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茜思來想後,還是決定去會一會那神秘的男人。翠翠不放心,非要和她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還能多一份保障。翠翠的話成功的說服了賀媽媽,於是在賀媽媽強硬的要求下,賀茜隻得繳械投降。


    並沒有刻意的打扮,隻是基於禮貌,輕掃峨眉,畫了一個淡妝,便帶著翠翠殺了過去。


    推開醉心閣的房門,果然看到那個神秘的男人背坐在沙發上,一手搭在沙發背上,一手放在交疊的腿上,姿態閑散,通身散發著慵懶的味道。


    “你來了?”男人轉頭看著賀茜,俊臉咧開一抹玩味的笑容。“請坐!”


    賀茜帶著翠翠走了進去,後又想了想,低頭在翠翠耳邊說了幾句,翠翠不放心的看了幾眼賀茜,又朝著那男人狠狠地瞪了兩眼,這才不情不願的推門離開。


    “你很聰明,”目光肆不忌憚的上下打量,“也很漂亮!”


    這是實話,不含一絲的恭維,當然,他也懶得去做那無聊的浪費口水的事情。


    浪費別人的時間是可恥的,浪費自己的時間,等同於慢性自殺!


    “謝謝。”賀茜毫不扭捏的坐在了他的對麵,開門見山,“還請先生直接告知來意,我想我們並不相識,應該不能像久別重逢的老友般追憶似水年華。”


    “你很幽默。”他又發現了她一個優點,“我想你應該對我的身份有過猜想。”


    “的確,但那終歸是我的猜想而已,倒不如先生直接表明身份,也無需去做那些無聊的探討。”


    男人為賀茜倒了一杯白開水,隨後又端起桌上的酒杯,舉了舉,也不等賀茜迴應,先幹為敬。


    賀茜端著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隨後美眸又定定的看著男人,等著他的迴答。


    “先說說你的猜想吧。”男人輕笑,“直接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賀茜瞠目,有些無語,這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的有童心,這樣真的好麽?


    “你是哪邊派來的人?”可能是車彥翎,也可能是葉銘瀾,總之就是不會是許安。


    排除許安,和她有關係的男人就那兩個,以他們的實力想要找到她輕而易舉,並非什麽難事。隻是她比較好奇,為什麽這麽久了,這男人還是一點動作都沒有。


    李睿楓,她直接忽略不計了,他純屬是搗蛋的!


    “猜對了一半。”


    “是麽。說吧,那兩個人給了你多少好處,他們讓你找我做什麽?”賀茜了然的一笑,說的十分肯定。


    嗬,真是一個聰明的小女人啊。不過一句話,就能確定他的身份,說明不笨。糟糕,他對她有了一點點的興趣了啊,想要深入的…嗯,了解了解,認識認識。


    “都說一孕傻三年,看來這句話在你的身上並不合適。”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


    “謝謝。”賀茜微微一笑,“現在能給我說說麽?”


    “當然。”男人放下酒杯,一瞬不瞬的盯著賀茜,直看的她心裏發慌,嘴角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這才收迴了目光。


    這男人的目光好犀利,好像鷹一樣,能看透你所有的偽裝。這個男人的身份並不簡單,她還是小心為妙。


    “我開了一家私人偵探社。受葉銘瀾和車彥翎的委托,找你。”


    果然,她猜對了,賀茜無奈的苦笑。對車彥翎不告而別實屬無奈,她的心很小,隻能容下一個人,有了許安之後,就再也裝不下其他的人了。可是他已經挑破了那層窗戶紙,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和他相處,就連基本的淡然她都做不到,隻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了。


    而對於葉銘瀾,她就更頭疼了。那男人是怎麽迴事,她真的從來沒有招惹過他,他幹啥就緊盯著她不放了。女人千千萬,花心大少什麽時候變得那麽難纏了,甩都甩不掉,躲都躲不了。


    “你和車彥翎有點帶相。”


    男人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沒辦法,因為他是我表哥。”


    賀茜剛喝進嘴裏的茶差點成為活噴泉,她猛地抬起頭,看著男人那張俊臉,不可思議的驚叫,“他是你表哥?”


    “對啊,是不是我比較帥一些?”男人很遺憾的搖頭擺腦,“可惜我沒進入演藝圈,不然哪裏還有他什麽事情。”


    臭屁歸臭屁,他才不要進那圈子呢。


    賀茜一頭黑線,拒絕迴答這無聊的問題。


    “偷偷的告訴你喲,”男人忽然露出一抹壞笑,“我還是許安的同學喲。”


    賀茜的眼睛瞪的老大,猶如銅鈴。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抑製住那即將破口而出的尖叫,但那聲音還是有了一點點的走樣。


    她的表情很不自然,有那麽一點點的扭曲。“你…你…你是許安的同學!”


    天啊,暈死,這個世界怎麽這麽小!


    “看來你愛的是許安。我那可憐的表哥要哭暈在廁所裏了。”


    男人有些幸災樂禍,這輩子能看到車彥翎吃癟,絕對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你…”賀茜詞窮,竟然無言以對。


    “我說錯了麽?”男人挑眉,似乎很欣賞賀茜的糾結。


    “沒有!”


    說謊騙人可不是好孩子,對待愛情,她一向誠實。


    “那你準備怎麽辦?”她的事情,想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也沒什麽可隱藏的。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唄。”他的信譽在業界還不賴。“剩下的事情,我可管不著。”


    這人分明就是來笑話她的。


    賀茜站起身來,拿起手提包,淡淡一笑,“我知道了,謝謝提醒,告辭!”


    “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男人來了興趣,不管賀茜是真的無所謂,還是假淡定,她都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沒什麽好擔心,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事已至此,“我沒做虧心事,為什麽要擔心。”她才是受害者好吧。“迴去告訴葉銘瀾,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他的女人,請讓他別做自降身份的事情。”


    男人隨意的聳了聳肩,“沒問題。”頓了頓,又問,“那車彥翎呢,需要我幫你帶話麽?”


    賀茜沉默了半晌,“謝謝,替我謝謝他!”


    說完,當真頭也不迴的揚長而去,那決絕的姿態竟然還有些灑脫出塵的味道。


    男人沉默,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這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問他的名字。他的行情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還有,他明明也是國內有名的鑽石王老五啊,別稱鑽石單身漢啊。


    竟然讓人忽略的徹底,陸韶揚真的不知道是該哭該笑了。


    迴到店裏,賀茜有點魂不守舍,坐在窗戶邊上沉默不語。


    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可以慢慢的忘記許安,可沒想到,不過是提了提名字,她平靜的心湖就赫然掀起了軒然大波,那洶湧的姿態讓她措手不及。


    她惶恐不安,心緒不寧,本來已經決定徹底的放手,為什麽心裏麵還會這麽的難過呢。


    直到臉上傳來冰冷的刺痛感,賀茜摸了摸臉,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然淚流滿麵。


    許安,許安,她真的好想他啊。


    她如受傷的孤獸,隱忍的哭泣。肩膀上傳來一抹溫熱的觸感,賀茜迴眸,看著眼含關心的賀媽媽,再也忍不住那巨大的酸楚,靠在賀媽媽懷裏,哭的驚天動地。


    所幸,咖啡館快打烊了,因此並沒有什麽客人,如若不然,看到主人哭的這麽驚天地泣鬼神,肯定都被嚇走了。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賀媽媽心疼的撫摸寫女兒柔順的秀發,“發泄一場,明天還要燦爛的笑。”


    賀茜點點頭,今天,她就懦弱一次,但也僅此一次!


    以後,她會是一個堅強的女人,無堅不摧的母親。


    “能跟媽媽說說他麽?”賀茜不說,她怕勾起女兒的傷心事,也不敢多問。


    但她實在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能把她的寶貝女兒迷的是神魂顛倒,甚至願意用未來去換現在。


    今個剛好趁此機會,好好的了解了解,省得她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他是一個好男人,”賀茜吸了吸鼻子,“可是我已經錯過他了。”


    淚水模糊了雙眼,那流不盡的淚水包含了太多的心酸,懊悔以及遺憾。假如時光能夠倒流,她一定不在去想那見鬼的的愛情不能承受之重,管他那時愛不愛,隻要把他綁在身邊,她可以讓他慢慢的愛上她。


    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啊。她做不到那麽自私,她是個逃兵,是懦弱的人,她不相信的不是許安,而是她自己。


    她不相信許安愛她,不相信她能夠得到他的愛。從她暗戀他開始,就注定了他們之間的愛情不會是對等的。她太過小心翼翼,又太過在乎。


    與其說她害怕失去他,倒不如說她秉持的不是不曾占有,而是一直的擁有。她想擁有的是天長地久,不是短暫的美好。


    所有的灑脫隨性都是偽裝,所有的拒絕傲嬌都是違心的。


    “傻孩子。”


    “媽媽,我想他了。”在賀媽媽溫柔的安慰下,賀茜終於說出了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祈求。“我想去找他,可是我不能!”


    自己種下的因,不管結什麽樣的果,都要心酸的吃下。


    “為什麽不能,”賀媽媽不解的挑眉,“男未婚女未嫁,既然愛他,為何不大膽的去追。我的女兒什麽時候變成膽小鬼了。”


    不是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嘛,怎麽這小丫頭真的沒有半點她當年的風範,想當年她爸爸就是她勇敢的倒追來的,在那保守的年代,那可真的算是轟轟烈烈的愛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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