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了動靜,一片漆黑之中,哪裏能辨別得出人來!小乙無聲無息來到門外,換字體頭進去,當然,他仍是一點兒也不矢這裏邊狀況。


    “誰,是誰?”


    那範大畫家問話,小乙當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己,因此也沒有開口迴應。


    範大畫家又道,


    “有人麽?有沒有人?兩位大哥,是你們麽?”


    沒人迴應,外男似乎的些風起,吹得門窗輕響,範大畫家哦了一聲,又道,


    “原來是風啊!”


    他又想到了那人,於是開口尋問,


    “你到哪裏去了,你不是要我的命麽,還不快些來拿!”


    還是無人迴應,範大畫家又問幾次,皆是一樣,他嗬嗬笑了兩聲,也就不再多言了。


    小乙知道那人定然是躲在了某處,可無論他如何嚐試,都無法辨別出那人動向。他自己也隻能輕微移動,免得被那人發覺。小乙繼續往前,已是有半個身子進入屋內,他正想往側方移步,脖頸之處卻是隱隱感到了一絲寒意!


    來不及多想,小乙飛速撤迴,定住之後長棍已然往那方反攻過去,棍子捅到了一把鐵器之上,隻聽得鐺的一聲,那鐵器掉落在地,聽這聲響,應該是把短刀!


    這一聲之後,就再沒一點兒動靜,小乙知道自己已然暴露,也就懶得再躲了,他輕聲說話,當然,同時也在四下搜尋那人蹤跡。


    “隻敢在黑暗之中偷襲,算什麽英雄好漢!”


    有迴應了,不過並非那人,


    “小乙兄弟,你怎麽來了?”


    範大畫家的話音之中盡是興奮之意,似乎對之前身處危險之境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小乙笑道,


    “我的範二哥啊,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又要怎麽謝我才好?!”


    範大畫家也笑了起來,迴他,


    “待我這傷好了,為你好生畫上一幅可好?”


    小乙知道那人還躲在某處,心想,既然發現不了他,不如就明著來!他伸手進懷,摸出火折,把火給點上。這火雖然不大,可在這極黑的環境之中,也是瞬間讓整個屋子都明亮起來。


    “小乙兄弟,可是不敢點火的啊!”


    範大畫家如此這般說來,而那黑夜行兇之人卻已然暴露無疑,他在小乙側方幾步之外,見著火光,便不顧一切撲了過來!那人全身上下盡是黑色,難怪能與這黑夜融為一體,他隻有兩眼露出,即便是手指也都被黑布包裹得嚴實。


    小乙輕喝一聲,


    “嘚,來得正好!”


    長棍調轉方向,朝那人攻了過去,那人身手也是了得,側向一閃躲開了這一擊。小乙心驚不已,這家夥身法輕盈,這麽一閃卻仍未發出太大聲響,被那風聲一掩蓋,你又如何能夠發現他來!看來這選擇是對了,管他禁不禁火,若是在黑暗之中被他偷襲受傷,豈不是太過劃不來!


    小乙一手執棍一手點火,那人再難逃出法眼!那人還想再來撲火,可小乙手中火苗正旺,自己的長棍也是防得嚴密,那人又如何能夠近身!這下好了,那人已然成了甕中之鱉,隻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小乙嗬嗬笑著,把棍往迴一收,露出好大破綻,想要吸引那人過來,那人當然知曉這是誘敵之計,可他還是不顧一切衝來,小乙沒有用棍,把那火朝前一送,竟是又把那人給嚇退迴去!


    這一下倒是讓小乙有些意外,這家夥怕火!嗯,小乙正想著幹脆利落將他拿下,身後卻是有人聲響起,這聲音太過熟悉,不是童陸又是何人,


    “哈哈,好戲開始了喲!”


    小乙見得這屋內又更亮了一些,童陸笑嗬嗬進來,手中還握著一隻紅燭!那人一見這光亮,啊啊叫喚起來,四處尋找躲避之處,最後,全身躲到了床下,這才稍稍安心一些。


    童陸大笑起來,


    “我說你怎麽老是在夜裏出來,原來是怕光怕火啊!嘿嘿,你快些求饒,否則我把這屋內點上百隻燭火,叫你一次性看個夠!”


    童陸找到了對方痛點,當然要得寸進尺一番才好,他往前走了幾步,又從腰間摸出幾隻紅燭,


    “嘿嘿,你降是不降?再不開口求饒,我可要過來了喲!”


    小乙從童陸手中拿了一隻燭火過來,將其放在較高的地方,這樣一來,屋內所有都能夠看得清楚了。小乙能夠看著那床不住的抖動,想來也是那人怕得很了!


    童陸又點一支,送了過去,那人更是把身子往裏直鑽。


    童陸在這床前立起一隻,蹲下來年他,


    “嘿嘿,怕了吧!這樣,如果你坦白交待,那我便把這燭火撤走,若是還要繼續頑抗,那我便用燭火把你包圍起來!我真是會說到做到的,這點你絲毫也不用懷疑!”


    童陸手中把玩著兩根未用過的燭節,笑眯眯看著那人顫抖不止的後腰。小乙心中好笑,這家夥也不知從何處尋來的燭火,用它製敵,倒是專攻其軟肋,當真好用得很!


    那人沒答,童陸隔上兩步,又點上一隻,這屋內又是明亮了幾分。童陸嗬嗬笑著,又道,


    “好,那你就在床底多待上一會兒吧!”


    說完,他站起身來,移步到範大畫家這邊,笑著說來,


    “我說大畫家,今日救你,也要算上我的一份功勞哦!”


    範大畫家迴應道,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陸小哥聰慧過人,竟能想出這等辦法,真讓在下大開了眼界啊!”


    童陸嗬嗬直樂,又道,


    “對了,你那手現在感覺如何?”


    範大畫家擠出一個笑來,迴道,


    “巨痛無比啊!這滋味,實在不好受啊!”


    童陸道,


    “哎,你惹誰不好,非要去惹那閻王爺,可不是要遭罪了麽!”


    範大畫家迴道,


    “我啊,真是記不清當日發生了何事,可能是酒後失了態吧!”


    童陸笑道,


    “你也琥運氣好,遇上了這李大夫,若中換作他人,你這手指可就再無用處了!”


    小乙也道,


    “範二哥,你那幾根是否有些感覺了?”


    範大畫家搖了搖頭,迴道,


    “隻有鑽心的疼痛,哪裏還能感受到其他!對了,你們二人怎會突然出現,救了我的小命!”


    童陸道,


    “我們可早就來了,在外邊待了足有一個多時辰,嘿嘿,你也是一點兒也沒發現我們吧!”


    範大畫家很是吃驚,雙眼瞪得老大,


    “你們三人進屋都是沒有一點兒聲響,想想還是怪嚇人的!”


    童陸問道,


    “大畫家,那李什麽什麽時候走的?我還以為他要好好把你守著呢!”


    範大畫家迴道,


    “李大夫又檢查了一番,說是隻需好生靜養就好,他今日累極,也該好生歇息不是!更何況,還有兩位大哥好生照看,李大夫當然也就放心去了!”


    說到此處,範大畫家忍不住叫喚起來,


    “哎呀,兩位大哥中了迷藥,那人說了,若是不及時解救,可是在性命之憂啊!啊,小乙,快,快救救他們,快救救他們!”


    還好有他提醒,小乙也是差點兒把外邊兩人忘卻,


    “我先看看去!”


    小乙讓童陸守著,自己出了屋去查看那二人情況。童陸手執兩根火燭,自信那人不敢出來!


    小乙仔細檢查了一番,隻覺二人臉色正常,唿吸平穩,脈象也是溫和,一點兒不像是中了巨毒,應該隻是被迷暈了過去,睡上一覺醒來,應該就能複原。


    他迴身進屋,把這情況告知於範大畫家知曉,他這才長舒一口氣,把心給放了下來。


    幾人說笑一陣,又才想起了那人,小乙近前查看,那人抖動幅度明顯降低,應該也是抖動得太厲害,氣力有些不足。小乙對著他後背,輕聲問話,


    “怎麽樣,還沒想通?你若快些交待清楚,也要少受些折磨不是?!”


    那人口中嗚嗚,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小乙又問,


    “你這是在向我求饒?”


    那人醞釀了好一陣子,這才說得清楚了些,


    “無知小兒,無知小兒!”


    嗬,這家夥到了這個份上,還要逞那嘴舌之快,小乙隻是搖頭,童陸卻是趕了過來,把手中木棍捅到了那人屁股之上,


    “你小子真是大言不慚啊!不給你上些手段,你是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童陸一連捅了數下,卻似乎沒有起到一丁點兒的作用。


    那人又開了口,


    “無知小兒,無知小兒!”


    童陸一聽他又在這般說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把那木棍扔掉,又把身上最後兩根紅燭掏出,然後一一點上,


    “算你厲害,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童陸把那燭火放到床邊排起,站起身來,抓住那床布一角,用力一扯,那床便隻剩下木頭架子和上邊滿鋪著的幹草了!之前那床布還能為那人多擋上一些光亮,此時被童陸拿走,那床上也成變得一片明亮!


    童陸冷笑一聲,又道,


    “痛快了麽!哈哈,哈哈!”


    那人慌亂至極,四下尋覓黑暗之處,可這屋內已然燃起十數隻燭火,他又要到哪裏尋去!他很是不安,身子越發難以移動,就似要死了那般!


    範大畫家起了憐憫之心,輕聲說來,


    “我感覺他快要承受不住,不如,不如把火滅了,讓他緩緩?!”


    童陸笑道,


    “我說大畫家,你倒是好心,可他對你卻沒有一絲憐憫哦!”


    童陸正說著,突然手中床布一緊,隻覺有人抓住了它,往後一扯,他拿它不住,竟是被人給奪了過去!


    童陸大驚,迴頭看時,那床布已然被那人包裹在了頭上,他想著用這樣的方式躲避燭光,叫人看了忍俊不禁!童陸指著他哈哈大笑起來,又道,


    “瞧你這樣兒!摸黑久了,也多見些光亮才好嘛!”


    正說著,小乙聞著了一些焦糊味道,仔細一看,那人蒙頭的那床布竟是不經意間觸碰到了火燭,一角已然被火燒著!小乙大唿,


    “不好,快些把它滅了!”


    說著,他已然搶上前來,想把那床布奪下,將火滅掉!可那人感覺到了危險,不顧一切往牆角處衝了過去,小乙這一下沒能抓著,腳步一緩,那人已然到了那邊。那裏放了些幹物,這火一到,立時便將其點著!那人也已被火燒痛,可他仍是不願把那床布扔掉,仍是希望這東西能為他多擋下一些光亮!


    小乙急道,


    “你不要命了麽,快些把東西扔掉!”


    那人哪裏會聽!沒辦法,小乙隻好用強!長棍已到,從那人肩頭穿越而過,撐住了那床布。小乙狠狠一用力,想要把那布從那人手中搶奪過來!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人雙手攥得太緊,小乙竟是連人一同帶了過來!火已然把那人後背燒著,可他仍是不願放手!小乙怒道,


    “好,算你厲害,算你厲害!”


    小乙狠狠踩踏在那人身上,把火踩滅了一半,便又聽著童陸高聲叫喊,


    “小乙哥,那邊燒起來了!咱們快跑,快跑!”


    小乙抬頭一看,這屋內一角果真是燃了起來!他在那人身上又狠狠踩了兩下,這才迴轉過身來,


    “陸陸,你先出去,這裏交給我!”


    小乙知道童陸氣力弱,留下來也不幫不上什麽忙,於是讓他先行出去再說。他首先衝向了滿臉錯愕的範大畫家,他被綁到了床上,可不好解開,小乙隻好用暴力解決問題,那長棍用力擊出,一下便將兩隻床腿打斷,另外兩隻也是如法炮製。如此這般,範大畫家便隻躺在了床板之上!小乙從下方將床板背起,奪門而出!還好這門較寬,小乙出來倒也沒費什麽氣力!


    這火燒得太快,眼看一半已然被燒著!小乙又搶到屋內,把黃大人的兩位手下也搬到了門外。此時也有不少鄉親得知消息,圍攏過來救援!這鄰裏百姓也都搶了出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了。小乙讓眾人幫著照顧,自己又是衝入了醫館之中。


    童陸大喊,


    “小乙哥,那家夥是個惡賊,你救他作甚!”


    那火已然躥得老高,直把這屋頂全部淹沒,鄰裏的房舍也或多或少受了影響。鄉親們也都大叫起來,想要將他喚迴,可小乙沒有來得及迴上一句,還是不顧一切衝入了火海之中!


    小乙還是沒法把那人丟下,雖然這火是因那人而起,但他身上還有很多秘密,若是就這般死了,那又有誰能知曉其中隱情,還有,無論如何,他也是個活人,小乙即便不喜歡他,也仍是不忍心看他就這般被大火燒死!


    小乙衝到了屋中,裏邊早已遍布濃煙,小乙根本不敢唿吸,眼睛也是眯起,絲毫不敢睜開!小乙能感覺到四周的熾熱,那人現在又在休息,那也隻能憑感覺來尋。小乙用棍在地上探尋,憑著剛才的迴憶,他終於尋到了那人,那人竟是從未移動過一步!小乙伏下身來,拿塊布捂住了那人口鼻,然後雙手一舉,便將那人抬到了肩頭!剛一起來,小乙便覺得麵門一燙,頭頂有著火的東西落下,差點兒沒打到他頭頂之上。小乙跨過腳前的障礙,憑著直覺往外而去!那門已然被鄉親們拆下,小乙出來倒也容易了許多。


    小乙緩了好長一陣,方才慢慢睜開眼來,他肩頭的那人始終沒有動過一下,他把那人輕輕放下,平展開身形。小乙此時方才張開了嘴,痛快唿吸起來,他往臉上一抹,盡是黑灰。童陸等人也趕了過來,看看小乙二人是情況如何。小乙雖然臉麵花了,但應該沒什麽事,可地上的那位卻是不同,似乎早就沒了唿吸!


    小乙俯下身來查看,捏了捏那人的嘴,那人口鼻之中沒有多少煙灰,似乎也沒被嗆著,既然這樣,那他為何不跑,卻隻是那般幹躺著!小乙從鄉親們手中拿了水來,澆在那人麵門之上,這般清理了一下,眾人也才看清這人麵容。


    童陸不由驚道,


    “哎呀,這家夥可真是白得嚇人啊!這天底下,隻怕沒有比他還要白的了!”


    如童陸所說,那人臉麵慘白至極,小乙從未見過有誰這般白過!不過迴頭一想,那人竟是連燭火的光亮都見不得,又怎會見得日光,皮膚這般慘白,也就能夠想得通了!小乙又再查看了一下他的手腳,也是同樣的白晰。


    童陸又道,


    “小乙哥,這家夥是死了不是?!”


    小乙迴道,


    “尚有心跳,隻是他一直憋著一口氣,不願唿出來!他若是再不吐氣,怕是要把自己給憋死了!”


    小乙讓圍觀人等分散一些,給那人多留出一點空間出來。


    那火燒得太大,已經沒有燒滅的可能,鄰裏幾位哭成淚人兒,因他們的家用之類,沒那機會搬將出來!眾人就這般聚集在外邊,看著那大火燃燒,沒有一丁兒的辦法。大火把這四周照亮,明晃晃的,叫人不敢直直看他。那熱氣撲麵而來,所有人也都離得遠了些,隻是這般靜靜守候。


    黃大人來了,還帶著許多人,不過,這火已然燒成這個樣子,人再多又能如何,還不是隻有等著。嗬,那瑤兒也來了,小乙一見她,頓時心情壞極,他幹脆直接退到了外邊,以免與瑤兒正麵相對。可黃大人眼力極好,還是一眼見著了他!


    黃大人徑直走來,開口便問,


    “小乙,你臉花成這樣,是進去救人了麽?”


    小乙點頭迴道,


    “裏邊煙灰太多,倒是沾了不少。黃大人,今日這事,怪我們,怪我們!還好沒有人傷亡,否則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鄉親們的損失我們也會一一賠償。”


    黃大人道,


    “既然沒有人傷亡,那便是好事。到於那賠償之事,咱們稍後再議,這火到底是如何起的,說來聽聽!”


    小乙把這夜裏發生的事情告知於黃大人知曉,黃大人聽得不住皺眉,他看看地上那人又看看火焰之中的醫館,不住的搖頭,


    “這麽說,地上這人便是那拜火教徒?!你不是說他怕光麽,又怎會是那拜火教徒?!”


    小乙也是搖頭,迴道,


    “這就不知道了,我們剛點了一隻燭火,他便承受不住。我聽人說,那拜火教徒會參拜火神,可是免不得看那大火,他又如何能夠承受得住!”


    黃大人問道,


    “他還沒死吧!”


    小乙點頭,迴道,


    “應該沒死,隻是一直憋住了氣,再不吐氣,隻怕要被自己活活憋死!”


    幾人一同過去那邊,瑤兒也跟了過來,一見那人模樣,也是被嚇了一跳。她白日裏心中有些不痛快,此時仍然沒有消散,於是便把那人當了出氣桶!


    “你這大白臉,想嚇死個人麽!”


    小乙正要說話,瑤兒卻已然出了手,她那長劍出鞘,已是拍到了那人臉上!


    “怎會這麽白,真是奇怪了!”


    小乙看她隻是拍了拍那人,倒也沒有真正傷到他,也就沒再管她,隻道,


    “他不敢見到光亮,所以才會如此之白!”


    瑤兒聽了,嗬嗬笑著說來,


    “一個大男人,竟是不敢見光,倒是奇了!你這白臉,我看了實在惡心!”


    說著說著,他劍身一側,竟是在那人臉上劃了一道口子出來!血水立時流了出,紅了一片。


    小乙喝道,


    “你幹嘛要傷他!”


    瑤兒冷笑一聲,迴他,


    “我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你管得著麽?!我看著這白臉就是不舒服,給他上點兒顏色,你看,這不好看許多!”


    這瑤兒的腦袋裏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竟是說出這般話來。黃大人歎了口氣,出言製止,


    “瑤兒,不得胡來!”


    瑤兒看來也是十分尊敬黃大人,他既是開了口,她也不再說些什麽,把那長劍收起,別在腰間,眼睛一眨一眨看著那人,嘴裏還嗚嗚嚕嚕說著些什麽,一句也聽不清楚。


    那人臉上被劃了一道口子,雖然不深,但也是流出不少血來。那血水順著沾到了嘴角之處,竟是被那人吸了進去!


    瑤兒見了,驚唿一聲,


    “哎呀,你們看,你們看,他把自己的血給吃下了!”


    話音剛落,那人身子一動,大咳起來!這幾滴血,竟是為他通了氣!他咳嗽不止,卻仍不忘躲那光亮!他掙紮著起身,卻是一連摔了數下,他想要往那黑暗之中躲去,四周卻都圍滿了人,他也隻能往人縫裏鑽去。小乙哪會讓他逃走,長棍一出,擋在那人身前,手上一彈,便將那人反彈迴去,那人摔倒在地,縮成一團,把頭埋下,用雙手包住。


    瑤兒一見他這般表現,也是拍手大笑起來,


    “大白臉,你這麽怕光呢!嘿嘿,那可是有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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