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前他隻想著依賴許鶴,什麽都靠他,現在隻想著保護他,不讓他受到傷害。許鶴前段時間都跟他掰了,還在暗搓搓對他好,現在知道許鶴原諒他了,更加變本加厲,一天刷了好幾次臉,光明正大的給許鶴開特權。發現空調沒開,當即罵了經理,發現奶茶隻提供給客人,隻有沒客人了員工才能喝,當即又罵了經理。發現下發的水果和用品大多被高層們搬走,員工隻能領到一小部分,氣的在大會上罵了半個多小時,搞得公司高層們如覆薄冰,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那邊王修發完火,轉頭又開始繼續刷臉了,一會兒跑出來倒杯水,一會兒緊急開個小會,一會兒視察一遍,一天見許鶴好幾次,別說是四個小時了,四十分鍾都沒有。王修被他拆穿,臉微微發紅,“大概四個小時。”許鶴推開他,兀自靠在辦公桌上逗貓,相比較王修,還是三號更可愛。王修把門鎖了,許鶴一時半會出不去,也沒強抱著他,任由他推開,自己坐到桌前,挽了袖子吃飯。雖然是老板,不過並沒有搞特權,吃的跟員工一樣,都是四菜一湯。旁邊還有一碗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王修隻吃菜,飯和藥紋絲不動。“什麽時候開始挑食的?”許鶴一邊抱貓,一邊漫不經心的問。王修一愣,許鶴沒有看他,卻對他的舉動無比了解,“好幾年了吧。”他比許鶴晚死了兩年,又比他早重生了兩年,這裏麵整整相差了四年。這四年不僅成熟了很多,看透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其中最寶貴的就是許鶴。他對許鶴本來就有依賴,許鶴變成植物人後吃不下飯,他也吃不下飯,許鶴喝不下水,他也喝不下水。許鶴身體各器官機能慢慢下降,很奇怪,他的身體各器官機能也在慢慢下降,許鶴沒撐過兩年就死了,他也沒撐過兩年。巧的很,他倆一前一後咽氣,死前還拉著手。這些許鶴都不知道,他走的一身輕鬆,又重生到一切還都沒來得及發生的時候,以前的事自然沒怎麽關注。他不問的話,以王修的性子打死也不會說。“我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許鶴猜到這裏麵有隱情,順口問道。“你成了植物人。”2018年,一個很平常的晚上,許鶴跟往常一樣彈鋼琴,彈完沒忍住困意,倒在鋼琴架上睡了過去。王修在監控器裏看到了,等確定他睡熟,過來把他抱上床,第二天像往常一樣叫他起來。“許鶴,可以吃飯了。”許鶴沒有絲毫反應,姿勢還跟昨天一樣,不知道是一直沒換過,還是換過之後還是這樣。王修輕輕推了他一下,許鶴側躺著的身體陡然倒下,就像失去了生命一樣,半邊身子顯出不正常的紅。那種紅像是被按壓後長期血液循環不過來造成的。“許鶴,吃飯了。”王修似乎沒看見一樣,堅持要叫他起來,他喊了一遍又一遍,耐心又溫柔,可惜許鶴一直沒有動靜。沒有像往常一樣,不耐煩的看著他,或者指指桌子叫他放桌上。他就像個睡美人一樣,靜靜的沉睡著,安詳又漂亮,真愛之吻怎麽吻都吻不醒他。“嗯?”許鶴皺眉,“那不是便宜你了?”植物人沒有行動能力,想怎麽折騰還不都是王修說的算?“說!”他眯起眼,“你都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王修想了想,臉一下子紅了。照顧植物人其實很麻煩,因為植物人沒有行動能力,卻有生理需求。需要吃,需要喝,許鶴變成植物人後消化係統跟不上,一次隻能吃一點,過一會兒再繼續喂,醫生說少吃多頓有益健康。於是他把許鶴的三頓飯改成了六頓飯,隔幾個小時喂一次,一次隻吃一點,還不能吃涼的,也不能吃剩的。水也是,過燙或者過涼對身體都不好。也不能躺的太久,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那天早上那樣,半邊身子差點壓廢。自從許鶴變成了植物人,他基本二十四小時都不敢離開,就怕許鶴出現問題,晚上定了七八個鬧鍾,隔一會兒給許鶴翻個身。早上喂飯,喂水,帶出來曬曬太陽,下午綁在自己身上,抱著他在屋裏活動,避免長痔瘡。晚上還要給他做全身按摩,以免肌肉萎縮,洗澡格外小心,屋裏捂的跟澡堂一樣,悶悶的才把他抱去浴室洗,洗不了多久就趕緊抱出來,生怕著涼了。每天抽空都會跟他說說話,因為隻有他,那段時間王修幾乎喪失說話的能力,大多時候他都是放新聞給許鶴聽,期待許鶴有一天能醒來。忙忙碌碌一天後,王修最大的樂趣就是伺候許鶴上床,給他換上裙子,裏麵不穿衣服,然後鑽進裙子裏,用手電筒照著,給他後麵抹藥。許鶴老是躺著,那地方要護理好,不然會出毛病。除了那地方,王修照顧最多的就是手和腳,手要彈鋼琴,腳是身體的根,把腳伺候好了,身體怎麽樣都不會太差。許鶴的手本來就好看,被他捂在袖子裏,常年暖暖的,拉出來的時候白裏透紅,好看到爆。還有他的腳,也刻意捂在褲子裏,給他定做的衣服都是很長的那種,可以把手和腳收進袖筒和褲筒裏,最下麵再安上拉鏈,保證凍不到許鶴。但是許鶴的腳一直暖不熱,即使每天泡,腳心泡的軟軟白白的,隻有肉墊,沒有繭,它還是暖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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