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蒙元祭祀團和左右兩軍快速在號角和馬蹄聲中開始組織,鷹嘴岩下一處小山坳,爬出來的巨妖天蠍也逐漸浮現出身影。


    這是一隻高度四丈有餘(就是12米高),長著12條腿,身體分成三截,前麵有兩個常常的寬口空心鏟刀,鏟刀有兩根平行鐵條,尾部還有一個長長的尾鞭的東西。


    看起來很像竹子構造出來的,但是說不出的怪異,怎麽說呢?看外形,那兩個鏟刀和尾鞭,你說像是蠍子,也是可以的,隻是蠍子隻有六條腿,但是這個東西,有十二條腿,腿長大約三丈,這個高度,騎著馬,豎著長槍,基本也是難以夠到的,蠍子的身體,高大約不到一丈,寬也不到一丈,在頭的兩個眼睛處,有兩個圓圓的三尺左右的東西,那其實是號筒喇叭。身體分成三截,第一節頭體,長度大約一丈,第二節身體,長度大約兩丈,第三節尾部,略略像一個三角錐,長度大約也有一丈半,這樣身體的長度就有五丈左右,但是這個蠍子,姑且叫做蠍子,


    這有這些,也還好了,人們的適應性是很快的,但是這個東西,太惡心了,因為它的上麵,居然還豎著八個迎著風麵轉動的四片葉子,說不出的詭異。


    好吧,這其實算是一種仿生機械獸,隻是時間太短的緣故,大部分是人力混合操縱的,裏麵堆放著一些倭鉛和銅片加上鹽溶液筋濕的麻布組成的伏打電池堆,倭鉛就是金屬鋅,在這個過程中,消耗的是倭鉛,而銅不會被消耗,這個電池的好處是,太簡單了,任何一個士兵經過一分鍾示範,就能夠開始製作,而且可以任何組合足夠高的電壓,每一對倭鉛-鹽濕布-銅堆,大約可以提供一個伏特的電壓,一個毛竹節可以安裝大約一百對,一百個竹節串連起來,可以達到一萬伏特,這些電池其實是被安排在第二節就是身體節,計算了尺寸和可能的負重以後,中間節被設計成為電池


    一旦電池效率變低了,將整個電池堆拆解下來,換上新的倭鉛片,原來的濕麻布放到水裏麵漂洗,然後可以繼續浸入鹽水,重新使用,當然比新的要略微差一些。


    漂洗的溶液中有氫氧化鋅沉澱,可以煆燒,得到氧化鋅,氧化鋅的用途廣泛;


    首先因為具有殺菌收斂作用,可以作為促進傷口愈合的藥物,今天仍然普遍應用;


    氧化鋅也是很好的白色塗料,防紫外線的遮蔽材料,是防曬霜的主要功效成分;


    氧化鋅在較高溫度下,會逐漸發黃,然後深黃,溫度下降以後,會恢複成為白色,可以用作變色塗料或者粗略的變色溫度計;


    氧化鋅閥片具有較好的非線性伏安特性,在正常工作電壓下,具有極高的電阻,呈絕緣狀態,在雷電過電壓作用下,則呈現低電阻狀態,泄放雷電流,使與避雷器並聯的電氣設備的殘壓被抑製在設備絕緣安全值以下,待有害的過電壓消失後,閥片又迅速恢複高電阻,呈絕緣狀態,從而起到保護電氣設備絕緣免受過電壓損害的目的,玄義軍如今的裝備大多數體積都很大,天線更是非常高,既要讓天線工作,又要防止雷擊,除了避雷針以外,避雷器的使用,會有很大幫助。


    氧化鋅可以重新用焦炭氣氛進行蒸發冷凝,從而重新獲得金屬鋅,當然這要花能源。


    事實上,不僅僅紅關埡鷹嘴岩物資倉庫的炭塊不夠使用,整個崖山的燃料儲備也無法支撐任何一項金屬冶煉,這也是林夕拚命發展發電機的原因,很顯然,太陽能電池短期不可能建立的,那需要一個工業體係,但是風力發電機,潮汐或者海浪放電機,這種清潔並且無限製可以獲取的能源,是林夕極為渴望的,這種替代性能源,可以讓鷹嘴岩的玄義軍將士們得到電熱鍋做飯菜,或者電熱鍋爐煮水加熱,唯一的問題就是效率,但是整個紅關埡的風能無論如何,要比有限的炭塊儲存量要大得多,這也是林夕的底氣,一個有窮盡,一個無窮盡,沒法比了。


    第二節巨妖天蠍,直接安排了口徑三寸左右的竹子,組成了垂直陣列,竹子高四尺,基本上是四階,中間打通孔,上下電池堆有銅絲連著,每一對銅-鹽水麻布-倭鉛,大約是兩分厚度(6毫米),一尺大約是50對差不多60伏特不到一點,四節竹節就是250伏特左右,整個中間過道,兩尺寬都塞滿了竹節,一排有六組,共有十八排,合計108個竹筒,可以提供2萬7千伏特的電壓,當然由於電池堆本身的構造,電流不會特別大或者持續特別久,否則發熱就會讓電池堆自己電解液揮發,停止供電。


    如果時間來得及,林夕比較傾向於不用這麽高的直接電壓,而是通過變壓器來升高電壓,更自由一些,甚至可以把電壓上升到5萬伏特甚至10萬伏特。


    林夕在指點鹿信等人製作的時候,總是感覺到很不完美,但是話分兩頭來說,鹿信帶著人製作電機很有些經驗了,反正上人設計出來的東西,就算是製作的比較粗糙一些,也還經用耐操,這是林夕的原話,鹿信等人完全不認同這個觀點,他們覺得,這是他們手裏製作的最精美和精致的東西,因為都是神器嘛。


    在林夕的洞屋裏麵,鹿信和他的哪些徒子徒孫,還有一些千戶,頻頻點頭,十分讚同,


    林夕設計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命名,隻是說這是仿生電殺傷蠍子,小黑看著心裏歡喜,直接叫做玄義蠍子,塗熙才滿臉不悅,哼哼唧唧說是玄義何等威風,怎麽的也得說成天蠶呀,小黑官職低,不太好反駁,臉漲得通紅,吭哧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跟塗熙才說,你家蠶寶寶頭上長兩個鐮刀,尾上掛一條鞭子呀?


    在邊設計,邊製造,邊組件建設過程中,大家的興趣和創意,不斷湧現出來,小黑堅決要求裝上手雷和手榴彈,他認為,什麽戰鬥力,也不如手榴彈和手雷,而且這個可愛的蠍子,站起來非常高,往下丟炸彈,想一想,都美得很,不能想,又忍不住想,結果口水都流了出來,塗熙才看著覺得非常惡心,忍不住就說:“小黑子,你要是再流口水,我就不讓你上去。”


    鹿信不信邪,直勾勾地說:“小黑子,你別怕,我給你留一個指揮位置,要不通訊位置也可以。”


    小黑子立馬不幹了:“指揮位置在哪裏?頭、身子還是尾巴?能不能幹仗?”


    鹿信也不爽了:“要不要給你裝一個鳥嘴,你還可以放火箭?”


    小黑子說:“這個,可以有呀。”


    塗熙才說:“無論如何,通訊這個東西,是必須的,不然你們看見的,也沒法傳迴來,大本營也沒法給你指揮。”


    說到這裏,幾個人想起來,剛才林夕吩咐給玄義號發報,問問那個劉秉中是什麽人,清虛教宗立刻就吩咐自己的一個通訊兵,去問問電報收發的怎麽樣了?


    然後小黑子說:“要是無線電收發報機,也能夠直接想電話一樣直接說,那就更美了,電報太慢呀。”


    林夕說:“這個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現在的手段,距離沒法太遠,耗電也比較嚴重。”


    清虛教宗和塗熙才立刻就來了興趣,清虛教宗一把就握住林夕的手不放了:“今上,今上,我的好上人哎,您看在咱們死亡將士的份上......”


    塗熙才連忙補刀:“那個,還有,咱們現在鷹嘴岩,可是有一萬多將士呢,兵微將寡,外麵少說兩三倍,海上還有至少三十萬,您可是說了,一下子就要把敵人打疼、打怕,這個無線電話,再加上這個玄義蠍子......”


    小黑子不高興了,連忙說:“天蠍,天蠍子,名頭要響亮。”


    塗熙才沒有理小黑子,有意識把身體挪了一諾,擋住小黑子:“今上,那個,那個南大倉可是有不少東西,咱們隻要先打到南大倉,您安排讓無線電收發報電話機,能夠五六裏地就行。”


    林夕想了向,現在電報機用的是電拉弧激勵無線電波,如果讓炭精話筒能夠直接激勵幾百千赫茲的無線電波,並沒有什麽好辦法呀,沒有放大器,沒有晶體管或者真空管,要不就讓天蠍子屁股後麵從地下放一根線,但是這是不現實的。


    林夕想過,設計一個自動紙條旋轉的發條機,然後發電報的時候,通過穿孔位置和長度,就可以自動控製發報,另一端,在電鈴的另一個位置,放一個炭塊,電錘替換成一個小滾輪,每一次電錘吸合,小滾輪會壓住紙條到炭塊上,電錘釋放,小滾輪就會鬆開,從而自動把電報內容抄收下來。


    想到這個時候,林夕覺得,確實有必要為前線將士提供他們需要的東西,忽然林夕想到,在瞎子的王國裏,獨眼就是巨人,他心目中的無線電話機,是雙工或者單工的對講機,所謂雙工對講機,就像現在的手機一樣,雙方同時講話,同時都能聽見,而單工對講機,就像現在手持對講機或者出租車的手台一樣,隻有一個人能夠講話,別人隻能聽,不能夠兩個人同時講話。


    現在隻是需要傳遞語音,而不是要求平穩傳遞語音,而現在火花電報機的問題是,每一個電弧無線電的時間,隻有半秒到一秒的有效震蕩周期,如果使用按鍵連續按下提起,人為製造電弧無線電話傳送周期,是能夠把語音傳輸出去的,隻是傳輸的質量很差而已。


    說幹就幹,現在鷹嘴岩實際上有兩套無線電收發報機,把炭精話筒直接串聯在發報電路中,把喇叭並聯在收報機的端口,然後串聯一個大的竹筒卷筒電容,隔離直流電,不然喇叭就給燒壞了。


    改造完試了試,聲音別提多難聽了,而且按下聲音可以出來一點,然後就向下沉,到了末尾,還拉一個尾音,嗯那個一下,不過小黑子他們很興奮,鹿信也爽快的不行。


    他們不斷地進行嚐試,後來發現,持續按下的頻率在半秒以上,也就是一秒鍾按下兩次以上,聲音的傳輸會有很大的失真,不過仔細聽,還是能夠聽懂的,如果按下的頻率在四五次以上,聽懂就問題不大了,隻是總是有劈劈啪啪的噪音。


    車裏提出來,如果需要連續不間斷地接觸,這個也是好辦的,用手指頭一會兒就得抽筋,做一個圓盤,上麵弄上十來個撥片,轉動圓盤,撥片就會不斷撥動按鍵。


    鹿信看著畫出來的圖紙,說既然如此,就不要用撥片了,重新接一路,直接做一個銅盤,上麵刻出一百八十道凹槽,再做一個彎著的銅皮,直接壓緊在銅盤上,隻要轉動銅盤,想要多快就能多塊。


    車裏跟鹿信擊了掌,帶著人就幹去了,不足一刻鍾,東西做好了,你還別說,這一次劈裏啪啦的聲音還是那麽響,但是傳輸的語音質量,已經非常容易辨識了。車裏高興非常,立刻又做了一套,讓這兩套無線電收發報機,具備可實用的對講功能。


    林夕心裏責怪自己,為什麽自己沒有想到呢?


    考慮了一會,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懶,動手能力又不太強的緣故。


    於是天蠍子就放手給塗熙才他們幹了。


    有必要提說的,是這天蠍子,蒙元聯軍叫做巨妖天蠍,看來對於外形大家還是有一定共識的,它的運動方式,巨妖天蠍每一節有四個竹子腿,竹子腿在接近巨妖天蠍身體的箱體腰部位置,安裝在一個絞盤的軸上,絞盤的裏麵,絞盤的握把可以兩個人相向搖動,六七米長的竹子腿,在天上豎著轉圈劃過的樣子,太囂張了,這種轉動腿比較長,而固定的垂直腿,比較短,所以轉動轉圈腿,巨妖天蠍會撐起來運動。


    不過要轉圈呢,就要考慮到利用二三節的轉向,幸虧工程院大匠多,而且土木大匠多,一二節之間和二三節之間,做了竹子垂直的旋轉半軸套,甚至不轉動軸套,隻憑著巨妖天蠍身體長度的柔性彎曲,也能轉角度,隻是角度轉的慢一些而已。


    好在這樣的巨妖天蠍,絕對不會以速度為特長,總共有十二個掌管運動的軍士,一個通訊技術兵,一個電池堆維護的技術兵,還有一個物資和後勤兵,一個戰術指揮官,為了操縱三個電鞭,還需要六個軍士,為了保護巨妖天蠍的安全和基本戰鬥力,另有四個弓弩兵,這樣一個巨妖天蠍的機組人員全部有二十六個,每人按照100公斤載重,就有兩點六噸,整個巨妖天蠍自身標準裝載達到了將近四噸,由六條靜止腿和六條動腿輪流支撐,每一條腿支撐重量在五百公斤左右,腿本身沒有那麽重。


    當巨妖天蠍出動的時候,三個千人隊也出動了,他們將保護這個頭戰爭巨獸的地麵安全,主要是側翼和後方,並且為他提供必要的後勤支持,如果上麵的軍士疲勞了,這個巨妖天蠍也會放出兩個繩梯,讓人員上下替換。


    太陽升了起來,巨妖天蠍逐漸靠近了蒙元聯軍的誅妖大陣,說是誅妖大陣,是因為有一個圓陣在中間,左右軍兩軍是步兵和少量的騎兵。


    三個千人步軍,這是玄義軍目前能夠出動戰鬥的最多人數,而蒙元聯軍,此刻已經集結了一萬兩三千人,如果不是怕南大倉的宋兵偷襲,可以達到兩萬人,不過已經沒有如果了。


    巨妖天蠍轉動著六條腿,挪動著向誅妖大陣前進,牙合買大已經讓人築起了祭壇,大約三四百人的祭祀隊伍,穿著華麗的衣服,燃放了一些焰火,同時號角、銅鑼和吟誦之聲,轟隆隆出來。


    雙方詭異地保持著默契,一直沒有開火,而是等著巨妖天蠍走進誅妖大陣。


    巨妖天蠍裏麵,小黑子擔任指揮官,滿頭都緊張的冷汗直流,搖動了銅轉盤,對鷹嘴岩頂的大本營說:“元帥,哪些蒙古兵,一點動靜也沒有,是不是有什麽大招?他們放點弓箭,或者放點火箭,那不是應該嗎?”


    塗熙才看了看林夕和清虛教宗,清虛教宗拿起炭精話筒,讓身邊人搖動銅轉盤:“保持警惕,也可能他們被嚇傻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抓住這個機會,準備好全部武器,擒賊先擒王,幹掉他們的頭,也許就一戰定乾坤,要相信今上,相信自己。”


    小黑子聽了聽,還是覺得極度不安,但是還是強行安定了自己,看了一眼外麵,然後重新搖動銅轉盤:“哦,那個,今上,元帥,我們還要宣布投降或者死亡嗎?”


    林夕對塗熙才說:“殺傷有生力量,是正經!神聖中華必勝。”


    塗熙才點點頭,搖動銅轉盤:“小黑子,上人說了,直接幹他娘的,別廢話!殺光再說!別脫褲子放屁光遛鳥!”


    小黑子一聽,這才對味,把衣服拉開,按下大喇叭,狂放地喊道:“元帥說了,直接幹他娘的,殺光了吃烤肉。”


    巨妖天蠍上的兩個大喇叭,其實是九頭鳥拆下來兩隻喇叭,這種號筒喇叭,聲音質量很差,但是聲音非常響,如果是唱歌或者演奏樂器,那就是渣渣,但是對人的聲音傳遞極好,這一嗓子,居然帶來滾滾迴聲,玄義軍的士氣立刻高漲起來,並且歡唿起來——殺光了吃肉,殺光了吃肉!


    四個弓弩兵想了想——直接幹他娘的,殺光了吃肉——沒的說呀,這是要直接滅殺中軍的意思呀,那還等啥,直接拿起三裏火幹吧,三裏火不多,但是這是初戰呀,初戰必須告捷!


    四個弓弩兵打開頭部的蓋板,兩兩一組,開始對著中軍放三裏火,現在這個距離是真真好,他們放的飛快,不到五息,已經放出四隻三裏火,小黑子一看,覺得沒撈著,說什麽也要放一顆,這一顆是對著中軍前方,左右兩軍的將台地方發射。


    蒙元聯軍吃了一驚,你們差著三裏,就開幹,這不是違反戰爭規則嗎,三裏遠,哪家弓箭集火能有效殺傷呀,你們這不是逗悶子呢嗎?


    但是玄義軍已經在迅速用技術代差,進行碾壓,四隻三裏火直奔誅妖大陣的牙合買大為首的薩滿祭祀群,那真是旌旗飛舞、旗幟招展、香煙繚繞,從高空向下看,再清楚也沒有了。


    等到三裏外看到那個三裏火火箭筒再琢磨是什麽玩意,這個時間就來不及了。


    三裏火的有效射程是三裏,居高臨下射出個四裏也是可以的,隻是精度不會特別高,但是三裏火的瞬間殺傷濺射麵積至少三四丈,四支三裏火,是撞擊引信和定時引信交替發射,兩個撞擊引信直到地麵才爆炸噴射猛火油,而後續兩隻則直接把猛火油燃爆在空中,二十多丈(直接六十米左右)都被火焰和衝擊波覆蓋,牙合買大是實在太高調了,他站的居然是個木架的高台子,猛烈的火油爆炸不僅僅沾到他的衣衫,爆炸的灼熱氣體和碎屑還拍擊了他的肺部,牙合買大從折斷的高台上栽了下來,然後被壓著的旗幟、帷幄燃燒的熾熱與濃煙包圍了。


    這下子讓人蒙圈了,祭司們的管理平常是很嚴格的,尤其是牙合買大主官以來,現在又有執法官在祭祀隊伍邊上看著,祭祀們是跑也不行,不跑也不行,趁著焰火,混亂,有幾個祭祀相互失了一個眼神,十幾個祭祀向著四五個軍法官撲過去,直接打殺了,然後奪路而逃。


    米斯巴胡和米斯伊力哥灘都是老江湖,而且又不是第一輪攻擊到的,看到這種情況,那裏還不明白,立刻撥轉馬頭先跑了再說,小黑子第五隻三裏火點燃了兩個將旗,炸死幾個護旗手。


    蒙元聯軍一陣潰敗,地麵起了騷動,但是玄義軍地麵部隊看不真切,小黑子發射以後,抓起炭精話筒,大聲宣布:“偽元哪些跳大神的頭被炸死了,左右兩軍主將逃跑了,偽元潰敗了,追上去,殺呀~~~”


    玄義軍一聽這就潰兵呀,這下子士氣高昂,一個千戶大叫一聲:“弟兄們,兵敗如山倒,現在跟老子上去殺人頭,撈軍功,掙爵位!封妻蔭子,更待何時!”這個激勵好,一個千人隊像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著就殺上去。


    第二個千戶看著,罵了一聲:“有膽子沒膽子都不要緊,衝著他們後背砍人,兩人一組,割下卵蛋就算數!跟我上!”話糙理不糙,軍漢們一陣哄笑,嗡嗡的居然停不下來,就笑著跑著,他們的戰術已經被千戶指點了,兩個人一組嘛,一個人砍翻,然後一腳踩住脖子,另一個人手向底下一掏一割,那話兒本是軟的,不像骨頭和脖子那麽硬,所以很容易拉下來,關鍵這種事情,太刺激太解氣,揣起那個把柄,人也不殺死,隻管向前,那眼神,基本上就是冒著綠光,蒙古兵或者蒙古漢兵被割下來,這個太疼了,基本上也就失去戰鬥力,沒有東西止血,十有八九會死掉,但是是自己死掉的。


    第二個千人隊的殺招,讓走過地地方慘嚎之聲經久不衰,格外瘮人,這個千戶此戰之後,人稱割鳥隊,後來他們發展三三戰術,別有成效。


    第三個千人隊的隊長聽了兩位主將的激勵,自己知道,今後的發展好不好,能不能,就要看自己這一下子了,總不能被別人比下去了呀,牙一咬:“上人派了飛天蠍子給咱們掠陣,五箭而定,老哥沒話說,這麽好的順風仗,一輩子沒打過,老少爺們,為了國仇家恨,不封刀,縱兵到上人發號令為止,每一伍為一隊伍,伍長帶領,跟我上。”


    不封刀,這是蒙古兵慣常的做法,宋兵因為文官製度,是不允許劫掠和攻城以後,縱兵劫掠的,現在隊長好大膽子,不過,我喜歡!一眾玄義軍立刻變成了妖獸:“跟著上人,今天那我們也不封刀,不封刀!殺呀~~~”


    小黑看著地下群情激昂,全身麻酥酥地過著電,不過他立刻迴過味來,轉起銅轉盤,拿起炭精送話器:“啟稟元帥,那個右軍千戶說不封刀,那個,要申斥嗎?”


    塗熙才聽到小黑子的無線電話,愣住了,說:“真是胡鬧,我們是仁義之師呀,這不是壞了咱們上人的清名嗎?”


    清虛教宗說:“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嗨,我真虧心呢.....我tm的覺得右軍做的對!......元帥如果不用右軍,我收他,做對外情報吧。”


    林夕知道他們說給自己聽,也是在尋找自己的價值觀和處事觀,林夕說:“如果一群狼到你家院子裏,吃了你的孩子,要死你的爹娘,你打算你怎們辦,興仁義之師嗎?”


    鹿信插口道:“狗屁仁義之師,那是慫包!”


    車裏捋了捋胡須:“滿嘴仁義道德,其實不過是口是心非,那可不是仁義,那是口不對心,那是惡障心魔,你讓弟兄們誰跟你!熙才兄,你的心不真,話也不真,沒有擔待呀。”


    塗熙才漲紅了臉,林夕看眾人已經說開了,也不為難塗熙才,隻是看著塗熙才,認真地說:


    “塗元帥,為什麽你封了元帥,薑大人隻是個主事?清虛作了教宗?


    孫子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所以,兵事是國事,是生死存亡的事情,存且無望,何談仁義?死人不會反對。


    你可能記得有人說,別人會議論,文人會議論。


    沒有為國家征戰流血的文人,不配談仁義,不配定罪士兵在對外戰爭的德行!


    當然,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從今天開始,你們要記得,神聖中華,人人要服兵役,沒有衛國之行,不配擁有公民之權,任何誹謗刁難汙蔑醜話士兵的,要派到前線完成最危險的任務,體會軍人的付出,洗刷自己的恥辱。”


    塗熙才紅著臉,立正說:“謝今上教誨,熙才一定謹記在心,貫徹這個教訓。”


    林夕說:“如今我允許大家平等共議,就是要讓大家把真相和真理放在前麵,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千萬人的智慧和創造實踐,豈不是比任何一個人的見識要多得多嗎?給小黑子說,與家裏的兒女談憐愛,與院裏的貓狗講規矩,與劫掠的野狼拚生死。我現在確認允許右軍千戶的命令,元帥,請給他三日不封刀!”


    全體在室內的人都站了起來,向著林夕深深的施禮,禮畢,清虛教宗替塗熙才搖動銅轉盤,塗熙才舉起通話器:“我是塗熙才,奉上人口諭,我現在確認右軍千戶朱啟鬆的軍令,特許三日不封刀,今日初戰玄義軍,特許一日不封刀,兄弟們,為了千千萬萬漢人不在遭受屠戮,神聖中華,萬歲!”


    遠遠地,巨妖天蠍巨大的號角喇叭傳出滾雷一般的聲音:“上人口諭,元帥特命,確認右軍千戶朱啟鬆軍令,特許三日不封刀,其他兩軍,特許一日不封刀,弟兄們,軍令已經來了,反攻,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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