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蓁怔愣住,麵露茫然。


    申鈺銘見狀看了眼一旁的紀華菲,她厲來是個聰明的,情知這些是申家的私事,忙道:“你們聊,我讓人給申總你做杯咖啡”。


    見她離開,申鈺銘才問道:“你都不知道嗎”?


    連蓁懵懂的搖了搖頭,這幾天她和申穆野根本沒聯係過,他們現在的關係哪裏還像夫妻,想到這點她就黯然窠。


    “難怪…”,申鈺銘眉角略過了然,“這次去加拿大培訓,可不止飛趟歐洲那麽簡單,起碼要半年才能迴來,不知道他怎麽會去參加這種培訓…”。


    說到這,他停頓了下,看了她眼,她卻依舊是副怔怔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什麽。


    申鈺銘偏頭,看著夕陽照進來的光,“如果你舍不得可以挽留他”。


    連蓁恍惚的迴神,“三叔,我快下班了,你等我下,我們一塊申家吧”。


    “好啊,我原本也是打算順道接你迴去的”,申鈺銘微微一笑,落坐在櫥窗邊,他英俊的身影吸引著路過的年輕女人紛紛走進了咖啡館。


    連蓁打完卡後坐上他的車,下班正值高峰期,車子堵在十字路口,申鈺銘便調換著新聞頻道,便說道:“我看你還是別到咖啡館上班了,你那個前任看起來還會來找你”。


    連蓁原本正在想事,聽他說了後眉頭染上淺淺的煩躁和無奈,半響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申鈺銘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晚飯的時候,申穆野依舊不再,幾個長輩聊起了申家的事,連蓁想從他們嘴裏聽聽申穆野的事,奇怪的是竟然沒人提,她好幾次想開口問,但又怕申老爺子訓斥她作為妻子什麽都不聞不問。


    飯,吃在嘴裏食不知味。


    倒是坐在她對麵的申鈺銘開口了,“穆野要去加拿大培訓的事,你們怎麽看”?


    “還能怎麽看,反正他決定的事還能聽誰意見嗎”,提起這件事,申老太太臉色就不好了。


    “算了,還年輕,讓他多去經曆經曆也好”,申老爺子倒沒說什麽,表情淡淡的。


    連蓁有些失望,似乎沒聽到她想要的,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聽些什麽。


    晚上,打開相冊,上次他和她在法國拍的照片還在,她看了半天,一時百感交集,總感覺在法國那些日子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承認自己對他是有過感覺,可是那份感覺才開始萌芽就被葉婭茹徹底擊垮了,他到現在也從來沒有正麵迴應過他和葉婭茹的事,或許是根本不屑於去解釋吧。


    有時候,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麽。


    半夜的時候,聽到外麵傳來車聲,她本就沒睡,這麽晚了,大家都睡了,似乎除了申穆野不會有其它人。


    她起身披上外套走到陽台上,看到院子裏停著他灰色的跑車。


    天氣漸漸逼近夏天,可春末猶在,夜晚天氣帶著涼意,她迴到屋裏等了半來個小時也沒聽到上來的聲音。


    早上起得早,正好碰上準備出去跑步的申鈺銘,他看到她時微微訝異,“起的這麽早”?


    連蓁點了點頭,他關切的挑眉,“沒睡好”?


    “不是,有點餓”,連蓁有幾分漫不經心。


    申鈺銘轉頭對廚房忙碌的人道:“素姨,廚房有什麽東西做好了就端出來吧”。


    “你快去跑步吧”,連蓁看了眼樓下緊閉的客房,申鈺銘仿佛覺察到了什麽,凝視她會兒,點了點頭,離開了。


    陸陸續續的,申老太太和申老爺子也起來了,素姨將一樣樣早餐端上來,“昨夜大少爺迴來了”。


    “哼,那小子還知道要迴來”,申老太太埋怨了兩句,“你去叫他起來”。


    “這…”,素姨麵露為難,“不大好吧,少爺一直就有起床氣…”。


    “算了,我去”,申老太太走到客房前,敲了敲,“穆野,起來,吃早餐了”。


    出乎意料的,門竟然很快就開了,申穆野還換好了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長褲,眉角帶著無奈,“奶奶,你先去吃吧,我要把行禮收拾好,上午的飛機去美國”。


    “你去這麽快幹嘛”,申老太太沒好氣的皺起臉


    來。


    “我爸媽知道我要去加拿大,讓我先去美國一趟”,申穆野轉身將筆記本放進箱子裏,“你先去吃吧,我馬上就好”。


    申老太太歎氣的搖了搖頭,迴到餐廳裏道:“他在收拾行李,等會兒就要去美國了”。


    連蓁抬起頭來,正好看到申穆野左手拖著一隻銀色的箱子,邁著筆直的長腿朝餐廳裏走來,英俊的五官慢慢逼近,猶如一張完美的畫一般,一筆一畫都像是藝術者精心描繪,好像他就是這個箱子的品牌代言人。


    她連忙低頭吃了個餃子,餘光看到他端著桌上的豆漿一口喝了,又拿了個麵包和翡翠卷,與申老太太貼了貼臉,“我不陪你們吃了,要趕飛機,奶奶,再見”。


    “等等,讓蓁蓁送你”,申老太太連忙起身拉了拉連蓁。


    她像機械般站了起來,麵向申穆野,他正視著自己,目光深幽湛黑,若說前兩日他看自己還是有怒氣的,那現在就是麵無表情,沒有絲毫溫度了。


    她心裏咯噔了下,就聽他道:“走吧”。


    她跟在他後麵,他身上的襯衫將他背影勾勒的寬闊挺拔。


    到了院子裏,他打開車子,將行禮放上去,“你送我到這就可以了,迴去吧”。


    說罷,繞至車前,坐進了車裏。


    連蓁忽然覺得悲傷,“穆野…”。


    “怎麽”?他抬起頭來,劍眉淺淺的蹙著,似乎藏著淡淡的不耐煩。


    她喉嚨突然想被堵住似得,想要說的話再也說不出來,“沒什麽,再見”。


    申穆野注視了她片刻,想起上次在法國的時候,他隻不過是晚上開車去巴黎,她都不放心,還讓他到巴黎的時候發信息給她。


    如今,他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很久竟然也看不到她絲毫不舍和擔憂。


    看來迴來後,她的心果然又被厲冬森迷得神魂顛倒了,本來還想刻薄的說兩句讓她在家裏安分守己,想想還是罷了,強扭的瓜不甜。


    說多了也沒意思。


    他心裏暗自冷笑了聲,再不看她,驅車一陣風般的開出了院子,一轉眼就再也看不到蹤跡了。


    連蓁看著離去的地方久久沒迴過神來。


    大門口看著這一幕的申老太太歎了口氣,“怎麽這姑娘家家的連不知道主動點,急死我了”。


    “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申老爺子淡淡道。


    “死老頭子,你是一點都不急,你就不怕他們會離婚嗎”,申老太太生氣的說道。


    申老爺子扶了扶腦花眼睛,吃著早餐,頭也不抬,“隨便吧,感情是要自己努力的,如果他們誰都不努力,誰都不願意付出,旁人瞎折騰做什麽”。


    “你就隻會說道理”,申老太太不滿的嘀咕,眼神漸漸擔憂。


    -------------


    咖啡館,位於城市的中心,連蓁坐在櫥窗邊,抬頭看著窗外的藍天,偶爾,天空似乎劃過一道飛機的身影。


    不知道那架飛機又是飛向何處,連蓁失神。


    有些人羨慕可以在飛機上工作,因為能夠經常來各種各樣的城市飛行,它代表著自由,象征著展翅高飛,可這一刻,她竟是有種厭惡飛機的感覺。


    “蓁蓁,這是你從前最愛吃的玉米餃子”,有人坐到她身邊,熟悉的玉米香味席過來,她側頭,看到厲冬森掛著討好笑容的臉,“是在你東明街買的,我知道,你隻愛吃那家店的”。


    連蓁看了眼那些餃子,想起從前,隔三差五總是莫名其妙的非常想吃,總讓他下班的時候帶許多迴來,她每次吃胃口就會變得特別好,可現在或許是懷孕了,再聞這股氣味竟會覺得反胃,“你也會說以前了,冬森,你到底要怎樣才能不出現”。


    “我隻是想看著你,這樣每天看著你”,厲冬森握住她纖細的手,冷峻的臉掛著懇求,“…就心滿意足了”。


    連蓁緊緊的蹙眉,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冷笑,“厲冬森,你果然是又來找喬連蓁了”。


    許素凝像一陣風似得衝進來,扯開兩人的手,一巴掌朝連蓁打過去。


    “你幹什麽”?厲冬森攔住用力推開她,身後的陳欣欣趕過來扶住


    她,許素凝站穩後,臉色鐵青的指著連蓁破口大罵起來:“我幹什麽,你一天到晚的不見人影,打你電話也不接,要不是我跟過來,你們這是想背著我偷偷來往是吧,喬連蓁,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啊,都結了婚還一直糾纏她,你好意思嗎,都是要當媽的人能不能有點羞恥心啊”。


    “你住口”,厲冬森氣得正要發怒,身後的連蓁突然上前一步,“啪”的一掌落在許素凝臉上。


    周圍,猛地靜下來。


    厲冬森也微微錯愕的看向連蓁,見她身體顫抖著,瞪大的眼睛裏含著毫不掩飾的怒意,從前柔弱的麵頰一寸寸的如冰霜般。


    他幾乎不曾見過這樣的她,從前每次吵架,她總是像隻貓般撓起抓子小鬧、哭,就算是上次分手她也不曾像現在這樣,所有的憤怒全部呈現在臉上,看起來竟是有幾分懾人。


    許素凝和陳欣欣也呆住了,從大學認識到現在,誰不知道喬連蓁是出了名的軟弱、溫柔,從不曾在外麵發火,如今竟然打她,還如此氣勢淩人。


    “行啊,喬連蓁,你還要不要臉,搶了人家男人做了小三還打人了…”,陳欣欣尖酸刻薄的大罵。


    沒等她說完,連蓁端起桌上的咖啡朝她臉上潑過去,她精致的妝容被咖啡一沁,頓時像女鬼一樣,她呆了呆,握拳拳頭尖叫起來,然後朝連蓁撲了過去。


    厲冬森立即攔在兩人麵前,擋住她,越看這兩人越覺得惡心,沒素質,“陳欣欣,許素凝,你別再這裏出醜了”。


    “你還幫她,她打我你還站在他那邊”,聞言,許素凝氣得再也不顧形象衝了過去。


    “你別攔著她們,她們想打就打吧,隻是我肚子裏懷著申家的骨肉,如果這個孩子掉了,你們應該知道後果”,連蓁臉色有些發白,可一雙清透如琉璃的眼卻從沒有過的冷、怒。


    陳欣欣猛地一醒,打了個哆嗦,先停下來,扯住許素凝,“素凝,你別衝動”,說罷,冷笑道:“若是申家知道你結婚後還勾搭別人的未婚夫,我看你才是最難說的”。


    連蓁不理她,而是徑直走向許素凝,聲音冷澈,“一個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從前我和厲冬森在一起時,你硬要插一腳進來,搶走他,還在華菲的婚禮上陷害我,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也沒罵過你,你是不是因為我的軟弱退讓就以為可以一直欺負我,大家都是女人,我實在不明白你的臉皮怎麽可以那麽厚,明明自己錯了,還總是在我麵前趾高氣昂的罵我,你的家裏人是怎麽教你的,是不是沒有教過你‘廉恥’兩個字怎麽寫,還有你現在的樣子,惡心猙獰,連女人最基本的溫柔都沒有”。


    “你…你…”,許素凝被她說的氣得嘴唇哆嗦,再加上圍觀的客人越來越多,一時間竟然緊張的臉色漲紅起來。


    “還有,陳欣欣…”,連蓁迅速轉向她旁邊被咖啡淋得狼狽不堪的女人,“我知道,你家裏條件沒有她好,所以你要巴結她、討好她,所以從大學起你就成天隻知道跟在許素凝屁股後麵,她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從來不分是非黑白,是不是她叫你去死也會去死,叫你去吃屎你也會去”。


    她說完後,周圍的客人哄笑起來,陳欣欣整張臉變得像豬肝一樣,大有豁出去要拚起來的架勢。


    “你確定你們要對申家的人動手嗎”?不知何時,申鈺銘悄然的出現在咖啡館裏,拿著手機,雖然他站在人群外,但是高挺的身姿仍舊清晰的落入眾人的眼簾。


    他一身手工西裝,眉宇之間散發著淩厲的威嚴,許素凝吃了一驚,“申鈺銘”。


    申鈺銘和申穆野不同,他經常出現在西城的商宴上,許素凝也隻是偶爾見過他幾次,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過。


    這樣的男人用許光明的話來說就是“獅子”一般的男人。


    他外邊看起來並不伶俐,可這人往往是帶著溫和的笑臉來吃人,甚至那人連骨頭都會吃的不剩。


    想到他的出現便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厲冬森也沉了沉臉。


    “給你們一分鍾的時間,不然你們的家人可能隻能去警察局裏看你們了,而且我不認為今天之內能不能有那個本事能將你們弄出來”,申鈺銘搖了搖手裏的手機。


    許素凝打了個寒顫,雖然很不服氣,可也隻能拉了拉厲冬森,“冬森,我們走吧”。


    厲冬森皺了皺眉,看向連蓁,連蓁也看著他,“從今天開始我會離職,以後你也不要再來這裏了,當然,如果你要來也隨你”。


    她說罷,推開人群往辦公室裏走,厲冬森臉色一變,正要追上去,申鈺銘擋在他前麵,眼底帶著微微的警告,“厲總,你確定要與我為難嗎”?


    厲冬森心頭一凜,與他對視半響,轉身大步離去。


    許素凝和陳欣欣見他走了,也急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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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三叔這是要逆襲的節奏了嗎?、?、~~~~(&gt_~~~~許三三不該啊,不該撞上咱們蓁蓁的火氣頭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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