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穆野無奈的沉默,誰也沒想到兩人的婚姻會走到這一步,可他已經無力去承諾了,至少她目前跟著自己去美國確實隻能如此。


    連蓁心漸漸荒蕪,生病的身子此刻隻覺得身體難受的好像不屬於自己,但這些痛,比起他的沉默都不算什麽,“穆野…你真的有那麽愛過我嗎”?


    她艱澀的開口,隻是一直疑惑,為什麽他口口聲聲說愛自己,但她卻依舊那麽寂寞,依舊那麽害怕會失去他呢咼。


    或許是她眼神太過悲傷,申穆野一時無語。


    他自認也愛過葉婭茹,遇到她之後,他以為自己很懂愛醣。


    不是說愛可以包容、忍讓一切嗎,愛可以不惜為對方付出嗎,可她他為什麽做不到。


    或許他也愛她,但並不像她那樣愛他。


    就像這次在權衡之後,他還是決定迴加拿大,因為他清楚,和二叔鬧翻後,如果他執意留在中國,這片屬於二叔、三叔的地方,不會有他的立身之地,就算有,也隻是由著他們隨意給自己一個職位,就算再去做飛機師,經過去年的飛機意外後,航空公司也不敢再聘用他飛國際航道了。


    他習慣了過著比別人高人一等的優越生活,尤其是在西城這座城市,有太多人想把他踩在腳底下,他留下來,隻會任人奚落。


    他太過了解現實,了解自己,做不到像很多愛情電視劇裏那樣。


    他甚至覺得自己當初沒有資格說厲冬森,因為他沒有處在那個位置上,才能把話說的那麽漂亮。


    “連蓁…對不起,你是我申穆野這輩子…唯一覺得虧欠的女人”,申穆野心裏千絲萬縷的疼痛和歉意,他硬著頭皮,第一次,麵對一個女人,會覺得不敢正視,透不過氣,“去加拿大後,換號碼我會告訴你,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打電話給我,這間房子…我已經轉到了你名下,手續過幾天就會辦下來,另外那輛跑車我會讓元洋開過來,我給你的那張卡我會改成無限透支的…還有…離婚協議書…你想好什麽時候簽字後,隨時都可以交給李曼…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係…”。


    連蓁始終抬頭看著他,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快要拋棄的孩子,沒有他以後,她就要失去了靈魂似得。


    她記得自己以前對他說過,為什麽沒有早點遇到他,如果知道會愛上他,會嫁給他,他就一定不會愛上厲冬森了。


    可是穆野…你以前那麽好…話也說的那麽好聽…可為什麽現在卻這麽殘忍。


    是他給她編織了一場華麗的美夢嗎,夢醒了,也該散場了。


    她整個身體疼的好像不是自己的,那股疼痛直接從腳底湧至頭頂,忽然一陣發暈的趔趄了幾步。


    申穆野眼明手快扶住她,她的手異常的滾燙,臉卻很白,白的有點不正常。


    他忽然想到了進門時,好像在餐廳的桌上看到有感冒藥,忙摸了摸她額頭,稍微有點燙,“你感冒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你管”,連蓁瞳孔找不到的焦距的推開他。


    “連蓁…”,申穆野凝視著她,目光憐愛。


    “你走,你走,我再不想看到你”,連蓁失魂落魄的將他往外推。


    她覺得他快要瘋了,邊推邊哭,雙臂間卻使不出絲毫的力量,倒像個孩子在撒嬌。


    申穆野隻好將她打橫抱起來抱進臥室的大床上,立麵很疼,他打開空調,見她安靜的躺在被窩裏,臉閉著,嘴唇和臉都是雪白的,若不是臉上的淚痕,他幾乎以為她失去了意識。


    他不發一言的走了出去,拿起桌上的藥看了看,換上鞋子離開了。


    連蓁恍惚聽到關門聲,他走了。


    她的心整個也掏空了,明明屋裏開著暖氣,被窩也暖和,卻怎麽也冷,冷的她蜷縮一團,把自己緊緊的抱著。


    突然有種不願活下去的衝動。


    她疼的想死,如果能死掉就好了,活著實在太累,也太痛苦了。


    眩暈越席越濃,她幾乎快要失去意識時,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又有股暖氣將她拉了迴來。


    她好像躺在他的懷裏,他的懷裏有一股橙花的香味,淡淡的,卻格外的好聞,他沒有走?


    她緊緊的抓住他,卻一點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穆野…穆野…”。


    “我在,把這碗藥


    喝了,寶貝”,申穆野半摟著她腰扶起她,端著手裏溫熱的中藥放在她唇邊上。


    連蓁一聞中藥,便下意識的抵觸皺眉,直到耳邊再次傳來他溫柔的聲音,“隻有喝半碗就可以了,喝了你就能好了,我捏著你鼻子好嗎…”。


    連蓁在他的蠱惑下,慢慢的張開了唇,喝了幾大口,嘴巴都苦扁了,眼睛終於難受的睜開,她躺在他懷裏,她的眼淚再次沉默的滑下來,到嘴邊,比中藥還苦澀。


    她一問他走了,可是他為什麽要迴來,還要給她買藥,對她繼續溫柔。


    他為什麽不狠到底,她就能徹底絕了念頭。


    “把這顆梅子吃了就不苦了”,申穆野塞了粒烏梅進她嘴裏。


    連蓁咬開後,嘴裏甜了很多,可身體並沒有好轉太多,隻覺得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申穆野放下碗,準備起身,她猛地揪緊他,那股力氣都不知道從哪兒使出來的,“別走…不要走…”。


    申穆野望著她,心裏抽疼的厲害,就算曾經的葉婭茹也遠遠比不上她這樣愛自己。


    “我不走,我在這陪你,你睡會兒好嗎”?申穆野隻得脫掉鞋子小心翼翼的抱著她躺床上。


    她溫軟的像隻貓一樣依賴的趴在他胸膛上,昏睡中,還呢喃著他的名字。


    申穆野忽然想自己以後會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或許會後悔吧…。


    他從來沒有這麽矛盾過,一直到後半夜疲累的緊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他外套沒脫,熱的厲害,半夢半醒之間,仿佛穿著棉襖去了夏威夷,後來風一刮,他脫去了身上的外套,一股涼水的海水席卷過來…。


    他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她像刷子似得睫毛,唇上有滾燙的東西在啃咬。


    “連蓁…”,他呆了下,迴過神來,忙推開她些許往下看去,她身上的衣物都不知去哪兒了,“你瘋了,感冒還沒好”?


    “我好些了,我要跟你一起”,連蓁紅著雙眼不管不顧的去脫他針織衫,唇一下又一下的親著他。


    “別鬧了…”,申穆野鐵青著臉推她雙手。


    “你不願意嗎,已經連碰都不想碰我”,連蓁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無法像從前一樣理智了,她好像被感冒弄得頭昏腦漲,連言行舉止都不像自己,不,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


    她用力解著他皮帶,釋放他的一切,她要他記住她,永遠都不要忘了她。


    月光照進晦暗的房間裏,申穆野用力的撫摸著她臉頰,某處仿佛被她整個吸起來似得,他喉結劇烈的上下滾動,猛地將她拉起來,狠狠的吻上她唇,連蓁也絲毫不肯相讓的撕咬著他。


    從來不知道她自己的骨子裏還藏著隻小野獸似得。


    與其說是歡愛,倒不如說像是搏擊,彼此恨不得將對方吞進骨子裏。


    被褥全部掉在地上,連床單也淩亂了。


    連蓁淚眼朦朧的撫摸著她熟悉無比的健碩身材,所有的矜持早已拋之腦後,“穆野…用力點…再用力點…”。


    “傻瓜,會疼的”,申穆野氣喘籲籲,難受的心疼她。


    “沒關係,我想要記住你在我身體的感覺”,連蓁仰頭吻他唇,他唇上充斥著鮮血的問道。


    “你真是個…笨蛋”,申穆野眼角泛澀,他閉上雙眼,咬著牙根狠戾的挺送。


    ……。


    這一夜,兩人像瘋了一樣。


    一直到日上三竿,兩人一直不曾停止,好像誰要先把誰折磨的失去意識,卻又彼此拚命的撐著那點意識不願意昏過去。


    最後還是連蓁先暈厥了過去,申穆野趴在她身上,兩眼一閉,立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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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蓁再次醒來時,外麵的天色是暗沉的,她分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身上已經穿了件秋天睡衣,不過到處都是疼的,疼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但頭卻好像沒有昨日那般脹痛了。


    被窩裏仿佛還有他絲絲味道,床的另一邊卻早就冷了。


    她知道他走了,她也許不會再來了。


    地上的手機一直吵個不停


    ,她吃力的撿起來,沈藝芝懊惱的問道:“你今天到底幹嘛去了,打了你那麽多通電話也不接,你晚上過來吃飯嗎”?


    “我…不過來了”,連蓁一開嗓子,沙啞的像被刮痧板磨平了似得。


    “你嗓子怎麽啦”?


    “昨天有點感冒”,連蓁啞啞的道。


    “感冒還一個人住,那你快點迴來,我給你熬點清湯”。


    “不用了,我九點鍾會迴來睡得”,連蓁難受的緊,掛掉電話後,起床套上睡袍腳步艱難的走出臥室。


    客廳裏暗的讓人心生悲涼,連蓁將燈打開,餐桌上放著一鍋熬好的粥,旁邊還有一碗衝好的藥,藥碗邊放著一張紙條。


    她顫抖的拿起來看,是他熟悉的字跡:蓁蓁,你醒來後熬好的粥和藥已經冷了,記得在微波爐裏熱一下,還有另外我幫你抓的中藥包放在餐櫃上,醫生說三副就能差不多好了,記得衝藥的時候先用溫水衝半碗,再加熱水,一碗分兩次喝,仔細想來,其實我為你做的事情並不多,我不是一個好丈夫,原諒我沒有等你醒來,也許你醒來我會舍不得離開,照顧好自己,另外代替我告訴泉泉,他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孩子,我給你的錢不要省,我給不了孩子他想要的父愛,但是我希望他過上優越的生活,你也是,以後對自己多好一點…。


    連蓁閉上雙眼,一顆顆淚水掉在紙上,染濕了一大片,整顆心好像被扯成了兩半,再不完整。


    他終於還是決定了,不管昨夜她如何用感情去挽留。


    她一直這世界上最值得保證的就是婚姻證,所以遇到他後毫無保留的交托了出去,直到現在想收也收不迴了。


    她揭開粥蓋,他熬得是蝦仁粥,因為她最喜歡吃蝦,粥太過濃,有點像米飯一樣,也冷了,定然放的太久了。


    連蓁坐在椅子上,拿著勺子吃起來,她沒有加熱,很冷,涼的牙齒疼,味道過鹹,蝦肉不夠軟,粥過分粘稠。


    是她吃過最難吃的,她知道,他從來就很少下廚,她能夠嚐到他的手藝,卻是在他離開的這一日。


    連蓁將一鍋的粥全部吃的幹幹淨淨,吃完後,隻覺得整塊胃都涼透了。


    這個冰涼的大房子隻覺得格外的難熬,寂寞…。


    她開始厭惡這個地方,害怕這個地方,她猛地起身,飛快的衝進房裏,拿出箱子,將衣服全塞進去,然後拖著箱子往外走。


    出去時,正好看到葉典娜和紀華菲從電梯裏出來,兩人看到她這副模樣吃了一驚,“你要幹嘛去”?


    “我要去我媽那,我不要呆在這”,這個沒有他的地方實在太恐怖了,連蓁白著臉搖頭。


    “你這樣去”?紀華菲指了指她身上的穿著,連蓁這才發現自己就穿了件睡袍,裏麵穿著件吊帶,頭發亂七八糟的披散著,大冷天的小腳裸露在空中,腳上還穿著拖鞋,沒有穿襪子,身後又拖著個箱子,不倫不類。


    連蓁呆了呆,葉典娜倒抽了口涼氣,“大喬,你不會瘋了吧”。


    “我瘋”?連蓁嗬嗬的笑了,笑到後麵越來越苦澀,“我也希望我瘋了,這樣就不會有任何痛苦,他說要迴加拿大,我們不可能了”。


    “連蓁,你別傻了”,葉典娜看她這副模樣心疼的狠,“申穆野就是知道你會這樣子,才會讓衛蕭航打電話給我們,讓我們過來趟,他要是跟你還有可能,就會自己過來的”。


    “好啦,現在說這些沒有用,我聽說你發燒了,快進屋去換身衣服”,紀華菲拉著她進去,“你喝藥了沒有”?


    連蓁雙眼失神的搖了搖頭。


    “娜娜,你幫她衝藥,我去幫她換下衣服”,紀華菲歎了口氣,拉著她進臥室後,見她一動不動的,隻好幫忙找出她的衣服,連蓁解開衣帶,紀華菲看到她身上布滿的吻痕和青印時,愣了下,緊緊皺眉,“連蓁,你真傻…”。


    “他也是這麽說的”,連蓁鼻頭發酸,難受的想死,“我就是想留下點什麽,舍不得”。


    紀華菲心疼的抱住她,“現在說什麽你都會聽不下去,我隻能說一句,別再犯傻了,不管發生任何事,還是有人關心你,想想你弟弟,你媽,還有泉泉,他們都需要你”。


    連蓁無聲的抱著她痛哭了出來。


    葉典娜站在門口歎了口氣,英俊多金的男人果然不是她們這種女人招


    惹的起的,而連蓁,永遠是她們三個裏麵最傻的。


    連蓁在家窩了四天,哪都沒有去,直到第五天時,飛去了杭州,舞蹈排練完後,全場嘩然,秦盈曼鐵青著臉將她叫了過去,“你若是想以這個樣子比賽下去,你肯定會被淘汰,你知不知道上次排名你已經落到第六名了”。


    連蓁黯然沉默,一張臉是妝容也蓋不住的蒼白,“秦老師,你想說什麽我都知道,我會盡力而為”。


    “你從來沒有盡力而為過,連蓁,你想想為什麽申穆野會離開你,因為你軟弱,你除了漂亮之外,舞跳得好之外,你還有什麽其它優點,男人喜歡你,可翻開你這本書之後,才覺得隻有那麽幾頁,故事內容還聊聊無趣,誰會覺得有意思”,秦盈曼憤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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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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