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安年知道國公夫人在此,自己必須要偽裝成賢王的樣子,便深深地吸了口氣,對身邊的人道:


    “來人,去查一查她們的粥,看看有沒有問題!”


    他的話音剛落,流民的帳篷那邊竟響起了一陣騷亂。


    一個小男孩捂住自己的肚子不住的唿痛,他爹爹驚慌地將男孩抱了起來,奔到了靜怡師太的麵前。


    “師太,您快給我家蛋兒看看,他這是怎麽了,肚子突然疼了起來,疼得他在地上打滾兒!”


    花芊芊和秋桃等人看見那個小男孩,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這個小男孩每日都會來討碗粥喝,還總喜歡和花芊芊說話,是個特別開朗的孩子。


    他這個時候腹痛,事情就沒那麽簡單了。


    “疼,好疼!”


    小男孩臉色灰白地不住地唿著痛,看著就讓人心疼。


    慧音給孩子診了脈,便道:“這小施主的症狀,與這位女施主的症狀類似!今日可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小男孩的爹登時就朝花芊芊看了過來,憤怒地道:“是你的粥,我們蛋兒隻吃過你們的粥,沒吃過別的東西!”


    男孩的母親也哭著道:“沒錯,一定是這粥害了我們蛋兒!我們蛋兒身體好好的,從不生病,是這粥有問題!”


    男孩的母親害怕她家兒子生了病,官府會不讓他們進城,所以不管是不是粥的問題,都得是粥的問題,不然他們一家就沒活路了。


    “你這個妖女,你為何要害我們蛋兒,虧我們蛋兒還誇你人好,你怎麽忍心這樣對他啊,他還是個孩子啊!”


    那些流民聽了這話,心裏都很驚恐,因為他們前兩日也喝了花芊芊的粥,都害怕自己也染上怪病。


    再聽孩子父母這樣的哭喊控訴,所有人都憤怒地朝著花芊芊叫嚷起來。


    “你們到底在粥裏放了什麽?”


    “是不是用了發黴的米給我們吃!”


    “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們!”


    趙王看著怒不可遏的百姓,興奮得手心都冒了層虛汗。


    能親眼看到花芊芊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這種感覺真的很爽!


    花芊芊觸了眾怒,這次的事,就是皇祖母也保不下她!


    嶽安年忍下心中的狂喜,對靜怡師太道:“師太,麻煩您快快為伯母和這個孩子醫治!”


    靜怡師太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自當盡力!”


    見靜怡師太等人將孩子和朱氏抬到了一旁,嶽安年瞪著花芊芊,發難道:“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何要狡辯?”花芊芊看著趙王,臉上一派淡然。


    “說我害人,就拿出證據,而且,我為何要害這些人?害了他們對我有什麽好處?”


    “當然有好處!俺聽聞你是開醫館的,把我們都害病了,我們就得去你的醫館裏買藥治病啊!”


    趙王還未作聲,人群了就有人喊了一嗓子。


    聽了這話,眾人都覺得很有道理,生了病就得治病,治病就得花好多好多的銀子!


    這樣想,他們越發覺著花芊芊心如蛇蠍!


    “天啊,就為了多賺些銀子竟要毒害我們,喪盡天良啊!”


    “說她是妖都辱沒了妖,妖還有幾分善念呢!”


    “趙王殿下,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這些流民本就是惶惶不安的,被煽動了兩句情緒越發激動起來,甚至有人想衝上來砸了粥棚。


    看見這個情形,隱藏在暗處的阿多和阿多立即衝了出來,將花芊芊護在身後。


    阿多氣道:“你們是傻了麽?京都那麽多醫館,你們得了病就一定會去仁濟堂花銀子治病麽?


    都給我讓開,誰再敢靠近一步別怪我的劍不長眼睛!”


    阿默沒這麽多話,他隻是將手中長劍橫在身前,“噌”地一聲將長劍拔出劍鞘。


    流民一見這架勢,白著臉紛紛退後了幾步,誰也不敢再往前靠了。


    嶽安年雙眼一虛,冷喝道:“花芊芊,你瘋了,你是想殺人滅口麽!”


    “殺人?”花芊芊冷肅地看著趙王,“趙王殿下這屎盆子扣得倒是快,我的侍衛是在保護我,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們殺人了?


    倒是趙王殿下,你沒有真憑實據,卻一直在往臣女身上扣罪名,朝廷都是這麽辦案的麽?”


    嶽安年陰沉地看了花芊芊一眼,“有沒有證據,查一查就知道了!”


    “趙王這麽著急的要給我定罪,誰知道會不會在搜查的時候動手腳!”


    嶽安年臉色一凝,咬牙道:“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本王的人不動手!


    這件事本王交給京兆府處理,但京兆府那邊要是查出什麽,你好好想想自己會是個什麽下場!”


    說罷,嶽安年朝著身後揮手道:“來人,快去京兆府將此事稟報給嚴大人,讓他速來調查!”


    趙王的侍衛領命便騎馬離去。


    說也是巧,京兆府尹嚴大人和嚴夫人正好在城門附近辦一件入室盜竊的案子,聞訊後便立即趕往了城外。


    嚴大人來到以後,嶽安年便將情況與嚴大人說了一遍,嚴大人聽了過程,就忍不住朝花芊芊看了過去。


    嚴夫人見她家相公向花芊芊投去了懷疑的眼神,就悄悄地扭了嚴大人一把。


    嚴大人吃痛,忍不住咧了咧嘴,低聲對嚴夫人道:“合理懷疑,合理懷疑!辦案怎麽能有感情傾向呢!”


    嚴夫人冷哼了一聲,“什麽合理懷疑,縣主就不可能做這種事!先不論人品,這手段太拙劣!”


    “你別跟我吼啊,這事跟縣主有沒有關係,查過才知道!”


    其實嚴大人也不太相信這件事是花芊芊做的,幾次的接觸下來,他覺著花芊芊是個頗有頭腦的姑娘。


    這些流民連飯都吃不起,就算得了病也沒銀子治病,說她為了賺銀子下毒害人,實在不合情理。


    想雖然這樣想,但查還是要查的,找人問了些情況後,他就指揮著十幾個衙役開始調查起來。


    不止調查花芊芊的粥棚,那些流民的住處也都跟著一起調查了一遍。


    大概一刻鍾,一個衙役在粥棚的柴火堆裏發現了一個紙包,立即跑過來遞到了嚴大人的麵前,說道:


    “大人,您看,這裏麵好像包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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