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劉誌揮軍北上,將遼東、遼西和烏桓部落收入囊中,北匈奴便枕戈待旦,時刻防止他攻擊。


    但此後大漢卻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反而開始努力經營這些地方,後來又出兵攻打烏孫國和大宛。


    當時北匈奴便嚴陣以待,以為大漢會一鼓作氣打過來。


    這幾年來,大漢就像懸在他們頭頂上的一塊巨石,一天不落下來,就每天都提心吊膽,飽受折磨。


    不過,強大的外來威脅,也讓北匈奴空前的團結起來,唿衍單於趁機統一了各個部落。


    天天操練兵馬,整個汗國的士氣都達到了空前絕後的地步。


    當他得到消息,中原地帶出現了大瘟疫,劉誌此時自顧不暇,不由得喜出望外。


    經過長老會的決議,一致認為不應該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大漢的武器再厲害,也不可能左右兼顧,到時候他糧草不濟,自然就撐不下去了。


    至於火器,北匈奴經過幾年的演練,認為不適合近距離攻擊,所以要破解這一點,就隻有偷襲。


    隻要兩軍混淆在一起,火藥的超強威力便不攻自破,發揮不了三成的作用。


    於是,月黑風高之夜,北匈奴大軍兵分兩路,從遼西和烏孫兩個方向,同時發起了偷襲。


    由於沒有準備,北匈奴首戰告捷,在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之後,將漢軍的前沿陣地占領了。


    烏孫那邊的守將是奮威將軍段熲,而遼西的主將則是伏波將軍皇甫規,兩人都不約而同地下達了暫時撤退的命令。


    劉誌曾經給過他們指示,遇到突然情況,一切以保存實力為主,戰略性的撤退他絕不會怪罪。


    所以,他們下達命令十分及時,也毫無心理負擔,有個心胸開闊的帝王做後盾,打起仗來簡直就是隨心所欲,完全能夠發揮出他們的天然優勢。


    一邊將消息用最快的速度送迴京城,一邊組織人馬準備反攻。


    段熲及時通知了守在大宛的羽林軍中郎將全旭,讓他看緊了邊境,防止康居國與北匈奴聯合起來,趁機叩關。


    除此之外,對於貴霜帝國和身毒,也要嚴加防範。


    在未接到劉誌的命令之前,全旭便暫時封鎖了邊境,並發出了通告,讓商人們最好是走南線入境,北線的封鎖解除遙遙無期。


    涼州的守軍也迅速向邊境集結,北匈奴與大漢的邊境線十分漫長,要想全麵守住,難度非常的高。


    遼西都護府如今的守將是鎮東將軍張奐,一得到消息就宣布進入緊急狀態。


    他並沒有派軍去支援皇甫規,畢竟遼東、遼西和烏桓等地收複了沒幾年,雖然也遷入了一部分移民,但相對來說,數量非常的少。


    所以他的首要任務就是看緊了鮮卑人,不讓他們趁機作亂,與北匈奴裏應外合。


    由於劉誌平日裏就很重視邊境軍事,與軍機府就開戰問題演練過無數次。所以,根據種種突發情況,早就布置過宏觀策略。


    畢竟北方和西方的邊境線太過漫長,這時代的信息傳播速度又太慢,如果不能夠及時應對,將會十分危險。


    因此各位將軍在指揮軍隊上,都有著高度的自主權,並不會畏首縮腳的。


    等消息傳到京師,戰爭都打響了有一段時間了,正如段熲的估計,康居國也悍然發兵,偷襲烏孫和大宛,看來兩國私底下早已達成了同盟。


    一時間京師震動,也因此許多人都對劉誌全力救災的行為,頗有微詞,認為正是皇帝的高調行為,使得北匈奴的探子知道了消息,從而鑽了空子。


    還有人認為他把糧食都用於救災,致使現在無力籌措軍糧,給後期的戰爭帶來了不小的困難。


    總之大部分人都對這場戰爭的結果持悲觀態度,哪怕他們認為最終的勝利一定屬於大漢,可付出的代價肯定會非常高昂。


    這也加深了朝廷內部的矛盾,軍機府的武將一派,力主全麵反攻,並認為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可以把北匈奴的問題徹底的解決掉。


    可文臣們卻不這樣認為,但如今內憂外患,岌岌可危,剛剛開通的絲綢之路,也遭到了毀滅性的重創。


    在中原疫情還不明朗的情況下,開展一場大型的戰爭,實在是不明智的行為。


    因此他們認為應該與北匈奴議和,等度過了眼前的難關,再與他們算賬。


    兩方的觀點針鋒相對,各不相讓,朝廷內外已經吵翻了天。


    但劉誌卻並不著急,任憑他們爭執不休,邊境的局勢經過數年的苦心經營,早已今非昔比。


    幾位將軍也都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並且關於戰略戰術方麵,也早已經進行了種種布局。


    所以朝廷的爭議絲毫也不會影響戰事的發展,至於軍糧,短時間內也不用擔心。


    去年劉誌便未雨綢繆,秘密向天竺和身毒購進了大批的糧食,屯在了涼州和遼西。


    根據保守的估計,至少能夠撐上兩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他認為無論是解決國內的疫情,還是解決邊境的爭端,時間都足夠了。


    對於戰爭的勝負,他更加不擔心,這幾年來大漢的火藥研發十分迅猛,已經能夠製造出更加精巧的火藥彈,而且數量十分龐大。


    冷兵器和熱兵器的對碰,其結果不言而喻。


    對於他來說,現在最大的困難在於朝廷本身,盡管登基已經八年,表麵上看起來,經過了重重改革。


    整個朝廷架構似乎都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實際上在某些方麵依然換湯不換藥,根本就沒有撼動世家階層在大漢的地位。筆蒾樓


    譬如土地政策,根本就不敢進行重新分配,隻能說是投機取巧,世家的土地原封不動地保存了下來。


    他唯一能起到緩和作用的,就是開辟了遼東的大片新土地,用來調劑國內土地矛盾。


    在朝廷製度方麵,盡管從三公九卿製改成了九品十八製,但人還是原來的那批人,並沒有多少改變。


    甚至他引以為傲的科舉製度改革,也隻能說是個半成品,為了不激化世家與皇家的矛盾,不但保留了征辟製度。


    還在科舉中留下了可以舉薦的名額,還為世家在軍隊留下大量的空缺,使他們有更多的機會出仕。


    唯一改變的就是這些名額的審查比以前更嚴格了些,杜絕那些不學無術的人混進朝廷。


    沒辦法,由於長期以來中下層人員被剝奪了受教育的機會,他們中的人才十分稀少。


    即便是開了科舉,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出人頭地,少量進入朝廷的寒門學子,由於年齡和經驗以及資曆方麵的限製。


    要想成為大漢的中流砥柱,隻怕還是任重而道遠。


    到目前為止,劉誌能夠倚重的大臣之中,絕大多數都是士大夫階層的有識之士。


    他們的利益與皇權有著很大的衝突,與百姓階層更是有著不可調和的天然鴻溝。


    所以這次抗疫,劉誌才深感無力,因為全力救援百姓的行動,已經觸動了世家階層的根本利益。


    他投機取巧,甚至是以帝王之尊耍賴皮,與他們百般鬥智鬥勇,結果依然不盡如人意。


    如果一切順利,按照他原來製定的溫水煮青蛙的政策,隻要再給他十年的時間。


    他相信自己可以在不動聲色之間慢慢的改變朝廷格局,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這些年來天災人禍不斷,給他設置了重重難關,也不斷的挑釁著皇權與世家之間的關係。


    讓兩邊本就脆弱不堪的維係,越來越薄弱,眼看就要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種時候,如果劉誌不做出讓步,恐怕後果會不堪設想。


    但關鍵是這個讓步要做到什麽程度,劉誌絕不可能讓自己辛苦數年的布局,倒退迴從前的狀況。


    而世家階層對於皇帝的怨氣也是空前高漲,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邊緣。


    年輕的皇帝不斷的挑釁他們的利益,但由於他巧妙的利用了世家之間自身的矛盾,所以數年來一直走鋼絲般,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但疫情和戰爭的同時爆發,卻打破了這個平衡,使得一切的矛盾都血淋淋的撕開,呈現在眼前,無可迴避。


    這幾年來,劉誌所做的樁樁件件,也早已讓世家階層明白,要想讓皇帝做出大的讓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從前他們以為劉誌隻是過於年少,喜歡任性胡鬧而已,但現在沒有人再秉承著僥幸的想法了。


    就在前朝風雲變幻莫測的時候,後宮之中,一場陰謀也在無聲無息的展開。


    這日,耿妃的娘家突然送了消息進來,直接求到了郾太後的永安宮,說是她母親病重,希望能見女兒最後一麵。


    郾太後向來比較喜歡耿妃,平日裏又最注重孝道,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做主,讓耿妃帶著小王子劉維即刻出宮。


    耿顯見來的人是她娘家的嫂嫂,又聽見母親突然病重,一時間心急如焚,根本就沒有多想。


    帶著劉維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想想覺得不妥,就打發了一個宦官去稟報劉誌,自己隨著來人一起迴去了。


    匆匆忙忙迴到府中,耿顯心中焦急,也來不及跟其他人打招唿,便徑直往後院而去。


    誰知卻被自己的父兄給攔住了去路。


    “阿顯且莫慌,你母親並未病重,為父找你迴來是有事相商。”


    耿顯大吃一驚,臉上的神色頓時就變了,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父親和兄長,見他們的神色也不似作偽,頓時便心知不妙。


    強顏笑道,“父親這是做什麽?有什麽話不能讓母親進宮來與我說,非要如此行險呢。”


    她聰慧過人,雖然還不清楚父親到底所為何事,但已經預感到絕不是什麽好事情,所以話裏話外都在委婉的勸解對方放棄。


    耿聞冷冷一笑,他對這個女兒平日裏並不是很關注,當年強行將她送進宮,也沒有指望一定會得寵。


    “為什麽?就是因為你生了個皇子。”


    這些年來耿氏家族早已沒落,耿聞盡管誌大才疏,可野心卻從未停止過。總想著有一天能有機會重新登上輝煌的巔峰。


    自從女兒生下了皇子劉維,他的心就開始活泛起來,東漢百年來一直是外戚掌權,直到當今陛下劉誌廢棄了外戚的特權為止。


    要想憑借外甥上位,成為權傾天下的權臣,最大的障礙就是劉誌。


    隻要他一天在位,哪怕將來劉維真的被定為了皇太子,耿家也不可能飛黃騰達。


    除非,劉維能夠以非常規的手段登基。


    當然最開始他也不敢有這麽大逆不道的想法,最近劉誌與世家階層的矛盾激化之後,有一批野心家便將目光投在了兩位皇子身上。


    他們開始與兩位皇子的娘家勢力頻繁接觸,想從中選擇出一位合適的傀儡人選。


    在這種情況下,耿聞的野心空前的膨脹起來,若是劉維能夠登基,自己的女兒就成了太後,按照傳統他就能成為大將軍。


    到時候耿家就能重鑄輝煌,甚至還更甚從前。


    本來他也無需如此心急,但聽說另一位皇子的娘家,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不由得心急火燎。


    這事若別人搶了先,他可就雞飛蛋打一場空了,什麽好處都撈不著不說,還有可能被對方當成威脅給直接抹除掉。


    畢竟劉維可是占著皇長子的名分,而且耿顯的位分也比另一位美人高。


    因此,一番思索之後,他才下定決心,將女兒和外甥從宮裏騙了出來,無論如何,沒有耿顯的配合,此事斷然難以成功。


    “如今陛下一意孤行,將朝中攪得烏煙瘴氣,已經引起了天下公憤,既然他不在意漢家江山,自然會有人會群起而攻之。”


    耿聞侃侃而談,“如今他們有意讓維兒提前上位,由你來垂簾聽政,於國於家這都是件天大的好事情。”


    在耿聞的認知中,這些道理不用說耿顯也應該明白,東漢朝廷很看重嫡庶正統。


    如果按部就班,就算將來劉維能夠順利登基,太後之位也隻可能是鄧猛的。


    耿顯最多也就是個皇太妃,親兒子當了皇帝,耿家也不可能因此而顯赫起來。


    而且他聽說女兒在宮中並不受寵,無論是與劉誌相敬如賓的皇後,還是寵冠後宮的淑妃,都比她強多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便是個傻子也知道如何選擇才對自己更有利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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