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嶽婿掰頭“你……”蘇闔這輩子就沒則還麽粗魯過,轉過身就把李異的衣領薅起來了。蘇闔個不算矮,但跟李異一比還是有點小隻,然而此時他一手拽著李異的衣領,差點把他中衣給扯下來,指節都泛白了,可見用力之大。不過書生就是書生,蘇闔“你”了半天都說不出什麽責備的話來,氣得直喘。閻玉掀開了陽關的被子,陽關就穿了一件裏衣,帶子也沒係,就這麽敞著,身上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李異昨晚喝醉了,親熱時的力氣自然也小不到哪裏去,不過那些青紫的掐痕還是小頭,最觸目驚心的還是那些吻痕,以及床單上紅紅白白的已經幹涸的液體。帶著手套將陽關翻了個身,閻玉的目光觸及到陽關身後那處,那種傷痕閻玉見得挺多,不過大多是在生完孩子的女人身上,是撕裂傷,好得慢,傷口疼。陽關的恢複能力極強,但盡管如此,雖然大部分已經結痂了,但還是有一部分還在一點點淌著血。從陽關皺著眉臉上全是淚痕的表情來看,估計受了還不止一次傷。就算她是李異的姑姑,此時也不禁在心中暗罵李異真是昏了頭不成,對這麽點大的孩子下手還沒輕沒重,陽關被他這麽一折騰不發燒才怪了。那邊對峙的兩人也一樣看到了陽關的傷口了,蘇闔當場就倒抽了一口冷氣,抬手一巴掌就甩到李異臉上了:“你這個混蛋!”李異沒躲,被蘇闔一巴掌打偏了臉,又被揪住了領子:“陽關對你那麽好,你就是這麽對他的?!禽獸!”閻玉無聲歎氣,她手上的手套是特質的油布做的,容易消毒清洗,她打了盆熱水將手和手套都反複清洗了之後,這才將手指伸進去查看陽關的傷口,盡管動作很小心,但陽關還是醒了,迷迷糊糊間嘶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委屈:“李異,好痛……不要了……”李異擰著眉望過來,神色間是不忍和後悔。閻玉快手快腳地檢查完,幫陽關重新蓋好被子,站起來把手套扔進加熱水裏,搖了搖頭:“撕裂太嚴重了,有些雖然表麵已經結痂了,但是皮下還是發炎了,我先給他配點藥,把燒退了。”說著就開始忙活了起來。蘇闔此時已經出離的憤怒了:“你明明知道陽關最怕疼,你還讓他遭受這種痛苦,他讓你停手的時候你聽了沒有!他被背叛了!被他最喜歡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同意陽關和你在一起!你這個寡廉鮮恥的下作東西!”蘇闔也是被氣昏了頭,口不擇言,李異本來就是滿心的懊悔和煩躁,聽到蘇闔這麽罵他,下意識地頂了一句:“可是阿陽同意了……”昨天他曾經清醒了一段時間,也清楚自己已經控製不住自己滿心的欲念了,若是這樣下去,肯定會作出非常過分的事情,所以他讓陽關趕緊走。可是,陽關雖然猶豫了一會,但還是拉住了他的袖子,當他聽到陽關那聲“不要欺負我”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己腦子裏有什麽東西直接斷掉了……“你這是把責任推給陽關了?”蘇闔可不知道昨晚的事情,聽到這句話直接炸毛了,幾乎是在吼。陽關被吵到了,哼了兩聲動了動身體,想睜眼睛卻睜不開。閻玉也火了,把手中的托盤往床頭櫃上一放:“兩個人要吵架給我出去吵!滾遠點!”氣氛沉默了一下,爭吵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蘇闔一把揪住李異的衣領子把他扯了出去,大門一關,閻玉就聽到嶽婿倆盡力壓低聲音的爭論,無奈地搖頭,轉頭卻對上了陽關赭色的眼睛。閻玉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見陽關輕輕“噓”了一聲,眼珠子一撇,兩人便屏息聽外麵的聲音。蘇闔依舊對李異那句“陽關同意了”耿耿於懷,指著李異的鼻子要他解釋清楚。李異無奈歎氣,簡略說了一下昨天晚上事情的經過,結果蘇闔更生氣了:“他同意了就行了?他幾歲你幾歲?他明辨不了是非難道你還分辨不清嗎?”“你比他大了整整八歲!什麽事情該做不該做你應該比他清楚!不然你虛長這麽多年歲做什麽?你比陽關多活著的那八年難道吃的不是飯是屎嗎?!”“噗……”閻玉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陽關將整個頭埋在被子裏,渾身顫抖,捂著嘴笑得一張臉通紅。“總之,三年,三年之內,你不準給我再碰他一下,聽見沒有!”“……”陽關還沒笑完,就聽蘇闔“咣”的一下子把門推開。陽關趕緊縮進被子裏裝作自己還睡著。掀開了一點點被子看了一眼陽關的情況,蘇闔歎了口氣,把紫荊從兩人的屋裏抱過來方便閻玉照顧,又叮囑了幾句讓閻玉注意身體,隨後氣唿唿地去國子監點卯了,臨走的時候還瞪了一眼杵在門口的李異。李異也不說話,也不動彈,就站在門口看陽關的情況。閻玉的退燒藥也準備好了,李異便走進來,扶著陽關起身喝藥。喝完藥後,李異把陽關放下,轉身就想走,卻被閻玉一把抓住:“你去幹嘛?”“小姑姑……你好好照顧他,我覺得……阿陽現在可能不是很想看到我。”李異的聲音有點啞,也有點低沉。閻玉卻完全無視了李異的情緒:“我不管陽關現在想不想看到你,有件事你現在必須做。”“給陽關清洗傷口,然後給他上藥。”李異居然罕見地臉紅了:“什……讓我來嗎?”“怎麽?敢做不敢善後?看不出來啊李異,你還挺渣。”閻玉挑著眉看自己的侄子。“我……”李異百口莫辯,幹脆也不說話了,上前打橫抱住陽關,入手的時候稍微頓了一下,但還是抱著他進了裏屋,關上了門。聽著裏麵撩動的水聲,閻玉快手快腳地把床單給換了,把盛著止血消炎藥的藥碗放在床頭,收拾了一下藥箱子,一隻手抱著睡得直吐泡泡的紫荊一腳踹開房門出去了。年輕人的世界,真的是沒眼看沒眼看。陽關原本醒了一會,但後來被熱水泡著太舒服便又昏睡過去了,連李異給他上藥都沒感覺到,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身邊傳來“吸嚕嚕”的聲音,陽關從被子裏抬起頭看發現陸霽坐在他的床邊,拿著一個竹節形狀的杯子,裏麵插著一根之前他見過的很薄的竹子做的細管子,正通過這些管子喝杯子裏的東西,唿嚕唿嚕的。狠狠睡了一覺,陽關隻覺得骨頭都酥了,聲音也懶懶的,還帶點啞:“你幹嘛呢?”“自製牛乳混茶,喝嗎?”陸霽把管子湊到他嘴邊。陽關也不嫌棄,就著管子喝了一口,咂麽咂麽嘴:“好甜啊!”“是嗎,我覺得還好。”“嗯,淡點兒就好了,其實味道還不錯。”陽關坐了起來,隨後“嘶”了一聲,那個地方還是好痛啊……“要我吩咐廚房給你煮紅豆飯嗎?”陸霽倒是沒預想中的那麽生氣,反而在調侃陽關。陽關也向來是個沒羞沒臊的,調整了一下坐姿,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嗯,多放點糖,好吃。”陸霽摸了摸他的頭,發現燒退了,也舒了口氣,開始用細竹管哢噠哢噠攪拌起杯子裏的東西。陽關看了半天,發現這個杯子的設計挺精巧的,節竹形狀,估計真的是用一節竹子製成的,表麵打磨拋光,看著用了很久了,一點都不紮手。最上麵是一個蓋子,像是木頭做的,很輕,卡在杯口,一端挖出了一個橢圓形的洞,洞裏塞了根竹管子,管子末端似乎還裝了一圈什麽東西,能讓管子卡在杯口不掉出來。陸霽似乎發現了陽關探究的目光,摸了摸胸前,像是變戲法似地拿出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杯子,放在陽關手裏。“這是……”“這是我小時候,爹做給我的,那會兒我喜歡到處亂跑,但又嫌喝茶太麻煩,一直把茶杯弄碎。於是我爹就給我做了這麽個小水罐,砸不壞,玩的時候想喝水可以直接拿著吸,非常方便。”“哎?陸朝風原來還會做木匠啊……”陽關把玩著手中的水杯,竹管在空杯子裏卡拉卡拉直響,“那這個呢?”“這是你的啊。”“啊?哦……現做的是吧。”陸霽搖搖頭:“不是,就是十幾年前做的,現在估計已經不能用了,你要用它喝水的話我叫我爹再給你做一個。”“我爹從小給我做了很多東西,都是市麵上買不到的,而那些東西從來都是一式兩份。”“他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你。”陽關沉默了一下,隨後抬起頭看陸霽,眼睛裏亮閃閃的:“還有很多這樣的東西?”“是啊,整整一房間,你要去看看嗎?”“走!”……輕飄飄給自家那個好動的兒子來了一句“你隻要不怕疼隨便你去哪兒。”閻玉打著嗬欠迴屋繼續給紫荊喂奶。蘇紫荊已經滿月了,被她娘喂養的白白胖胖的,但還是能在那張臉盤子上看出明顯的五官,大大的杏核眼隨了蘇闔,圓圓的臉盤子和挺翹的小鼻子跟閻玉一模一樣,櫻桃色的小嘴卻是不知道為什麽,像極了沒有血緣關係的陽關,嘴角彎彎的,看上去十分討喜,長大了定然是個極為標誌的小美人。出生不久的嬰兒極愛睡,而蘇紫荊更是因為睡覺的時候喜歡“啵”“啵”地吐口水泡泡而榮獲了一個“泡泡”的小名兒。不過閻玉進來後,泡泡卻突然醒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她娘,隨後一張嘴,“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閻玉嚇了一跳,趕忙抱起紫荊:“泡泡怎麽了?是不是餓了?”泡泡繼續嗷嗷哭,閻玉解開她的繈褓,卻見她一沒拉二沒尿,給她喝奶她也不喝,就在那扯著嗓子嚎。閻玉急得一頭汗出來了,偏偏這時候一個小丫頭輕輕敲了敲門:“夫人,有人在府外,指名要見您。”閻玉正哄紫荊哄得焦頭爛額的,聞言柳眉微蹙,頭也不抬:“誰啊。”“……”門外的侍女竟然短暫地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還是開口道:“是……蘇丞相的夫人。”第237章 這波啊,是父母愛情鎮軍將軍府不管什麽時候去都是靜悄悄的,蔣氏很疼兩個孫子,知道他們來了忙不迭地喚人給他們上茶上果子,恁大一個陸霽被蔣氏當小孩兒似的拉到身邊,蔣氏一邊親手剝了一顆荔枝塞進陸霽嘴裏,一邊摸著他的肩膀問他還疼不疼,疼的話一定要說,要是忍著的話奶奶的心會痛死的。隨後又牽起陽關的手心疼得啪嗒啪嗒直掉眼淚,嘴中不住念叨著這麽好一個孩子硬是被人拖累了,最後把陽關摟在懷裏拍著他的背,讓他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都是別人的錯,難過了就跟家裏人說,奶奶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這種感覺對陽關來說很奇妙,雖然蘇闔李異他們都很護著他,但是男人大多喜歡講道理,就算是護犢子也會象征性地辨明一下是非曲直。而這樣屬於老人的明目張膽的甚至有些“糊塗”的偏疼,陽關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都是別人的錯,我家孩子沒錯”什麽的……總之,聽著感覺良好!老人溺愛孫子什麽的雖然很遭人詬病,但是親身感受後就知道了,實在是超讓人開心的!不過蔣氏常年有風濕,精力一直不太好,久坐甚至會出現耳鳴頭暈的現象,所以大概半個時辰後,蔣氏就避去內室休息了,陸霽幸災樂禍地看著陽關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難受地抽了抽嘴角。“不是我說你是親哥嗎?蘇闔因為這事兒跟李異吵了一架還甩了他一巴掌,你就這麽嘲笑你弟弟?”撕裂的傷口沒有想象中恢複的快,但是比起一般人已經是奇跡了,正常人不養個十天半個月好不了,陽關隻是睡了一下午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真是過於驚人的恢複速度。想到這裏,陸霽皺了皺眉,他怎麽覺得以前陽關恢複能力沒有這麽恐怖的?是因為內力提升了嗎?“你幹嘛呢?”陽關拿手在陸霽麵前晃了晃,陸霽迴過神來:“哦,沒什麽,我們去看看我爹這幾年做的木匠活吧!”陸霽的竹園子旁邊有一個不算很大但裝飾得很精致的廂房,之前陽關經過的時候一直以為是陸霽的書房來著,但是在他的小宅子裏已經有個麵對荷塘的賞景書房了,所以陽關也想不出來這究竟是個什麽房子。因為沒上鎖,所以陽關反而沒什麽探究的興趣。但是經過陸霽的一通近似於溜門撬鎖的操作,陽關才知道,原來這個房子是有鎖的!而且設計得極為巧妙,像是嵌在房門上的一樣,開鎖的過程極為複雜,將近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陸霽才推開了房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台子,無比巨大,幾乎將一整麵牆都占據了。台子的樣式像樓梯一樣,一層一層的,一共有四層,每一層都很寬很長,上麵鋪了一層紅色的布,布上擺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小東西,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花繚亂。陽關走近看了看,發現真是什麽東西都有,有四個麵四個帶線珠子的撥浪鼓,晃起來聲音十分的魔性;有一個像是竹蜻蜓一樣的東西,陸霽演示了一下,隻要把上麵特質的油繩旋轉繃緊再鬆開,最上麵那個蜻蜓模樣的東西就會撲騰著翅膀滿屋子亂竄;還有個機關七巧塔,陸霽拿過來卡啦卡啦旋轉了半天之後放在蠟燭上麵烤了一會再拿開,陽關竟然發現從塔的每層窗戶口都冒出了隱隱的光來,不禁直唿神奇。最後陽關提起了一串風鈴,跟普通的風鈴不同,上麵並不是小木板或者鈴鐺,而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圓球,轉起來並不會發出很響的聲音,卻上了不同的顏色,花花綠綠的很是好看。陸霽告訴陽關,這是陸朝風做的第一個木工,是掛在他的搖籃上麵的,因為陸朝風聽說如果小孩躺著的時候多看些會動的東西,長大後眼神會特別好……“這些……都是陸朝風做給你的?”陽關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將軍,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給孩子做了一堆有用的沒用的玩意兒,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開心一點……“我說了呀,這是你的,我爹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式兩份,而且你抬頭看。”陽關抬頭看了一眼,就見牆上掛了一幅畫,畫中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雖然剛生出來不久,但還是能看到嬰兒頭頂細軟的胎毛,是白色的。那嬰兒睜著一雙紅色的大眼睛,伸出手想要去抓什麽東西,臉上的笑容是獨屬於嬰兒的天真無邪。陽關敏銳地發現,那副嬰兒的畫旁邊有兩個略白一些的方印子,跟那副嬰兒的畫同樣大小,有些不解地看陸霽,陸霽笑了笑:“這些都是我爹到處請畫師畫的,另外兩幅原本畫的是我爹想象中你的幼年和青年的樣子,不過你迴京了之後我爹就把另外兩幅畫收起來了,隻留下中間那副他親眼見過的你的樣子。”“你現在的樣子,就是他能想象的最好的樣子。”陸霽拍了拍陽關的肩。陽關不語,隻是低頭把玩著台子上的各種奇珍巧玩。冷不防陸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旁邊。”陽關轉頭,卻是唿吸一滯,恍惚間以為牆邊放了一個等身的鏡子,但又跟鏡子中的自己不盡相同。那是一幅巨大的畫,畫中是一個女人,長相跟陽關一模一樣,最難得的是神態也相似,雖然臉上沒有疤,但是柳眉鳳目,鮮豔的紅唇不笑自媚,眉宇間盡是自信和傲氣,一身戎裝,紅色內襯,襯得皮膚皎潔如雪,她一手夾著三柄血紅色的飛刀,另一隻手像是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血紅色的瞳孔中隱隱有一絲戾氣,的確是跟陽關像極,也難怪陸霽一眼就認出了他。“這也是陸朝風請人畫的?”陽關靜靜地端詳了好久自己的母親,良久轉頭問道。陸霽翻了個白眼:“怎麽可能,這是他自己畫的,這個占有欲那麽強的老男人怎麽可能容許別人畫他的老婆,這畫畫了將近十年呢,畫廢了幾百張都是有的。”“……”陽關竟一下子無法反駁,那自己的畫就是請別人畫的?老婆和兒子的待遇相差那麽大的嗎?“再給你看點更肉麻的。”陸霽對著陽關招了招手,來到另一邊的牆上,敲了兩下,又在什麽地方輕輕一拍,隨後出現了個暗格來。陸霽用手把門摳開,卻見暗格內整整齊齊地碼了好幾摞書信,暗格很深,看樣子,大概有三四百封的樣子。陽關還沒來得及問這裏是什麽,陸霽就隨手拿了一封遞給陽關。陽關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沒有封口的信封,抽出了一張信紙來。“玉壺吾愛”“近日連番下雨,心情甚是不好,唯一使人暢懷的隻有昏迷多日的霄兒終於清醒,然觀之神色依舊懨懨,似是在為霽兒之事自責。”“霽兒受傷後,霄兒又經此打擊,我心痛尤甚。我陸朝風自覺沒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卻不想孩子們接連傷痛,令人不得不思之所謂報應之事。”“今日看到一僧化緣,神色疲憊,便請了他吃了一頓茶,那僧對我三稽首,我不明含義,再問卻不知所蹤。或許,我該向聖上具表陳情,解甲歸田,又或許遁入空門以伴青燈古佛,消除我身上殺孽,換得你平安歸來?”“複又想想,還是親自去找你最為妥當。若你已身處阿鼻地獄,便在那邊稍等片刻,我過段時間便帶著兄弟們殺過去,說不定到那時,你已成為閻王麾下一員猛將,我便也不再做這個將軍,隻在你身邊做個親兵也好。上窮碧落下至黃泉,我將永遠在你身邊,可好?”“陸朝風 字”落款是在兩天前,信很短,陸朝風的語氣也很平淡,就像是老夫老妻之間因為家長裏短的事情相互告知一下,征求一下對方的看法似的。但這一切的前提是,玉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