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的珍寶,這群人不掩飾眼底的貪婪,被女人揮了鞭子狠狠罵道:“正經事要緊,東西沒找到,幹脆讓你們留在這裏好了。”


    “小姐知道了。”


    女人收起鞭子在宮殿踱步,突然抬起頭向上看了眼,張丘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他沒有注意的是,一縷縷紅霧將房梁的眾人絲絲包圍著。


    “門外有東西。”離殊低聲說。


    張丘都快嚇死了,離殊怎麽還說話,這女人這麽雞賊的。


    離殊笑著指了下張丘身上,張丘低頭一看是小緋的紅霧,頓時滿臉驚詫,小聲說:“這麽牛?”不僅能裝東西,還能隔絕空間。


    女人沒看到可疑的收迴目光,聽到外麵撞擊聲越來越大,不耐煩的問:“找到了沒有?”


    “小姐,沒有玉璽。”


    “沒找到,沒看到您說的木盒子。”


    “不可能!”女人掀開尋找的幾人,皺著眉,“父親說過,東西就在這裏的,不可能沒有。”


    門外的撞擊聲越來越大,腳步整齊劃一,張丘聽到耳朵發麻,總覺得那扇門搖搖欲墜隨時要破開,小聲說:“外麵是什麽東西?”


    離殊也不知道,“不是活人的氣息。”


    他們在房梁上都聽得心驚,底下的這些人早都慌了,紛紛說著,“小姐不然我們先走——”


    女人一鞭子猛地揮了出去,紅色的鞭子像是一條蛇一樣緊緊盤在說話男人的脖頸上,瞬間男人的臉發漲,“再讓我聽到你們誰說這種話,我先讓他喂我的小蛇。”


    想到還要用這些廢物當肉墊,女人鬆開了鞭子,男人彎著腰咳個不停,藏去眼裏的恨意。


    “隻要找到玉璽,外麵那些怪物算什麽?他們都要乖乖聽我的話。”女人說到這裏眉頭豎起,狠狠道:“還不快去找。”


    隻聽劈裏啪啦的聲音,因為有了剛才男人的事件,這些人不敢在打什麽寶貝注意,將這些古董珍寶粗魯的丟開,到處亂翻,外麵撞擊聲愈演愈烈,像是一道道催命符在催促他們死期降臨。


    “小姐,找遍了全部真的沒有。”


    女人本想發狠,隻聽砰的一聲,門被撞開,外麵那群東西衝了進來。


    張丘睜大了眼,外麵竟然是一小支軍隊,大約有三四十來人,穿著盔甲全副武裝,遮蓋的嚴嚴實實,手執狙擊槍,隻聽哐哐哐的整齊步伐,謔的一聲,狙擊槍皆對準底下那群人。


    “不過是個傀儡。”女人眼底狠辣,話音一落手裏的鞭子揮了出去,直接纏著一個盔甲腦袋。


    率先打破了對峙,後麵的打手和這些傀儡兵混戰到了一起,張丘幾人趴在上麵看熱鬧,尤其齊西等著一會趁機捉了這女人。


    鞭子纏著傀儡兵的脖頸,女人使勁拽了下,隻聽咕嚕嚕傀儡兵腦袋掉在地上,但身子竟然還在動,手裏的狙擊槍瞬間貫穿一個打手的肚子。


    底下打的難舍難分,沒多久傀儡兵落了下風,四肢殘缺不堪,還在動著,打手們死的七七八八,血流了一地,女人臉上都是狠勁,舔了下嘴邊沾到的血,手裏的鞭子像是飛舞起來一樣,從手中脫離,饒了一圈隻聽啪啪啪幾聲,那些傀儡兵皆倒在地上。


    就是這瞬間。


    齊西翻手往下跳,敞開的大門誰都沒注意一隻小巧黑亮的甲片端端射了進來。


    女人抬頭閃躲齊西,根本顧及不上甲片,直接被打中,膝蓋一彎直接半跪在地上,張丘幾人已經跳下來了,將剩下四個打手放倒。


    “正好趕得及。”門外嶽秦倉推著輪椅進來了。


    開明坐在輪椅上,穿的很單薄,深刻英俊的麵容見到女人眼底帶著嗜血的味道。


    “是你拿了金骨。”


    是肯定句。


    女人抬頭笑了下,一點都沒有階下囚的味道,很囂張的說:“拿了怎麽樣?”環顧了一圈,舔著唇冷冷的笑了下,“你們不過是我父親的器皿,現在時間到了,培育出的東西該歸還了。”


    齊西抽出匕首緊緊貼著女人的眼眶,笑嘻嘻說:“那先讓我這個器皿挖了你的眼睛看看能不能培育出點別的。”


    “你敢。”


    匕首刀尖瞬間紮了進去,女人不可置信的捂著臉,血流了一臉,齊西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表情,“你父親叫什麽說!”


    “嗬嗬,就憑你們也想見到我父親。”女人像是感受不到臉上的疼,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張丘正巧看到,下意識的喊了小心,隻聽砰的一聲,地上的女人整個炸開了,血肉肢體飛散。


    眾人一時發愣,尤其是齊西壓根沒想到女人會自爆。


    血腥味充斥鼻尖,張丘幾人離得近沾了一身的血肉,頓時惡心的不成,也想不通這女人怎麽會自尋死路,隻見原地的血氣慢慢凝聚成一條紅色蟒蛇。


    “賤人,你們毀了我一身皮囊,下次我要扒了你們的皮。”


    巨蟒的雙眼淬著毒盯著他們,張於水還未掏出符紙,說完這句話巨蟒瞬間消散不見。


    “難怪這人不害怕生死。”張丘低聲說。


    被克裏斯汀逃走了,金骨也沒拿迴來,開明的臉沉的跟水一樣,嶽秦倉推著輪椅見了不由心裏狠罵克裏斯汀,這臭王八隻要不開心了就拿他出氣,不是端茶倒水就是按摩揉肩,真以為自己是皇帝啊!手段還特別毒,要是不滿意就折磨他。


    這雪山滿室的珍寶幾人也沒興趣,尤其是這宮殿裏斷胳膊短腿的還有碎掉的肉泥,血腥味衝鼻太惡心了,隻想盡快離開這裏,再說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傳國玉璽現在在他們手裏。


    出了的時候走的正口,陷阱什麽的那群人已經觸碰過了,無驚無險,隻是在快出來的甬道口發現了阿木爾的屍體,穿著襖子凍得硬邦邦的,缺了隻手,看啃過的牙印應該是血粽子,庫勒大爺雙眼濕潤的蹲下身抱著死去的兒子,幹瘦的手摸著兒子的臉,“阿爸帶你迴家,迴家找你媽媽。”


    外麵停了輛吉普車,一看就是改裝過的。


    嶽秦倉一臉認命的將開明抱上車,嘴裏小聲說:“真巴不得你趕緊好,我還沒享受過出入被抱 ……”


    開明輕輕睨了下嶽秦倉,嶽秦倉立刻鼓著臉搖頭當什麽都沒說,轉頭幫庫勒大爺抬著阿木爾屍體上來,庫勒大爺跟阿木爾坐在後麵,嶽秦倉倒是不介意車後麵坐兩個死人。


    齊西化成原形,拍著翅膀讓齊止戎坐上去,離殊攔著張丘指了指旁邊的鳳凰,“你跟小僵去二哥那兒。”


    “離殊你真是小心眼,我跟小丘丘可是純潔的友誼,友誼你懂嗎?!”齊西哼著氣兒。


    張丘頭也不迴的上了二哥翅膀,齊西在原地憤憤說:“小丘丘你太見色忘友了。”


    “閉嘴。”齊止戎像是忍不住似得冷聲說。


    齊西一愣,沒想到齊止戎會先說話,自從帳篷裏齊止戎幫他擼過後就對他一直冷冰冰的拒之千裏,沒想到會突然這麽生氣,頓時吭哧了聲沒敢再說話。


    當天下午眾人就到了庫勒大爺家裏,幫忙安葬了阿木爾,庫勒大爺求他們讓他在見見老婆和兒子,也好了卻執念投胎,但這卻難住了張於水,庫勒大爺這種情況他也摸不準還能不能投胎。


    “可以找小林問問。”張丘說。


    張於水愣了下,突然笑了,“沒想到我們現在底下也算有人了。”


    “開明你說過幫小戎戎治眼睛的。”齊西滿心都是讓齊止戎重見光明,他總覺得齊止戎對他冷冰冰的都是因為眼睛問題。


    齊止戎怔了下,手捂著眼皮,“可以治好?”


    “我說過的不會食言。”開明說。


    張丘讓小緋將小盒子拿了出來,齊止戎已經從失態中恢複過來,不過語氣還是透著幾分忐忑和緊張,齊西想死皮賴臉的留下看,被齊止戎強硬的轟了出去。


    可能不想讓齊西看到他沒有雙眼猙獰的樣子。


    眾人在外麵等,不過十分鍾門開了,齊止戎身形高大消瘦,渾身冷漠的站在原地,雙眼不適應的還有一層霧蒙蒙,但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齊西,還是那樣的傻氣。


    齊西見齊止戎看他,頓時高興的不行,自從這次齊止戎受傷他就清楚知道,他忘不掉齊止戎也放不開齊止戎,管什麽前世今生,他是他,他就喜歡齊止戎了。


    “先迴國再說,在國外傳信,小林他們過不來的。”


    張丘秒懂,“不能插手國外業務?”如果是這樣,鬼還分國籍的話,庫勒大爺怎麽辦?


    “你忘了庫勒大爺的老婆是國人了,也算半個國人吧,先問問再說。”張於水笑著說。


    巴音替他們買了機票,直接到了北京,還是陸風師哥來接的,不過這次人太多分了兩輛車,到了別墅二哥先給小林傳信,不過一會小林沒到,上次見的白臉男人來了。


    “他現在轉正考核期不能過來,有什麽事情說吧!”白臉男人臉臭臭的,活像別人欠他了八百萬。


    張丘將庫勒大爺問題說了遍,白臉男人扔了句等會,從公文包裏掏出個ipad開始查看,過了會說:“林悅嬌已經投胎了,阿木爾不歸我們管,我找人問了下,你等會。”又掏出電話聯係,簡短幾句話掛了,說:“也投胎了,至於他要投胎,看他是想在那邊,如果國內我現在就可以安排了。”這個月還能多筆額外提成。


    一套下來把張丘看的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地府這麽先進,業務都發展到國外了。


    “我頭胎能不能跟我老婆再在一起呀?”庫勒大爺搓著手很不好意思。


    張丘從沒見過這個老頭忐忑不安又緊張的樣子,白臉男人臉很臭,說了句麻煩,但還是翻看了下,“你生平沒什麽大惡,你老婆現在半歲多,我盡量安排在附近,至於以後結婚還當兄弟姐妹都看緣分了。”


    庫勒大爺一聽還有可能是兄弟姐妹頓時臉都僵了,但是想了下一咬牙就同意了,兒子沒了老婆也不再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有什麽意思。


    白臉男人幫忙收了庫勒大爺,轉頭臉平平的盯著他們,“還有事?”


    “沒、沒了。”張丘被白臉男人盯得發毛,心想不愧是做底下業務的就是能鎮住人。


    等白臉男人走了,張丘這才想起還有傳國玉璽,掏了出來給師哥看看是不是真的,華亭也沒見過真品,但各方麵仔細研究了下覺得十有八九是真貨。


    “怎麽感覺有點奇怪 ……”華亭盯著傳國玉璽底下的字說著。


    張丘還以為師哥跟齊西一樣,碰到就被吸取精力,但見師哥皺著眉頭想問題,臉色還是好好的。


    “你們手裏拿的是什麽?!”


    背後突然傳出一道聲音,嚇得張丘一個禿嚕,轉頭一看是剛剛走掉的白臉男人。


    隻見白臉男人從人群中緊緊盯著師哥手裏的傳國玉璽,臉色一變,說:“禦鬼兵符。”


    第八十三章 陰兵一


    “什麽禦鬼兵符?這不是傳國玉璽麽!”張丘納悶,難道他們真的找錯了,就說這玩意特別邪乎。


    白臉男人雙眼緊盯著華亭手中的玉璽,輕聲哼了下,“那是你們人類的叫法。”頓了頓,臉臭臭的表親稍微收斂了些,“借我看看。”


    這人說什麽都是理直氣壯但卻不惹人討厭。


    華亭看了眼師弟,這東西不是他的,他無權做主的。張丘點了下頭,白臉男人看了眼張丘沒說什麽,正要接過,張丘連忙打斷,白臉男人哼了聲,“我就說你會這麽放心。”


    “我是想說這東西邪門的很,算了你試了就知道。”張丘哭笑不得說。


    白臉男人臉上浮現了幾分尷尬,很快遮斂下去,因為張丘提前說過,他接手的很小心,即便是這樣等東西到手,臉突的一變,很快將東西放在桌子上。


    “這東西好像普通人沒什麽影響,神獸之類的就會被吸取力量,體質偏陰的比較受益,但跟十全大補丸似得很容易出問題。”張丘將一路上大家分析的說了。


    白臉男人盯著桌上的東西,神情嚴肅,“秦嬴政統一後,用和氏璧做成傳國玉璽,說是得此者得天下,其實這就是用來召喚下麵重重陰兵的兵符,每次朝代更迭戰火連連都少不了它的出現,老大一直在尋找,這玩意惹得麻煩太多,沒想到這次出現竟然變成這麽邪門,我得帶迴去給老大看——”說了要去裝盒子。


    離殊上前冷冷的攔著,白臉男人先是一氣,對上離殊的臉,麵上遲疑了幾分。


    “算了,不過這是下麵的東西,你們凡人不好沾手,我會如實稟告的,老大會拿迴來的。”白臉男人說完轉身要走,沒走兩步又迴來了。


    張丘一臉懵,就聽這白臉臭著臉說:“剛才的幫忙給錢。”又遞了張名片過來,張丘連忙接著,低頭一看名字,差點笑出來,不過頭頂的視線告訴他要是敢笑出聲,就倒大黴了。


    白生生。


    “錢記得燒這裏,下次有業務找我,燒了它我就會出現,對了下麵通貨膨脹太厲害,記得多來點,畢竟你們這是跨國業務。”白生生冷著臉說。


    張丘連忙點頭,“可以的可以的。”不用提醒也會多給的,小林還在人家手下的。


    看來人情社會不止上麵用,下麵也是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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