼,那賬本記的可不光仁濟堂一間藥鋪的賬,還有其他幾個店麵,都是表小姐的嫁妝。


    那幾家鋪子,也都被蕭家給掏空了!嘖嘖,真不知道表小姐在蕭家是怎麽過的!


    還有,您沒瞧見剛剛蕭大姑娘和花五小姐的那副嘴臉,我真是看著就惡心想吐!


    那個花五小姐表麵上一口一個為了表小姐好,可一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給表小姐扣罪名。


    一會兒說幫表小姐還債,一會兒又說表小姐小時候偷拿過府裏的東西,她不就是想說表小姐品行不好麽!


    把屬下氣得差點就想上前把她嘴巴給撕了!”


    他以前是不太喜歡花芊芊,可也真沒想到,堂堂相府嫡出的六小姐,居然被相府和伯府的人欺負成那個樣子!


    阿多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還比劃了起來。


    直到阿默看著離淵的臉色越來越沉,他才伸手堵住了阿多的嘴。


    “木頭,你堵我幹啥!”


    阿多沒有眼力見兒的還想說,卻被阿默瞪了一眼。


    阿默沒有再讓阿多廢話,對離淵道:“主子,要不要屬下跑趟京兆府?”


    “去吧。”離淵雙手交叉放在一起,眼底的寒意讓人害怕。


    阿默領命,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巷子裏。


    離淵遠遠望著仁濟堂的方向並沒有離開,他竟不知道,她以前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阿多瞧阿默走了,忍不住又開了口,“主子,你說那蕭世子是不是眼瞎!竟然喜歡花五小姐那樣做作的女人!


    不過話說迴來,表小姐也是眼瞎,那蕭世子也不怎麽樣,她居然還當個寶兒似的!


    我記得前些日子金吾衛要出城操練,表小姐怕蕭炎凍著,縫了一對護膝送到金吾衛。


    蕭炎卻不見她,她整整在金吾衛門口守了一夜,第二日才把人等著,蕭世子瞧見她,當著眾人的麵兒將那對兒護膝給扔了,這事兒傳的滿城都知道……”


    阿多說得興起,完全沒注意到離淵的臉上好像結出了冰疙瘩。


    直到離淵忍不住喉嚨的幹癢,輕咳了兩聲,阿多這才發現自己惹了禍,連忙向離淵告罪。


    “主子,您怎麽樣?”


    可能是這段時間主子沒有再發病,他都忘了主子是不能動氣的,他還巴巴的跟主子說這些糟心的事兒,他實在該死!


    好在離淵咳的並不嚴重,也沒有責怪他,不然他把自己的舌頭剪下來也不足以贖罪。


    也不知道主子現在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卓神醫的手劄仍然沒有線索,看來最後隻能等主子公開身份後,把陳太醫請來給主子醫病了。


    ……


    仁濟堂裏,花芊芊的藥膏已經售空了,但她沒著急離開鋪子,而是與秋桃和張叔留下來將鋪子收拾了一遍。


    鋪子裏的藥材幾乎空了,花芊芊準備迴家後跟關氏商量一下,將濟仁堂曾經用過的掌櫃和夥計都請迴來。


    花芊芊正在清理藥櫃的時候,鋪子門口又邁進來一個人。


    秋桃忙著掃地擺桌子,頭也顧不得抬,對來人道:“藥膏賣光了,明兒請早吧!”


    來人卻沒離開,而是徑直走到了花芊芊的身邊,“小六……是我,我起疹子了!”


    花景智在鋪子外猶豫了很久,瞧見人都走光了,他才走進來。


    看到花芊芊,他本想說幾句好聽的話,可話到嘴邊卻是習慣性跟她訴起苦來。


    花景智伸胳膊遞到花芊芊麵前,“小六,我昨日一夜都沒睡著,你快給四哥配點藥膏吧!”


    估計連花景智自己也沒有聽出,他的聲音裏竟含了幾分撒嬌的意思,就像是花舒月常對他做的那樣。


    花芊芊聽出了花景智的聲音,眉頭輕蹙,她不想與花景智多說一句話,淡淡對秋桃道:


    “藥已經售完,便把鋪子關了吧,不要讓任何閑雜人等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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