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橋往他這兒看了眼,張丘皺著眉覺得杜橋重點是看了眼離殊,正想著這人已經轉身往黑洞裏走了,絲毫沒管後麵的杜雨,張丘更覺得有問題,幾人互相看了眼,離殊打頭陣說:“看他搞什麽鬼。”


    剛到洞口邪風刮的厲害,隱約還有股淡淡的臭味,張丘經常跟離殊他們下坑自然知道這是屍體的味道,前麵杜橋已經走遠了,眾人加緊腳步跟上,這條道前麵窄口麵越走越寬,溫度也高,臭味越來越濃,張丘取了口罩給兒子戴上,前麵是十字口,杜橋腳步停了下來,迴頭看了眼杜雨,露出個一抹笑容。


    張丘心下一緊,察覺不好,拉著小僵的手,肩膀一重,是離殊的胳膊搭在他肩上。


    腳下忽然失重,還未來不及唿喊,張丘整個身體往下墜,離殊一手抱著他,另一手撈起小僵,隻聽唿唿聲,上麵還有裴青他們。


    “不,小雨、不小雨——”杜橋的聲音在上麵迴蕩。


    張丘來不及思考別的,他們下落的速度很快,但遲遲並不到底下,上麵齊西在喊:“小戎戎你要是害怕可以抱緊我,這鬼通道什麽時候能到個頭!”


    “蠢貨,別扒我這麽緊。”


    “你個瘸子扒扒怎麽了!小氣吧啦的。”


    “哥哥,這裏好黑,我有點怕。”


    “乖鈴鐺別怕,哥哥保護你。”


    張丘衝著上麵喊:“你們別說了,一會別砸我們腦袋上!”


    “馬上到了,抓緊。”


    張丘聽離殊說完,抱緊了離殊的腰,離殊腳下一晃,直接踢到了對麵的牆壁上,來迴幾下速度慢慢穩了下來,啪輕盈跳在地上,他還未說話,離殊抱著他的腰快速轉了圈,緊貼著牆壁,就聽上麵七嘴八舌的聲音,率先掉下來的是齊西,啊啊啊的喊個不停,最後落地一瞬間化成原形,上麵跟下餃子似得,吧唧吧唧全落在齊西背上。


    “咳咳,你們要砸死我啊!”齊西趴在地上,腦袋都抬不起,氣哄哄的問:“誰在我腦袋上坐著?”


    “是我。”特殊的冷漠聲。


    齊西聲音頓時歡樂起來,“沒事沒事,你想坐多久都成。”他話還沒說完,齊止戎靈敏的從齊西腦袋上跳了下來,齊西失望的哼了下,動了下身子,氣哄哄的說:“你們幾個還想坐到什麽時候?!”


    上麵幾人陸續下來,張丘檢查了兒子,小僵倒是挺喜歡高空下降的,高興的蹦蹦跳跳恨不得再來一次,張丘不知道說點什麽好,摸著兒子臉蛋,小僵也知道再來一次是不可能的,乖乖站在張丘旁邊。


    黑錢是最後跳了下來,齊西正穿衣服,剛剛化成原形衣服都碎了,隨意套著衣服,見到黑錢下來就問:“那個女人死了?”


    “嗯,不講信用的我從不手軟。”黑錢皺著眉,很不滿說:“那杜橋跑的到快,不過沒有人會欠下我的刀性命,被標記過總會找到的。”


    齊西已經穿好了衣服,張丘趁說話功夫早都四周看過了,他們下落的甬道四周打磨光滑是石壁,而且看上去修建很久了,做工手法跟以前年代久遠的坑差不多,這裏應該是個墓穴。


    後麵是死牆,前麵是閃著波光的甬道,石壁是青色泛著白光,十分細膩有幾分玉的質地。


    “過去看看。”離殊說。


    現在上是上不去了,太高了,杜橋有心將他們送下來,估計裏麵有什麽東西。張丘見幾人臉上都是躍躍欲試,看來這些日子大家的好奇心都吊起來了,他發現下坑這件事一旦接受,就很難戒掉了,倒不是找尋古董寶藏,而是為了過去那一段曆史,從墓室感受著墓室主人的生前,這比曆史課本還要生動鮮活。


    不過現在他們隻是想救出教授,拿走金骨,還有找出背後人。


    甬道是質地潔白的玉石鋪成的,縫隙拚接的很緊密,張丘見嶽秦倉背著開明不方便,剛才掉下來摔著腳腕了,檢查過不嚴重,噴了藥,隻是背人就辛苦了,幹脆讓小緋掏出輪椅,裴青推著開明,嶽秦倉也能輕鬆一些。


    離殊打頭,黑錢殿後,張丘跟小僵走在離殊後麵。


    走了十來米,甬道口藍色幽光更顯眼了,眾人加快了腳步,等看清這藍色幽光是什麽時,眾人都愣了下,張丘滿臉震驚,“咱們現在是在海底?”


    “還是深海那種底。”裴青補充。


    甬道還一直往下延伸,不知道要通向哪裏,頂是弧度拱形,竟然是半透明狀態,能看到外麵遊來遊去的模糊魚的影子,這樣的工程真的是鬼斧神工,墓道的頂罩根本分不清什麽材質,竟然能頂住深海的水壓。


    “這可比蒲類國女王的墓要豪華許多。”張丘不由感歎,女王隻是主墓室頂采用這種辦法,而他們所在之處,長長的甬道皆是這般,而且深度要比女王的深上許多,根本看不到頭頂的陽光,這樣長長連接直插深海底下,張丘腦子都想不來這是怎麽建造的。


    古代可沒有氧氣瓶這種東西。


    “小心。”張丘跟裴青說,開明坐著輪椅,這地麵是光滑而且很陡,人難免會身子下傾,更別提輪椅這種帶輪子的了。


    裴青點頭,幾人沿著甬道往下走,越走甬道越黑。


    小鈴鐺幽幽說:“哥哥,我有點怕,底下好黑。”


    裴青正想安慰兩句,張丘轉頭鼓勵說:“小鈴鐺你要相信自己可以的,別忘了雪山上你幹掉的血粽子。”


    小鈴鐺一聽頓時信心滿滿,覺得張丘大人說的太對了,想到將血粽子捅成馬蜂窩的景象不由升起一股男兒情,拍著胸脯特別漢子說:“哥哥,我不怕了,我保護你。”


    裴青視線掃到鈴鐺平坦的胸脯,再看鈴鐺紅撲撲興奮的樣子,嘖了聲,這會人有點多,不然的話 ……


    “好,就靠你了。”裴青戀戀不舍的收迴目光,再看下去難受的還是自己。


    說著話,張丘聽到前麵離殊說到了,精神一震,手裏的手電筒照了過去,竟然是一道石門,門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四周是符文,張丘一眼就認出這是秦嶺姑幕國震離殊柱子的符文。


    石門高大,左右兩邊分別時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中間橫批是永生。


    字是秦篆。


    “是秦朝的?”


    華亭仔細研究了下,說:“沒錯,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徐福出海。”


    “師哥你意思這是徐福的墓室?”張丘想了下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裏靠近日本,在秦朝來說已經算是跋山涉水特別遠了,但在這裏能發現中國秦朝痕跡,結合來看隻有徐福這種可能了。


    “現在怎麽進?直接砸開。”齊西粗暴說。


    離殊搖頭,“隻要敢砸,整個墓室會塌。”又仔細看了眼兩邊的八個字,“玉璽。”


    張丘問小緋要了玉璽,拿出來那一刻,突然聽到一聲響動,速度很快又很輕,像是從裏麵發出來的一樣,張丘看了眼離殊,離殊顯然也聽到了,皺著眉。


    “怎麽辦?裏麵好像不太對勁。”


    鈴鐺站在裴青身前,臉色有些發白,像是被嚇的,連連說:“不能打開,裏麵有可怕的東西。”


    “已經來不及了。”離殊猜到了裏麵有什麽,看了眼黑錢,肯定說:“陰兵。”


    黑錢點頭,神色不怎麽好看,“已經覺醒了。”


    當傳國玉璽從小緋的紅霧中掏出,盡管隔著門,裏麵大量沉睡的陰兵一瞬間已經睜開了眼,本來鬼睜眼是沒有聲音的,但上百萬的陰兵同時睜開眼,鬼力一瞬間的覺醒。


    “我們手裏不是有兵符,裏麵這些應該不會傷我們的吧?”張丘不確定的問離殊。


    離殊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就聽黑錢說:“你們知道底下收編的陰兵是多少嗎?”直接說了個數字,“六萬。”對於張丘來說這已經很多,但緊接著黑錢指著裏麵說:“上百萬。”


    “你的意思有人用六萬的陰兵混淆視線?”張丘說。


    黑錢點頭,“其實這個數字底下高層都知道,但沒人動,一是很難找到,無論如何感應不到這些陰兵,現在看來在國外地域,還有符文鎮壓。第二,曾經的高層有內鬼,經過一波清洗,我舅舅上位,他連手下敗將都懶得拾掇,更別提這些失蹤的陰兵。”


    “現在咱們是走還是進去?”張丘問黑錢,“你能收住裏麵這些,拿這個!”指著玉璽,這玩意真是燙手山芋。


    黑錢遲疑了下,並不確定。


    幾人說話聲音很低,像是害怕驚動裏麵上百萬的陰兵,張丘想都想不來裏麵是如何的情形。


    “哥哥,好像有聲音你們聽。”鈴鐺在後麵小聲說。


    張丘側耳聽了下,簌簌簌的聲響,抬頭一看,瞬間拉著小僵往後撤,說:“是蛇——不好,它要開門。”與此同時離殊已經上手了,但這蛇竟然一瞬間變成虛體,離殊的手抓了個空。


    黑錢鐮刀甩了過去,直接割掉蛇的腦袋。


    “咯吱——”


    蛇一分為二,臨死前化成實體,蛇尾擺動,張丘幾人剛鬆了口氣頓時又給抽了起來,門、門開了。


    “唰!”


    齊刷刷的整齊聲響,上百萬的士兵身著盔甲,手拿長槍對準了門口。


    明明一字一句都沒有,但單單擺了武器就已經震得眾人頭皮發麻了,張丘是去過兵馬俑的,見過秦朝的人俑士兵,當時覺得震撼,可也不及此刻,他話都說不出口了。


    烏壓壓漆黑黑一片,整個空間齊齊的列了上中下好幾層,這些陰兵漂浮在空中,排列整齊,隻能看到一雙雙精銳空洞的眼神,手中的武器衝著他們,站的密密實實的。


    兩方對峙,張丘屏住唿吸,指了指離殊手裏的玉璽又指了下小緋,意思將玉璽放到小緋紅霧中,這些陰兵會不會繼續長眠?


    離殊看懂了張丘意思,張丘戳著兒子腦袋,離殊將玉璽拋了過去,紅霧吞噬,不過瞬間,這些士兵原本盯著他們的目光收了迴去,張丘大鬆了口氣,“嚇死人了。”


    “大、大人,他們好像動、動了——”


    “殺!”


    吼聲震天,將鈴鐺的話淹沒吞噬在威武的吼聲中。


    “誇誇誇——”


    這些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向他們走來,張丘頭皮發麻,腦子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連忙說:“兵符、兵符!”


    紅霧將兵符吐出,張丘接到手了,幾人往後退,但裏麵的陰兵越來越靠前了,他拿著兵符大喊一聲,“站住!”


    “殺!”


    陰兵怒吼出聲。


    張丘差點沒被這聲震翻,看著快要奪門而出的這些陰兵能哭出來,“怎麽不管用,是不是這兵符隻管你們底下六萬的?”


    “不知道。”黑錢也皺著眉。


    張丘將小僵拉到身後,後麵的甬道太窄又陡很難爬上去,尤其後麵還有這麽多陰兵在,裴青快速說:“不行就弄壞這裏,我背你們出去。”


    “這好。”齊西也有些發毛。


    陰兵奪門而出,不過瞬間,離殊冷聲說:“迴去!”


    “誇誇誇——”


    陰兵腳步頓住,齊刷刷的迴到了各自位置。


    張丘愣住了,轉頭看離殊,他手中的兵符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離殊手中。


    “他們聽你的話。”


    第九十章 陰兵八


    離殊手握著兵符,皺著眉顯然也不懂這些陰兵為什麽會聽他的。


    “借我試試。”齊西不信邪的躍躍欲試。


    “別了,萬一——”張丘並不想現在當小老鼠實驗,這麽多陰兵,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聽齊西說:“怕什麽有你家離殊,你就不想知道離殊跟這兵符有什麽關係?萬一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說誰瞎貓呢!”張丘不高興,不過一想也覺得齊西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離殊無所謂,將兵符交給齊西,齊西剛拿到手中整個人就跟快廢了一樣,喊著:“快拿走,這玩意在吸我。”


    剛經曆這事,張丘差點都忘了這東西還吸人精力,不過當時大家都試了,他是普通人,對小僵有增益,但也不敢多砰,離殊拿著也沒什麽事情。


    黑錢從齊西手中接過,不用說話一瞬間臉色變了,張丘就知道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邪門,他伸手拿過,什麽事情都沒有,交給了師哥同樣沒事,輪到了陸風,不過瞬間陸風臉色煞白,嚇得華亭趕緊取了交給離殊。


    “看來這兵符真的隻能是離殊才能運用了。”華亭說。


    眾人點頭,但事情奇怪了,秦朝的東西怎麽能跟離殊牽扯到關係?


    “進去看看。”離殊接過兵符順手將其放在口袋中,率先打頭,張丘拉著小僵跟在後麵,剛一進門就是一股冷颼颼的風,吹的人汗毛都要豎起,整個空間很高大宏偉,黑色為主基調,在秦朝黑色才是象征皇權的帝王色,整個空間被這些陰兵撐得立體,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全是手握武器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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