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氏上前拉住花芊芊,在她耳邊輕聲道:“六丫頭,你聽話,迴到花府來吧!


    你看這誤會也解開了,你祖父祖母定不會再怪你!也許還會給你換個院子住!


    你住在離家本就不是長遠的事,你畢竟是個外姓人!你外祖母連她親孫女的親事都顧不上,又能給你尋到什麽好親事!


    我跟你說,這兩日有幾位夫人來花府問你的親事,我覺著都還不錯,雖然比不得永寧伯府,但肯定要比你住在離府強……”


    離氏正想說服花芊芊,讓她留下來,一個小廝突然跑過來急聲稟報道:


    “相爺,離府,離府的兩個公子帶著一隊羽衣衛的人,將咱們府門給圍住了!”


    “什麽!?”


    聞言,眾人都是一臉的震驚!


    花芊芊和程甄卻是含笑對視了一眼,她們也沒想到,離淵和離元邦會來,而且還帶了一隊羽衣衛的人!


    小廝剛稟報沒多久,眾人就聽見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從外院傳來。


    沒多久,兩個身別佩劍的俊朗男子就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侍衛。


    旁邊的幾個小廝怎麽攔也攔不住,隻能先跑過來朝相爺等人道:


    “相爺,離大公子說見不到六小姐,就要把咱們的府門拆了,小的,小的們實在攔不住啊!”


    花相爺看著走過來的離家兩位公子,臉色沉得與鍋底一般無二。


    離淵和離元邦遠遠瞧見了花芊芊和程甄,見兩人安然無恙,沉著的一張臉這才緩和了一些。


    程甄見到離元邦,扁著嘴就跑了過去,語帶哽咽地道:


    “棒槌!花府的人實在太過分了,你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對六娘的!”


    想想剛剛的事兒,程甄都替花芊芊委屈的慌,眼淚不由在眼眶裏打起了轉兒。


    離元邦還是第一次瞧見程甄這般軟糯的樣子,一顆心莫名地軟了下來。


    “你,你別氣,有我和大哥在呢,你們受了什麽委屈,我們都會替你們討迴來!”


    聽了程甄的話,離淵又蹙緊眉頭朝花芊芊看了過去。


    陽光下,少女靜靜的站在那兒,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完全看不出她受了什麽委屈。


    可她這樣子,更加讓他心疼。


    到底要經曆多少痛,才會對這些事情麻木了!


    離淵的一顆心緊緊縮成了一團,他多想花芊芊也像程甄一樣,會跑過來跟他撒嬌,她為什麽要這樣堅強!?


    離淵的眼底有風暴湧動,他看向花府眾人,冷聲道:“花相爺這是要私押民女麽!”


    聽了這話,花老夫人和離氏均嚇了一跳。


    離氏忙上前拉了拉離淵的衣袖,“淵兒,你在胡說什麽?這是花府!是六娘的家!六娘迴家是好事,你們這是要幹嘛?”


    “這裏早就不是六娘的家了!”離淵冷冷地道了一句。


    一旁的花舒月看見離淵竟然帶著一隊羽衣衛衝進花府來找花芊芊,嫉妒的唇齒都要咬破了。


    她不懂,為什麽?花芊芊到底有什麽好!


    還有,離淵為何能調動羽衣衛的人!


    花芊芊裙擺輕揚,緩步走到離淵身邊,這才對他開口道:“幫我把那布偶和那對兒木偶收起來吧!”


    花相爺聞言沉著臉道:“你要這東西作甚!”


    “這些陷害我的東西,我自然要拿走,看著它們,我就能提醒自己,這個‘家’到底給我帶來了什麽!


    放心,這東西我會好好保存,我也想看看,這東西到底靈不靈!”


    聽了這話,花老夫人隻覺得腳底虛浮。


    她想要咒罵花芊芊,卻是一口氣怎麽也提不上來。


    花芊芊知道花老夫人是最迷信的,這東西一直留著,一定會讓她難受一輩子!


    生病不可怕,得了疑病症才可怕!


    說罷,花芊芊看著離淵,柔聲道:“咱們走。”


    聽見花芊芊說“咱們”兩字,離淵的心情才好了些許。


    秋桃見小姐要離開,忙跟上前兩步,但走到一半,她又蹙著眉頭退到了花景禮的麵前。


    “三少……不,花三公子!奴婢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秋桃也不等花景禮答不答應,忙接著道:


    “從前奴婢就與您解釋過,大白的死與我家小姐沒有關係!可您就是不聽!


    那日,我家小姐發現大白的時候,它的脖子已經被人給割斷了!我家小姐拚命想要救活它,可已經來不及了!


    你趕過來時,隻知道劈頭蓋臉的罵小姐,不給小姐解釋的機會,就跟這次一樣!


    你隻想著大白死了你會傷心,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常不在府,大白是誰在喂養的!


    小姐對大白的感情比你還要深,大白被人害死,小姐幾天幾夜都沒有吃東西,她比任何人都要難過!”


    小丫頭的聲音裏含著委屈和怒火,像是決堤的河水終於找到了傾瀉的出口,一股腦的流了出來。


    花景禮被秋桃的話說得怔愣在原地,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秋桃也沒想要花景禮的迴答,她隻是替小姐抱不平,這些話不吐不快,說完這些話,她便轉身朝花芊芊追過去了。


    跑到花芊芊身邊,秋桃才鼓著臉對花芊芊道:“小姐,你會不會怨奴婢多嘴!”


    花芊芊隻是揉了揉秋桃的腦袋,道:“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你又何苦去跟一個裝聾的人講道理!累的是你自己!”


    花芊芊的聲音不大,但花景義和花景禮都聽得清清楚楚。


    等花芊芊幾人已經走到了外院,花景義才如夢初醒地提著衣擺追了出來。


    “芊兒!”


    花景義在花芊芊的背後喚了一聲,然後鼓足了勇氣走到了花芊芊的身邊。


    “月兒說你已經定親了,這事可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與花二公子都沒什麽關係!”


    見花芊芊這般冷淡的態度,花景義的心就是一痛。


    “芊兒,二哥隻是想知道那個人怎麽樣,他配不配得上你,二哥希望你這次能選對了人,若是可以,這一次二哥想背你上轎……”


    聞言,一旁的離淵抿著唇豎起了耳朵,他很想聽聽花芊芊是如何評價他的。


    他們雖然定下了親事,可他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因為花芊芊並沒有說過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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