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夕開開心心拉著他家先生的手回家時,陳家簡直翻了天一樣。陳轉憤憤把手機往地上一摔:“該死,餘一竟然掛我的電話!”


    他生厲晨的氣,還有人生他的氣,在陳轉剛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就直接被人拎著衣領提了起來,陳起吼道:“都怪你,是你罵了桃花把她給氣走的!”


    陳轉沉下臉二話不說把他扯著自己領子的手給推開了:“我又怎麽了?我是打她了還是罵她了,不過就是顧著給導員打電話,沒有多跟她說話罷了,就這也能怪到我頭上?”


    還是陳起考完試回家,發現陳桃花不見了的,打電話詢問陳轉什麽情況,才得知自己妹妹這幾天竟然受了這麽多的委屈,立刻把陳轉從學校叫回來跟自己一起找人。


    他生氣罵陳轉,其實陳轉也同樣覺得委屈:“你不知道因為桃花無端端跑到學校去找那個叫史朗的混小子,惹出來了多少事兒,我現在走到哪裏都被人戳脊梁骨!”


    陳起一聽,氣得臉色都變了,哆嗦著伸出手來指著他:“你說這種話,是在心裏埋怨桃花了?”


    陳轉也覺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對,不論陳桃花給他添了多少麻煩,最起碼自己妹妹主觀上是沒有惡意的,她這樣善良純淨,對天底下所有人都懷抱著最真實的善意,自己確實不應該怪她才對。


    他消了氣,再對上陳起底氣就有些不足,生怕自己再被罵,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我想起來了,桃花既然對那個叫史朗的有意思,沒準是去找他了!”


    他們此時還不知道厲晨和厲夕是住在一塊的,陳轉先是猜測陳桃花跑去找厲晨了,而後又猜測陳桃花是跑去找厲夕了。


    陳起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卡住他脖子來回搖晃控訴他為什麽要責怪桃花的衝動,勉強擠出來一個微笑:“可是我們不知道史朗他住在哪裏,要去隔壁那個叫史雲的家中問嗎?”


    他們隔壁住著的史雲是厲夕的父親,就因為這樣,拐了九曲十八彎害得陳合被關進了監獄,陳起對史雲早就恨得牙癢癢了。


    “不用這麽麻煩,誰知道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會不會告訴我們真實地址,要是他胡亂報個假地址來糊弄我們,豈不是害得我們還得白跑一趟?”陳轉轉了轉眼珠,“要想知道史朗的地址還不容易,我這就黑進學校的信息係統!”


    他剛剛說了責備陳桃花的話,心中暗含愧疚,自然要想辦法找補:“起哥,你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以我的能力,弄點資料還不是手到擒來的?”


    這倒是真的,陳家四兄弟中就數陳轉最有本事,陳起對他的能力還是很認可的:“那好吧,你快去找找。”


    陳轉打開電腦,眉頭緊鎖在鍵盤上敲打了快有半個小時,而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好了,台大所有教職工的資料都在這裏了!”


    他帶著點小興奮,並沒有先搜索厲夕的住址,而是不自覺輸入了“陳餘一”三個字,而後對著厲晨的資料猛看個不停。


    陳起聽到他說成功了,探過腦袋來查看,一看之下臉色不由得一沉,忍不住抬手重重拍了一下陳轉的後腦勺:“你有沒有搞錯啊,我讓你找史朗的資料,你看陳餘一的幹什麽?!”


    陳轉頗為心虛,不自在地低頭咳嗽了一聲,生怕陳起從自己情不自禁的行為中看出什麽來,也顧不得後腦勺的疼痛了,連忙重新輸入搜索內容。


    這次他老老實實地輸入了“史朗”兩個字,看著出現在屏幕上的史朗資料,先是忍不住自得地一笑,眼梢在屏幕上掃過,卻麵色大變:“這、這……”


    陳起覺得他的反應不同尋常,探頭看了一眼,也有點咋舌:“哎呀,是不是真的啊,這小子竟然住在士林區……竟然還是士林官邸旁邊……怎麽可能?!”


    這可是被開發商吹噓了好久的台灣最貴房價地帶,是出了名的好風水,是名副其實的富人區,所住的人非富即貴。尤其還是跟士林官邸同名的住戶區,一共隻有21套房,不是有錢就能買得起的。


    陳轉胳膊都有點哆嗦,他的關注點和陳起的完全不一樣,先是死死盯著厲夕的地址看了半天,而後抖著手再次打開厲晨的資料。


    陳起挺納悶他怎麽光抓著厲晨的資料不放,皺皺眉正想出聲詢問,就聽見陳轉顫聲道:“他們……他們兩個填寫的住址一模一樣……”


    嗨,臉色難看成這樣還以為出了多大的事兒呢。陳起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就你會瞎逼逼,就憑他們怎麽可能買得起士林區的房子,一定是為了吹噓自己,填寫資料的時候隨便寫了個假地址!”


    陳轉麵色慘白:“那他倆填寫假地址的時候,為什麽要填同樣的門牌號呢?”


    “沒準他倆是真的住在一起吧,像這種人,既沒有幾個錢,又愛處處顯擺自己錢多沒處花,手頭自然就緊巴了,兩個人隻能租得起一套房子。”陳起帶著幾許不屑地開口。


    他說這番話倒不是為了安陳轉的心,而是陳起確確實實是這樣想的。看看厲晨厲夕從頭到腳都是手工名牌,出入的也都是花銷大的地方,每個月不知道要葬進去多少錢。


    陳起曾經偷偷摸摸計算過,發現自己兄弟四個連帶上陳桃花五個人加起來的零用錢都不夠這樣消耗的。


    他自然不肯相信兩個毛都還沒有長全的小子能憑借自己的能力賺到這樣多的錢,所以理所當然就覺得他們是打腫臉充胖子,故意在自己麵前顯擺。


    也隻有這樣想能夠給他帶來心理安慰,陳起幻想著兩人在人後窮得喝稀粥度日的模樣,覺得自己取得了精神上的勝利。


    陳轉本來心慌意亂到了極點,聽到他這樣說,卻也覺得有理,忍不住點了點頭:“對,他倆現實住在一起,倒也沒什麽……沒什麽……”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他隻感覺到說不出的難受,陳轉咬著下嘴唇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那……那我們還去找史朗嗎?”


    “這個地址一看就是假的,我才不信他有能力買到這樣的房子。”陳起想了想,提議道,“地址能填假的,但是電話號碼恐怕不會,你打個電話試試吧。”


    陳轉點點頭正想去摸手機,卻聽到“咯吱”一聲二樓的門被打開了。他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陳承揉著眼睛從房間裏麵出來。


    他好幾天都沒見人影的二哥臉色有些難看:“你們有完沒完啊,我睡一覺的時間都快被你們給亂死了!”


    陳承進了房間倒頭就睡,被陳桃花的哭聲給吵得醒了幾次,後來陳轉回來還跟陳桃花起了衝突,現如今陳起和陳轉在樓下開著大嗓門說話,他終於忍無可忍,走出來發火了。


    陳起看到他禁不住愣了愣,三秒鍾後才反應過來,連忙迎了上來,半是驚半是喜喊道:“承,你回來了?”


    陳承失蹤了五天,期間打他手機也打不通,陳起和陳轉估摸著可能是被人暗害吃了搖頭丸的事情大大打擊了他,陳承才出去散散心的。


    陳起一直認為自己弟弟這屬於遊走人群修煉神功,一旦等他出關,必定是一番豁然開朗的景象,沒想到眼前的陳承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異味,麵色青白,整個人透著一股不健康的病態。


    “我是回來了,被你們鬧得連覺都睡不好,以後可別想我再回來了!”陳承連翻了兩個白眼,困倦地揉著眼皮,“要吵滾出去吵去,別來煩我睡覺!”


    陳承脾氣不好是真的,不過從小到大都很聽他的話,陳起被這不客氣至極的話語給震驚到了:“你說什麽,你就是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是啊,承哥,桃花都失蹤了,你竟然還有心情睡覺?!”陳轉也頗為氣憤,指責道,“你五天沒有一個電話打到家裏來,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


    陳承不耐煩地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給拍開:“有完沒完啊,失蹤了有本事你們滾出去找去!”


    “你就用這種口氣跟我們說話?”陳起正想翻臉,卻聽到摁門鈴的聲音。


    他一下子想到有可能是陳桃花回來了,顧不得別的,惡狠狠瞪了陳承一眼,跑過去開門:“桃花!桃花!”


    站在門口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善良妹妹,而是一個光頭穿著僧袍的尼姑。小尼姑在陳起呆愣的目光中雙手合十行禮:“阿彌陀佛,我不是桃花啦,我是絕情寺的比丘尼。”


    臥槽比丘尼來這裏幹什麽?陳起微微張大嘴巴,頓了頓才恍然:“哦,哦,阿彌陀佛——轉,拿點零錢來,我們捐出去——”


    他從陳轉手中接過一把錢,胡亂往小尼姑手裏一塞:“給你,善哉善哉!”說罷不等小尼姑反應過來,直接“砰”一聲關了房門。


    門鈴再次響了起來,小尼姑一臉無奈地把錢還給了他:“我不是來化緣的啦……你們的妹妹陳桃花來我們絕情寺要求出家,按照規定,這是需要家長同意的。”


    她一邊說一邊掏出來一張同意單給陳起遞了過去,帶著些許憐憫道:“陳桃花本來說想要嚇嚇一個人,下午到了我們那裏一直打電話,期間都沒有打通,好不容易打通了,不知道對方說了句什麽,她哭得跟死了一樣,硬下心腸說真的要出家呢……”


    雖然陳桃花沒有明確跟他們說那個男人是誰,但是能讓人小姑娘難過成這樣還專門選了這樣一個方式來試探的人,一定就是陳桃花的男朋友了。


    她和主持一起很是幫著陳桃花痛罵了一番那個叫“史朗”的男人,始亂終棄、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等詞都冒了出來。


    這下別說陳起和陳轉驚呆了,連本來毫不放在心上的陳承也震驚了,三個人湊在一起看那張同意書,彼此對視一眼,大吼了一聲,齊齊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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