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借?”


    對於租借的概念,自然是人盡皆知,但將之運用到土地政策上,卻是聞所未聞。


    “陛下的意思,是打算如何租借法?”


    “但凡土地不準買賣,但可租借給別人,良田最長期限不準超過十年,旱地和山地還有水麵,不準超過二十年。”


    這些政策在現代十分之普遍,基本上無人不知,連思考都不用,完全就是信手拈來。


    鄭玄頻頻點頭,目中光芒閃動,“租借之法的確能夠解決土地買賣之弊端,又能緩解民間之苦,真可謂是萬全之策了。”


    土地政策是國家的基本國策,也決定了帝國未來的發展潛力。


    劉誌既然有心將大漢從典型的封建君主製,慢慢過渡到二元君主製,就必須將土地問題解決好。


    畢竟,封建製度最大的特點,就是以地主階級的利益為主,打破了這個階層的利益分配,更有利於階層重組。


    即便是他心目中的二元君主製,也與曆史上有很大的不同,是一個糅合了社會主義和古典共和製,以及保留了部分封建製度的大雜燴。


    鄭玄興致勃勃地與劉誌一起討論了關於土地租借製度的細節,譬如什麽情況下可以連續租借,需要什麽官方手續等等。


    最後,劉誌意味深長地一笑,看著鄭玄道:“康成可有意幫朕去促成此事?”


    這是讓他錄尚書事,參與朝政了,但土地改革可是個得罪人的事情,並不是什麽美差。


    鄭玄卻毫不猶豫地拱手道:“臣謹遵聖命。”


    “這次改革,除了新製度的租借製度,朕還想借此機會改掉度量衡,舉凡尺、寸、丈,畝、頃,斤、兩等等。


    都重新製定,然後用新的度量衡,進行全國土地清查。”


    自從秦始皇統一度量衡之後,漢代的度量衡卻依然混亂不堪,不停地改來改去,導致許多田畝的丈量都不合規定。


    西漢末年,經學家劉歆開始了試驗,以“黍”來定度量衡的標準。


    選用中等大小的黍粒,一千二百粒為12銖,24銖約為1兩,16兩等於1斤。


    而一畝約等於今天的0.5畝,但實際操作中,由於計算有誤,常常會出現大畝和小畝之分。


    稱量單位漢1斛等於今天的20公升,實際操作中也有大小之分,這是度量工具不夠精確的緣故。


    所以借著這個機會,劉誌打算出一套標準的度量衡工具,但他並不打算按照後世的西方通行標準。


    而是依然沿用東漢的標準度量衡,以此而製造出一套官方發行的工具。


    此時已經有了砝碼,但卻沒有標準的秤,之前由於技術原因,漢尺的刻度也不是很規範。


    要想重新丈量土地,就必須出一套標準的尺子,以現有的大漢工業技術來說,應該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但除此之外,現有的土地兼並現象,暫時仍然無法扭轉,不過開疆擴土之後,大量的新移民政策,使土地分配不均的現象得到了平衡。


    上一次土地革命時,基本上所有的流民都分到了土地,但經過一二十年的發展,又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隻要不製止土地買賣,無論分多少次土地,其結果到最後都一樣。


    數天之後太子太傅鄭玄,被任命為清查特使,負責全國的土地現狀清查。


    這是個臨時職位,不屬於任何一個機構,可直接向皇帝負責。


    早在他被任命為太子太傅的時候,朝中便已經知道,這個年輕人將來絕對前程無限。


    此人的才學,早已得到了公認,但至於他的能力到底如何,卻讓人拭目以待了。


    通過這麽多年以來的觀察,劉誌認為他的性格與當年的老太尉李固,十分相似。


    忠心為國,剛正不阿,但性格卻過於寧折不彎。


    這樣的臣子,遇到個胸懷大度的皇帝之後,能夠成就千古賢臣之名,可若是遇到了昏庸無道之君,下場就及其慘烈。筆蒾樓


    目前看來,太子劉瑾心懷仁厚,能夠虛心納諫,與正直無私的鄭玄,正好相得益彰。


    因為事先給各個大臣通過氣,所以這次土地改革,並不突兀。


    劉誌以帝王之威,在沒有朝議的情況下,直接下詔,強勢宣布,自即日起在全國範圍內,停止土地買賣。


    改為長期租借製度,具體價格由各地根據當地物價,出台最低指導價格。


    同時,在全國開展土地丈量和清查工作,凡是巧取豪奪,多吃多占的,一經查出全部沒收。


    戶部和農學院抽調了大量人手,帶著新出的標準漢尺,協助地方上完成測量工作。


    為了公平起見,劉誌決定將地方官員隨機對調,異地丈量,免得與當地豪紳相勾結。


    鄭玄負責指揮調度,並隨時待命,四處巡查,太子劉瑾也參與其中,跟隨自己的老師一起,投入到轟轟烈烈的土地改革中去。


    如今已到秋冬季節,各地農官正好得閑,除了維修水利工程,並沒有其他的大事。


    所以能夠投入大量的人手,這麽大的事情,自然也少不了禦史院的參與。


    派出了大量的巡查禦史,監督測量工作的展開,若有私下變相買賣土地的,發現一起便可以就地解決,無需上報。


    這次測量之後,將登記造冊,作為日後國家政策調整的基礎數據。


    身為後世靈魂,自然最清楚各種大數據對政策的重要性,同時也是清查全國人口的好機會。


    劉誌兩父子一個坐鎮京師指揮,一個深入各州督促工作,配合得十分默契。


    臘月的最後幾天,劉瑾才風塵仆仆地從外麵迴來,幾個月不見,個子又蹭蹭蹭地冒了一截。


    風吹日曬的,皮膚也變粗糙了,臉上的稚氣已經褪去,看起來就如個大人一般。


    “父親,孩兒這次出去,真是長了不少見識,原來百姓的生活比我想象的還要苦得多。”


    京城洛陽的確是富裕了,即便是普通市民的日子,也過得比較滋潤。


    但在偏遠地區,尤其是自然條件不太好的地方,百姓們依然過得很艱難。


    一年到頭勤扒苦做,到最後也隻能保證最基本的果腹條件,什麽生活質量,真是奢望。


    鄭玄是個好老師,不僅帶著他特意去看了繁華地區,也專門去看了落後的地區。


    讓他用最直觀的感受,體會民間的疾苦和不易。


    盡管上次曾經去青州救災,但劉瑾並沒有意識到,即便是在正常情況下,黎民百姓的日子,也是如此艱難困苦。


    “是啊,大漢整體上是發展了,但仍然遠遠不夠,百姓就像是你的子民,他們能不能吃飽飯,與皇帝、與朝廷不無關係。”


    由於交通不便,土地產出率低,工商業發展不均衡等等原因,大漢南北和東西的情況,極度不均衡。


    中原和東南是最繁華的地區,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氣候也相對溫和,再加上水資源豐富,交通便利,發展潛力巨大。


    除此之外,這十幾年東北和華中的發展也十分迅速,荊州、湘州、楚州和東北地區,也奮起直追,甚至某些方麵已經不比繁華地區差了。


    西南的蜀州和雲州,因為是南絲綢之路的重要節點,所以也日漸繁華。


    涼州、並州由遊牧改為農耕之後,農業發展也十分迅速,再加上小麥、高粱、土豆、紅薯和大豆等等旱地作物產量提高了不少,百姓們至少能夠保證溫飽了。


    還有一個地方,成績也十分驕人,那就是原來的西域都護府,後來的西州地區。


    整個西域都在北絲綢之路上,那裏民族眾多,又有許多特色物產,商業發展非常快。


    漢代時期的西域,並沒有後世那麽大麵積的沙漠化,反而有許多綠洲。


    劉誌又下令從天山等雪山上引水修渠,大力發展西域的棉花和葡萄種植。


    如今,曾經荒涼的西域,早已成為大漢最重要的棉花產基地和葡萄酒供應地。


    遼州和匈州,還是保持遊牧,但在放牧習慣上,卻由政府進行了統籌。


    以免某些地方放牧過渡,得不到休養生息的機會。


    廣闊無垠的草原,成為了大漢牛羊肉的供應中心,但過於遼闊的國土麵積,也給大漢的邊防帶來了負擔。


    即使如今的和平年代,也必須維持著大量的邊軍規模,軍費開支十分龐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隻要國家越來越強大,將來總有一天,四夷鹹服,萬國來朝。


    到時候,即使邊境上不放一兵一卒,相信也沒人敢進犯大漢國土了。


    “父親,過了年我孩兒想繼續跟隨太傅去其他地方看一看,如果連自己的國家都不了解,那還怎麽治理?”


    劉瑾能有這樣務實的態度,劉誌自然很欣慰,如果他能一直保持這種處事原則,相信以後絕對是個好皇帝。


    “西藏那邊暫時不用去,浪費時間,其他地方多走走是對的。”


    也不是劉誌對西藏有歧視,實在是此時的西藏地廣人稀,再加上交通不便,去一趟沒個一年半載的迴不來。


    而且西藏沒什麽地緣危機,對於一名皇太子來說,實在沒必要親臨其境。


    “是,父親。”


    劉瑾別的都好,就是太聽話了一些,劉誌總是擔心他會沒有主見。


    不過以他的年紀,還在拚命求知的時候,沒有形成自己的價值觀和風格。


    相信再過幾年,就會有所不同。


    長康二年的元日,因為去年的災害,劉誌下令一切簡辦,並將今年的農業賦稅,再免了一年,以緩解民間的壓力。


    元日宴會上,突然出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羅馬使者奧提斯,向大漢皇帝提出請求,希望能夠幫助他們撲滅瘟疫。


    古羅馬在公元161年至166年之間,發動了攻打安息的戰爭,入侵了亞美尼亞和敘利亞,重奪埃澤薩。


    羅馬皇帝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令他的共同統治者維魯斯守衛敘利亞和將軍馬庫斯·斯塔提烏斯·普裏斯庫斯,在163年入侵亞美尼亞。


    而另一位羅馬將軍阿維狄烏斯·卡修斯,則在164年入侵美索不達米亞。


    羅馬人攻陷了塞琉西亞和泰西封,並把這兩座城市焚毀殆盡,與此同時,羅馬士兵在這個地區染上致命瘟疫。


    瘟疫橫行,使得羅馬軍隊戰鬥力大減,不得已隻好撤退,並把這種瘟疫帶迴了羅馬帝國。


    短短幾年的時間,這種致命性很高的瘟疫,就在羅馬範圍之內大流行,導致了大量的國民死亡。


    而羅馬現有的醫療手段,卻對此束手無策,這次大瘟疫,嚴重削弱的羅馬帝國的國力。


    放他們看到了大漢帝國在瘟疫治療方麵的驕人成績,羨慕不已,所以試著向大漢發起求助,希望能夠幫助他們撲滅瘟疫。


    根據他們所描述的病症,劉誌不用傳太醫,也知道是天花。


    天花是古代流傳的烈性瘟疫,傳染性極強,死亡率非常高,被後世形象地稱唿為“種族屠殺病”。


    現代學者認為起源於古印度,中國遠古時期並沒有與天花相關的記錄。


    最早出現於東漢初期,伏波將軍馬援奉命攻打西域,大獲全勝之後,卻被俘虜傳染上了虜瘡,全軍因此死亡了一半。


    這個虜瘡,就是天花。


    因為漢代對瘟疫的治療中,早已有了隔離的觀念,所以天花並沒有在東漢引起滅絕性的傳播。


    這些年來,東漢幾乎沒怎麽看到天花的身影,所以對瘟疫的研究都集中到傷寒和霍亂這兩種病症上了。


    至於天花,還真沒什麽研究。


    不過作為現代人,哪怕是普通百姓,也知道天花該怎麽預防,那就是人盡皆知的種牛痘。


    羅馬帝國既然向他求助,作為邦交友國,劉誌自然不會不管,但這個幫助,絕不是無償的。


    “大漢與羅馬是友邦,有難自然不會冷眼相看,隻是這種瘟疫之前大漢並未流行過。


    所以治療起來肯定會頗費時間和精力,如今我國本來就醫療資源不足,確實有些難啊。”


    劉誌慢條斯理地說著,這奧提斯作為特使,自然也是個人精,立刻會意。


    “我國元首承諾,隻要大漢國願意伸出援手,為表感謝,會向貴國捐贈一批特殊的藥材。


    並向皇帝陛下進獻犀角、琉璃和夜光壁,以表敬意。”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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