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為他解了毒……


    可次日醒來時,他卻不見了蹤影……


    ……


    花芊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一直守在她身邊的秋桃見她哭濕了一個枕頭,心疼地給她端來一碗薑湯道:“小姐,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自從小姐離開永寧伯府,她就經常做噩夢,還總是被噩夢驚醒。


    秋桃真的很擔心小姐。


    花芊芊看著秋桃那關切的眼神,揉了揉她的頭,“我沒事兒。”


    她已經從惡夢中掙紮出來,她不會讓自己有事,更不會讓他們有事!


    她接過秋桃遞過來的薑湯,這才覺著自己的頭有點疼。


    看來,她以後在外麵一口酒也不能碰了,她昨夜到底是怎麽迴來的?她怎麽一點也記不得了!


    秋桃見花芊芊揉著太陽穴,便站起身幫花芊芊揉起頭來。


    小丫頭心裏藏不住事兒,忍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小姐,你昨日擊鼓時的樣子實在太美了,你不知道,昨晚你和淵少爺離開後,好幾個夫人跑過來跟離老夫人打聽你的情況呢!”


    花芊芊不解道:“打聽我的情況做什麽?”


    “當然是想給小姐說親!”


    “說親?”


    花芊芊覺得頭更痛了,她隻想著讓離元邦得到武鄉侯和皇上的賞識,沒想到會給自己招來這樣的麻煩。


    “小姐,奴婢昨天偷偷湊過去聽了幾句,有位夫人是給他弟弟說親,她那弟弟是個五品主簿,前些年妻子過世了,想要娶個續弦!


    我都打聽過了,那主簿家中還有兩個五六歲的嫡子,小姐,後娘可不好當,你可不能讓老夫人答應這門親!


    還有,另外一個夫人的兒子倒是沒有娶過親,但我聽說他腦子不好使!小姐要是嫁過去,他打小姐怎麽辦!


    小姐,這門親更不能答應!”


    秋桃喋喋不休,一張臉都皺到了一起,活像個小老太太。


    “我們家小姐這麽好,這都什麽人啊,還好意思跑過來打聽小姐的情況!就應該都哄走!”


    花芊芊失笑,在秋桃眼裏,她就是這天下最好的姑娘,誰都配不上她!


    可事實上,會有這些人過來提親也不足為奇,畢竟她嫁過一次人。


    不過,她現在根本沒有嫁人的打算,她不會將自己的命運再隨意交到別人手裏,等見了外祖母,還要與她說一下才行。


    見秋桃還要跟她嘮叨,她便笑著對秋桃道:


    “外祖母肯定不會讓我嫁到這些人家去,你把心放進肚子裏吧。”


    說著,她迴身點了一下秋桃的額頭,“你這麽挑剔,以後怎麽能嫁得出去!”


    秋桃臉一紅,忙表態道:“奴婢一輩子不嫁人,一輩子服侍小姐!”


    “你不嫁人,那安逸街的邱六郎豈不是要打一輩子光棍兒!我可是聽說,咱們搬走了後,他可是大病了一場!”


    主仆倆正說著話,離老夫人帶著離念慈走了進來,笑問道:“這是誰要打光棍?”


    “小姐,你怎麽總是提那個呆子!”秋桃小聲對花芊芊嘀咕了一句,臉色更紅了。


    “奴婢,奴婢不跟你說了,我去給你打水了!”


    秋桃走後,離老夫人坐到了花芊芊身邊,嗔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是個不勝酒力的,沒想到你一杯就倒,以後這酒可不能隨意喝了!”


    花芊芊老老實實點了點頭,挽著離老夫人的胳膊,將她倒在她的肩頭上道:“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說著,她又問道:“祖母怎麽沒帶念慈去圍場?”


    “念慈不放心你,想留下來看看你,我年紀大了,不喜歡湊熱鬧,就讓你舅母帶著團哥兒去了。”


    花芊芊拉著離念慈坐到身邊,“我沒事了,等一會兒我梳洗好咱們一起出去!”


    說著,花芊芊又問道:“射獵的隊伍可都分好了?”


    “嗯,聽說分了八隻小隊,皇上和皇後都拿了彩頭出來。”


    “二表哥可是與程侯爺一隊?”


    離老夫人笑道:“是啊,程侯爺特地叫了邦兒過去,不過,並不是程侯領隊,是小成王殿下領隊。”


    離老夫人偷偷看了眼花芊芊的反應,花芊芊聽到小成王這三個字微微怔愣了一下。


    前世,小成王沒有迴京,所以肯定是沒有參加這次冬獵節的。


    她還記得,這次射獵贏得頭魁的是嶽安年的隊伍,本來是梁王的隊伍一直領先,但後來嶽安年的隊伍獵到了一隻白虎,分數直接超過了梁王。


    因此,射獵結束後,皇上賜了嶽安年一件四龍珠冠,與梁王地位一般無二。


    也是從這個時候起,許多人覺得嶽安年奇貨可居,他的勢力才不斷壯大,最後得了大奉朝的皇位。


    這一世,她不能讓這男人這樣順風順水了!她得想辦法阻止嶽安年得到四龍珠冠!


    ……


    行宮內,大長公主在一群奴仆的簇擁下來到了太後的住所。


    見到太後一臉倦容倚在軟塌上,她便急步走了過去,擔憂地道:“母後,您怎麽又不舒服了?陳太醫不是說您已經好多了?”


    太後拍了拍大長公主的手,道:“人老了,總會有點小病小痛的,你不用著急,哀家吃過藥已經好多了!”


    一旁的柳嬤嬤卻是一臉愁容,太後不想讓大長公主擔心,才沒有跟她說實情,昨夜太後腹部一直痛,喝了陳太醫的藥也不管用,直到早晨才好了一些。


    可這些話她又不敢說,太後不讓她把這些話告訴皇上和大長公主。


    聽太後說她已經無恙,大長公主這才放下心來。


    “淵兒可過來看過母後?”


    大長公主一邊幫著太後掖了掖被子,一邊問,她知道,母後很惦記淵兒。


    “早晨就來過了,還給我拿了些補藥。”


    “算這小子還有些良心!”大長公主笑道。


    “唉,母後,你也該說說他,那小子為了躲避婚事,竟給自己安了個那樣難聽的名聲,以後誰還敢嫁他!”


    柳嬤嬤笑道:“有大長公主和太後娘娘在,小成王殿下還怕找不到好姑娘麽!”


    大長公主這時正巧瞧見太後娘娘身上蓋的被子,便道:“說起來,舒月那丫頭就不錯。不僅心地善良,還心靈手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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