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瀟垂眸想了片刻,故意走進了水裏。作者有話要說:謝瀟瀟天真無邪:“水裏真的好冷哦!”第76章 趙子易隻顧著抓著東西撲騰, 完全沒注意到謝瀟瀟的動作,等一群人來時,就隻看見趙子易發了瘋似的拽著謝瀟瀟的腳把他往水裏拉。何意腳步微頓, 立刻衝上前立刻雙手伸到謝瀟瀟腋下,用力將他往岸上拖, 而水裏的趙子易自然也被拖著半截身子上了岸。“瀟瀟沒事了, 嗆水了嗎?”何意使勁拍打著他後背, 見他上半身是幹的, 眼底瞬間浮出慍怒。謝瀟瀟被他拍的一愣, 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放聲大哭:“他拽我!他要淹死我!”躲在人群裏的趙子晨驚恐萬分, 就連剛被抱起來的趙子易都愣住了, 他恍惚隻記得自己好像確實抓到了什麽東西,而且他們本來就是要把謝瀟瀟推進去的。此事非同小可, 趙家自然不敢亂說話,但也不信自家乖巧的哥兒會做出這種事,便隻能信誓旦旦的解釋。“單夫人,勞煩借間屋子。”何意說著就要使勁抱起謝瀟瀟,卻被伸出來的手接過。是謝瀟瀾。他和其他幾位商戶聞聲趕來, 各個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謝瀟瀾氣勢凜冽,抱著謝瀟瀟穩步走向單夫人帶的房間裏,片刻後, 小廝送來一套小哥兒的衣裳。何意看著他換衣裳,隻是每每摸到衣裳隻有腰以下的位置濕漉漉時,便總覺得有股陰鬱的氣堵在胸口。“不要怕, 一會發生了什麽便說什麽。”何意笑著捏捏他臉蛋, “這天還冷著, 迴去給你煮奶茶喝。”片刻後換完衣衫, 所有人都坐在前廳裏,氣氛沉悶又令人不安,從前他們隻見謝瀟瀾對著別人冷臉陰狠,如今那仿佛淬了毒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當真是有些受不住。謝瀟瀾端坐主位,嗓音冷然:“你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劉墩墩舉著小胖手道:“謝瀟瀟說他去茅房,趙家兄弟就跟去啦!我們都看到啦!”其他幾位小孩都跟著點點頭。但去茅房之後的事他們就不知道了,眾人的目光便落在了趙家人身上。“沒有,沒有拽他,我是不小心掉進去的,當時太害怕了。”趙子易站在廳裏抬著下巴哭,“我不是故意的……”謝瀟瀟梗著脖子也跟著哭:“就是你拽我的,你不小心掉水裏是我拉你,趙子晨都看到了,可是他一走你就把我拽進去了,你還說要淹死我,你說我長得狐媚,說我是狐狸精!”趙家兄弟瞬間愣住,果然是聽見了!趙子易雖說害怕,但他卻因為這話突然想起謝瀟瀟鬆開他手時說的那句話,他喊道:“你是壞人!你當時明明拉住我了,但是你鬆手了,是你說要淹死我!”“我都拉住你了為什麽鬆手?我又為什麽要淹死你?”謝瀟瀟擲地有聲的反問他。為什麽?還能是因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他們本意是要淹死他!可趙子易哪裏敢說,在池塘時他就覺得害怕,現如今再次和謝瀟瀟站在一起,他就更加害怕了,這件事要是被知道,他就再也嫁不出去了。他不要嫁給漁夫!此事往大了說是孩童之間的玩笑,可若是說開了,那便是殺人的重罪。趙家不敢擔責,隻能往小了說。趙商戶跪在地上哀求:“謝大人恕罪,孩子還小,定是打鬧時的無心之失,小人願一力承擔此罪!”“趙老爺,孩子是小,但小樹不修不直溜,小時便能做出這種事,若是放任他這般長大成人,來日豈不是要成為臨洋縣的禍害?”何意淡淡說著,“說我弟弟長相狐媚,這竟是孩童能說出的話,可見趙家家風。”趙商戶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他便一把拽過趙子易,對著他的後背就開始揍,“啪啪”聲在廳裏迴蕩著。趙子晨嚇壞了,他張大嘴巴開始嚎:“哥哥要我騙謝少爺去池塘,他說有他我們嫁不出去,哥哥要推他,謝少爺抓住哥哥了嗚嗚嗚……”這話就說的夠清楚了。謝瀟瀾冷笑:“到時不知趙商戶家這般著急要嫁兒子,我弟弟便是要嫁,也不會在臨洋縣紮根。”“謝大人饒命!”趙商戶一句話也說不出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孩子小小年紀就這樣黑心肝。“今日宴會便到此吧。”謝瀟瀾說罷起身,“趙家既然無法教養好兒子,那介時一定要送到新書院,教書先生會幫你好好管教!”何意牽起謝瀟瀟的手跟著往外走,任由趙家如何求情都充耳不聞,其他幾家商戶別說求情,甚至都已經做好以後再也不與趙家來往的打算了。若是雷霆之怒順勢而下趙家還有救,可越是風平浪靜,越讓人心驚其下的波濤洶湧。得罪謝瀟瀾的事,他們不敢做。原本是歡歡喜喜的參加宴會,沒想到卻敗興而歸,謝母見他們神色難看便多問了幾句,隨行的小廝頂著壓力將單宅的事娓娓道來,謝母聽後淡淡應了一聲。何意總覺得謝瀟瀾和謝母的態度都有點不對勁,雖說也怒,但氣更多些。“謝瀟瀟。”原本還想溜進屋子的人腳步一頓,露出訕笑:“哥哥怎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謝瀟瀾不鹹不淡的丟下一句話便進了書房。何意微微蹙眉:“你哥估計是被趙家氣到了,沒事兒,我一會去看看他,你先迴屋去玩,看看柳秀才給你的字帖。”“嫂嫂……”“去吧。”謝瀟瀟麵色糾結,但還是聽何意的話迴了屋。何意舒了口氣也跟著進了書房,就見謝瀟瀾神色不虞的盯著書案發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他今日剛受了驚嚇,你跟他甩臉子做什麽?”“他受驚嚇?”謝瀟瀾冷笑,“他那性子我???”何意捏住他的臉,不悅地輕嘖一聲:“你衝誰冷笑呢?”謝瀟瀾:……這個家沒法待了,他已經不能表達自己的情緒了。他無奈:“瀟瀟的性子我了解,趙家那孩子說的沒錯,是瀟瀟把他推進去的。”“你說什麽呢?”何意輕笑,顯然不信。“我看到他藏到假山後麵了,趙家的孩子確實說了那些話,也盤算著要把瀟瀟推進去,他都知道,自然有本事躲過,也有本事反將一軍。”謝瀟瀾又是忍不住冷笑,“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隻有腰下濕?”何意抿了抿唇,他當時根本沒往這邊想。謝瀟瀾抬手攬過他的腰,往身邊帶了帶,他歎了口氣:“是我不曾將他教好。”“怎會?”何意唇邊勾起笑意,“我反倒覺得他更聰明了。”對比起趙家倆兄弟謝瀟瀟的手段是要高了不少,在同齡人裏也是出色的,這種手段十分適合以牙還牙。他並不希望小家夥長成一板一眼的所謂的“正君”。何意並未打算去拆穿他,這種運用得當的小心機,很讓他滿意。後來趙家也有登門致歉,隻是都被拒之門外了,其他商戶都明白了謝瀟瀾的意思,也紛紛開始看碟下菜。趙家實在孤立無援,隻好在新書院開放時將兩個孩子都送了去。新書院取名“浩瀚書院”,一來臨洋縣臨海,這名字倒也應景,二來自是希望這些孩子們都學識淵博,浩瀚如海。三月中旬,和風如煦。新書院正式開始收學生,稍微有些家底的都把孩子送到了書院裏,柳如鈺組織幾位教書先生在門口登記,將他們的名字村莊年歲都記得清清楚楚。根據年歲分了不同的學堂屋,要照顧到孩子們的身心發展,自然也是何意提出的意見。百姓們見著新書院自然是好奇的,柳如鈺便喊了位教書先生帶著他們去參觀,而後將孩子們送到他們該去的學堂屋。何意帶著謝瀟瀟姍姍來遲,登記的書生立刻起身:“何大夫好。”“不拘束這些,麻煩幫他登記上。”能在書院學習,自然要比柳如鈺抽空教他要好很多,何況醫館也不是隻有一個藥童,何意還有其他小藥童能用。謝瀟瀟有些不高興,他針灸還沒有學好呢!“你在書院好好學,迴頭我送你一套針灸針。”這對喜歡醫術的來說,自然是無法拒絕的。“好好好,嫂嫂不用送了!”他擺擺手就在教書先生的帶領下進去了。何意拿起名冊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事也有許多少年來,雖說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學習時機,但隻要願意學,何時都不晚。柳如鈺見他有興趣,便提出帶他去轉轉,之前這邊一直在建設,加上安保堂也忙,何意就沒來過,現下有了機會自然是該轉轉的。食堂倒是按照他說的建造的,許是第一天的緣故,每個小鋪子都打掃的十分幹淨。“書院這邊還需要你多費心。”何意看向他,“你無事時也可去府上多坐坐。”柳如鈺忙拱手:“是。”清晨的風還有些微涼,何意在謝瀟瀟的學堂屋看了一眼,見他端坐的板正,十分認真的聽教書先生說話,滿意的離開了。迴到醫館就見謝瀟瀾無所事事的坐在院子裏和那些藥草一起曬太陽。他輕嘖一聲:“你縣衙無事做?”“是清閑了許多,也想過過躺著賺錢的日子。”謝瀟瀾唇邊揚起笑,朝他勾勾手,“你不然也跟著去學學習字?”何意輕嗬:“我才不會與那些三歲小孩坐在一起。”謝瀟瀾挑眉:“那不如晚些時候我親自教你,瀟瀟又不能永遠做你的藥童,如何?本狀元郎可是習得一手好字的。”何意並未多想,他總有沒帶著藥童的時候,自己會些字總好過兩眼抓瞎等著別人寫,便點頭應了。隻是月上枝頭時他都在“奮筆疾書”,可惜他趴在書桌前顫抖,手中握著的筆落在紙上卻如鬼畫符一般。狀元郎抓起紙張看,笑的得意:“夫郎字跡奇差,該罰。”夜間有風,伴隨著幾聲低吟婉轉的輕唿聲。作者有話要說:某作者:“怎麽罰?我想看!”狀元郎:“用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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