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軒被向祁萱這麽一壓,手一鬆,酒直接是掉到了地上——全撒了,向祁萱踩著米子軒的肚子爬起來蹲在地上可憐兮兮的道:“我的酒。 ”


    米子軒捂著肚子剛坐起來,向祁萱就對他橫眉冷目的道:“你賠我酒。”


    米子軒看看向祁萱突然道:“你是不是跟我這裝醉那?”


    剛向祁萱還喝得路都不穩,這剛多大會啊?竟然能踩著他肚子跳下床去,酒醒得也太快了吧?


    向祁萱伸手指著米子軒的鼻子尖道:“你賠我酒。”


    米子軒看一向溫婉如水的向祁萱此時跟個撒潑耍賴的小女孩似的讓他賠她酒,又感覺她不像是裝的,抓抓頭剛要說點什麽,向祁萱就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到小冰箱跟前一把拉開冰箱就從裏提出一瓶酒,擰開蓋子就要喝。


    這可把米子軒嚇了一跳,她這喝法非得把自己喝死不可啊,趕緊蹦起來,搶走她手裏的酒道:“不能喝了,去睡覺。”


    向祁萱那裏肯幹,一蹦一跳的想搶走米子軒高高舉起來的酒,不管米子軒說什麽都不聽,米子軒被煩得夠嗆,突然轉過身一仰脖,一瓶高度白蘭地,被他一飲而盡,他打了個酒嗝,轉過身惡狠狠的瞪了向祁萱一眼,一晃空酒瓶道:“我讓你喝。”


    向祁萱急道:“你……你……米子軒你混蛋。”說完轉身又從冰箱裏拿酒,她拿一瓶,米子軒就搶過來一飲而盡,還欠欠的把喝空的酒瓶在向祁萱麵前一晃晃的。


    酒店的冰箱裏酒水的種類不少,洋酒、啤酒、紅酒都有,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架不住種類繁多,米子軒這一攙和著喝,向祁萱酒醒了不少,他到是喝多了。


    米子軒打著酒嗝往沙上一坐,大著舌頭道:“我讓你喝,你喝個屁。”


    向祁萱看看米子軒,沒說什麽,轉身去了衛生間,不多時水聲響起,顯然是去洗澡了。


    米子軒這會酒勁上來了,晃晃悠悠的走到床上往上一紮,盡然沒多大會就睡著了。


    向祁萱剛進來的時候吐了一次,在房間裏待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也沒喝什麽酒,這又洗個澡,酒算是徹底醒了,她裹著浴袍看著橫躺在床上的米子軒麵色很是複雜,她走過去坐到米子軒身邊看著他熟睡的樣子,一時間竟然是看得癡了。


    不同於瀾馨潼、田思陽、貝思怡這些沒什麽心眼還沒主見的傻丫頭,向祁萱是個很有主見、很有心計的女孩,不然當初她也不會在米子軒身上看不到希望的情況下,很快就選擇了龔浩忠。


    她以為米子軒是自甘墮落,可真的是這樣嗎?看看他取得的成就,京醫大的碩士畢業生,兩個月就拿到了,華夏最年輕的主任醫師,還是兩個月拿到的,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雲信衡教授的關門子弟,皮一峰讚譽有加的小師弟,他已經足夠耀眼了,並且還是縣醫院的副主任,他才多大?剛剛二十一歲,他一步步走到今天,誰能說他自甘墮落?沒人能。


    所以向祁萱錯了,此時此刻她很清楚自己跟米子軒之間的裂痕有多大,她丟分太多、太多了,如果今天晚上什麽都沒生,明天一早她跟米子軒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此生在沒可能在一起,米子軒是有他的驕傲的,他絕對不會轉過身去找自己這種放棄過他們之間感情的女人。


    向祁萱也清楚經曆了這樣的事,就算今天跟他生點什麽,米子軒也十有**不會娶她,她可以選擇什麽都不做,明天一早大家各奔東西,從此消失於茫茫人海,老死不相往來。


    向祁萱隻能躲在一個角落中,默默無聞的注視著眼前這個睡得跟孩子似的大男孩,越走越遠,越爬越高,過他的精彩一生,在他身後在沒有她的位置,她沒辦法分享他取得的成就,甚至連為他自豪、驕傲的資格都沒有,她隻是他漫漫人生路上逐漸忘記的路人甲,她會慢慢老去,她會慢慢從米子軒的心底消失。


    想到這的時候向祁萱突然感覺很恐懼,這就是她選擇的人生路嗎?她不甘心,她是米子軒第一個愛上的女人,怎麽就會淪落到這般下場,她甚至開始嫉妒米子軒未來將要娶的那個女人,聚光燈下,她可以陪著他,享受大家對米子軒的尊敬,享受他取得的所有成就,這不公平,憑什麽是她,不是自己?


    女人一旦嫉妒起來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的,女人一旦有了目標,是會不擇手段的,而向祁萱就是個女人,是個很有主見,也有心計的女人,她不甘心一輩子默默無聞,更不甘心米子軒就這麽從她的指間溜走。


    她現在唯一依仗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對於米子軒的誘惑力有多大,當初在豐縣的時候米子軒就跟個情的小狼狗似的整天圍著她轉悠,她的身體就是她的資本,又或者說是本錢。


    她知道經曆了這些事,就算把自己的身體給了他,他十有**也不會娶自己,但並不代表向祁萱就一點機會都沒有,有句話叫做母以子貴,如果她能懷上米子軒的孩子,以米子軒的為人,就算不娶她,也不會對她不聞不問,不管他以後有多少女人,在米子軒的心裏也會始終有她的一席之地。


    想到這向祁萱一咬牙,身體顫抖得躺了下去,她要什麽自然不言而喻,當不成你老婆,那就當你孩子的媽,米子軒你別想跑掉。


    房間裏的燈滅了,很快就響起窸窸窣窣的脫衣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向祁萱出一聲痛唿,黑暗中兩滴晶瑩的淚珠無聲的滑落,此時的她是委屈的,是痛苦的,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趁米子軒喝醉了,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來,但這又能怪得了誰?如果她堅持她跟米子軒之間的這份情的話,也不會有今天的事。


    人生就是這樣,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秒會生什麽,命運就像是一隻無形大手把每個人推上不同的路,人生就是在不斷的選擇,有的選擇向左走,有的人選擇向右走,他們的人生路從此就成了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直線。


    人生不能重來,一旦做出了選擇,那就隻能一路前行,在也不能迴頭。


    愛與不愛,需要勇氣,有的人選擇放棄了,有的人卻還在堅持,愛情這個東西看似甜蜜,但卻充斥了太多的痛、太多的無奈、太多、太多的苦澀。


    向祁萱為她的選擇付出了代價,她不想付出,但卻不得不付出的代價,除非她能做到跟米子軒相忘於江湖,可她做不到。


    半睡半醒之中米子軒做了個很香豔的美夢,可很快他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為這樣的事在山海市就曾生過一次,隻不過那次的女主角是路佳怡,而這次……米子軒睜開眼看到的是向祁萱。


    看到向祁萱一臉的淚痕,米子軒心裏就有一萬頭草泥馬唿嘯而過,媽的,第二次了,第二次了啊,我又被逆推了!


    米子軒有些粗暴的把向祁萱推開,惱怒道:“你這是幹嘛?”


    向祁萱一動不動的躺在一邊聲音冰冷道:“不幹嘛。”


    這句話竟然讓米子軒無言以對,他掏出煙點燃煩躁的狠狠抽了幾口,事情在一次出了他的預料,此時的他心亂如麻,他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麵對向祁萱,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事,米子軒幹不出來,更受不了跟他有一昔之歡的女人以後被其他男人抱在懷裏。


    可讓他再次接受向祁萱,米子軒心裏又別扭得很,這是個背叛過他一次的女人,如果說這世界上什麽事是米子軒最受不了的,那就是背叛,但轉念想想,向祁萱也不能說真的背叛他了,出現這樣的情況,米子軒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不該那麽自私,什麽事都自己決定,根本就不跟向祁萱商量,甚至連個招唿都不打。


    如果米子軒能把自己的打算透漏給向祁萱一部分的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是他做的不能被向祁萱理解,讓她看不到希望了,一個男人如果讓女人在他身上看不到希望,女人選擇離開他,這不是女人的錯,而是這個男人的錯。


    米子軒煩躁的罵道:“大爺的,怎麽什麽破事都讓我遇到了?”


    向祁萱幽幽的聲音傳來:“我不用你負責,你穿上衣服走吧,就當今天的事什麽都沒生過,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米子軒煩躁的給了向祁萱翹臀上一巴掌,暴躁道:“向祁萱你說你做的這都什麽事?”


    向祁萱猛的坐起來,根本就不管自己春光大泄,被米子軒看個精光,都已經這樣了,她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了,她跟鬥雞似的看著米子軒道:“我樂意,你管我?”


    米子軒急道:“你……”


    遇到這麽個油鹽不進的女人,米子軒真是狗咬刺蝟無從下嘴,剩下的隻有煩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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