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疑惑地道:“那人會不會是看錯馬車了,送錯信了?”


    花芊芊也不確定,隻能先將那字條收了起來,然後給了男孩幾個銅板,才讓阿默繼續驅車前行。


    一間茶樓裏,幾個衣著不俗的男人圍坐在一起,看著花芊芊收下那張紙條,臉上皆露出了幾分嘲諷之色。


    文學士搖著羽扇,冷聲道:“這些猖狂的無知小兒,還以為自己是贏家,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不過是咱們釣魚的餌罷了!”


    易大人頷首:“除去趙王和梁王,其餘人更是不足為慮,咱們為皇後娘娘忍了他們這麽久,終於可以收拾他們了!”


    文學士看向對麵的萬統領,“萬統領,金吾衛那邊可準備好了?”


    萬統領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這才悠哉地點了點頭,“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中,靜等收網便是!”


    ……


    花芊芊迴到離府後,便將程侯爺的話轉達給了舅舅和舅母。


    兩人雖然對白素娘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仍覺得不能將她留在府中。


    關氏和花芊芊說起想認下白素娘做義女一事,花芊芊覺得這也是個解決的辦法,便說先找人查一下白素娘的情況,若無不妥之處,可以認下此親。


    有了解決的辦法,眾人才算是鬆了口氣。


    次日,安靜了幾日的朝堂再次起了波瀾。


    因為京城又出現了重案,是奶娘竊嬰案。


    少女失蹤案的幕後指使仍然沒有找到,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許多大臣開始對離淵的辦案能力有了微詞。


    離淵看著這些參劾自己的大臣,並沒有作聲,這些人,大多是之前蟄伏的皇後黨,都是萬家一係。


    他就知道,除掉嶽安年後,皇後絕不可能再坐以待斃了。


    皇上聽聞京中又出了丟失嬰兒的案子,也跟著緊張起來,各方壓力下,隻能勒令離淵與嚴大人在十日內偵破此案。


    嚴大人愁的頭發都掉了許多,因為這案子他實在沒有頭緒,正當他無比焦灼之時,竟聽聞金吾衛那邊抓到了一個犯人。


    嚴大人想將這犯人帶迴京兆府審理,卻遭到了金吾衛那邊的拒絕,那邊竟沒有與兩人商量,直接將犯人押進了宮中。


    沒過多久,皇上就下令招離淵和嚴大人進了宮。


    兩人剛跨進禦書房,就看見麵沉如水的皇上冷冷地盯著地上跪著的一個婦人。


    那婦人頭頂著地麵,完全看不清麵容。


    離淵和嚴大人給皇上行了禮,皇上才對那婦人道:“小成王已到,你到底有什麽話要對他說!?”


    那婦人一邊抖著身子,一邊抬起頭朝旁邊的離淵看了一眼,慌忙撲到了他的腳邊,哭道:


    “王爺,王爺救我!”


    這婦人的動作讓眾人都有些錯愕,嚴大人不解道:“皇上,這婦人到底是誰啊?”


    一旁的萬統領哼聲道:“這話,嚴大人應該問一問小成王殿下!這婦人在一戶人家做奶娘,竟意欲將那戶人家的孩子竊走!


    多虧金吾衛的金校尉巡邏時發現了這個鬼鬼祟祟的婦人,將她拿下,才沒有讓她將孩子帶出京都!”


    嚴大人這才明白,這婦人竟是竊嬰案的犯人,可他還是不明白,為何這婦人要見小成王。


    “金校尉抓住她後,這女人什麽也不肯說,用了刑才說要見小成王殿下。”


    萬統領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離淵,“到底為何,還得由小成王殿下解釋一下才行!”


    萬統領是皇後的侄子,之前沒有對離淵表現出任何敵意,也隻是因時候未到而已。


    離淵深邃的眸光在萬統領的臉上掠過,然後幽幽地落在了腳邊那婦人身上。


    “你說清楚,為何叫本王救你!”


    那婦人哭得不能自已,抖著聲音道:“王爺,奴婢不想供出您來的,可奴婢受不住那些酷刑!


    王爺,求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家中還有幼兒要照顧,不想死啊!”


    離淵挑起眉頭,“你的意思是本王指使你偷嬰兒的?”


    還不待婦人答話,嚴大人已經動了怒,“大膽刁婦,怎敢胡亂攀咬!


    皇上,請您將這婦人拖下去重重的打,逼問出到底是何人要陷害王爺!”


    皇上卻沒有聽嚴大人的話,這事一味用刑逼供怎能堵住悠悠眾口,他看著那婦人道:


    “你說是小成王吩咐你做的這件事,可有證據?如果你拿出證據,朕就饒你一命!”


    婦人聽到皇上會免她死罪,猛地抬起頭道:“奴婢,奴婢不知道什麽是證據,不過,奴婢的母親曾經給王爺做過乳母,奴婢有信物!”


    說著,她便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牌子,是成王府的府牌,成王府的下人通過這塊府牌出入府門。


    有了這塊府牌,便證實了這婦人與成王府的關係。


    萬統領忙將這府牌接過來,呈給了皇上。


    皇上看著那塊府牌,臉色變化不定,瞪著那婦人道:“你說小成王讓你偷竊嬰兒,他為何要這樣做?”


    “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啊!”


    婦人膽怯地磕著頭,抖著唇瓣道:“不過女婢知道,王爺已經準備收手了,他本打算過兩日就叫人去京兆府投案的!”


    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文學士忽然對皇上道:“皇上,微臣有一猜想,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上最不喜歡這種繞彎子的話,瞪了他一眼,道:“有話就說!”


    文學士忙道:“臣狗膽猜測,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給趙……給嶽安年做得一個局?


    這暗中之人出錢讓嶽安年虜禁少女,然後放出些風聲,順著線索將嶽安年擒獲。


    之後,他繼續叫人做幾個案子,然後找個替死鬼出來投案,將此事了結。


    如此,他不僅破案立了功勞,還可除掉對手,一舉兩得!實際上,整件事都是那人在賊喊捉賊,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劃!


    隻不過天網恢恢,還不待他抓到替罪羔羊交差,他手下的人就被金吾衛逮了個正著!”


    文學士的猜測可以說沒有破綻,皇上怎能聽不出他說的這暗中之人,是指離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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