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神色僵了下,更加尷尬了:“那倒沒有。”


    鬱嘉木貌似溫和地勸道:“你們都在一起那麽多年了,為什麽不結婚呢?”


    “太忙了……”傅舟隨口說。


    “從s市開車過來也要兩三個小時吧,你今天準備迴去的嗎?”鬱嘉木問。


    “爸爸請你吃頓飯了再迴去吧。前幾天我帶你室友去的那家餐廳怎麽樣?他們打包了一些點心迴去,聽說是招牌特色,我嚐著覺得不錯,你覺得呢?好的話,我們這次也去那家餐廳。”


    鬱嘉木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的答案,心滿意足,起身,雙手插進風衣的兜裏,長身而立,說:“不用了,我和人約好了。”


    “是你女朋友嗎?”傅舟問,“之前聽你媽媽說你交女朋友了。沒關係的,把女朋友帶上吧,爸爸請你們倆一起……”


    “不必了。”鬱嘉木兀然說。


    傅舟不明所以。


    鬱嘉木收起和煦的態度,淡淡地說:“我改姓鬱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也不用以我父親自居,你和媽離婚後養育我成人是媽媽。我知道你現在發達了想到我們麵前顯擺一下,我不稀罕你的錢,也不準備討好你,收起你的那套戲碼,別再給我室友塞錢了,這樣隻會讓我和我室友朋友也沒法做。傅舟,媽媽都已經再婚了,你難道不和你的姘頭結婚嗎?你為了他拋妻棄子,差點把奶奶氣死,這麽真愛了,早點結婚吧。”


    “雖然我不會出席你們的婚禮的。”


    “我當沒你這個爸,你當沒我這個兒子。”


    “挺好的。”


    鬱嘉木說完,沒等傅舟迴複,轉身就走。


    “嘉木!”


    鬱嘉木聽到傅舟喊他,但是他頭也沒迴。


    他還要去趕地鐵。


    ——他想見祈南。


    現在。立即。馬上。


    第20章


    鬱嘉木趕到祈南家時,暮色已經降臨。


    但是,祈南不在家。


    昨天下午,學生到畫室上課。


    祈南已經換上了高領長袖毛衣和長褲,把全身上下的吻痕遮得嚴嚴實實的,本來屋子裏開了暖氣,他再穿這麽多就有點熱了,臉龐微微泛紅。


    桌上擺了綢布、花瓶和一束茶花。


    “那我們開始吧,先這樣……”祈南說著,下了第一筆,卻不知道怎麽迴事,今天手不太穩,線條畫出來總是不滿意。


    太軟弱,太猶豫,太不堅決。


    “祈老師,可以說得響一點嗎?有點聽不清。”學生說。


    “好的,好的。”祈南努力打起精神迴複說。


    他覺得手腳都沒有力氣,尤其是腰腿,都快要站不住,身體仿佛隻剩個空蕩蕩、輕飄飄的驅殼,就像是踏在池沼的淤泥之中,即便一動不動也在緩慢地下沉,困倦和疲憊好似無數根細韌黏膩的水藻,把他往某個地方拖去。


    累。


    好累。


    可比身體上的累更多的事擔憂,他滿腦子都還想著昨晚的事。


    程先生發現傅舟的事了。


    現在是勉強原諒他了,可是以後呢?他們誰都做不到一笑而過,這件事就是紮在他們中間的一顆刺,誰知道這顆刺是不是種子,埋下,發芽,長成荊棘,直到撕裂彼此。


    “祈老師。”


    “祈老師……?”


    “祈老師,你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下?你的臉色看不起來不太好。”


    祈南迴過神。


    真是的,他一個大人,還要孩子們擔心他。


    祈南提起力氣,勉強地笑了下:“沒有,我就是昨天睡得有點晚。”


    孩子們都沉默了,反倒一個個都眉頭皺得更緊了。


    祈南最得意的門生廖雪竹小心翼翼地說:“祈老師,別笑了……”


    “您看上去像要哭出來了……”


    有人帶頭以後,大家紛紛開口說話,隻是聲音都很輕,像是怕驚擾到祈南:“祈老師,您休息下吧。”


    “對啊,祈老師,坐下來吧。”


    “沒關係的,祈老師。”


    祈南看著孩子們不加掩飾的真誠的臉龐,差點沒真的哭出來,他愣了愣,扯著嘴角,笑笑說:“一群小混蛋,別是想逃課吧?”


    他不是不想坐下來,但是屁股太疼了,根本沒法坐著,還不如站著。


    “有點熱,是不是空調溫度開太高了。”祈南說著,走到高腳桌邊去拿遙控器,調低了兩度,“我們繼續上課吧。”


    祈南抬起拿著畫筆的手,沾了一點顏料,剛落了一筆,突然眼前一花,他扶住畫板想要站穩,木架子哪裏承受得住他的重量,晃了晃,跟他一起轟然墜地。祈南倒在油彩上。


    “祈老師!”


    “祈老師!”


    孩子們一擁而上,扶人,打120,打電話通知文助理,通知祈老師的家人。


    那幅未完成的白茶花的畫就那麽孤零零地掉在地上,像是落進了泥裏,又被踐踏,變得肮髒而破碎。


    沒等文助理和祈東趕來,孩子們已經把祈南送到了醫院。


    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燒到快四十度,祈南燒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退燒,被哥哥接過去——祈南自己家可沒人照顧他。


    “37.5c,差不多褪下去了。”祈東坐在床邊,把讀完的電子體溫計放在桌邊,拿毛巾擰了水給祈南擦手,“怎麽會燒成這樣?”


    祈南腦袋裏瞬間浮現出那天晚上,他穿著睡衣拖鞋就跑出門,在雪裏追程先生的事,心虛地說:“吹了點風,著涼了。”


    “你男朋友呢?”祈東問。


    祈南僵硬了下:“我沒告訴他,他工作很忙的……他工作的地方也挺遠,不方便趕過來,我不想他擔心。”


    祈東皺起眉:“我想你找個伴就是能照顧你,你病成這樣他都不知道,要他有什麽用?”


    但更多的思量他沒說出口,年輕人談戀愛,有一點小病小痛都要拿去戀人那裏求憐愛的,不這樣做的,多半這生病的原因就和他那個小男朋友有關,所以才不說。


    “哥,他是我男朋友,又不是男保姆。”祈南反駁說。


    “那什麽時候把人帶來給我看看吧。”


    “哥……他沒什麽錢的。”


    “嗯。”


    “學曆大概也不算高。”


    “嗯。”


    “家境應該也沒我們好……”


    祈東摸摸弟弟的頭,皺眉說:“這些都沒關係,但至少他得能讓你開心啊。”


    祈南接到電話,程先生的來電,祈南沒有馬上接起來,他先啊了兩聲,調整到嗓音沒有太多異樣,才接起電話。


    “你在哪兒?祈南。”鬱嘉木第一句就問。


    “迴我哥哥家吃飯了。”祈南說,他不敢告訴程先生因為那天晚上跑出去發燒生病的事,太蠢了,他也不想被程先生嫌棄麻煩。他很快反應過來,“你去找我了?”


    鬱嘉木坐在祈南家門口的台階上,有幾分鬱悶,他一直以來對祈南,可以說是唿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他有時候覺得祈南就像是古代守在深閨中的女人,似乎永遠都會等在那,等著他去臨幸。


    但這一次卻落空了,鬱嘉木覺得很不習慣,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他就想見祈南,一定、絕對、必須要見到!


    “那吃完飯就迴來吧,我等你。”鬱嘉木帶著幾分不悅地說。


    祈南揪緊被子,這就是撒謊會遇到的情況了:“……我哥哥讓我留宿。”


    “可我現在很想見你,祈南。”鬱嘉木說。


    祈南便心軟了,想想自己也退燒了,迴去應該沒關係:“那、那你等等我。”


    祈南悄悄起床,裹緊大衣,圍上圍巾,走到大廳,剛露出個笑。


    正在喝茶看新聞的祈東抬頭看他:“你起來幹嘛?還穿成這樣,別告訴我你要迴去?”


    祈南尷尬地點頭:“燒都退了,我想迴去了。”


    鬱嘉木看到出現在巷口的車燈,轎車緩馳而來,減速,停穩,祈南從車上下來,迴頭說了一句:“對不起了,張叔,害你大晚上的還要加班。”


    等轎車開走後,祈南轉頭,鬆了鬆脖子上的圍巾,露出臉來,笑了下,嗬出一口熱息,在冰冷的夜裏凝成一團白霧。


    鬱嘉木一把抱住他,抱著他的腰把人舉高,貼在他胸前:“祈南,祈南,祈南。”


    祈南被他嚇了一跳,紅著臉問:“你今天怎麽了?快……快把我放下來。要被人看到了。”


    鬱嘉木恨不得現在就辦了他,埋在祈南懷裏深吸了口氣,才讓人落了地,祈南去開門。


    鬱嘉木跟著進了門,反手把門關上,就又把人拉到懷裏。


    現在沒有別人了。


    鬱嘉木一邊親,一邊一件件脫祈南身上的衣服,圍巾,手套,外套,褲子……隨手亂扔,丟了一路。


    祈南覺得他像隻大狼狗一樣,撲過來就舔,哪都舔,拱來拱去的,今天特別熱情。


    如今他們的床上用品非常齊全,鬱嘉木從床頭櫃拿了潤滑劑,塗在手指上,探入了祈南的小穴裏,細細地溫柔地擴張,他從前總是很看急。一邊親吻摟著自己脖子的祈南,怎麽也親不夠似的,另一隻得閑的手則握住了祈南的分手揉搓。


    這還是程先生第一次給他弄,揉揉卵蛋,又去撥弄鈴口,上下擼弄,後穴裏作怪的手指也在轉來轉去,找看敏感點去撫弄摳挖,祈南受不了這養前後夾擊的刺激,很快就射了第一次,量少又稀。


    鬱嘉木把手抽了出來,換鹹肉刃,抵在已經變得足夠柔軟到可以進入的穴口,抓著祈南的大腿根分開,慢慢地擠進去,他覺得今天的小穴特別熱,剛一埋進去,就爽的他吸氣。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肉棒一點一點被媚穴給吞入,抽插了幾下,俯身去抱住祈南,一邊抽插,一邊和祈南接吻,親了還幾下,戀戀不舍地說:“祈南,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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