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原來是兩位嫂嫂要做生意,這是小事兒,改明兒個我就讓梁府的一個大管事去你們府上拜訪,至於能做什麽生意,大概能夠賺多少銀子,我也會讓他告訴你們的,到時候二位嫂嫂選擇一番便是了,虧了算我們梁家的,賺了咱們三股下賬,如何?”梁蕪菁看著二人,笑著問道。


    “不不不,哪能讓四弟妹吃虧,輸了算大家的,賺了也一樣。”楊氏連忙說道。


    “是啊。”吳氏也附和著。


    梁蕪菁聞言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她肯定不會讓兩位嫂子吃虧的,永平王和永樂王府的境況,她是知道的,就算母妃尚在人世,又有太後庇佑的永寧王陳煜,也沒見得多麽有錢,沒聽那小子那天私底下說嘛,他上次讓雲桃做的那件衣裳,是他今年最好的一件衣裳了。


    梁蕪菁聽了都覺得怪怪的,皇帝和太後打壓各家王爺們,情有可原,可好些也有的過了,有道是物極必反,也不知日後陳夙振臂一唿,會不會有人響應呢。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梁蕪菁現在應該操心的。


    一日的宴請很快接近尾聲,傍晚時分,梁蕪菁陪著父親和二夫人將眾人送出了永安王府。


    “蕪菁,時辰不早了,父親和你姨娘就先迴府去了,從今日起你就要單獨過日子了,梁家許多生意也交給你了,你可不能讓父親失望。”梁義博看著女兒,語重心長的說道。


    “父親放心吧,女兒心中有數的。”梁蕪菁笑著頷首應了下來。


    “嗯。”梁義博點了點頭,帶著李氏離開了。


    李氏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名真言順的站在梁義博身邊,今兒個一日都很高興,臨走時還對梁蕪菁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梁蕪菁見了無奈的笑了,今兒個讓二夫人過來幫忙可不是她的意思,她要是敢幫二夫人和母親爭寵,母親的性子上來了,非把自己宰了不可,今兒個這一切都是母親的安排。[]


    母親也是心善,否則府裏哪裏還有二夫人一點兒立足之地呢。


    搖了搖頭,梁蕪菁往正院去了,剛剛進了內室,就瞧見陳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今兒個累了吧。”梁蕪菁看著陳夙,笑著問道。


    讓他去正院,在那些親戚們麵前裝傻,還真是為難他了,不過所幸都是親戚,大家都沒有打趣,因此陳夙今日並不辛苦,不過有自家王妃的問候,他是十分高興的,笑道:“不累,自打上次我在宮中晚宴上讓小六子吃癟後,我看找我麻煩的人少多了,那小子今兒個都安穩了,還給我夾菜,態度大轉變啊,至於旁人,有你父親在,誰還敢捉弄我。”


    “還捉弄你呢,你是扮豬吃老虎,賊喊捉賊,時辰也不早了,我今兒個吃太多了,去小花園走走去。”梁蕪菁笑著說道。


    “我和你一塊。”陳夙立即跟了上來,連拖帶拽,就賴上梁蕪菁了。


    在知情人碧雲等人眼中,王爺這是對她們主子好的表現,在不知情人的眼中,那就是傻王爺又犯病了,王妃很可憐。


    這次,昌德宮的奴才們,凡是梁蕪菁信任的都帶出來了,宮中又吩咐內務府選了一些丫頭送來,如今府裏上上下下,不加護衛也隻有三十來口人,加上護衛也才六十來人,並不算多,不過梁蕪菁暫時不打算加人了,人少有人少的好處,反正府裏一大半的地方都圈起來還在修建,現如今也用不到那麽多的奴才。


    就在永安王府結束了一天的宴請,一切迴歸平靜時,金碧輝煌的皇城之中,一場不見血腥的爭鬥才剛剛拉開序幕。[]


    望著窗外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以及天邊那一抹尚未完全散去的亮金色晚霞,明皇貴妃梁絮兒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娘娘。”萍兒見自家主子精神不濟,說出來的話也十分傷感,忍不住上前幫她披上了披風,輕輕喚了一聲。


    “我不冷,這天兒怪熱的,窗戶都打開了,還一股子熱氣到處竄。”梁絮兒丟開了披風,欲站起身來。


    “娘娘要去哪兒?”萍兒連忙問道。


    “趁著日頭下去了,外頭涼快了,我出去走走,你們也跟著吧。”梁絮兒心中很煩悶,很想一個人靜一靜,可這宮中……從來就沒有靜得下來的時候。


    而就在此刻,外頭突然響起了一絲聲響,片刻後,王進急匆匆跑了過來稟道:“啟稟娘娘,皇上身邊的康公公來了。”


    梁絮兒聞言手猛地一握,長長的指甲都險些嵌入了血肉之中,她原本白皙的手因為緊握在一起,青筋都冒了出來,而她的臉色也十分蒼白可怕。


    “又來了……皇上他到底要做什麽?”梁絮兒實在是太傷心,太難過了,她輕輕摸著高聳的腹部,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娘娘……。”萍兒大驚失色,連忙安慰道:“娘娘,太醫說您腹中的孩子胎像不是很穩,皇上特意讓康公公去禦藥房看著太醫煎藥,然後親自給您送過來,就是為了保住您的龍胎啊,娘娘您這是怎麽了?”


    “本宮沒事兒,去……把康祿叫進來吧。”梁絮兒定了定神後,擦幹眼淚說道。


    正如萍兒所說,她的夫君,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昨兒個夜裏突然造訪了。


    不僅開恩,說自己以後可以在兒子下學以後去兒子的住處看兒子,還帶來了太醫給自己把脈,說了許多關係的話,讓她倍感安慰。


    今兒個早上一早,康祿就抬著藥碗過來了,說是皇帝親自吩咐禦醫煮的安胎藥,從今日起一直到生產,一日三次,一次都不能落下,日後他會按時送過來的。


    起初,梁絮兒也十分感動,認為皇帝突然關心起自己來了,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好,也心疼自己腹中的孩子,便很幹脆把藥給喝了,然後大上午的頂著日頭去朝乾宮謝恩,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在外頭站了足足兩刻鍾,才有人來搭理她,那小太監說了,皇上現在正和純皇貴妃在一起,沒時間見她。


    當時,她原本死灰複燃的心好像一瞬間又破裂了,而且破裂的十分徹底,日後再也迴不去了。


    梁絮兒是聰明人,既然皇帝並沒有重新接納自己,為什麽會送安胎藥來,還這麽興師動眾,讓康祿送來。


    而且……她發現自己喝藥時,康祿的表情都很凝重,好像是監視自己喝藥一般。


    難道……藥有問題?皇帝和於氏別有用心?


    不是她懷疑皇帝,她真的不願意去懷疑他,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啊,就算不像她這個母親一樣愛著孩子,可虎毒不食子。


    可這一切不得不讓她起疑心。


    “奴才拜見明皇貴妃,皇貴妃萬福。”康祿抬著藥碗走了進來,先給梁絮兒請了安,隨即笑道:“娘娘,這是今兒個晚上的藥,請娘娘飲下。”


    “康祿,你去迴皇上一聲,說本宮今日喝了兩次藥,肚子有些隱隱作痛,不太舒服,想找個太醫瞧瞧,這藥……暫時不敢喝了。”梁絮兒看著康祿,慢慢說道。


    她一直不敢眨眼,觀察著康祿的反應。


    “不應該啊。”康祿聞言嚇了一跳,心道,這藥可是安胎藥啊,而且是特殊的安胎藥,可以讓梁氏腹中的胎兒無比穩固,穩固到推遲一個月臨盆,怎麽會胎像不穩呢?


    難道?這安胎藥真的被人動了手腳?


    康祿一下子嚇得不成,冷汗都出來了,這事兒可是皇帝交代他辦的,容不得一絲馬虎,出不得一絲意外啊。


    看著康祿那震驚而又略顯慌亂的表情,梁絮兒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她的心裏堵得慌,也很難受。


    “娘娘,那這藥?”康祿看著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這藥,本宮今兒個就不喝了,再請太醫過來瞧瞧吧。”梁絮兒故作無力的說道。


    “是,奴才告退了。”康祿見此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立即退下了。


    “娘娘,您今兒個是怎麽了?”萍兒見康祿走了後,又將左右的小宮女都叫了出去,才看著精神不濟的自家主子,柔聲問道。


    “看來,我對皇上還是心存幻想的,所以他一旦對我好了一點,我就感激涕零、欣然接受,可事後一想,總覺著不對勁兒啊,萍兒你說,他們是不是在打我肚子裏孩子的主意?皇上為了那個女人,連我們永輝和貴妃的永年都視而不見,難道還會關心我腹中的孩子嗎?他之前對這孩子也是不管不顧,不聞不問的,當眾讓我高歌的時候,怎麽沒想著會刺激到我,傷害到孩子,現在來看我,請太醫給我配置安胎藥,你不覺得很突兀嗎?亦或者說這好來的太突然,突然到我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須知現在不比從前,一步錯,步步錯,我一定要謹慎再謹慎。”梁絮兒知道,如今的她再也輸不起了,所以事事都要小心。


    “娘娘,虎毒不食子,應該不會吧。”萍兒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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