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感覺每一天都是賺來的,許鶴有種放飛自我隨便浪的衝動,不過他身上枷鎖太多,還是要稍微收斂,不能露出太多本性。胡良似乎沒注意到頭上作怪的手一樣,跟他站成一排發傳單。因為娃娃臉,長的可愛,笑的又甜,旁邊的許鶴顏值也高,基本沒人拒絕傳單。胡良一一跟眾人說,如果想看房子了就給他打電話之類的。每張傳單的後麵都有他的名片,用訂書針釘在一起。許鶴隻是實習生,沒有名片,都是用他師傅的,隻不過左下角寫的是他的名字。倆人抱著厚厚一遝傳單,一站好幾個小時,還要挨家挨戶每個店麵發兩張,到中午著實累的不輕。經理還算人道,給他們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吃吃飯,午睡一會兒。商場人很多,他倆又走了很長時間,又熱又悶,恰好外麵已經不下雨了,胡良去外麵透透氣,許鶴去上廁所,待會門口匯合。胡良解開襯衫的扣子扇風,他太熱了臉上就會發紅,非常不好看,所以就近找了一輛車,借著上麵的反光看看。瞧著似乎還行,沒有特別難看,就是頭發有點亂,或許是許鶴揉的。他理了理頭發,剛準備離開,車玻璃突然被人搖了下來。“我靠!”胡良嚇了一跳,打眼一瞧樂了。裏麵坐的人可不就是昨天撿到的帥哥嗎?帥哥五官立體,眼神深邃,黑黝黝的看他。上次穿了一身黑,這次是暗紅色襯衫,扣子沒有全扣,露出精致的鎖骨,和蜜色的肌膚。手上依舊戴著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胡良觀察入微,輕而易舉看到他尾指上多出的戒指,銀色的,很細一個。王修的手骨節分明,那戒指細的幾乎沒有存在感,但是又因為戴在如玉的手上,十分明顯,說不出的矛盾又相宜。“好巧啊!”胡良喜形於色,揮揮手跟王修打招唿,“你怎麽也在這裏?”“不巧。”王修麵色如常,“我是專門來找你的。”他從副駕駛座上拿出兩袋東西遞給胡良,“昨天走的太急,還沒來得及謝謝你,今天專程趕過來,也不知道你想吃什麽,隨便點了幾個菜。”胡良一手提倆袋子,空出一隻手去看裏麵,“我靠,滿意人家的,這家可貴了,破費啊。”王修搖搖頭,“不破費,你喜歡就好。”他單手搭在車上,背靠著駕駛座,說不出的蜜汁帥氣。胡良被他迷的一陣頭暈,強忍著沒犯花癡,隨口找了個話題聊,“對了,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王修提前做過功課,對答如流,“我先去了你們銷售部,他們說你們在這裏發傳單,所以我就過來了。”胡良瞪大了眼,“那你一定等了很久吧?”“不久,我也是剛來。”其實確實等了很久,不過不是等胡良,是等許鶴,許鶴上廁所的事他也知道。“你那個同事好像快出來了,你進去吧,不用管我,我也要走了。”說著關上車窗,倒車離開。這車不是他的,是他爸的,還找了人專門過來接他迴家吃飯,他把司機輦走後,自己繞了一圈繞到這裏,買了飯送來。你看,難怪上輩子他爸老是說他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可不是嗎,他確實總是做一些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事。明明別人離開他不知道多開心,他還要做一些自作多情的事。但是控製不住本能,也敗給了心。王修默不作聲,一路把車開進王家大院。這個家他從重生以來就沒迴去過,倒是他爸,三番五次的讓人接他迴來,都被他拒絕了。也許是發現他的變化太大,於是找人查了他,也順便查了查他的身世,結果發現是自己的種,一時後悔莫及,對他也上心了很多。時不時打個電話以父親的身份誇他一下,聽說他自己開網上工作室,覺得累,讓他不要做了,迴來學習管理集團。每個月還會定時定點給他打來一筆錢,都被王修還迴去了,他根本不想再跟他爸有什麽關聯。但是這次他爸辦的不錯,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所以該迴去還是要迴去的,而且他這次迴去,也是因為有事要辦。管家早就等在門口,領著他進屋,裏麵隻有他父親一個人,另外兩個兒子和妻子沒在。大概也是考慮到見麵尷尬,所以讓她們都迴避了。“還沒吃飯吧?”他爸王興懷早年也是帥哥,否則也不會入贅豪門,這些年養尊處優,保養的著實不錯,看不出多少老態,隻有兩邊鬢發微白。“嗯。”王修隨意應道。“搬出去住了兩年,爸都不會叫了?”王興懷揮揮手讓管家上菜。菜是早就準備好的,在廚房熱著,已經有一段時間,拿上來的時候大多失了水分,幹巴巴的,味道也差了很多。王修放下筷子,深深看他一眼。以前他連跟他爸對視都不敢,他爸說什麽,他就依什麽,不敢反抗,因為他爸是他的衣食父母,稍有哪句話不對,就會斷他半個月的糧。現在他自食其力,即使不靠家裏也能活的很好,王興懷根本不敢罵他,反而還要依著他。“爸。”自從囚禁許鶴開始,他跟他爸就再也沒見過麵,即使迴去也是看看許鶴的父母,從來沒想過看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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