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洞以後,離元邦的心就很亂,本就一直在強撐,聽到花芊芊連翻追問,一顆心更是像被人放進了油鍋裏煎炸。


    “她……她願意與誰喝酒與我何幹,她能遇到好的親事也是件好事!”


    說了這話,離元邦又覺得喉嚨幹癢起來。


    他咬緊牙關,沒讓自己咳出來,可他的表情全都落進了花芊芊的眼裏。


    花芊芊邁步上前,直接抓住了離元邦的手腕,嚇得離元邦連忙往後退。


    但一旁的阿多幫花芊芊抓住了離元邦的手臂,沒有讓他逃開。


    花芊芊診了片刻,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


    她注意到離元邦手臂上的抓傷,問道:“你這傷怎麽迴事?”


    離元邦忙將袖子往下拉了拉,“沒事,本蚊蟲咬的。”


    花芊芊疑惑地觀察著離元邦,她本以為二表哥可能生了很重的病,為了不拖累甄兒才選擇退親,可離元邦的脈象端直而細長、脈勢較強、脈道較硬,是肝火旺的表現,頂多是鬱結於心。


    更奇怪的是,他的肺部很健康,喉嚨也沒有發炎,他為何總會咳嗽?


    還有,他皮膚上根本沒有被蚊蟲叮咬過的痕跡,他為何要抓傷自己!


    離元邦看著花芊芊那疑惑的臉色,悄悄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又湧入了一股失落。


    她這個表情,與他尋到的那些大夫如出一轍,都不知道他病在何處。


    可他自己清楚,每次發病時他都痛不欲生,恨不得將皮肉都抓下來。


    他一直沒有告訴芊芊自己的病情,也怕她也查不出因由,會自責傷心。


    離元邦勉強撐起一個笑容,說道:“都說了我無事,你還不信!”


    “誰說你無事?”花芊芊看向離元邦,臉色極其凝重地道:“二表哥,你得了這麽重的病,為何瞞著我!?”


    聞言,離元邦的瞳孔都驚訝得放大了兩分,“你,你診出來了!?”


    花芊芊其實並沒有診出什麽來,她隻是在套離元邦的話。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離元邦真的以為自己得了很重的病。


    可是二表哥再天真,也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相信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吧!白素娘到底與他說了什麽?對他做了什麽!


    “那……”離元邦緊張地手都有些抖,“你可能治這病?”


    “難,但可以!”花芊芊篤定地道:“你難道忘了,阿淵當初一條腿都邁進鬼門關裏,是我將他拉出來的!二表哥,你為何不信我?”


    “不,我不是不信你!”離元邦又驚又喜,忙解釋道:


    “隻是我實在是看過了太多的大夫,他們都說我沒有事,可我發病時真的很難受,渾身都奇癢無比,腦袋和身體裏像是有無數蟲蟻在爬,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花芊芊聽著離元邦的描述,便知那些抓痕是他在發病時抓傷的,傷口那麽深,可想當時他有多痛苦。


    她拿離元邦當自己的親哥哥,見他如此遭罪,心裏揪痛不已。


    她雖與離元邦說可以治好他,隻是想安撫住他,她現在對他這怪病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二表哥,你放心,雖然不好治,但我一定能醫好你的,你想一想去了建安可否吃過什麽特殊的食物,再把你服用的藥方拿給我看看。”


    “藥方都在素姐那裏,我生病後,都是她在照顧我,我去尋她將藥方拿給你。”


    花芊芊瞥了一眼門外,攔住離元邦道:“我去吧,既然都是她在給你煎藥,我親自問她會更清楚一點!”


    突然而來的希望讓離元邦腦子有些發懵,如果能活下去,他怎會想死,即便是死,作為武將的他也覺得死在戰場上才有意義!


    “芊芊,都聽你的,你說什麽,我照辦就是!”


    花芊芊點了點頭,“那你現在將在建安遇見的事情簡單寫下來,我需要確切查出你的病因。”


    頓了頓,她又看向離元邦道:“二表哥,我能治好你的病,你是否還想治好甄兒的心?”


    離元邦愣住了,垂在身側的手將衣擺捏得皺成了一團。


    “芊芊,我……真的能活下去麽?”


    花芊芊看著離元邦那充滿希冀的雙眼,正色道:“二表哥,且不說我能否治好你,你都不該瞞著甄兒。


    你不能剝奪她選擇的權利,若她多年後知道你是因為生病才離開她,她餘生都再難放下你。


    她會悔恨,會遺憾,會難安,你已經給她帶來了一次傷害,難道還要傷她第二次麽?”


    說了這話,花芊芊便不再多勸,帶著阿多離開了房間。


    兩人出了門,阿多才低聲對花芊芊稟報道:“縣主,那女人一直在門外偷聽,剛剛離開不久。”


    花芊芊蹙眉點了點頭,如果之前她對白素娘隻是懷疑,那現在差不多可以確定了。


    隻是她實在想不通,明明二表哥的脈象上毫無問題,他為何會覺得自己病入膏肓了。


    阿多也忍不住問道:“縣主,二公子真的得了很嚴重的病麽?你醫術如此了得,他之前為何不告訴您?”


    花芊芊低聲道:“他沒有病,我現在也不清楚他為何會覺得自己生了病。”


    阿多震驚地睜大了雙眼,“沒病?可屬下覺著,二公子可能覺得自己都快活不成了!否則怎會與程姑娘退親昵?


    這事兒太怪了,難不成二公子中邪了?”


    “不可能!”花芊芊否定了阿多的猜想,祖母的手劄中提過,一切病症皆有病因,她根本不信鬼神之說。


    “那……會不會是中了什麽厲害的毒呢?”阿多絞盡腦汁地分析著。


    花芊芊擔憂地道:“不管是中毒還是生病,隻要傷及五髒六腑,便能從脈象、麵相、手足上看出一些端倪的,但他隻有病症,卻查不出病因,這才是可怕之處。”


    “既然脈象正常,說明二公子應該沒有事,縣主也不必太擔心,也許抓住白素娘,咱們就能得到答案了!”


    花芊芊想起二表哥身上的抓傷,顯然沒有阿多那麽樂觀,不過阿多說得對,若這一切都是白素娘搞得鬼,她一定要從她那裏查出二表哥到底得了什麽病,或是中了什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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